第八十二章 师徒对话（2/2）

翁师兄心中忐忑，暗怪自己多嘴，惹恼了师尊。

“同龢啊，你说张轩将来能否有能力统领我灵药谷一脉？”司慕崖并没抬头，轻声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什么！”翁师兄耳边仿佛响起一声炸雷，把他惊得够呛。一时仓皇失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突然冒出来的张轩，不会是大谷主的儿子吧……”翁师兄脑中居然涌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不过他素来对师傅极为尊敬，在下一刻，就立刻把这荒诞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之外——师傅一生都献给了灵药谷，至今连双修道侣都没有，何谈儿子呢！

“同龢啊，你又胡思乱想了，呵呵……昨天晚上，姜师妹和我说，教张轩炼药术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灵药谷的开谷祖师……你知道，他老人家一生有两项得意之技，一为炼药之术，二为卜卦之道。而且卦算方面的造诣还更在炼药之上的……如今，为师寿元不多了，同龢，你说张轩此子，会不会是祖师他老人家故意教导，来重振我灵药谷的希望？”

司慕崖的话语既像征求自己的意见，又像自言自语，但话中透露的讯息把翁师兄惊得够呛——张轩，这个只有练气期四层的少年修士，居然可能是开谷祖师教出来的弟子？

那他的辈分岂不是灵药谷第一了？

“你是不是搞不明白老夫为何要让你特别关照张轩？现在懂了吧？”司慕崖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翁师兄点点头，他一开始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单独对张轩关照，不过经过大谷主这么一番解释，他彻底明白了。但凡张轩此子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是开谷祖师的弟子，那他们就必须好生对待他，说不准张轩就真是重振灵药谷的希望呢？

看着司慕崖叹息的样子，翁师兄猛然发现，一向矍铄的师傅，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双眼似乎也比前几年浑浊了些。修士，特别是高阶修士一般不显老，这也是修仙带来的福利之一。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xìng。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老态毕露，恐怕就是修士大限将至的预兆了。

“师傅，您要多保重啊！灵药谷不能没有您啊！”翁师兄心中难受，居然跪倒在地，将同样苍老的头颅贴在灵药宫冰冷的地砖之上，苦苦恳求道。

“呵呵，同龢，不是说了别提这个了吗？”司慕崖心中也有些感动，尽管不喜这弟子的xìng情，但他无疑对自己是非常忠心的。

司慕崖右臂一挥，一道柔和的风就将跪倒在地的翁师兄托起，让他立起身来。

“对待张轩此子也不必太过明目张胆的照顾，根据你的描述，此子机智百出，懂得顺势而为，只要在适当时候点拨一二即可。”司慕崖吩咐道。

“是，师傅。”翁师兄刚才是一时情绪失控，才做出跪地举动的，现在收敛好心情，又恢复到平时谨小慎微的模样。

“好了，你下去吧。为师有些累了。”司慕崖挥挥手道。

“是，师傅多保重，弟子定会按照师傅的嘱托处理好的。”翁师兄礼数丝毫不缺，并不转身，而是面朝着司慕崖，躬身小步倒退。

“慢着！”司慕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发声喊住了马上就要退出灵药宫的翁师兄。

翁师兄一愣，急忙垂首，“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今rì我对你所说的关于张轩之事，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司慕崖声音不大，但是其中包含着不容违抗的味道。

“这……连元谷主和程谷主也要瞒着吗？”翁师兄小心地问道。他心xìng谨慎，听出了司慕崖口中“任何人”的含义。

“我说了‘任何人’，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做吧。”司慕崖眸光一闪，并不解释清楚。以他的身份地位，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翁师兄微微一怔，点头应道：“弟子明白了。”便彻底退出了灵药宫。

望着翁同龢离去的身影，司慕崖的身子颓然的向椅背靠去，似乎疲惫已极。嘴中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元师弟，程师弟，真希望你们二人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