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奈蛇之王（1/2）

() 这个世界里没有四季交替，只有被称为明季与暗季的两种季候交替出现。

明季时节里，气候温和，风调雨顺，万物兴盛；而暗季时，气候恶劣，天地间yīn云密布，雷雨暴雪极为频繁。在这样混乱的气候环境下，经过无数岁月的繁衍进化之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植物便只有在明季里才能正常生长。

最近数年间，明暗季交替规律紊乱，暗季大为延长而明季大幅缩水，导致药农们的田地中种植着的药草大量枯萎，药田中出产的成品药材远远应付不了官府的疯狂攫取。如今正值暗季，天气yīn抑寒冷，田陌间一片荒芜，很多人家的生活都已经难以为继，这也是逼迫药农们舍命采药的主要原因之一。

老谷选择到这片死亡之林中采药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有着充分的准备。谷家祖上曾是一代圣医，尽管如今家传医道没落，但还保存着几份祖传秘方，其中一份方子里就记载着一种专门对付奈蛇的驱蛇药的配制方法。

在进入骸林的三天前，老谷就按照秘方中的记载，用家中珍藏的药材调配出了足够两个人使用十天半月的驱蛇药出来，这才下定决心闯林采药。

两人一直在离砵河岸边不远的地方向前摸索着，好不容易才从一片浓密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前面虽没有路，但比之前要稍微好走了些，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角质化的落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暗季的天空是一片灰暗，比起明季里的灰白sè更加显得yīn森。天空中浓密的乌云直压下来，令人窒息，林间寒风猎猎，空气里更是带着阵阵浓重的yīn气，令人感到莫名的冷寂。

没走几步，老谷突然停了下来——多年经验告诉他，地面上有些异样。透过杂草的缝隙，他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发现了一道巴掌宽的若有若无的痕迹，老人jǐng惕地蹲下身，拨开草丛伏在地面上仔细地闻了闻，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乖乖，是个大家伙！蹲下，别乱动！”说罢，老谷伸手一抓便将小河拉到了自己身旁，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柴刀，老辣的目光万分jǐng惕地在四周扫过。

小河从老人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于是压低声音问道：“父亲，有什么情况？”

“nǎinǎi的，两种气味——极品老参和半步蛇，气味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至少也得是五十年以上的老毒物才能有这种腥戾的气味。”老谷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他四下观察了一下，低声说道，“看来咱们得改道了，要是遇上那条该死的老畜生可就麻烦了，驱蛇药肯定是不管用的——也不知道那株老参到底长在什么地方……可惜我们是没福分采了。”

“往哪儿走？”小河轻声问道。

“河道，走！”说着，老谷便小心翼翼地起身，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砵河河床的方向走去。

在原始密林中，人类的行进速度大受限制，而奈蛇却可以穿行自如，经验丰富的老谷此时选择退到较为宽阔的河道里，正是明智的做法。就算真的遇到凶戾嗜血的老蛇，在较为空旷的环境里，他们逃生的希望总比在林地里要大得多。

两人极谨慎地挪到了砵河边，只是老谷一只脚刚落在河边的斜坡上，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后面的小河一时收不住步子，顿时撞在了父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