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继任家主（2/2）
“跟随我时间长的人可能多少知道一点，这次曲濑为什么反叛我。不错，曲濑的大哥曾经跟我是结义兄弟，一起打天下，一起成大事。但是人总是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当我们打下了这个家业之后，我这位义兄居然开始猜忌我，就因为我给他的一名爱将送了两坛酒，居然就被一些人说我暗中拉拢他的手下要架空他！”道船的情绪有些激动，脸sè涨红，看来那些事情，至今也让他难以忘记，“想不到……这种明显是搬弄是非的言语，我这位义兄他居然深信不疑，就开始谋划着干掉我。大概是自己也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不好和人解释吧，他把自己的弟弟曲濑给派出去了，然后摆了一个鸿门宴请我来。哼哼，我道船可不是你想杀我就伸脖子让你随便砍的主，既然他不念旧情，我又何必管他死活？于是，我就在席上突然下手杀死了他……并将他的心腹一网打尽，全数剿杀。然后我又跟秦家开了一仗，假装打败，造成了他和手下尽数战死的假象。本以为这事情就此石沉大海……不想，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被秦松那个老狐狸给挖出来了。”
“…………”众位家臣没一个敢说话，谁也不知道今天道船说这番话的意思，在场的不少人与曲濑的私下关系都不错，该不会是道船要再清剿一次“叛党同伙”吧？
道船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脸，自顾自地说：“这次的事情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本家的诸多事务也令我rì感力不从心。还好，千chūn回来了，所以我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隐退，将家业传给千chūn，希望大家今后继续不遗余力去支持我北雪家，支持千chūn！”
静，非常的安静。每一位家臣在这一刻都愣住了，要说道船身体不好，那是谁也不信的。一位征战沙场的猛将，刚五十二岁就力不从心？在千chūn回来前不久，道船还曾带兵与敌人恶战了一张，凭借老练的用兵手腕击退了秦家花巨资武装起来的jīng锐骑兵团，让那个被称为“北陆第一枪”的秦家少爷败得灰头土脸。何况……有一些人偷偷地用余光扫向胜严。这个二公子和大公子不同，千chūn一直是四处修行，很少在家中，而从小就聪明伶俐的胜严挑起了大量的家中军政事务，无论是内政还是军略都显得高人一筹，是道船最得力的助手。而且胜严为人谦和，对每个家臣都彬彬有礼，逢年过节更是经常给老臣们送上礼物，可以说唯一不如千chūn的就是……他是次子，而且是侧室所出。这个时候道船的隐退有什么目的？自己又该如何表态？家臣们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
就在这些家臣个个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人走出来，到千chūn面前行了跪拜大礼：“臣弟恭贺兄长继任家主，胜严在此起誓效忠，愿为兄长效犬马之劳，为北雪家的昌盛尽心竭力，除死方休！”不是别人，正是家中次男——北雪胜严。
“这……胜严，你……”千chūn因为提前毫无准备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向道船的方向看去，结果看见道船点了点头，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庞难得地露出了慈祥地微笑。
众位家臣一看，原本最有家主竞争力的二公子都表态了，自己还犹豫什么呢，于是纷纷效仿，来到千chūn面前行君臣大礼，异口同声道：“臣等皆愿为千chūn少主效命，为北雪家尽忠！”
“哈哈哈哈……”道船满意地笑了，“有劳诸位了，有诸位同心协力辅佐千chūn，我很欣慰！来，我敬诸位，干！”
此刻千chūn终于也反应过来了，起身举起酒杯道：“小子初登家主之位，有诸位前辈相助，不胜感激。千chūn年少无知，今后如有行差踏错之处还望诸位多加指正。干！”
12月21rì，清晨。
刚刚继任家主第四天的千chūn正和胜严，凝香，三郎几人在庭院中习武。千chūn正在和年纪相仿的胜严对练，而13岁的凝香则正和12岁的三郎战做一团。
“喉！”还不出十个回合，千chūn的剑锋就抵住了胜严的咽喉，胜严直接丢下武器，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果然我根本不是兄长的对手啊。想咱们兄弟几人从小一起习武，这几年来虽然也每rì勤练武艺，不想和兄长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了。”
千chūn微笑的看着这个自己最欣赏的兄弟，安慰他：“你也别说丧气话，依我看来，你已经是个使剑高手了，只是天生体力稍弱而已，以后我可以传给大家一些霜月流的奥义，相信你还是会有更大进步的。”
胜严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即使那样我也不会超越兄长了，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材料。”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千chūn很认真地看着他说，“胜严你也许算不上剑术奇才，但论头脑，我就远不如你了，我知道，在我出去学艺这些年，家中的政务你帮着父亲处理了不少，还上战场当父亲的军师，出谋划策让秦家吃了不少苦头……其实，也许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家主吧，这才几天我头就大了。”
胜严一听这话就笑了，推了千chūn一把：“兄长，这话可不能乱说，长幼有序，你是长子，就应该做这家主，没什么好说的。也许你确实不适合做一些繁杂的政务，但你拥有一样我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你有成为霸王的资质。”
“……我？霸王？”千chūn尴尬地看着胜严。
“嗯，只要兄长你有刀剑在手，就能释放出一种让人敬畏，甘愿臣服的气势，就和传说中的武霸王一样。”胜严认真地说着，“凡是企图和霸王对抗的人，都会被其武威碾碎，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寻常人一辈子也不可企及的。”
千chūn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颊：“胜严你说得太过了吧……我觉得自己只是个会舞刀弄剑的笨蛋而已。”
“信不信随你，”胜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正我觉得，以后你的成就会比父亲，比欧阳剑圣他们都要高。而我，只需要默默地支持你，给你出谋划策，让你征战天下而无后顾之忧就可以了。”
“好兄弟。”拍了拍胜严的肩膀，千chūn抬起头望着逐渐高升的太阳。在冬rì里，光芒虽然显得柔弱，但只要看见了它，还是会觉得心里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