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单骑闯阵（1/2）

() 虽然疼痛钻心，但多年的沙场经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停下来就死定了。所以俞达紧跟着打了几个滚，向后方逃去，那边有自己的亲兵，能很快解救自己。

亲兵们赶快冲上来掩护自己的主将，眼看到手的战功要跑了，三郎急得双目尽赤，大吼一声，在亲兵围上来之前，一把将长枪丢了出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亲兵们看到，自己的主将被长枪从后背贯穿胸口，死死地钉在地上。俞达的四肢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停止了动作。

“我北雪家三郎晋chūn击杀敌将！”三郎高喊着，炫耀着，抽出自己的佩刀，扫开周围已经陷入混乱开始溃逃的士兵，就要过去砍俞达的首级。

不远处俞达的副将张纪看到了这一幕，偷偷地从后面赶来，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三郎的后背，要替俞达报仇。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小心！”张纪下意识回头看去，猛然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天地倒转，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脖颈鲜血喷涌的无头骑士，从铠甲看，很像自己……很困，很累，张纪觉得就这么睡了也不错。

一心想去割俞达脑袋的三郎，此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回头看时，张纪已经死了，而刚才大喊的人正是凝香。凝香全身浴血，刀上，身上，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她此刻胸口起伏的很快，神情也有点激动，显然刚才是担心三郎被暗算而急忙赶来的。

“敌将张纪，已被我击杀！”凝香声嘶力竭地喊着，身边的北雪家士兵也随之高喊起来，听到两员战将都阵亡的消息，秦家的右翼阵型也开始了全盘的崩溃。

凝香看了看周围，已经完成了千chūn安排的第一步，随即转过头来冲着三郎训斥：“这是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没命！不要只顾着收割首级，要以完成任务为先！”

“哦……哦……好的。”大概是被凝香满身血污的样子吓到了，三郎很少见地没有反驳。他再次爬上了自己的战马，整顿队伍开始迎接右翼援军的到来。

“怎么样，兄长，”胜严笑吟吟地看着千chūn，“我就说这两个孩子没问题吧，你看他们只用了片刻就击溃了敌阵。”

千chūn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还在等待最后一个关键的条件达成，只要此刻秦松再派出他手中的最后一波军队去支援右翼的话……

果然，秦松不可能放着右翼阵型崩溃不管，千chūn等人很快看到有新的部队投入了右翼的阵容。“兄长你看，”胜严指着右翼，“这家伙下老本了，看后面那些穿黄sè铠甲的，那些应该是他的亲卫，他把亲卫队和右翼备队一起甩出来了。黑风骑兵队那边对安将军他们也毫无进展，这场战我们赢定了。相信再有一会儿，凝香他们还能击溃这支不到两千人的队伍……兄长，你做什么？”胜严看到千chūn起身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并且骑上爱马赤松。

“现在秦松的大营空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只要这样下去我们也能取得胜利，但那只不过是眼前的一时之利。只有解决掉秦松，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胜利。”千chūn在马上回答。

一身轻便的锁子甲反shè着阳光，显得金光闪闪，身披火红的战袍，从侍卫手里接过自己的长刀，随手耍了两下，对胜严说：“最后一支备队，留给你，你能比我更好地把握战机。”

千chūn说完一拍赤松冲了出去，单骑驰向秦松大营。胜严赶快站起来：“近卫骑兵！快！跟着去！保护好兄长，不得让他受伤！”

“是！”三十名骑兵应声也追了上去。

离战场越来越近了，厮杀与哀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血腥味开始钻进鼻孔。

此刻阵中正像千chūn预先安排的那样，随着秦松最后一支备队的投入，凝香和三郎带领队伍向左偏移，使战场的左翼和右翼开始出现了一条几米宽的缝隙。

成了！千chūn俯身打马，赤松四蹄飞奔，顷刻间甩开了身后的侍卫，直插这个空挡。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家都没有留意这一小队人马的出现。

秦家主营。几个侍卫都在关注着前方的战事，同样作为军人，他们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作为侍从虽然不必经常上阵去冒死战斗，但是也因此少了很多立功的机会。

相反，主帅秦松此刻正无奈地摇着头。长子秦秀虽然武勇过人，但在战术思想上却和自己大相径庭。两人的战争取向一yīn一阳，原本秦松是打算等到过了冬天，到chūn耕的时候，趁以农业为主的北纪州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耕作的时候，发动一次突然袭击；而秦秀却每rì都拉一堆将领来向自己请战，令自己不厌其烦，又不好一味打压儿子的锐气，于是经过反复思考还是答应了此次出兵。等来到北纪州之后，发现千chūn早早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并已经占据了地利，于是打算撤军，调整战术再来；但秦秀又是第一个反对自己的，上次来北纪州就一仗没能打的秦秀非常渴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在听说了千chūn是欧阳剑圣的弟子之后，更想与其一决胜负。

此次出征，几乎每个决定都是双方争论之后最终妥协的产物，这种结果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但是父子两个人又都不能全盘接受对方的意见，所以也只好这样了。

“哎……”秦松一声长叹。眼见战场上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已呈现了败相，看来要准备撤军了；他很发愁，自己和儿子的矛盾rì渐深化，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搞不好会父子反目，要是自己隐退呢……？恐怕自己那冲动的儿子不出三年就会把家业全给输掉，刚愎自用，不善用计，光凭着一身勇力，能做什么？自己的女儿倒是足智多谋，可又不能一辈子留在家里不嫁人吧……

“哎……”老人再次为家族的明天长叹，“莫非我跟道船打了一辈子，最后要输在儿孙辈么。”这时候，主营外突然传来阵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