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翁之意（2/2）

卫恺从进包厢开始就很少说话，只是在那摆弄着茶杯碗筷，偶尔抬头就见伍哥一直在拿眼观察自己，也不点破，心里却暗自嘀咕这老小子这么慎重对待两个少年到底有何居心？或许是看在那头一个劲猛吃的太子猪老爸的面子上？那也没有必要老盯着自己打量啊？拿起酒精炉上煮得沸腾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伍哥，摆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伍哥，今天谢谢你，虽然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江湖上的规矩我懂，以后算我欠伍哥一个情了。”

伍哥端起茶杯吹了一口，雾气蒸腾下的眼睛藏着一抹浅笑：“这点小事，孩子话，你拿什么还，哈哈哈，让卫部程局把我提拔提拔还差不多！哈哈！说笑的说笑的！”心里却想着毕竟还是个孩子，之前那几句开场白倒装得似模似样，现在终究还是露出小混混的本性了。

卫恺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一个劲感叹自己年纪小人微言轻父亲不一定会听的，很惋惜的样子，很为自己不能帮忙而懊恼。心里也在盘算着伍哥接近自己的用意，甚至有些怀疑今天究竟是不是“巧遇”？而自己之前的“前倨后恭”到现在的“欲迎还拒”应该会让他露出狐狸尾巴吧。

伍哥看了看一旁仍在狼吞虎咽的程忆文，放下茶杯，四肢舒展地摊坐在沙发上，貌似随意地对卫恺说：“听说你被一中开除了，有没有什么想法，我看小兄弟你倒是很有潜质啊，把赵伟给干成这样了，他跟着我的一个弟兄混的，没啥事，以后跟着伍哥我吧！虽然我早就不在其位了，但薄面还是略有几分的，有机会给你引荐几位大哥！”

卫恺心想来了，要是前世自己刚出事的时候就遇到伍哥，指不定就走入歧途任人摆布了。卫恺猛拍了一下大腿，很为不能跟随伍哥“横行”益州懊恼:“哎！我老爸这回可下了狠心，已经给我安排了到外地读书！不过还是感谢伍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没有酒怎么行，我去叫酒来，好好陪伍哥喝几杯！”说完不等伍哥反应就急冲冲往门外走去喊服务员。卫凯关上门放慢脚步往吧台走去，脑子飞快地运转，自己不想和伍哥有什么瓜葛，但伍哥对自己明显热情过度。想起以前伍哥也拉拢过自己，前世的自己这个时候要是遇到伍哥没准真的会跟伍哥所谓的兄弟一起做混混吧，真的出了什么事，父亲会帮助自己进而照顾到伍哥的兄弟？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先且不说刚正不阿的父亲会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在自己误入歧途刚有苗头的时候就很可能被父母发现，如果伍哥这么不知好歹，很可能就要被卫宏坤一巴掌按下去了。

等卫恺再进来，伍哥倒没有再继续诱导，正给程忆文夹菜，居然也像长辈那样关心起程忆文的学习来。卫恺叫来服务员加了几个杯子，给伍哥、程忆文满上啤酒，三人一起干了一杯，由两位晚辈轮番敬酒，气氛又热络起来。

几杯酒下肚，程忆文酒虫入小脑刺激得全身肥肉一阵晃荡，把嘴巴一抹，开始大包大揽，牛皮吹得那个响啊：“伍哥，你刚刚说的事，小弟我记在心里了……你老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一百个心……”手舞足蹈兼吐沫横飞，硬是没给伍哥插话的机会，把伍哥也给弄迷糊了，卫恺倒也乐得清静。

一顿饭吃完，几瓶啤酒下肚，伍哥拉着卫恺程忆文的手不放，说：“我们镇上几个渔场的鱼丰收了，改天给卫部程局搞几斤鱼过去！”卫恺程忆文忙不迭得答应，说来的话提前通知声，在家一定要吃个便饭，旁人看到一定会奇怪两个少年和一个流氓头子怎么会凑一起称兄道弟。

送走了伍哥，程忆文下午还有课还要赶回学校，卫恺左右无事，就陪着程忆文往学校走。程忆文拍着肚子哼着歌边打了个酒嗝，倒是问起卫凯刚刚进包厢交待他不要随便乱讲话，露出招牌式拈花微笑，狡黠地道：“这些人无非是想攀关系，我这招‘吹牛**’还不错吧，说了也跟没说一样，就算跟他应承些什么也无关紧要的。”

卫恺笑道：“就你心眼多，应该说程叔叔的心眼多，是他教你的吧，得，算我白担心，还不是怕你被人坑了，坑了你倒没什么，就只能多卖几斤肉，可别坑了你爹。”卫恺很快就岔到别的话题上，把程忆文送到一中门口，本想钻进学校旁边的游戏厅重温下几款经典街机，又怕在学校附近更容易被赵伟的小弟逮到，最后还是拦了辆麻木往家里赶。经过天上人间茶楼的时候，却看到林哥还有今天逮他的几个喽啰正往天上人间里面走，勾肩搭背、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