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半月（1/2）

() 九边铁骑并不是单纯的轻骑兵或者是重骑兵，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存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要得益于他们的装备。九边铁骑的铠甲是一水儿的明光重铠，明光重铠的防护力丝毫不逊于重骑兵装备的重型板甲，而重量又远远轻于板甲的，只比锁子甲重上一点。再加上负重能力强，速度和韧xìng也不弱，并且个头高大的河曲马，使得他们既有轻骑兵的机动能力，又有着重骑兵的防护能力。

不是重骑兵，并不意味着九边铁骑中没有重骑兵。实际上，在九边铁骑内部，会遴选出一些身材高大，力量强悍的骑士进行重骑兵训练。给他们配发更加沉重结实，防御力更强的明光重铠，他们的兵器也不是通常的骑士长矛，而是换成了更加沉重的狼牙棒。当然，他们胯下的马匹，也不再是一般的河曲马，而是河曲马和北方白蛮的帕萨特马杂交而成的新品种，这种后裔机动力稍差，但是负重能力和冲击xìng更强，个头也要比一般的河曲马高一个头。这些经过训练的重骑兵在顺利结业之后，通常有会被下放到基层单位中去锻炼，和其他的骑兵进行配合作战。无数年的战争证明，兵种协同作战，远远比单一的兵种作战更加有效、有力！

王老虎这一火的重骑兵，就是牛二。

牛二是一个典型的陇西大汉，膀大腰圆，身材粗壮无比，一米九几的身高鹤立鸡群，极为显眼。他的明光重铠是特意加大加厚的，胸前的护心镜也变成了两大块，这些加料使得他的铠甲比其他人的要重上十四斤，达到了六十四斤。而他的武器，则是一根儿臂粗细，重达五十斤的狼牙棒，这样的重兵器，也只有这样的猛汉才能使用。

以牛二为中心，五个人组成一个防守型的半月阵，王老虎和秦五在牛二的左翼，施斌和高阳在牛二的右翼，两翼略向前凸起，月梢处是王老虎和秦五，他们是骑术最好，弓马最jīng的两人。五人利用刚刚鞑子们被弩箭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一片慌乱的时间，整理好阵型，眼见对面的鞑子在一个鞑子军官的组织下已经反应过来，王老虎高声喊道：“弟兄们，以牛二为轴向左前方斜转，直冲鞑子大队，取弓上箭，目标鞑子首领，马行十步之后放箭！”

众人齐声应诺。

此时双方距离一百步，大梁制式的紫锦木长弓shè程不过六十步，而且是在不能保证准头的情况下，鞑子的大弓shè程就更短，等于说，在双方距离达到六十步之前，双方都是没有危险的。古尔泰率领的鞑子骑兵已经呼啸而来，高举的弯刀偶尔反shè出夜晚的一两点星光，在暗夜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光芒。

王老虎面sè沉静，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鞑子们，心里暗暗估算着两队之间的距离。作为一个合格的基层军官，这些军事素养都是必须的，梁朝军中，尤其是西北军，平时也很注意对这方面的培养，目测距离的误差一般不会超过五步。而像王老虎这种和鞑子打老了仗，马步战经验丰富的基层军官，更是能把这个误差缩小到三步以内。王老虎一边观察，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小队奔驰，他们的行进方式很有意思，并不是直直的冲着鞑子的大队而去，而是走了一个斜斜的路线，如果说鞑子的前进路线是一个直线的话，那么王老虎小队的路线这条直线，就恰恰和鞑子的直线成三十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