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 万章穿好衣服后习惯xìng的去厨房做蛋炒饭，可惜没有水，没有电，也没有煤气，无法在美女面前展示良好的厨艺如锦衣夜行，虽然万章的良好厨艺只表现在一碗蛋炒饭上。

黄晓冉站在客厅里对厨房中的万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去超市拿些吃的，晚了可能就被抢没了。”万章极其敏感的觉察到‘咱们’这个词中包含着怎样的情绪，暗赞自己做人还是比较成功的，能如此快速的获得一个美女的信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继而听到了‘咱们’后面的话，万章急促的喊了一句：“快换鞋！”

两人快速的换好鞋，跑下楼来到旁边的超市。

超市的玻璃门半敞着，里面的灯全灭而且现在是清晨阳光并不如何充足。yīn暗的超市里琳琅满目的物品静静的躺在其所属的货架上，如伪装的妖魔，下一刻或许就会现出原形张开血腥的大嘴要人。

黄晓冉拉着购物车紧紧地跟在万章后面，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前面的男人会被伪装的妖魔吃掉。

矿泉水，真空包装食品，牛nǎi，水果.....只要是不需要加工直接能够使用的东西，统统带走。

几十辆购物车挂成长长的一列从超市门口直接排到了不远处万章家的楼道口。

万章搬起一辆装满了物品的购物车直接跑上三楼的，将购物车放在黄晓冉家里。慌忙的搬运中万章只来得及瞟了一眼仍然躺在沙发上的那具男尸，心中来不及升起任何惆怅。

幸好起得早，幸亏黄晓冉提醒。

当黄晓冉家的客厅以及所有的房间都被叠满了物品，万章的家中只有卧室和客厅是空的时候，大多数人们也开始想到了食物的重要xìng，纷纷跑到超市哄抢东西。

万章坐在客厅里点上一根烟，黄晓冉就着矿泉水吃面包，“你力气真大”。黄晓冉刚才亲眼看到万章举着整整一购物车的矿泉水如飞一般跑上三楼，几个呼吸后有又跑了下来，搬另一车水。

那一车水，怎么也得一百多斤吧。

万章微得一愣，回想自己刚才搬东西的疯狂，吐出一根烟柱笑道：“可能是太着急了，若是搬得慢些被别人抢先，过几天咱们恐怕就会被饿死。这些东西足够咱俩吃半年的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过期，吃的时候一定要看保质期，万一吃了坏东西生病，那可不得了，现在医院可没人。”

话未说完，两人猛然四目相对，万章猴急的跳起来冲出门，边跑边大声喊道：“你在家等我，我去拿些药。”

黄晓冉看着万章急匆匆的跑出去的摸样，脸上生出笑意，吃了些东西后推开房门回到自己的家中。

客厅里食物和水堆得老高，最高处甚至触到了天花板，有些个购物车把天花板上的涂料都刮了下来，也不知万章是怎么扔上去的。

黄晓冉轻轻的走到沙发旁，蹲在姐姐身旁，想着小时候的争吵与嬉戏情景，眼泪又悄然的落了下来。

女子咬着手指已泣不成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万章弯曲五指为梳从前额一直梳到后脑勺根，默然回到自己的家中，坐在沙发上点起今天的第二根烟。

是怎样的大恐怖才能让一个柔弱的女子战战兢兢的睡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是死人，很多死亡，无处不在的死亡。

平静下来的黄晓冉走进万章家，眼睛红红的对万章说：“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别客气，你说。”万章目睹了刚才的凄凉，心里压抑而不得宣泄，愈发觉得堵得慌。

黄晓冉走到坐在沙发上的万章面前，“请帮我把姐姐的尸体火化，谢谢”说完之后深深的鞠躬。

万章手中夹着只剩一小截的烟头，低着头吐出烟雾，生生受了这一躬。

黄晓冉的姐姐静静的躺在由两辆超市购物车架起的床板上，被一个他可能只是在掏钥匙开门时见过几面相互点过一两次头的青年男人推着，沿着马路缓缓地向远方行去，旁边跟着身穿长袖外套的女子。

路上悲恸的行人们看到此幕，很多都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城市公园’是这个城市中最大的公园，清晨有老人晨练，rì间有孩童玩耍，傍晚有恋人散步，何曾有此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公园石子小径一棵不知名的树下，万章用在超市中无人问津的铁锹挖了一个桌子大小半米深的坑。

熊熊火焰熄灭，灰烬掩埋，一块木板竖在地上作为墓碑，上面刻着简单而无书法美感的几个字“姐李莉之墓，”木板下角刻着小字“妹黄晓冉敬立”。

公园明媚的阳光没有因为此间之人的悲恸伤感而黯淡，反而愈发明媚起来，草树环抱的空地上黄晓冉趴在墓碑前哭泣，万章在其身后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世道终于还是乱了，尤其是在人际淡漠的城市，大多数人之间没有血缘，没有亲情，互不相识。反而是偏远的乡村因为绝大多数人之间都有亲戚关系，治安相对稳定了很多，人们在悲恸下葬了逝去的亲人之后，依然继续田间的耕作。

黄晓冉现在都不敢出门。

昨天两人一起下楼扔垃圾，刚走到马路对过的绿sè垃圾桶旁边就被三个穿着花里胡哨的流氓拦住。

“小子，识相的把小妞留下赶紧滚蛋，这世道不差多死你一个。”带头的流氓带着副墨镜，上身穿着灰sè的皱巴巴松垮垮的花衬衫，下身穿脏兮兮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手中甩着匕首盯着漂亮可人的黄晓冉眼中冒光的恐吓道。

万章很紧张，流氓头子说的没错，真的不差多死一个自己。

黄晓冉惊慌不知所措，既不想被流氓侮辱，也不想万章因为自己这个不算太熟悉的女人被人捅死在街头。

只是，人总是有底线的，万章是人，所以他也有。

万章微微低头，好像是害怕了想要退却，这动作让黄晓冉心中一片冰凉，虽然她知道万章本就不需要对她负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