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第一节（2/2）

“快，”哥哥独龙一手端灯，一手揭开被子，自己被灯光照着眼睛，看不清暗处，不好辨认尸体，只好喊叫弟弟堵虎，“快来看，替哥哥辨认清楚，野男人是谁？”

此时，园林城的远处已有灯火，正唤醒着整个保安团，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眼，望着这熟识而又陌生的世界。往事已如过往云烟，如今能做的仅是弄清。

弟弟堵虎吓得哆哆嗦嗦，面对死人不敢瞪眼观看，好歹哥哥在跟前壮胆，他用眼睛瞥了一下，果然不错，两个掉了脑袋的尸体，一男一女**裸的身子，苍白的肌肤倒还丰满。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而且男子还趴在女子的身上，并没下架。他只好回话，“看不出是谁。”

“嗷，对了，”这时，哥哥独龙才明白，心想，没有脑袋谁也分辨不出来。于是，哥哥独龙一只手端着灯，一只手把男尸从女尸身上推下来，面朝上。而后顺手摸了一个脑袋。感觉是男子的，正好放到男尸上，拿起柜子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问道：“可以看清楚了吧。”

“啊！”弟弟堵虎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观看，大吃一惊，当即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上，半天讲不出话来。

“怎么啦？”由于灯光刺着哥哥独龙的眼睛，看不到黑暗处，他一只手端灯，一只手遮着亮光，着急地大声训责起来：“说话呀！到底野男人是谁？”

“不好了，”弟弟堵虎终于被哥哥独龙的声音给惊醒了，随大呼一声，“哥哥闯大祸啦……”

此时，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份惨白，把黑夜驱赶开来，人们早习惯了黑夜这般情景，尤其哥哥独龙感到灯光刺眼。

“什么大祸？”哥哥独龙训责起弟弟堵虎，“别大惊小怪的，难道哥哥是吓唬大的，有名的大胆独龙。”

“哥哥，”弟弟堵虎责怪起哥哥独龙的做法，“还要前去找保安团长告状哩……”

“怎么啦？”哥哥独龙理直气壮地讲道：“哪怕天王老子，只要敢动哥哥的老婆，哥哥就敢宰他，杀了他，而后哥哥再去保安团自首。”

“自首？”弟弟堵虎定了定神，“恐怕用不着自首，保安团长很快就要带领人马前来捉拿你了，哥哥知道杀的是谁吗？”

“是谁？”哥哥独龙闻听弟弟所言，感到讲话莫名其妙，瞪眼问道：“谁有那么大胆子？”

此时，天sè渐渐破晓，淡青sè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sè的轻纱。

“屠一刀，”弟弟堵虎突然讲出使哥哥独龙胆战心惊的话，“他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

“啊！”独龙闻听所言，大吃一惊，“胡说八道，怎么会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呢？”于是，他立即放下煤油灯，亲自前来观看。

“不错吧？”堵虎一旁说起了风凉话，“信不信，”

“不错，”哥哥独龙抬头观看，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果然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屠一刀，确实感到后怕，遂向弟弟堵虎讲，“哎呀，说不怕是假，还真有点害怕，亏得没有背着人头前去保安团长告状，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

“现在怎么办？”弟弟堵虎胆小，埋怨起哥哥独龙，还天王老子呢？保安团长西霸天比天王老子都麻烦，“西霸天岂是好惹的，他是地头蛇，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居住，属他管辖，哥哥杀了大少爷屠一刀，他岂能善甘罢休，这个家我们还能待吗？”

“怕什么！”哥哥独龙一阵惊异过后，反而镇静下来，眼睛一蹬，理直气壮地讲：“即是保安团长西霸天来了，哥哥也有理，谁让大少爷霸占俺媳妇呢？你嫂子唯哥哥独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杀他活该。他为什么不好好在保安团里呆着，跑到俺的茅屋，霸占俺的老婆，该不该杀……”

“该杀！”弟弟堵虎点头应了一句，立即向哥哥问道：“弟弟怎么也弄不明白，大少爷屠一刀怎么跑到咱的茅屋来了？”

此时，大概是四点半、五点钟的样子。天还没亮。灰蒙蒙的，却不是黑夜，但也不是白天……你看那东方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sè。

“你问准啊，”哥哥独龙大眼一瞪，“哥哥还想问你呢，大少爷为何不在保安团怎么跑到俺的茅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