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亵渎（下）（2/2）

李陌的语气也开始僵硬起来，“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肮脏了？哪肮脏了？我留不留的关你什么事啊，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契约兽！”

“呼哧～呼哧～”

尼诺赤红着双眼粗重的喘着气，它已经忍受不了李陌了，就算李陌是使徒，那它还是圣鹿呢。大力巨鹿一旦成为了圣鹿，可不仅仅只是使徒的契约兽啊，或者说它本来就不是使徒的契约兽，它是圣鹿！背负圣书的圣鹿！不是一只任由李陌驱使的契约兽！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使徒，我，圣鹿七百四十九世，大力巨鹿尼诺，与您缔结的并不是不平等的契约，我是圣鹿，背负圣书的圣鹿，不是你的契约兽！”

嘎？这下轮到李陌傻眼了，这又是什么个状况？好吧，不是契约兽就不是呗，李陌心倒也放的挺开，他也并没对尼诺抱多大指望，连实际修为只有单塔层次的无尾猴都能砸晕的尼诺并不放在李陌眼里，也只是拿它当坐骑用罢了。

“不是就不是，急什么眼啊。”李陌嘟囔了两句，看着尼诺眼中的怒火李陌也猜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圣鹿这个词听起来就很那个什么，李陌也不傻自然能想到尼诺肯定有着自己的骄傲，如同他的骄傲一样，一旦被触及就立刻急眼。所以李陌也到没有计较太多。

只是他不计较，并不代表尼诺不计较，“使徒！你必须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的义务，我只为背负圣书才会和你缔结契约，不然你以为你能强制与我缔结契约吗？你打的过我全族吗？！”

尼诺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一向爱面子甚过一切的李陌顿时就毛了，原本打定主意随便让尼诺骂几句就拉倒，现在到来，不发飙还真当自己是病宰相了，丫说话这么难听！

“我不能强制和你缔结契约，我也打不过你全族。”李陌默默地站了起来像是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平静的说道，他受不了尼诺说话时的语气了，那是他的痛脚，尼诺踩错地方了！

妖jīng森林经历过的一幕幕场景闪过李陌的脑海，被人随随便便安了个罪名就当了替罪羊的事情、在乞活军担惊受怕时时刻刻想着要活下去、初次上战场腿都打哆嗦却因为绝小命的一句话睁大了眼睛第一次杀了人、无数次被愧疚折磨的哭泣、战场上被白雪风几近强迫的到了云曜...

太多太多了，太多的无能为力，甚至还有莉莉的离开，自己被人刺杀，撒坦城的独一家，一路走来，除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些修为进步和多了几只契约兽，李陌脑海中只能一幕幕自己无能为力的场景！

这一切，原本都被他压在心中深处不敢触碰，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伤痛被触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敢去这么做！

可尼诺做了，不仅做了，还狠狠的刺激了李陌一把！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以后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另外把你身上那个肮脏的东西给我处理掉，你不知道你那是亵渎吗？无知的使徒！”高傲的抬起头，尼诺尽情的教训着李陌，它的心中满是初为圣鹿的意气风发。

李陌有没有亵渎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知道尼诺亵渎了他，亵渎了他心中最不能触碰到禁忌！李陌最痛恨的无能为力，什么都是无能为力，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最痛恨的感觉，他最痛恨的事情——无能为力！

“呵呵。”李陌笑了，笑自己，笑尼诺，也笑那可笑的无能为力，这笑声这那样的冷冽，冷到意气风发的尼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它其实也不大，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传承才迅速加快了它的成长周期，本质上，它也还只是个孩子。

可它终究不知道，被亵渎的不止是魔鬼契约书。

“可是，尼诺，你知道吗？我没办法强制和你缔约，没办法打赢你全族，可是，我他妈能砸死你个王八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