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齐都临淄(2/2)
两人正喝的痛快,一人踏步上楼,笑道:“管兄,你好不仗义,喝酒也不叫上我,是不是怕我没钱付酒钱啊!”
循声望去,只见来者一身宽袍大袖,看样式有点像官服,那人面容瘦削,额头高大,显示出超常的智慧,眉宇间有种忧国忧民的愁绪,显是非常关心民众疾苦,这些本都是不易看出来,但秦轩却有那么一种强烈的直觉。
管仲一见来人,大喜地站起来,走过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哈哈笑道:“鲍兄,你这话可折煞小弟了。谁不知道你鲍叔牙齐国君王跟前的大红人,你身居要职,位高权重,还会付不起酒钱?”
说着热情地向秦轩引介道:“来,小兄弟,我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最敬重的政客鲍叔牙,这位是秦轩。”
鲍叔牙主动和秦轩打了招呼,然后才自嘲笑道:“管兄,你是不在其位,不知其况。我虽然是个政客,但不喜贪财,从政只为救民于水火,不敢贪图私利。这些年都是两袖清风,虽然不至于一贫如洗,但要想喝这么好的美酒,管兄不请的话,我是断然喝不起的!”
管仲拉着鲍叔牙入席而坐,斟了满满的一杯酒,笑道:“鲍兄想要喝酒,只管说一句话就行了。我管仲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与朋友一起把酒言欢,针砭时弊!”
“好一句把酒言欢,针砭时弊,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哈哈,来,干了!”鲍叔牙举杯道。
两人久别重逢,喝了几杯之后,话题渐渐多了起来。管仲问道:“鲍兄,不知你现在哪个清水衙门任职?上次见面,你已经是下大夫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上大夫了吧?”
鲍叔牙摇了摇头道:“管兄这么推测就错了。仕途之道,并不是只升不降,我现在已经连下大夫都不是了。”
管仲一愣,问道:“那现在鲍兄是何身份?”
鲍叔牙淡淡道:“我现在事于公子小白,是公子小白的食客,忝任公子小白的师傅。”
“给公子小白当师傅?”管仲啧然道。
鲍叔牙听出了管仲语气中的不屑之意,很好奇地问道:“怎么?管兄觉得我不该在公子府当食客?”
管仲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道:“当然不应该。以鲍兄的才能,至少也应该是齐国上大夫,躲在一个小小的公子府,未免有屈才之嫌。”
鲍叔牙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一丝踌躇,道:“管兄,你有所不知,现在的齐国政坛,暗藏汹涌,我若是身居高位,说不定会被激流冲走。反倒是在公子府中,韬光养晦,蛰伏觅机,方为良策。”
管仲敏锐地抓住了鲍叔牙话中的玄机,追问道:“听鲍兄的语气,齐国即将面临一场大动荡,但这怎么可能?齐僖公威严霸气,震慑一方,谁敢在齐国放肆不成?”
鲍叔牙叹了口气,眉头轻轻地皱起,脸上现出一丝忧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在前几个月,事情或许真如管兄所说。但你不知道,自从月前僖公在昭阳山狩猎,被潜入帅营的墨教刺客刺伤,以至元气大伤,到了现在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身体日渐衰弱,据说……据说随时都有驾鹤西去的可能。”
管仲吃了一惊,道:“不会吧!这么严重?我怎么没听说这个消息?临淄的消息封锁得也太厉害了吧?”
秦轩听了半天,到了此刻,终于有机会插句话,忍不住问道:“鲍大哥,僖公遇刺之时,我也在场。那墨教刺客似乎故意手下留情,没有刺中僖公要害,按理说僖公应该没什么大碍。况且国师混元真人也在第一时间就觅地替僖公疗伤,怎么会越来越糟糕的病情?”
鲍叔牙有些疑惑地看着秦轩,秦轩说当时在场,他只当秦轩是个齐国士兵,又见秦轩腰缠佩刀,也就很快释然,也没在意,话锋一转道:“小兄弟,别提什么混元真人了,就这种浪得虚名的无能之辈,还敢自称国师。我告诉你们,僖公回国之后,没过了三天,就把这混元真人给免职了,现在齐国国师之位正空着呢!”
秦轩心道原来如此,他曾见过那混元真人一面,也觉得混元真人确实有点浪得虚名,连禽滑厘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对付什么墨子,庄子之类的顶尖高手了。
正说话间,鲍叔牙的目光望向酒楼下的大街,只见一人步履匆匆,直奔四海酒楼而来,鲍叔牙连忙道:“那个就是公子小白,他来酒楼找我,想必是有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