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败俱伤（2/2）

土黄色的巨印直入蛇口，瞬间爆开，土黄色的灵气狂暴而出，碧水玄蛇刹那间再受重创，灵力撕裂了蛇颚，延伸这巨印的方向直奔蛇腹的方向，身体一节一节爆开，鲜血有如水柱，瓢泼之下，猩红的蛇眸瞬间黯然无光。

庞大的蛇躯直接砸在水面上，土黄色的灵力从蛇腹的破开的血洞中，伴着鲜血溢出。碧水玄蛇本来就不稳的灵力，此刻更是紊乱，隐隐中似乎有跌落境界的趋势。

岸上的穆姓老者也并不好受，几大口鲜血喷出，就连站也站不稳了，引爆摒山之印所承受的反噬之力，瞬间瓦解了其战斗力。这可不像当日康伯自爆紫炎天障，摒山之印中吸收了穆姓老者大量的精血，精血相连，一旦引爆，受损的可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心神。入境强者毕竟不是玄灵境强者，心神受损，那是永久性的创伤。

在岸边观战的严陵虎见到这一幕，两败俱伤，不禁愣住了。今日本是来收服一区区碧水玄蛇幼体，谁想这玄蛇竟是如此强悍，利用寒冰之力重创自己，继而带伤强行进阶，再次重创穆叔。这等战力，太恐怖了吧。

吴凡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禁骇然，想起刚才自己还斩了这碧水玄蛇的一剑，暗叫侥幸，要是真的惹怒这等凶物，十个吴凡也不够吞的。突然见吴凡又觉得一丝不对劲，想起碧水玄蛇对自己露出的戏谑贪婪之色，难道这碧水玄蛇真的是想吞食了自己？那似乎没必要费力的吧，忌惮自己手中的重剑？这更是不可能，这等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这是为什么呢？吴凡又陷入了一个充满疑问的漩涡中。

碧水玄蛇遭受这一击，似乎再无攻击之力，巨大的身躯浮在水面，蛇头趴在岸上，两只猩红的眼睛毫无光泽，直勾勾的盯着穆姓老者，似乎有说不清的恨意。

严陵虎不敢怠慢，忍着身体的剧痛靠近岸边的穆姓老者，咬牙切齿，可怜的严陵虎早没了严家继承人的八面威风，在被穆姓老者救起之后，他试着寻找自己的二弟和剩下的两位武者，可那三人在见识到碧水玄蛇的恐怖之后，直接跑的没影了。

“穆叔，你怎么样了？”

严陵虎关切的问道，眼睛却始终盯着碧水玄蛇不敢放松警惕，生怕碧水玄蛇舍命一击，即使在他心里明白不太可能。

“今天怕是奈何这畜生不得了了，谁知道这畜生还有没有后手？呸！今天咱俩算是栽了，来日我们请家主来收服这畜生吧。”

一口血痰吐出，挣扎地站直身体，向着后方退去，今日的情况，穆姓老者不得不放弃了。

“好，我等暂避，一条极品的碧水玄蛇也值得请父亲出手一次了。”

说着严陵虎便与穆姓老者退后，没有留恋，却带着满心的不甘没入山林之中。

足有半晌，傍晚的风拂过山林，沙沙有声，被暴雨浸湿的丛林留下的水渍，早已在骄阳留下的酷热中蒸透了，高温再次弥漫在山林之中，找不到丝毫的暴雨的痕迹，就连深潭里上升的水位也降了下去，只是一丝血迹仍飘在清澈的潭水中，像是一根飘在水中红丝带，霎时绚丽。

严家的严陵虎与穆姓老者已经退走了多时，吴凡依然伏在丛林中，身形未动，连眼神的方向也未动。碧水玄蛇仍无精打采的趴在岸边，任由潭水冲击着自己的庞大身躯，身上的灵力依旧是紊乱，一股寒意不时的肆虐而出，巨大的蛇眸低垂，似乎很是伤感，很是低落。

吴凡又观察了碧水玄蛇的动静一会儿，没见什么异样，活动了一下身体，青影一闪，从丛林中一跃而出，回到了潭边的岸上，重剑依然被单握在右手上，眼光落在碧水玄蛇身上。

碧水玄蛇似乎突然觉察到了什么，身躯没动，猩红的眸子却是抬了起来，盯着吴凡的身影，还是一丝贪婪，却多了一丝忌惮，隐隐中，吴凡似乎还在蛇眸深处看到了一丝哀求。

哀求么？

看来猜想的没错，这才是吴凡留下来的最大理由，两位入境强者与一极品碧水玄蛇相斗，渔翁之利哪是如此好得的？

天材地宝固然动人心，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吴凡也是深明这道理的，自己的命是康伯用命换来的，岂能轻易冒如此大险，让有如海的血仇还待自己去报。

从偷袭吴凡开始，碧水玄蛇透露出的渴望贪婪之色，显然碧水玄蛇贪婪的并不是自己，这点自知之明吴凡还是有的，自己的肉绝不比山中野兽的肉好吃多少。碧水玄蛇贪婪地必有其他，可吴凡的身上除了康伯留下的一个尚未打开红木盒子之外，其余的东西并不足以引起碧水玄蛇的主意啊。

仔细观察了碧水玄蛇的伤势，确定对自己没有威胁，打定主意看上一看，吴凡便跳了出来。

碧水玄蛇看着吴凡的猩红眸子一动不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巨大蛇眸里的最后一丝光泽突然也消失了，抬起的眸子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