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落幕(1/2)
“不识好歹!”杜荷看着眼前的三人,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看到了那时恣意风流,肆无忌惮的五个少年,正勾肩搭背的走在长安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正吸引着整条大街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去哪里呢?是去赌场里大杀四方,还是去酒楼里千金一醉,甚或是去那几个外国使馆大闹一番?不重要,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五个人会一直这样横行无忌的一齐闯过去,那搭在彼此肩膀上的手化为了最为牢固的羁绊,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辈子做兄弟,一辈子在一起将整个大唐闹腾的翻腾过来。
现在,那搭在肩膀上的手依然坚定,然而自己却被他们缓慢地步子永远的抛在后面,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在杜荷心口搅动的尖刀,让他饱尝凌迟的苦痛。“为什么是我?”杜荷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不久之前的画面,那时的自己还只是个标准的纨绔,那时的自己还拥有着包括李恪几人在一起的所有的珍贵。“因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长孙无忌的眼睛里像是深海一般,让杜荷感觉从他看向自己的一刻,自己便已经深陷这漩涡之中,要么接住他抛来的橄榄枝,要么就此沉进海底,万劫不复。
“好!”杜荷看着长孙无忌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个字。
“你会感激我的!”长孙无忌那样的淡然和冷漠,但却像是陈述某种既定的事实,而这个事实会让自己做出这一生中最为痛苦的决定,会让自己从此变得如他一样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但是……”杜荷紧握双手,指甲慢慢刺进了手心的肌肤,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到地面上,“我依然会感激你,长孙大人。因为,我本来就是个魔鬼啊!”杜荷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角处竟有鲜红色的血泪流下。“格杀勿论!”这四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原本站直的身躯都有些摇晃,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够了,杜荷!你难道没有半点人性吗?”薛仁贵猛地挥拳,将杜荷打到在地。而杜荷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神色淡然的站了起来。“薛帅若是对晚辈的决定有什么异议,那大可以向那边汇报,只要那边点头,我自会住手!”杜荷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若是只想单纯的教训想要教训晚辈,那就请过后再说,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你在杀掉你的兄弟啊!”薛仁贵想要继续上前,却被几个人拦住。
“我在为大唐开创万世的功业”杜荷双手平举过头,仰天做拥抱状,似是在期待着华丽表演的大幕拉开,“杀!”声音传开,就连己方的这些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这一刻,杜荷威严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服从,不但那些他带来的灵术师们,就连原本薛仁贵的手下都拿起兵器向着三小扑去。
“知言,带老大进去!”房浚松开了原本架着李恪的手,转身直面正快速靠近的敌人。“杜荷,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你记住,无论怎样,我房浚都把你当兄弟。就算以后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的下令杀我,你依然是我,房浚,的兄弟!”
“干!”五人酒碗用力撞在一起,“一时拜兄弟,一世做兄弟!”那个誓言再次响起,房浚伸手入怀,一个金色令牌状的东西忽然出现在他的手里,“圣上钦赐丹书铁券,见者犹如圣上亲临,尔等还不跪下!”
随着这声大喝,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起来,众人虽然没有跪下,但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击,那小小的金牌像是大山一般挡在众人面前。他们看看手持金牌的房浚,又看了看身后的杜荷,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浚,你好,你很好!”杜荷双手轻拍,清脆的鼓掌声在这样僵持的安静中显得异常诡异,“这个局,程南压上了自己命,你却压上了整个房家,值得吗?”
圣上钦赐丹书铁券,整个大唐只有两面,用来奖赏开国功臣的不世功劳,同时亦可保他们世世富贵。但在大唐的高层们却知道,丹书铁券可以传一次圣旨,是完全依照丹书铁券主人的意思所写的圣旨。没错,就这铁券相当于已经签好债务人的有效支票,只要大唐付得起的代价,你都可以随便往上面填。只是这样用过以后,丹书铁券便会被回收,再也无法保得大臣富贵。如今房浚手持丹书铁券传旨,相当于把房家以后的富贵都压在了李恪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兄弟不打自己兄弟!”房浚没有丝毫退缩,声音反而愈加高了起来:“圣上有旨,着李恪立即进宫面圣,有阻拦者杀无赦!”声音一落,众人齐齐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而今晚的赌局,亦随着这声长长的呼吸声而终于揭盅,杜荷彻底告负。但得胜四小之中程南身死,李恪重伤,而房浚则失去了保护整个房家的底牌:丹书铁券,胜得亦是惨烈无比。
“薛帅辛苦!”长孙无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后,他慢慢来到薛仁贵面前,拱手施礼,一脸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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