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聊胜于无（1/2）

为了满足火灵的贪得无厌，墨离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天元双兽尸体里的血也不知道被取出多少，墨离恨不得拖根水管子来接上，省的这么一趟趟折腾，还要忍受那股尸体腥臭的气味。到最后墨离实在是受不了了，把水壶一扔，大声说：“我的火灵爷爷，你也不怕吃多了撑着啊，我这儿腿都快跑折了，你就行行好，出来得了。”

玄殷扑哧一笑：“你是不是累得大脑不做主了，初级火灵没有那么高的智慧，你说什么它也听不懂，你不让它满意，就算你跪下来它也不会理你的。”墨离懊恼地把头仰起，长叹一声道：“唉，谁让咱有求于人呢，老老实实供奉吧。不过，这祭品也太臭了。”说完，捏着鼻子走向弈幽的尸体。

幸好火灵的胃口有限，这次过后，墨离只跑了三趟星尘简就有反应了。滴在竹简上的血液消失后，刻有火灵字样的竹片突然光芒大盛，紧接着一阵火光毫无征兆地升腾而起，瞬间成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墨离心中大喜，急忙再次挤出几滴自己的鲜血，将它在手账上抹匀，然后闭上双眼，把手伸进了火焰之中。尽管他心里知道，火灵不会伤害他，但是真让他伸手还是有点哆嗦。果然，他的手伸进去之后并无异样，只是他手上的鲜血逐渐消失。墨离把手抽回，手上不见血迹，但是在手掌上多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沿着他的一条掌纹延伸。玄殷在一旁说道：“这条流光相当于火灵的血液，是它的精髓，能与你的鲜血进行交换，说明它已经认可了你们之间的契约，从此之后，你就是一个灵动者了。”

墨离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看着手中的火灵精血，他单手握拳，心念一动，火灵便消失不见，回到了星尘简中。墨离一蹦多高，欢呼雀跃，忘乎所以。玄殷适时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你现在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能把火灵召唤出来，你契约等级只是区区“奉灵”，火灵完全凭着本能去战斗，你只能看着它自由发挥。说白了，灵动者中你也算最弱的那种，以后的路长了去了，你现在瞎蹦跶什么？”

这番话果然有效，墨离顿时泄气了。玄殷说的没错，自己可不是只能旁观吗？想和玄殷一样在战斗中控制灵体是很难做到了，自己要是有那种能耐的话，现在也不会流落至此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丢给玄殷四个字：“聊胜于无。”聊胜于无，为了这四个字，墨离也算是历经磨难了，现在终于峰回路转，都说第一步是最难迈出的，如今最困难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下面的路就算再难走，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墨离有自信，六年之约，不会成为一句空话。

接下来的一次契约签订似乎很顺利，雷灵的速度很快，胃口却很小，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墨离的手掌上又多出一条深蓝色的精血。这精血就是灵动者与契约灵之间的纽带，平时隐没在掌纹之中难以察觉，只有在对应灵体出现时才会显现。拥有精血的灵动者，即使没有灵力也不影响召唤，对墨离是再合适不过了。拥有了两个契约灵，墨离收获颇丰，但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开始时被弈幽一抓抓伤，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处理就遭遇了弈朗，伤口再疼也顾不上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肩头的剧痛也开始提醒墨离，自己负伤了。

墨离忍着疼痛给伤口撒了点刀伤药，又重新包扎好。墨渠几乎帮他把路上能用到的都装在包袱里了，连基本的药物也有不少，墨离心中感激，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简，望着红莲城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迷迷糊糊中，墨离被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昨天晚上确实太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树下睡着了。他伸个懒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回头看见有几只乌鸦正站在弈朗和弈幽的尸体上享受这美味的早餐，他微微一笑，大步离开了树林。有时候，谁是猎物，谁是猎人，真的很难说清楚。

墨离的下一个目标是寻找有人聚居的地方，一天没吃东西不说，他的伤口也需要找大夫看看。离开树林走了没多远，墨离突然觉得两腿无力，眼前天旋地转，自己好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身子一软，一头栽在了道路的中央，任凭玄殷如何叫喊都没有反应。

墨离身后不远的那片树林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黑色的人影，他们都身披斗篷，看不清容貌，树林外面的人也无法看见他们，只有那几只乌鸦仿佛感受到他们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纷纷飞走。一个黑衣人抱怨道：“我说老六，对付一个凡人小孩动用天元双兽也就罢了，现在还暗中下手，你心也太狠了点吧。”

被叫老六的黑衣人不屑道：“是这小子太弱而已，天元双兽这么弱的灵兽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可见他不是老头子要找的人，既然他不是要找的人，那么要他还有何用？自己动手嫌脏，干脆让他晕过去，让他随便被什么马车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