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三十六节(1/2)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三十六节
狄阿鸟没有销售渠道用了个笨办法用自己的人和诱骗来的邻里驮着鱼按片区去卖。卖掉的提利卖不掉的是东家的。这年岁不少给人做伙计做学徒的也就是管个饭年下拿上红包。两下一比狄阿鸟不知显得有多慷慨多大气。每天天还没亮男人们就敲门要么备了车要么背了背篓起身排队等着拿鱼跑人家。年三十前除了一些留下让大家分去过年的鱼他还真处理一空。
二十九日上午万立扬来报账。报帐目时家里大小都偎上来看等着知道狄阿鸟是赚是赔一听万掌柜说没有预计中赚得多却也赚了不少大小孩子都堵了狄阿鸟要红包。狄阿鸟给了些钱转身就是愁他的鱼是一种季节货卖过之后要转行却是要愁明天卖什么这时他盯上了他阿爸。
这个冬天很不平静对靖康人还很陌生的狗人从极地冰原上出绕过猛人的领域进攻了拓跋巍巍拓跋氏不想和他们硬拼在靖康叛臣的帮助下赚开凉北城意图将王庭转移一段时间不料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膏腴他们再也不想走过年这会儿一点儿不消停撑开獠牙使劲儿侵吞陈州。
现在大将军健布已经开始为出师准备辖军们也在准备。
当日兵变辖军和后军都损失巨大朝廷将两支兵马合并交给狄南堂。同时鲁后也考虑到自己还要用最值得信赖的嫡系王牌来应付国王擅诏书所引的事端就让地方和狄南堂协商尽快补充满员。
狄南堂见一些甲械拨不上来就琢磨着要赶造一批轻便廉价的竹甲。狄阿鸟自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笔买卖接到自己手里大过年为设计竹甲忙上忙下。
前些日他跟花落开一起送张镜到太学逛了一次迷上一个老博士的水晶片。竟买了一片两下加起来就往半人半妖上展——把水晶片穿过孔斜戴到一只眼上遇到人把水晶片捏在手里对着人家照照因制甲的需要把半好的部件挂自己身上走到人跟前用手拉着晃晃。好在这些天除了送黄皎皎回娘家去军营帮忙驯些狗也难得出门不至于惊吓到太多的人。
若他像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也好偏偏五尺左右的人面孔有了男人样额头鼻子眼睛都不适合懵懂顽闹穿上这样的装扮真让人难以恭维就着还嫌不够硬是把阿雪风月张烟他们圈起来设计竹衣寻找截竹片打磨竹片的良方。
过了年小玲的父母决定要回到长月做生意赶来求董老头把眼神盯到他的门面上最终经过协调董家收回到期的门面让两个人一人占一半。
狄阿鸟不声不响地从中隔开店铺再也不提自己和小玲的关系。
这时也该接黄皎皎回来了一天早晨吃过了饭花流霜叫住他说:“你去接你媳妇回来!你阿爸说黄家是有脸面的人不能让人家脸上不好看明白吗?”
“嗯!”狄阿鸟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把你的竹鳞脱了水晶片给我。”花流霜有些头大地看着他那身怪相想起些什么问“你昨日有没有动我的屋子?”
“没有!”狄阿鸟摇摇头。
“奇怪了!!”花流霜皱了下眉头。
“丢东西啦?”狄阿鸟问。
花流霜摇摇头抓了他竹胳膊取他身上的东西。蔡彩倒实在老老实实地交代说:“也不是我。我只是再想问问咱家真没有留下那只琥珀青龙!?”
“什么琥珀青龙?”狄阿鸟问。
“你外公的东西。”花流霜心里奇怪:“你一回来就问过了。琥珀而已改天我让人给你买上一块。”
蔡彩过到门边看看慌忙把门关上说:“怕是那几个丫环找它!他说是他家家传之物给太爷保管的。”
“要是我有的话就会送他。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的人这样找?!阿雪或谁到房子里玩把花瓶碰倒了吧?!”花流霜说。
蔡彩却在喘气把声音压倒极低说:“说不定是什么宝贝!我就想回黑木崖找找看。太爷总要给子孙留些东西定然不是他姓卢的。”
花流霜叹气扯过狄阿鸟的水晶片推着儿子走过又关了门隔着几桌坐在自己嫂子对面微笑给蔡彩商量:“我们家落开都十八了吧。你觉得张镜那丫头怎么样?我看两个人挺合得来的要是你觉得合适我就给她母亲说一说!”
蔡彩一脸的苦瓜样连连摇头说:“那丫头疯疯癫癫哪成?不行!”
“人家是官宦人家饱读诗书将来对我们落开的有好处。你背地里问一问说不定他对人家起了意呢。”花流霜劝道“蓝采眼看要临盆了你也去买点东西让她高兴、高兴。你看我家阿鸟今天让人捎个罗绸明天要人弄点补品多知道事。”
“你是大她是小。我还用巴结她?”蔡彩说接着嘟嘟嘴巴叹气“买买嘛。阿鸟是想要弟弟我呢?我一个月的钱还没有阿鸟的掌柜拿得多。”
“我给你!”花流霜说。接着她又问:“你打算让落开做什么?!要是你舍得我想让他跟在他姑父的身边日后也好图个封妻荫子。”
“那阿鸟呢?”蔡彩诘问。
“他倒想。却被要到宫里去。我也替他愁日后不知闯多大的祸呢。我只想让他快快懂得一些人情世故。”花流霜说。
※※※
狄阿鸟去了黄家。黄文骢如此之忙还特地从生意上抽身。
女儿都被自己出手了他经过缓思想当定这个岳丈先给狄阿鸟谈了许多生意上的道理讲些家中规矩设了家宴聚了一些平辈的年轻人和狄阿鸟喝酒。
家中长辈被安排的有话黄家子辈也放下前嫌和狄阿鸟打成一片竞相灌酒。过了中午被灌了不少酒的狄阿鸟在厢房里午睡了一会听到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看看见是黄皎皎撑着身子喊便一把搂了她并排躺下扯了辈子又睡。
黄皎皎听从母亲安排叫狄阿鸟到堂上敬茶磕头的被他胳膊箍着按在被窝里又气闷又挣不脱心绪躁急。她怯懦地叫半天才出一句见叫不醒自己又挣不脱只好涔涔躺着。她被搂得热心头也怦跳不已便用力转侧身子无可奈何地平静自己愁苦地看。狄阿鸟的眼睛闭得并不紧留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微微透着光芒让人想窥视里面的珠宝。他的鼻子喷出丝丝的气息都能拂到黄皎皎的面颊上带着一流细腻的凉意。黄皎皎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那嘴唇因烧酒和午觉而干干的干裂着白色的皮子。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得恍惚内心却起了一种冲动一刹那竟想用自己的口水打润。
这是一种奇怪而荒唐的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你在花园中行走想挪开一块石头或者想扶正一株植物一样。她努力抑制住用平静的呼吸来平息自己受到狄阿鸟深长而厚重的呼吸影响不知不觉一致跟从最后慢慢瞌睡意识模糊去。
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在叫人起床中一同睡着而指使者——她的父亲却是分身乏术时间并不宽裕。他已经喝了一个女婿的午茶见等不来另两个人不禁有些着急。他面前这个女婿是一个家在直州的官宦子弟因路途而省亲很少住下的时间也长。
叫翟延的女婿渐渐有点儿不耐说:“七妹夫怎么还没到?我还打算一起到街上看一看给凰儿买些东西呢!”
他是二女婿而黄皎皎是第七女因酒席上诸人不是朝他灌酒浅尝辄止。他说的“一起”其实是贵人家极其寻常的比试有时干脆当着岳父的面理由很简单要么是为让自己家的婆娘理直气粗在娘家高人一头;要么几个人斗威风斗本事;要么是应娘家人想知道女儿在人家家中的分量和地位显露家世钱财见识学问。
“斗”字不分大小只分文斗武斗文斗是大家呵呵一乐在谦虚暗比中完成过后对对方的家世有个了解以后在各女婿间也好相互救应。而武斗是斗红了眼火并较真怄气最终忌恨终生的都有。黄文骢看他提了头又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头胖身短气度却很雍容姿势也恭顺有礼想想对狄阿鸟的印象有点不看好比但想想两人年龄差异这么大觉得不会上升到武斗。
他敲了下几案示意旁边的正室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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