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身将何处(2)(2/2)
“他叫春生!”段大路的老婆边说边叫那小伙子过来。
雨蝶从柴房里出来段大勇也听到了出来飞鸟一边摆手一边往柴房里去还喊着晚容姐姐。
“雨蝶!叫他滚蛋!”段晚容一下哭了出来。雨蝶左右不是愣愣地站着飞鸟还是进去了。见她在哭大吃一惊这个问题就难办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
“好好好!走就走嘛!”飞鸟只好退出来边走边想不明白。外面响起了一声口哨飞鸟边叫着雨蝶边向外跑。段晚容却哭得越来越厉害雨蝶只好进去陪她。也许她心中实在不想飞鸟如此漠视地走掉但飞鸟却真的走了她慢慢地心碎狠狠地踢了几下土灶。
飞鸟却不知道别人还在角落中的悲伤只是兴高采烈地骑着马儿带着其余人去井中月。
他刚下马就被人提了耳朵很没面子地应对龙琉姝为何来这么晚的问题。
“是呀!其实我应该昨天来!”飞鸟连连附和。
他们这一大群少年孩子占了楼下热火朝天地叫着饿上桌子爬板凳让胖掌柜的脸都绿了。他只好慌忙吩咐人给他们上一些点心但立刻就被一抢而空。第二次又来飞鸟只好选出几人来以此杜绝多的多吃不上的吃不上。大伙纷纷赞叹点心的好吃只有龙琉姝却盯着飞鸟看只有她知道飞鸟省钱用以次充好。
任谁都没有想到如今为难不已的胖掌柜老到走不动的时候反而反复给自己的子孙们讲着今天。但那时肯定是记性不好忘记了那日是如何流汗害怕别人吃了就跑的。
楼上有一位客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热闹独自喝着酒神情寂寂。“爷你不再要点下酒菜吗?”一个侍者看他干巴巴地喝着酒便过去问。
“也好!随便来一点牛羊肉吧!”客人似乎心事很重猝然的打岔竟然让他呛了酒。
飞鸟等人奉行着三光的政策连汁水都没放过临走前。侍者上去看见那盘子都被蹭得很亮便笑呵呵地喊旁人来看。被留到最后付钱的飞鸟突然被侍者叫住随着侍者所指他看到了一个人。
“哎!”飞鸟失去了神气忐忑不安地上去低声叫了句“阿爸!”
狄南堂的眼睛红红的相反并没有怪他只是问:“是你二叔给的钱吗?”
“恩!”飞鸟老实地承认抬头看看立刻又低下头找了个椅子坐边坐下边说“我不是不知道节俭可他们今天都很担心我!”
狄南堂却不理会他这些只是问他:“你今天多大了?”
“十三岁!”飞鸟乖乖地回答只以为下面的话会是:这么大了怎么一点出息也没有?
“你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狄南堂轻轻问他。
“想过!我将来要和三叔一样有一个大大的马场养好多马然后呢?我驾着好大一辆车去接老婆让大概一百头马拉毕竟马多不是?再然后呢?我也不知道了就继续养马吧!”飞鸟很诚恳地说还夸张地描绘一番自己坐的车的样子看来为了让这一百匹拉车他已经构想很久了。
飞鸟看问题不大大着胆子去倒了一杯烈酒边让阿爸不生气边往自己嘴边递酒。
“你不是一直询问朝廷吗?我们一起回故乡好不好?”狄南堂眼睛微闭说不出的沧然让飞鸟颇为深刻他从没想过父亲会这样黯然。
这一下将飞鸟的原定计划给打乱但他还是点点头讨好说:“儿子怎么能不跟阿爸在一起呢?哪天走?”
父子两人出来天已经黑了街道间灯火刚被掌起星月虽然早已经出来但景物依然黯淡。“我曾教过你一曲子‘葬我之高山兮乡魂不断’还记得吗?”
飞鸟点点头父子两人骑在马上轻声哼起来。
“葬吾之高山兮乡音不变
掠飞之大雁兮其情牵牵。
山涧之林木兮枝花落泥
大情之根深兮如何能断。
吾望之故土兮心绪郁结
两鬓之霜色兮南望连连。
今将下葬于薄土兮泪眼斑斑
……”
春风夜冷歌音哽咽有人推窗而问歌声嘎然而止。
“我的祖父也就是你太祖父便是唱着这曲子下葬的。临去时还死不瞑目硬是坐起来让我扶着他爬镇外的坡地往南看。”狄南堂说着说着有些嗓子哑“我想秉承他的遗志回我们的故乡毕竟我们是靖康人!”
“回去还不是赶辆马车就走了吗?阿爸你怎么这么伤心呢?”飞鸟安慰问“我也是靖康人呢。不过我就不难过这里也是靖康呀!听说就要设郡了多好?两个家变成一个家了。”
“咱们走后你会不会想这里?”狄南堂不管他的道理反而问他。
“恩!”飞鸟点点头“不过可以骑着马回来!”
“那我们就走离这是是非非越远越好。”狄南堂很坚决地说。飞鸟实在想不懂为什么他说了这么多才会想着离开。
回到家中飞鸟还是觉得有事要生一向刚强的父亲表现得太奇怪了竟然眼泪西西的。由于父亲有了安排他不敢胡乱说只是藏在房子里苦想可怎么都弄不明白陡然里联想到段晚容的哭泣藏了酒精的脑袋整个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