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垂死挣扎的树叶(2/2)
"就是因为是这样才想让她开心啊!要不然可能她这辈子都去不了那里!你是知道的她就连做梦都想去那个水城啊!"
"你以为你是在帮她?你是在害她!什么威尼斯她可能在路上就……"永哽住不敢再说下去。
"就算那样也总比呆在这儿等死的好。"远似乎是抱定了决心。
"父亲是不会同意的。"永冷冷地打断。
"奇怪了?为什么非要他同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在夜色里远冷嘲热讽地说"他所做的只是不断地伤害母亲!"
"远!"永忍无可忍地喝止"她并不只是你的母亲她也是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妻子!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想怎样就怎样!"再也不会姑息他的自私再也不会允许他肆无忌惮地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远呆怔地看着火的永不敢相信这样冷酷决绝的话是从他的双生兄弟口中说出来的他还抱持着最后一线博得同情与理解的希望毕竟他们是最亲最亲的兄弟。"永帮帮我帮帮我她很不快乐啊!她就要死了!"
回答他的是缄默和冷酷的眼神。
"她就要死了啊!起码在她死以前让她快乐一点点啊!"他仍在不遗余力地试图劝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低声下气过。
"杜谦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永最后给他的是一个鄙夷而厌恶的眼神"你已经坏到连你自己有多坏都不知道了。"
风。凌厉的风汹涌的风咸腥的风。
他站在游艇的前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眼睛里只映着前方那艘忽隐忽现的影子。
竟然可以如此疯狂!疯狂到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疯狂到只懂得满足自己的**!那个人果然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
他又记起那天中午他目睹的那幕尴尬情景也记得当时自己震惊的心情。他难以责怪一个人的感情可是就算那个人对她抱有怎样出正常范畴的感情也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理由!
这种变态的情感不能带给任何人幸福它只会不停地伤害。为什么不可以把它藏在心里呢?藏在最深最深的地方然后安静地做她最体贴听话的儿子。不要给那个悲伤的人再带去任何一丝悲伤了……
那个晚上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记得激烈的海面追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激动地跳上那艘逃逸的游艇不记得当时七手八脚混乱的声音他只记得自己望着对面那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留下来好吗?"
她怔住然后恋恋不舍地朝他靠近。
这时最远处那个如影子般悄无声息的少年蓦地出声"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声音和着猛烈的海风显得不可思议的卑微。
她再次怔住踯躅不前彷徨不知所措。
接着海风越刮越猛他和他不甘示弱地对峙着然后争吵既而互相攻击声音越地大口气越地愤恨字字震耳欲聋。
那一刻他们是那么彻底地痛恨对方!那一瞬间的仇恨强烈到可以把这么多年的亲密统统抵消!
突然之间有人惊呼!
仿佛慢镜头一般那个苍白虚弱的身影在劲猛的海风中翻飞着落入海里!
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昏迷而失足落水还是自己伤心欲绝地跳下去……
混浊的海水中画面在上下翻腾水里似乎有一种可怕的锈蚀的味道他紧张到无法呼吸!昏暗的光线幻灯片一样一闪一闪他睁大眼睛觉四周的光骤然消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本能地摸索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救到的人!!
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穿透浓重的黑暗他惊恐地瞥到那个人飘散在水里的长一丝一丝明明离得他很远他却仿佛可以感受到它们暧昧的触感。那个身影像是一个沉入水里的布偶娃娃丝毫不反抗放任自己轻轻柔柔地随波而下连表情都那么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