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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日桓震将她独个儿留在房中雪心卧着寒衾冷枕听着北地厉风半夜不曾睡着。忽然听得窗外人声悉嗦跟着有人伸进刀子来撬门别闩不由得吓得灵魂出窍一颗心怦怦跳个不住。一眼瞧见木架上悬着桓震的一副盔甲灵机一动连忙跳下床将护心镜摘了下来贴在胸前她料想来人意在桓震倘若寻人不得不免别生事端是以藏好了护心镜之后仍钻回被窝去仰面躺着丝毫不敢做声。
达海摸黑进来隐约只见床上有人决想不到竟然不是桓震当下估准了胸膛处猛力刺了几刀跟着仓皇而逃。总算雪心福大命大上苍护佑这几刀竟然都刺在护心镜上达海做贼心虚全没觉察落刀有异。
饶是如此雪心仍是痛得险些晕去勉强支撑着爬了起来她自不知行刺之人便是金使只道是甚么仇家对头派来的刺客当下灵机一动割开自己手腕放出血来用水调了泼得满地都是那模样便像刚杀死了一个人一般;跟着自己卧在门口静等有人来救。军医给她看伤现是个女子当即屏退了闲人两人独处房中。雪心趁机将事情始末一一相告要那军医助她演戏。
桓震初进房间几乎给她吓死但将她抱到床上之后雪心突地冁然一笑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他那时已知是达海所为正要带雪心出去忽然心念一动想到要她装死加以利用这才安排下这么一个局。雪心早已由得力之人先行护送回京那所谓棺材自然也就是空的了。棺中桓震详详细细地写了一封书信明言要雪心装死的缘故以及往后的打算。
他料以温体仁这等性格必然开棺验看果然不错天色将明时候温府便来了人自称先去桓家旧宅又一路追寻到这里来的。桓震暗暗咋舌黑夜之中能够查得如此清楚温体仁养活的爪牙可真不同一般。一面答应梳洗之后即去拜见这才将来使打走了。
临出门前他又去雪心窗下隔着窗子看了她一眼。她大约也是累了躺在暖被中睡得甚熟。桓震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来:“但求桓哥哥安然无事雪心就是做甚么傻事也无所谓。”一时间只觉得天地间唯有这个女子是自己决不能辜负的无关甚么男女情爱只是为人的道理叫他不得不这样。
他本以为温体仁叫他去定是有关雪心之事没想到见了面竟然一字不提。温体仁一见他来亲自下阶相迎拉着他手道:“太子平安回归多赖贤婿之力老夫代社稷生民多谢了!”说着就是深深一躬。桓震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时候上奏朝廷说与虏兵接战彼仓皇逃走将太子遗下被自己接回的。急忙跪下还礼连称不敢当。温体仁笑道:“功在社稷何必谦抑?”挥手一指道:“这些位大人们都是听说贤婿还朝特地来瞻仰贤婿风采的。”
桓震顺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见周围人等尽是朝中所谓温党者大多还是自己的上级更有本衙门的御史史褷、高捷等人不由得心里便是一沉。只是却不见周延儒不知因何未至。当下恭恭敬敬地上去参见了一遍温体仁这才道:“咱们今日都是自己人各位不妨说说如今朝廷大事可怎么好?”说罢深深叹了口气。桓震斜瞥他一眼见他虽然叹气却无丝毫忧戚之色显然自己心里早有了打算不由得暗暗一笑也不开口静听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却大都是主张扶立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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