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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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回福王暴卒功亏一篑劫后重逢柳暗花明
张攀大叫道:“阳德海教唆士卒不听指挥视我军令如无物卑职稍加惩戒有何不可?”他带来的旅顺官兵闻言也都一齐跪了下来纷纷佐证。桓震两面瞧瞧已经明白了大半约莫是这阳德海不知因何事故犯了军纪张攀又是火爆脾气将他痛痛责打一番阳德海便就此勾连了九十多人逃去不巧路上遇到自己拦截临时胡编出一个借口来试图蒙混过关。
想了一想道:“阳德海聚众溃逃固有不对可是张攀也不应当鞭挞士卒。旅顺地处要冲东西连宁远、皮岛南北隔海盖、登莱万一逼得士卒谋反与鞑子里外勾结夺了旅顺你要如何收拾善后?”张攀连连叩头桓震板起脸道:“本抚向以家人父子恩待属下决不容尔这等暴戾将官坏了辽兵军风。”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寥寥几个为他说情大多却是一言不。桓震瞧在眼里心知此人平日御下以威部下怕是怕的却没几个真心护他。这等人就算将他免职也不会引起多大轰动只是毛文龙那边怕不好交代。
忽然想出一个法子正色道:“我与毛帅约定金州以东行毛帅之印金州以西行本抚之印。虽然如此辽东五镇有甚事故却都要归责本抚。刻下本抚不愿因你之故伤了与毛帅的情谊你且自缚往皮岛上去见毛帅请他落便是。”说着便令亲兵过来脱去张攀的官服。张攀恨恨地瞧了桓震一眼低着头去了。桓震大声道:“旅顺协守何在?”一人出列答应叩头道:“卑职靳国臣见过大人。”桓震注目瞧他顺口问道:“你是哪里人氏?”靳国臣道:“职世籍沈阳中卫沈阳陷落之后家父挈家迁此。”桓震笑道:“我听说东江官兵多是毛帅的义子义孙莫不是你也如此?”靳国臣微微皱眉低头道:“职不敢高攀。”桓震暗自点头心想此人多半不是毛党当下道:“张攀鞭挞士卒解职听勘着协守靳国臣代张攀为旅顺守备即日就任当尽心国事不可蹈前人之辙。”靳国臣再拜称谢面上却无丝毫喜色。桓震回谓阳德海等十余人道:“尔等弃主将而溃虽然事出有因可是毕竟犯了军纪。我今如此处断阳德海是为谋罚役一载役毕听任回乡其余人等愿留军中者既往不咎情愿返乡为一良民也听其自便。尔等可有怨言?”众人一齐叩头口称不敢。
桓震处断了这一桩事便离岸继续往宁远去。甫一在觉华岛登岸孙元化便迎了上来手中握着一束文书神色间极为急切。桓震知道必是生了大事急令架起跳板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下来问道:“何事?”孙元化也不说话只将那文书向他手中一递。桓震打开最上一份瞧时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原来却是京里来的塘报十余天前福王暴疾而卒各地叛军不战自溃世子由崧畏惧上表请罪朝廷已经允其所请除福籵封地革由崧为庶人迁于北京而赐故福王谥曰“荒”。再瞧第二份竟说由崧进京途中遇匪一行人等尽皆被戮朝廷下诏归葬故国福王一支绝嗣而以旁支宗室由栋、由材、由桂三家共奉其祀。桓震直觉地意识到其中有鬼由崧奉召入京遇匪简直是欲盖弥彰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必是有人下手杀害。做这后一件事情的必是温体仁无疑可是福王好好地怎么突然死了?
第三份却是兵部下的切责文书指责自己滥行公事私授军职念功勋素著罚俸半年而已。罚不罚俸他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自己在辽东的动作已经给朝廷知道以后便不能再这般肆无忌惮了。想了一想嘱咐孙元化代写一道自辩表文就说当初本是朝廷授以全权行新军事之权为何今日言出无信反而责备他专擅?单是如此尚还不够在这个甚么都讲究关系的社会中有理并不见得便强三分须得叫人携一份重礼进京打通关节要紧的是拜望温体仁请他居中说几句好话。这个人却难定夺想了一想叫人去传孙应元将此事委给了他要他与钱延开同去。
离开这几日已经累积了许多公事桓震顾不上一一分断先问孙元化新军将官选拔得如何了。孙元化点头道:“谨遵大人吩咐自应试官兵之中拣择枪炮弓马娴熟、军阵战法略有所长者备选。”迟疑片刻问道:“职有一事请问大人新军是标兵呢还是营兵?”桓震不假思索断然答道:“自然是标兵。”标兵与营兵本是明军边兵内部的区分督、抚、总兵直辖的兵马为标兵副将、参将等统带的兵马则是营兵相对于营兵而言标兵不单待遇较营兵为高并且可以直接归巡抚指挥而无须经过层层隔膜。桓震定新军为标兵无疑是存了私心的。
这么一来新军之中最高级的将领便是游击桓震与孙元化商议定了八营编制每营广东船二只大福船二只开浪船、苍山船各五只另有沙船、鹰船、蜈蚣船若干八营总共是水手八千八百人。营以水面游击统率而以二守备副之水战大船设管带一人副管带一人另有驾驶、枪炮、船械、水手、舢板各令官一名小船设分队官一人合共四百二十四名将官。6战则合四水营为一营改以6地游击、守备、千总、把总分统之。为了避免令出杂乱水战管带、副管带都以千总兼任。装备便是辽兵火枪骑的标准配备:弓箭、马刀、火枪、震天雷、万胜佛郎机铳。
新军士兵已经在招募之中游击以上将官的任命手续须经朝廷批准桓震即刻写了奏折荐曹文诏、祖泽润为6地游击曹文诏、祖泽润、左良玉、祖可法、曹变蛟、张正朝、毕千山、鹿得胜为水面游击。其中毕千山、鹿得胜两人一个是原先何可纲的部下一个是原广宁右屯卫兵都是从这次考试之中脱颖而出被桓震看中了的。此外守备管带之属巡抚便有任免之权桓震除去安排一些自己以为信得过的人之外就是从孙元化所荐的五百人中汰选。
他立定了心要将这支军队练成水6皆可作战的海军6战队又要能熟练运用各种西洋火器是以一开始便十分注重训练委任了两名练兵司务一是茅元仪另一名是孙元化前者是军事理论的行家里手后者则深谙火器运用之道。
他与孙元化一口气忙完天色已经全黑两人的肚子也不约而同地咕咕乱叫起来。桓震只觉要孙元化偌大年纪的人陪着自己捱饿实在甚没道理当下道:“初阳先生何不先去用饭?本抚还有许多公文待看恕不能奉陪了。”孙元化一揖道:“大人多多保重。”告辞出去了。桓震叹一口气丢下笔仰靠在椅背上出起神来满脑子都是雪心的音容笑貌虽然明知李经纬如要杀她一早便已经杀了更不必特意将黄得功放回来报讯;非但如此李经纬有所图谋必然还会善加保护雪心的性命暂时肯定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甚?福王死了福王的死难道与李经纬有关不成?他分明便是福王的心腹之人眼看河南河北已经有许多地方落入了叛军手中李经纬该当正是如日中天、红得紫的时候才对为何要自毁倚靠?可是倘若不是他却难解释福王何以突然一命呜呼了因为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中福王是直到李自成入洛阳才将他捉了来煮福禄酒的。
愈想愈是混乱只觉头如斗大心中千头万绪繁杂不堪胸膛几欲爆裂开来。忍不住霍然立起一脚踢翻了椅子。喘几口气只觉心情渐渐冷静下来摇摇头扶起椅子仍旧坐下批阅公文。忽听门外有人叩门叫道:“师兄?”桓震知道是小师弟杨柳来了揉揉两边太阳沉声道:“进来!”杨柳应声撞了进来手中抓着一团黑白相间的物事。桓震皱眉道:“那是甚么?”杨柳难得一见地神色十分严肃举起那团东西道:“岛上一个士兵与我赌钱输得尽光将这玩艺押了给我。”桓震接过来观看入手沉重至极伸指弹了一弹感觉比钢材还要坚硬一倍不止。再细瞧时上面竟有十分清晰的条条木纹方才瞧的黑色部分乃是树皮上面还有许多白色斑点内里却是暗黄色的木质尚有年轮隐约可见试着用指甲刻了一刻竟然未留分毫印迹。他虽然来自后世却也没见过这种东西翻来覆去地瞧了又瞧确乎是一块木头无疑只是木头怎能有这等硬度强度?
杨柳见桓震的模样便知道他也不认得此物在旁插嘴道:“我用刀子砍用火枪打全都不能将这木头破坏半分实在是奇怪!拿去给孙大人他们瞧也没一个认识的。这定是神树的树心!”桓震自然不会认为真有甚么神树但这是一块木头却是毫无疑问的。当下对杨柳道:“谁给你这木头的你去叫来我有话要问他。”杨柳伸头对外面叫道:“虎子进来!”一名杂役模样的人应声入内战战兢兢地就要下跪。桓震摆手道:“不必跪。你叫甚么?”那杂役答道:“小人叫做张虎。”桓震拉着他坐下叫杨柳给他倒了杯茶这才问道:“这东西是你输给杨柳的?你可知道是从何而来?”张虎想了一想答道:“小人的爹早年是一个客商专往朝鲜贸易的这东西是小人小时候有一回爹从朝鲜回来随身带回的至于从何而来爹爹不曾说小人当时也没有问。”桓震顺口问道:“你父亲如今何在?”张虎低头道:“小人是海州卫人那年鞑子入寇一家人都死在乱兵之中爹爹给一匹马踩死至今尸也没收得回来。”桓震轻叹一声点头道:“你去罢。这东西暂且寄在本抚这里可好?本抚给你半两银子。”当时岛上士兵一个月有一两半军饷工匠除了供应吃穿之外工钱也不过五分一月。半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张虎喜笑颜开乐滋滋地接过银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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