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午夜窥顽凶(2/2)
李雁红这才警觉转念来奇怪那方氏夫妇闻言并不对那方凤致加以责骂方老爷还咧着大口直笑道:“贤侄你二十了是吧?咳咳!”李雁红脸一红真是心急如焚!闻言点点头……”
方老爷又笑着咳嗽了两声李雁红心是何等细闻言早知其意不待他再说话已由位上站起恭施一礼道:“小侄已不胜酒力想回室休息一下尚请二位大人原谅才好。”
方氏夫妇闻言对望了一眼心中不但不奇反而暗喜只当他见女儿回房也急着先回去好说几句背人的体己话闻言方老爷喜道:“好好!贤侄你请吧没关系多休息一会儿。”
随即还扭头对凤致道:“你大哥要好好在里面歇歇你可不许吵不要往里面乱跑听见没有?”
李雁红也顾不得再听这些一个人返回房中经过那方小姐房中时见她正自支对窗看见自己回来了还笑了一笑李雁红无可奈何地也笑了笑。
入夜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看样子这方家提亲之事当在不久到那时自己怎么说话呢?要说自己已经订过亲了岂不令人家一家人失望尤其那方小姐不知伤心到如何程度呢照实说罢怎么好意思?不如自己留张条子说明苦衷还是一个人走了算了。
唉!我命中真是奔波啊!好容易有一个安静环境可合自己暂时住着忘记过去一切不想又有这种事生。此一走又不知到何处流浪去。
最奇怪是这几天简直连梦中都是叶砚霜的影子。想到叶砚霜不由内心又酸又甜他那翩翩风度挺俊身影怎能叫自己忘怀啊!
铁守容也不知如今到哪去了她也真和自己差不多可怜。唉!这年头为什么可怜的都是女人呢?眼前这位方小姐还不是……
此时内心真是其乱如麻一眼又看到墙上那把剑柔长的剑穗垂着那块玉玦不久之前它尚配在叶砚霜剑上呢!而今见物思人尤其在这静静的深夜真令人好堪忍耐这分腻情他是我的冤家!我怎么忘不了他啊?是梦吧?忘记了吧!多遥远的惆怅啊……
今后我怎么办?孤单单的一个女儿家总不能装男人装一辈子呀?李雁红啊不要气馁大胆纯洁真诚地去找你爱的他吧。他既是对你并未十分忘情你又何必这么慷慨就让给那铁守容!就是死心也要等自己见到了铁守容以后再死心也不晚呀!
想到这不由对着自己几上残烛擦了擦流在两腮的情泪坐起来找到笔在纸上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留给方老爷的内容是叙出自己要远行办一件大事恐怕在此久住有负二老及方小姐深情一切详情也不便出口日后方伯父如能见自己父亲一切真情就会大白那时定能原谅自己不得已之苦。
又道方凤致根骨甚好自己既答应给他介绍一位高人定必实践以后见到那人一定嘱他亲来造访请二老放心。写了满满一张纸才住笔。
推开窗见东方已微透着一线曙光不由暗道一声:“我该走了。”这才由墙上取下宝剑把行李略事整理系好宝剑把那封信用信封封好在上写了:
“留呈
方世伯尉川亲启
内详:“
跟着把灯一吹暗影里只见一黑影几个起落已出了这方宅飘于大街扬长而去!
两个月后的一天在离察哈尔省份不远的昌平县城里出现了一人一骑。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多情的李雁红一心想取道出关好找找铁守容由沿途一路打听知道铁守容身在关外由是暗猜叶砚霜也必定离那不远自己不辞千辛万苦千里迢迢主要还是此情不死。想起数月前在叶砚霜身旁竟好好的离开了他如今又去找他真是不可解说扑朔迷离命运弄人!
她来至昌平县见市街繁华人马如梭。正行其间忽听身后一阵钢铃摇得哗哗直响不由停缰回头望去见身后竟是一骑黑马那钢铃之声正是自这马颈上一串铃铛马上端坐着一青年人。猛一看简直长得和叶砚霜一样差一点怔住了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人左唇之下多一黑痣。
只见他一身黑绸马裤褂面如冠玉目如点漆也没带帽子脑后拖着又黑又长的一条大辫手中摇晃着一柄极大的黑折扇。马背上还系着一柄长剑剑鞘上亦为黑色。面含浅笑露出一嘴又白又齐的牙齿真是好俊的仪表。
李雁红在马上只看了他几眼。身前的李雁红一身青缎长衫仪表不凡那人不由惺惺相惜地朝着李雁红点了点头。李雁红见状把头一偏佯作不见还是走自己的。
此时路上行人见状都停足不走对那黑衣青年指指点点的面现羡容。李雁红隐闯人道:“纪公子今天可真俊一身黑。”才知道这人原来姓纪一定是本地住户要不人家怎么都认识他呢?这时已近午李雁红见这黑衣人的马就紧随自己身后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不由微愠回头朝他怒视了一眼却不料他却破唇一笑……
气得李雁红把头一扭心想这一定是哪里的纨绔子没事在马路上乱逗姑娘她可忘了自己此时是男人打扮人家怎么会逗自己。
一行一跟已走了不近的路李雁红见路旁正有一清真馆子高挂着牛羊肉的招牌不由飘身下马把马往门口马栏上一捆迈步走进那饭馆。才坐定一抬头那黑衣人也进来手中摇着折扇好不悠闲!
这店中伙计一见这黑衣青年都不由道:“三爷来啦快请坐要吃些什么?”
那黑衣人含笑略微点头坐于李雁红对面桌上一招手那小二已过来见他在那伙计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小二连连点不时用眼还朝李雁红看看嘴中连道:“三爷放心您的客人还有什么话说菜决错不了!?
这黑衣人才含笑点头道:“快去吧要快些上菜。”那伙计答应着还鞠了一躬这才退出。李雁红见状心想可惜他这份仪表看样子还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哥儿自己生平最恨这种挥霍成性的富家子。不知怎么此时心里倒暗暗想但愿此人别是这种人否则真辜负了他这份长相。
坐了一会见伙计也不来不由正要呼喊却见先前小二手中捧着一什锦冷盘含笑对自己道:“客人请先用冷盘茶马上就上……”
李雁红不由一怔道:“我没叫冷盘呀!上什么菜?”
那伙计弯腰笑道:“纪三爷已为你先生叫了三爷的朋友还有什么话说!”
李雁红闻言朝那黑衣青年看了一眼见他正专心一意喝酒连自己一眼也不看不由对小二皱眉道:“我与那人素昧平生你把莱给我退了我叫我自己的!”
这跑堂的一听也是一怔马上接笑道:“客人你大概是初来此地吧?纪三爷素有小孟尝之称大概是想交你这朋友客人这么做不太扫纪三爷面子么?”
李雁红一听这人外号叫小孟尝想来倒是一豪侠的仪士自己方才未免太以轻视他了。想到这皱眉道:“这样吧菜就照原样也别退了该多少钱我自己付你去代我谢谢他一番好意就说我与他既不认识实在不便叫他破费。”这跑堂的听完一直皱眉脚也不动。李雁红急道:“叫你去你就去你怕什么呀?真怪请客还有勉强的呀!”
这伙计闻言才陪着笑脸道:“客人可别误会其实谁出钱都一样我们只不过觉得这样太扫那纪三爷面子了。既然客人一定不肯赏三爷的脸那有什么办法……”说罢就向那黑衣人走去。李雁红见这跑堂的过去在那纪三爷面前说了半天那三爷不待他说完挥手令去跟着一双俊目往自己扫来。李雁红在他这一视问已窥其双目神光十足心里暗惊此人好纯的内功见他双目瞪住自己面容微笑不由一偏头装没看见他自己低头吃饭。
这时伙计又上了一盘海参一大盘炸子鸡不由皱眉道:“够了我一个人哪吃得这么多下面的菜可以不要来了。”
那伙计笑道:“纪三爷已把菜点好了客人包涵一点吧。
李雁红一听不禁微愠道:“这真是怪事我吃饭还要人家干涉叫你不要再上你就别上再来我可要走了看这些菜给谁吃!”
那伙计见状连忙答应着退下。李雁红待其走后一个人正在想这人真怪好好的请我吃哪门子饭?请客也不说一声哪有这种怪人。
一个人正在想的当口忽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忙一回身见正是那黑衣青年此时晃着折扇面含浅笑道:“朋友我纪翎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这么不赏面子?”
李雁红见人家找上门来不由脸上带着不自然笑道:“纪兄此言差矣!小弟与纪兄素昧平生实不敢无故受纪兄上待还请勿怪才好。”
却不料此言一出那纪翎突然双目一瞪冷笑道:“我纪翎一生热胆对人就喜交朋友今日见你兄弟仪表不俗又是练武之人才诚心作一个小东略尽地主之谊不想你却如此自大扫我盛意难道我纪翎就如此不值你一交么?”
李雁红闻言心中真是既愧又气心想天下还真有这种热性之人不由正色道:“你我非亲非友实不敢领你盛情绝非有怠扫你盛情更不敢轻视纪兄为人尚请少安毋躁才好!”
纪翎闻言一跺脚道:“朋友我纪翎有一个脾气凡是路过这昌平县会武而且年轻的朋友一定得受我一席之情可不能为你而破我规矩今天这客我是请定了。伙计上菜要最上席这朋友我交定了!”
李雁红一听不禁恼羞成怒一声叱道:“敢上菜谁端上来我不把盘子摔了才怪!”
这黑衣年轻人一听噢了一声道:“好朋友我佩服你!在这昌平县敢给我小孟尝咬牙的还真没一个我算服了你。朋友离此不远有个二里坪是朋友晚上那里见我纪翎要交的就是这种朋友。可一定要去别叫我苦等!”
李雁红冷笑一声道:“去就去谁还怕你不成!”
纪翎含笑道:“老兄你误会了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到那里再说好不好?”
此时那堂倌在一旁皱眉道:“三爷这菜到底还上不上?”
纪翎尚未开口李雁红已叱道:“你不怕摔盘子你就上!”
此时一般酒客都在一旁看热闹七口八舌道:“纪三公子的面子你老兄何必不赏个全脸?”
纪翎闻言摇手道:“得!不上就不上我纪翔今天算第一次服人。朋友晚上早点来!”
言罢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李雁红一笑道:“兄弟来时别忘了带着你那把剑啊!没有别的意思不要乱想别怕。”
李雁红脸一红叱道:“谁怕你登徒子!”
不想此言一出纪翎脸一阵青回头看了李雁红半天微皱眉道:“朋友你说什么?谁是登徒子?我纪翎在这地方也呆了五六年做的事都是侠义之举仰不愧于天俯不羞于地什么叫登徒子?你说话可要负责任!”言罢那一张俊脸泛起一层红晕平伸单掌往李雁红似虚推了一下反身就走了。
此时有人在一旁道:“纪三公子今天是真生气了。本来嘛人家是一个大好人管人家叫登徒子谁不生气?真……”
李雁红现成一肚子气无处闻言不由一声叱道:“有你什么事?再多说不叫你尝尝厉害你也不知道我姓李的不好惹!”
那人回头看了李雁红一眼真不敢再多说一句。李雁红经此一闹饭也吃不下了当时丢了一大绽银子在桌上转身就走。一抬手忽觉轻了许多再一看原来那肥大长衫袖筒怎么好好的袖底下开了半寸长一道大口子不由大惊。
突然大悟暗道这纪翎好厉害的“混元劈空掌力”竟能离自己丈余远举手间把自己衣袖戳穿大口要是这一掌推在身上此时焉有命在?想到这不由一阵心寒心想看不出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一身惊人功夫这人真不可轻视了。今晚三里坪一会弄不好自己就要丢个大人想到这不禁深锁蛾眉内心阵阵担忧。
三里坪是昌平县近郊的一个佛地往昔朱楼画阁好不兴盛。入明以来渐趋衰落明末在断壁秃垣中建立了无数庙宇无形中成了一块佛地。入清以来香火鼎盛这远近数县善男信女络绎不断倒恢复了一番热闹景象。
李雁红下午就一人骑马来此在此各处兜了一周看好了这地方形势掉转马头又回返市街。才走了没几步迎面来了三骑快马自己还没看清来人隐闻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兄弟停停点子来啦!”李雁红闻声在马上抬头一看不由暗道怎么又碰见他了?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打他了。
原来来者正是自己掌底游魂6筱苍头戴一顶马连编的大草帽愈显得鸠面鹤。身旁二人一色青衣年岁均在四旬以上一个眉横一字巨口掀齿一个却是翻鼻朝天两耳兜风二人面容亦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此时见他三人把马勒住自己也停缰不走。
6筱仓在马上冷笑一声道:“李朋友还认识我6彼苍么?”
李雁红一笑道:“别才三月6师父尊容怎会忘记?不知有何见教!”
6筱苍一指身旁二人道:“这二位前辈想必你也见过人称长白双丑的便是姓李的这两月我找得你好苦今日不想在绝望之余却遇到了你真是皇天有眼我这一口气是要出出了!”
李雁红一声冷笑道:“姓李的早料及有此一日当初要是怕你也不放你了。你有什么手段施出来姓李的接着就是了!”6筱苍此番追随二丑欲返长白自从在方宅被放后这数月来他一想起李雁红简直恨不能将她寸斩万断。待伤好后曾暗中去方府打探几次确悉那李雁红已走好不懊丧。自从在曹州脱离南荒双怪后一个人总嫌势孤力薄恰逢这长白二丑押金由苗疆回道不由改投二丑。二丑因念其一身轻功不凡也乐得收之麾下为自己效力。这三人正欲借道昌平以赴察哈尔却不料无巧不巧冤家路窄竟会在此遇见了李雁红。
此时6筱苍对二丑道:“二位当家的就是这姓李的与小弟有废体之仇小弟虽自知技不如他也不能就此放过还是请二位当家的先行赶路小弟要会会他即使为此丧生也心甘情愿!”
好狡猾的6筱苍他明知如果当面求二丑为他出气二丑一定是不答应故此不惜伪作出这么一幅可怜相明面告诉二丑说自己决不是对方敌手如果你二人不相助那我的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二丑虽也不是什么笨人但到底这6筱苍如今投在自己手下焉能见他赴险不救?那华梦魁比较老练一点闻言正在低头寻思欲想一两全之策但钱星剑却一声冷笑哼道:“6师傅你这是什么话?如今你我既是同道理该祸福相共就拿他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只要他敢动了兄弟你我兄弟决不能袖手旁观!”
6彼苍一听简直心花怒放这一下胆子可大了一扭脸见李雁红在马上面含浅笑毫无畏容不由怒道:“姓李的你听见没有?今日是你死期到了你说你要怎么死吧6二太爷一定成全你!”
李雁红一笑对二丑道:“想不到堂堂长白二丑居然受这种下流淫贼玩弄传扬出去岂不丢人?我也不怕你们人多。6彼苍你就说个时间地方吧我一定接着你的就是了。”
那华梦魁此时哈哈大笑了一阵道:“李朋友你误会了我兄弟岂是那种以多为胜的人你与6师父之事你们自己了只是那6师父要是不敌我二人再出一人决不是三人齐上你放心我们与你无怨无仇只要你到时服输就行了。”
6筱苍一听生怕李雁红又说出一番话来致使二丑变卦不待李雁红回话已接道:“好!算你有种。我看今晚上就在此处见面一会如何?”
李雁红也在愤怒头上当时点头道:“一言为定!”拨转马头扬尘而去走了几十步突然想到糟了!这地方不是三里坪么?自己今晚和那纪翎也约好在三里坪。一个纪翎自己已是恐怕不敌再加上这三人今夜恐怕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不由把牙一咬心想好在我活着也是多余的了不如给这班贼子一拼尤其是那6筱苍今夜一定不能再饶他活路自己就是一死也说不得了。
想到这里心中反到泰然。回返昌平大街已是夕阳西下近黄昏时候找了一家馆子先吃饱了肚子一个人凭窗而坐略闭双目调气养神以备晚上一番厮杀。无意间又看到自己的宝剑不由用手拍着剑鞘道:“剑啊今晚可得为我争争气!”
因无去处一个人就坐在这窗口慢慢等着。不多时华灯初上已是夜晚时光。李雁红正欲付钱出门却见此时有一马僮儿跑上楼来略一打量楼上诸人看见李雁红眼就不动了慢慢走到李雁红身前道:“这位爷可是姓李么?”
李雁红不知是干什么的当时点点头问道:“有什么事?”
这小僮才由身上掏出一个小条双手递上李雁红接过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
“李兄英鉴:食店匆晤未及详谈致使吾兄对弟误解归后沉思痛心十分思及今日行径虽决不如兄所言但亦颇有值得检点之处实不能怪吾兄出言无状故此亲书致歉尚乞吾兄大量包涵今晚三里坪之约亦此取消略备薄菲尚乞移玉舍间一晤为荷。
特差小僮引兄来舍请见信后即刻起程小弟如时恭候万不失望为乞!
专此端请
旅安
愚弟纪翎拜草
x月x日”
李雁红看完信不禁深锁蛾眉心想看不出这纪翎倒确是一正人君子本想随这小僮前去见他一下只是和6筱苍约好了怎可不遵?当时间那小僮道:“你是纪兄差来的人是不是?”那小僮点点头李雁红道:“我今晚同时还给别人约好了在三里坪一见所以不能随你到你主人那去了请回去转告他一声就说我说今天上午实在太对不起他了叫他别难过。我今晚事了明天早晨就预备走了以后如有工夫再去拜访他了。我说的这些话你记不记得住?”那小僮听完点了点头李雁红又说了一遍才道:“你把这些话转告他一声知道了吧?”那小僮又点了点头。李雁红这才付完账和小僮一起出来见那小僮尚骑了一匹马当时点点头道:“记着告诉你主人我说的话我走了。”这才翻身上马直朝三里坪奔去。马行如风不多一会儿已驰近了见各处都是庙宇哪里去找6筱苍等踪影?不由下了马牵着慢慢走去心中可比早时舒畅多了自己心中最畏的倒不是这三人实在是那纪翎只凭他中午那虚推一掌之功自己决万万不是对手现在他既不来总算去一大敌。这三人虽一样难斗但心理上总觉好多了。
愈往前走愈荒僻不远处有一片废墟占地颇广四周尚有些树林。心想这倒真是一个较技的好地方不知他们约的地方是这里不是。
一个人把马往小树上一系方觉他们别是不来吧!正想到此处一阵蹄响展目前望暗影中正是三骑人马在不远处下马寻来待走近一看正是那6筱苍三人不由冷笑一声道:“别找了我等你们半天了。”三人闻声注视果见李雁红一人倚树而立双怪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且说6筱苍一见李雁红果然来此不由冷笑一声道:“姓李的算你够朋友。这地方果然好极了我们废话少说快把我们这笔账算算!”往李雁红身前走了几步一背手已抽下了背后七星尖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晃手中七星尖子道:“姓李的你就亮家伙吧!”
李雁红微笑着“呛啷”一声已把那口吹毛断的宝剑掣至手中掂了掂道:“对付你这手下败将本来不需要拔剑只是看见你这狗贼忍不住有气干脆早点送你回老家去免得你在人世上作孽现眼!”6筱苍闻言气得两眼直冒金星大喝一声一上步七星尖子直往李雁红咽喉点来。
李雁红此番已立意不想再叫6筱苍逃开手去故自始已抖擞精神。见他七星尖子来势急猛一偏头躲过来势手中剑猛翻起了一个剑花“横扫千军”直奔6筱苍横腰斩去。6筱苍见一招落空对方寒刃已至手中兵刃“巧打七星”反奔李雁红顶门磕下。
李雁红这式“横扫千军”本是虚式才一递出已一翻腕改为“太公钓鱼”反劈6筱苍下腮同时身子已错开6筱苍的七星尖又落空了。
6筱苍一招落空见对方“太公钓鱼”来得好快想避已自不及猛一滚身算躲开了脸那口阴森的冷剑齐着额边削了过去削下一大缕头那撇小八字胡也被削去了一边不由吓得“嗯”了一声伸手摸了一下脸现还没伤着肉此时内心可真有点怕了偷眼一望双丑站在一旁也不出言也不帮手又不好意思出言招呼当时一咬牙纵身入内把自己最拿手的“分云十二刺”又展了出来。只见寒光闪闪人影幢幢倒确实身手不凡这“分云十二刺”已施在第七招“笑指南天”上忽不见李雁红踪影心中一寒暗道不好猛一翻身见眼前白光一闪大叫一声:“不好!”
却听得“呛啷”一声吓得6筱苍连退数步才拿桩站稳惊魂甫定用目一瞧心中不由放了大半个心。原来眼前形势已变代自己而出的正是那钱星剑手中一柄龙头杖正磕开了李雁红的聚萤剑微笑道:“李朋友好剑法如在下眼力差朋友你是出身少林不知尊师何人可能见告么?”
李雁红眼看这一剑就要把淫贼劈成两半不想却在这时杀出了个钱星剑不由心中大怒强忍火道:“钱师父请闪开一边我与这淫贼势不两立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丧。”言罢往起一纵身这口剑夹着风声又往6彼苍背后刺去。
人就是这样别看你夙日再凶只要对敌一丧胆再想和以前一样奋勇和对方斗可就提不起那股劲了。这6筱苍两次在李雁红手上亡魂此时真是闻鸣镝而股战好容易见钱星剑代己而出不料剑光一闪对方竟不顾一切又朝自己扑来吓得往前一栽拼命一跳口中都吓出了声。李雁红是“追云跺子腿”不容6筱苍逃开这口剑依然快似流星奔他后心刺去。
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上忽然眼前人影一晃面前立定一人又是那钱星剑手中龙头杖荡开了自己的剑冷然道:
“姓李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已败在你手又何故赶尽杀绝?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敢在此欺人!”
李雁红两次眼看奏功都叫这钱星剑给破了心中早已怒不可遏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既愿代他死可怪不得姑娘我剑下无情了!”
不想此言一出眼前三人都一愣钱星剑后退一步道:“你……说什么?谁是……姑娘?”
李雁红一时失言羞得粉面通红当时在愤怒头上也顾不得什么了把脚一跺道:“姑娘就姑娘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三个臭男人欺侮我一个姑娘还好意思问!不过告诉你们我可不在乎就是你们一起上看看姑娘我是不是怕了你们!”言罢一招手抓下了头上便帽一蓬秀就像云一样落了下来真个嫦娥下世小乔重生月光下亭亭秀立玉树临风泛泛湖海何处觅此倾国天香?
这三人虽是临敌都不由看得呆了尤其那以好色出名的6筱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了又睁瞪了又瞪心想我的天我一天到晚到处打女人算盘想不到撞在眼前如此国色竟会放了过去。正想上前说几句风流话不想一眼看见对方手中宝剑才又想到自己这条命才从人家那里捡来不由住足心中真是心痒难搔只急得干咳了两声一双红眼直朝李雁红盯了过去如果是白天这副丑相就好看了!
李雁红此时既露马脚干脆也不装了声音也不老着嗓子了愈显得音韵清脆真比大小珠落滚玉盘连那钱星剑这时也看糊涂了还是华梦魁在一旁咳嗽一声道:“兄弟人家既是一个姑娘咱们还打什么干脆饶她一命走吧!”
李雁红娇叱一声:“去你的我不饶你们就是好的了你们还饶我。今天这胜钱的既然敢从中分岔;我要他还个公道!”言罢一抖手中剑“苍龙出海”直往钱星剑胸口刺去。
钱星剑见状非但不怒反而笑道:“大姑娘这是何苦?我死了你不心痛呀?”跟着一滑身避开了这一剑手中龙头杖直往李雁红剑上磕去。
李雁红闻言冷笑一声心里已气得昏暗里打定主意不想叫这姓钱的和那6筱苍活着回去。此时见他龙头杖想磕自己宝剑偏身抽剑再一翻腕这口剑二度进出“白蛇吐信”猛刺钱星剑心窝。
钱星剑此时也是色迷心乱这一剑竟差一点刺着“刺”一声穿破中衣吓得一哆嗦可不敢再轻视这位姑娘了口中仍自笑道:“大姑娘!轻着点你好忍心!”跟着一偏身避开剑刃展动身形尽一身小巧功夫跳、越、腾、拿、躲、闪一时上下左右都是人影。李雁红心中此时早已羞怒得直想哭自己自从下山以来从没人敢对自己说这些脏话今夜连番遭人戏侮已是羞恨膺胸偏偏对方这一身小巧功夫还真是不弱一时想要取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她本是大家姑娘哪能受得了这委屈要不是眼前有三生人她早就哭开了。
6彼苍在一旁眼看钱星剑左一句右一句都是些**的话此时忍不住了干笑了一声道:“大姑娘可不能喜新厌旧啊!我们是老相好你怎么又去勾引他了?”言罢起身正欲也加入阵营乘她不备好沾点便宜不想却听得嘤然一声敢情是李雁红哭了。
只见她一纵身跳出圈外哭得如带雨梨花一面哭一面出剑指着眼前三人道:“你们这群猪!你们不是人!姑娘我今天如不能宰了你们我就先死给你们看!”说罢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粒粒都滴在地上。6筱苍见状非但不引为愧兀自摇头道:“你不能死死了我怎么办……”此时华梦魁也看不过了他一样也是盗贼一流但盗亦有道见状一皱眉正要出言却不料一声狂笑声震四野众人都不禁大惊连李雁红也不哭了。
这笑声才一完就在身后树影里慢慢走出一人只见他全身黑缎月光下剑眉斜挑俊目含威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手中一把黑光闪闪的描金折扇半开半折着一条大黑辫由前胸搭下愈显得鹤立鸡群挺俊不俗……
除了李雁红一眼已认出了他是谁其余三人都不由一惊暗奇这是何人是友是敌?
几对眼只看着这黑衣人慢慢走近他先看了看李雁红面含惜容也没说话再回头看看三人脸色可不同了霎时间二目神光闪烁脸色铁青一双手把那条大辫子慢慢盘在了颈上抬起右手用手中黑骨折扇一指6筱苍又一指钱星剑开口道:“你们两个是死!”又一指华梦魁道:“你见义不为惩罚是断腿一双!”他把扇子往颈后一插那份既悠且狂的态度真令人难以猜透究竟他有多大本领……
李雁红见状含泪道:“纪大哥你别管我的事这三个狗贼我还不在乎!”
纪翎闻言含笑看着李雁红道:“姑娘我纪翎失敬了恕我不能听你的话我说出话来就从没有不实行的除了今天请你吃饭的事……”
李雁红也不由脸一红这时那钱星剑哈哈一阵大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狂的小子黄毛未退乳臭未干也敢出来吓唬人我来教训教训你!”
纪翎点点头道:“好吧你是一个人上还是一起上?”
钱星剑冷笑一声道:“对付你这种小子还用多少人?就我一个就打你回外婆家去了!”说罢一摆手中龙头杖:“小子你没带家伙还打什么?”
纪翎带微笑着一指颈后描金折扇道:“你家公子兵刃就是这把扇子只是此时我还不想动他。”
钱星剑一怔道:“那我也陪你对掌好了。”
纪翎哈哈狂笑道:“告诉你吧我要是没有制服你们这般人的本领也不到此来现眼了你就用你的兵刃吧要不然你逃不开我三招之下。”此言一出非但三人惊愤不止就李雁红在一旁也觉得这话未免太过份一点了。
尤其是钱星剑自己长白二丑虽不能说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人物但绿林道上提起来谁不敬畏三分今日这么一个弱冠孩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叫字号这种气是自己一生没受过的当时只气得脸色铁青正想把龙头杖丢向一边空手对敌却听那华梦魁在旁冷笑一声道:“兄弟既然他自己想快死不如成全他吧给他个痛快!”
钱星剑闻言点头道:“好吧!”又回头对身前黑衣青年冷笑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以长欺幼了。”说罢一摆手中天龙伏魔杖纪翎和李雁红都看出了这是“天龙伏魔杖”起式。
纪翎点点头道:“我方才说过你不用兵刃逃不过我三招现在我告诉你十招以内要毙你掌下!”言罢顿收笑容二目闪着杀气令人不寒而粟。
钱星剑大喝一声:“我看是谁先死!”手中杖搂头盖底第一式“五雷击顶”夹着极强劲风当头朝纪翎击下!
忽然就觉眼前人影一晃竟失那纪翎踪影忽听背后疾风袭卷劲风之强竟使掌尚未击上已感骨头酸不由吓了个忘魂“黄龙翻身”手中龙头杖随着一转之势二次又向纪翎头顶击下!
纪翎突收双掌一踢腿二次递掌却是直朝钱星剑龙形杖头上抓去口中叫道:“第二招!”钱星剑简直不能相信这年轻人居然敢以一只肉掌硬抓自己龙头杖头。以自己这臂力这一击之力就是一块铁也要给打扁了这年轻人肉掌硬接心想这是你自己找死猛加功劲这龙头杖加下击只听得“砰”一声这一杖正击在纪翎这只掌心。
李雁红不由一惊心想他这只手算是完了却听他哈哈一声猛笑道:“你给我撒手吧!”跟着一振右臂钱星剑哟了一声右手虎口当时一阵极热鲜血直下虎口生生裂开了半寸多一条血口子那龙头杖已到了纪翎手中。
旁立诸人都吓得瞠目结舌纪翎一声冷笑一振腕把这龙头杖抛出数丈右手侧击直劈钱星剑后颈口中道:“第三招!”
钱星剑此时简直吓破了胆正在急痛攻心之际见这一掌又到分明武林失传的“金劈掌”。这种掌如今江湖还只传闻并没见过出有急哨之音别说是叫它砍上就这随掌疾劲只要挨上也是不死必伤。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竟会此失传神功今夜自己这条命怕是不保了。那华梦魁一听这掌音如哨不由大惊知道这是“金劈掌”自己拜弟怕性命不保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一摆手中九连环搂头就打。
纪翎前进之势不变左手后扬潜力把华梦魁震得腾、腾、腾一连退了三步右掌“金劈掌”不偏不倚“噌”一声正劈在那钱星剑后颈之上跟着“咯”一声颈骨折断只闻那钱星剑闷吼一声一溜翻滚一伸腿当时了账……好厉害的纪翎!
纪翎这一金劈掌不偏不倚正击在长白二丑中钱星剑的脖子上只听得“吭”一声那钱星剑嘴中闷吼了一声在地上一路翻滚当时见他双腿一伸就回姥姥家去了。看得旁侧三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华梦魁见和自己二十年形影不离的拜弟一照面便死在对方手下怎不痛彻心肺?当时也不想想自己武功又能比钱星剑强胜多少?一见钱星剑遇难大喝一声道:“小辈你敢动手杀人今日有你没我有我就没有你!”一抖手中九连环“哗啦啦”一阵响带着一股急劲之风直往纪翎当头罩下!
纪翎掌震钱星剑后就知这华梦魁定必不依其实又何尝是他手狠心毒他早闻这三人是绿林败类尤其是钱星剑和6筱苍二人于败类之外另加上淫武林中不论正邪各派系只要沾上一个“淫”字是为众人天地所不容所谓“万恶淫为”也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纪翎虽怀恨他们甚久但主要制死他的理由还是见他对李雁红轻浮淫语。
自己本不知李雁红是一少女乔装只觉此人清雅挺秀与众不同一心想交结为友对方愈是固执不受自己愈感此人不俗故此差小僮递信约晤将李雁红交待的话一一转告后纪翎不觉大奇心想此人昨日才到怎么会除了自己又和别人定有比武之约心中愈想愈觉疑心这才轻衣单骑往三里坪一路驰来。
在路上就见前面有三骑快马看不见他们面影但由他们彼此谈话中已听出是前来赴约如此自己就愈小心地在后跟着慢慢果见来至三里坪。
纪翎由他们谈话和外貌上判来才知这三人竟是江湖巨盗无恶不作的长白双丑和过天星6筱苍。心想这三人都是在东三省出的名如何会给那姓李的年轻人拉上仇恨别是自己弄错了吧?谁知到那一看果然见是李雁红一人孤身对敌心中此时虽对三人恨甚但并未就想动手除他们只是想如果这姓李的有危险时自己再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他隐在暗中听到后来才现这年轻书生模样的竟是一少女乔装心中怅惘若失自己生平最不喜女色也最恨好色之人此时一听这三人所说之话简直令人指那一腔怒火是再也忍不住了。
还有一项感觉就是连自己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此时见那李雁红一哭直似玫瑰含露梨花带雨心中竟会突然间怦怦乱跳往昔厌恶异性之念此时竟会减了许多听到后来实忍不住这才露面出来。
三人中他对那华梦魁比较略好一点待掌毙钱星剑后华梦魁这一出来不由冷笑一声道:“姓华的你别慌早晚叫你痛快还有一块料没打呢!”
言罢横目一扫旁边的6筱苍这6彼苍最是狡猾此时见那么厉害的钱星剑才动手三招就叫人家一掌震死不由吓了个魂飞九天此时见那华梦魁和他正在谈话以为有机可乘正想逃奔恰巧纪翎目光此时往己扫来吓得又不敢动了。
华梦魁此时已红了眼哪听这一套!一抖九连环又自扑上“玉带围腰”九连环带着风声直朝纪翎腰上扫去。纪翎剑目一竖道:“姓华的你是自己找死!”只见他往左一滑步闪腰躲开了他这一招右掌“金豹露爪”直往他九连环上抓去。华梦魁心中有数知道这环要是被他抓上定是和钱星剑一样不撒手准得虎口震裂故此一带腕九连环硬撤了回来左手“铁砂掌”十成劲直往纪翎后心拍来。纪翎一声轻笑道:“倒底大两岁比那姓钱的强多了!”言罢猛进右掌直往他掌上击来。
要知道这华梦魁所乃是铁砂掌别说是一只肉肢就是一块青石这一掌也定可击成碎粉!何况华梦魁在这掌上下了十九年的苦功夫这掌力实可破一般金钟罩铁布衫功夫满打算就是有一身混练功夫这一掌他也吃不住。不想对方突出右掌非但不躲反迎自己掌上打来突想方才纪翎掌接龙头杖的一节不由大惊见对方掌力并不疾劲却有一股无形潜力朝自己掌心逼来忽然想起这掌名字来吓得猛攻左掌全身风车似地转了一圈。纪翎这掌力吐出在空中急啸了一声瞬即无声。纪翎也不禁暗赞这华梦魁身手不凡、而且见闻渊博……
华梦魁铁砂掌没用上只气得三尸暴跳一翻身“剪梅指”直奔纪翎胁下点到。突然纪翎大喝一声:“你想跑!”不理华梦魁这点穴手身子右侧突然窜出排山运掌双掌齐出。
在和纪翎同时只听一声娇叱李雁红也纵身而出手中剑由右往左直往那黑影砍去但是这剑尚未砍上却听那黑影一声惨嗥“砰”一声全身被纪翎这排山掌力像抛球似地震出数丈七孔流血而亡。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过天星6筱苍见二人打得正酣以为有机可乘乘纪翎身背朝自己时双脚一顿使出“八步凌波”轻功不想此举早在纪翎与李雁红料中才一出声二人同时惊觉可怜这6筱苍连一声气没出就死在纪翎重掌力之下真可谓罪有应得。
华梦魁眼见二人几个照面双双都死在这黑衣青年之手此时自己又和他一对招已现这年轻人简直武功夫得出奇内心也不由悸然。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华梦魁他武功较死去二人略高但自己知道要和这年轻人比起来也是决逃不开他十招以内。
且说纪翎排山运掌击毙6彼苍之后以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看着华梦魁道:“姓华的该你的节目了!我方才说是要断你一腿你看该断哪一条好?我定不使你失望!”
华梦魁此时连惊带吓不禁呆呆望着纪翎闻声才惊觉冷笑一声道:“朋友你报个万儿吧!我兄弟与你何怨何仇令你下此毒手?他既已死我华梦魁焉能独生?今夜就请你一并成全了吧!”
纪翎浅浅一笑道:“江湖未进人称小孟尝纪翎的便是!我说话向来言出必行。姓华的我对你三个早就清清楚楚撇开今夜不说你三人夙日所为早就该人人得而诛之!你还好意思问有何仇恨?少废话你亮亮你那几个破环子吧!”
华梦魁闻言心虽怕到极点但他仍不失是一条绿林好汉所谓至死不屈逃走妥协俱无望还不如与对方一拼来得好!想到这里大喝一声:“小辈欺人太甚!”一抖手中九连环“苍龙出海”直朝纪翎胸肋处碰去。
纪翎喝道:“来得好!”一滑步身已转至华梦魁身后“黑豹露爪”右掌急直奔华梦魁右腿抓去看样子还真是要他废腿。华梦魁一招未用上身后就觉有一股极大劲风扑至!好个华梦魁武技毕竟不凡“黄龙转身”身子猛转乘纪翎掌尚未递上手中九连环运足功劲直往纪翎手膀上磕去。纪翎虽神勇无匹可也不敢硬挨他这一招一挫手硬收回去式口中哼道:“姓华的你是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言罢二臂向下一伸双掌微翘指尖朝上突然双目一睁大喝一声双掌齐抖劲风如哨直奔华梦魁前胸击去。
华梦魁一听劲风如哨吓得魂飞九天知道这是“金劈掌”自己性命难保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清叱微闻一旁李雁红说道:“纪大哥施不得!”微听砰一声巨震李雁红身子已起空中“嚓”一下整个身子落在一树叉上悬在空中不声不动。华梦魁正不解这是怎么回事纪翎已惊叫一声忘命似地纵身上树双手抱起了李雁红见她面如金纸全身冰冷正是中了自己这掌力的现象不由一跺脚道:“你……这是何苦?唉!……你要早说不丧他命我就放了他又有何妨?”
华梦魁见状闻言才知道李雁红竟是为救自己拼以掌力硬敌纪翎的金劈掌不想受此重伤性命保不保得住还成问题不由感动得涕泪齐下。纪翎闻声一面抱着李雁红一面回头冷笑道:“姓华的今天算是这位李姑娘救了你她要是没事我们也没事她要是为此有个三长两短华梦魁你跑到天边我纪翎也要找到你叫你死在我掌下以泄我的心中之恨!”
华梦魁一听这年轻人之话心中暗想这小子说的都是什么话?自己不怪自己反而恨到我头上当时含恨朗声道:“纪翎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华梦魁虽技不如你但士可杀而不可辱你有种现在就下手否则我至死也要报今夜之仇。李姑娘之恩我华梦魁永铭肺腑。姓纪的如果你自信没有把握治好还不如把李姑娘交给我如果没伤中内脏我可远走苗荒求一异人至多一月定可救她活命只不知你信得过我么?”
纪翎一面弯腰把李雁红轻搁石上以手拨开她眼皮探视了一下口中哼道:“用不着你操心我自己会与她治。你不是要报仇吗?那你快请吧我决不阻你你要再在一旁罗嗦那可别怪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华梦魁气得脸色铁青可是自知论打自己是真不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前给他闹决讨不了什么好想到这里气得一跺脚道:“我走了告诉你你现在不打死我早晚你会后悔的。”言罢一手一个背起了地上两具尸体迈开步子走至马前将二尸体搁至马背上自己跨上一匹往回路抖缰而去。
不言他痛心自己拜弟丧命心似刀割只言这纪翎待他走后那两行英雄泪再也忍不住一一滑腮而过都滴在李雁红的脸上这是他人道以来次落泪。
他看着这可怜的姑娘伤得委实不轻但自己与她萍水相逢尚谈不上什么感情尤其对方既是异性少女更使自己愈为难如不为她解衣治疗以眼前伤势性命是否保得住还成问题。
想到这暗忖大行不顾细节我纪翎只要立心纯正救人要紧还是抛开这些俗念吧!
想到这先伸二指在她“百会”、“涌泉”人身最大二穴上各点一指将阴阳二气锁住不使气血疏散这才轻托着李雁红软玉娇躯来至马上策马徐行。
内心虽急如火焚恨不能马上到家可是自己知道这掌力伤人后最忌暴动真气一散就是华伦再世也没办法了所以不敢叫马跑快在路上真急得浑身大汗一方面手挽玉人阵阵娇喘透来一种自己生平从未领受过的感觉心中暗暗祷告:“上天如能叫这女孩得转活命我纪翎愿早死二年……”
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伤心过更从没有一个女人叫他这么关心过他遇事任性对于为恶者他一向下手毒辣杀人如麻可是他从没后悔过。
这个人——他一向就是这么率直任性的人但是今夜他变了。
他在路上一路想这女孩为什么要去救一个她的敌人?为了救她的敌人她拼舍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有如此大量?我纪翎堂堂男子汉和她比起来简直度量就不如她还配称什么小孟尝?
再一低头月光下雁红的脸就像初开的桃花虽然是牙关紧咬眼皮垂青但不可否认这女孩的美是他生平未见过的她有一种真正的女性吸引力不需要男性的接触和交谈你——男人!就会不自主地感到你的生命里正需要这么一个人迫切地需要。
但是她是伤在我手即使侥幸不死不伤她也不会原谅自己;要是我我会原谅一个陌生人对我如此下手吗?即使他是无意的!
纪翎愈想愈凉愈觉得自己如果失掉了这位朋友就好比失掉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那双虎目中已丧失了一种自信的光变得沮丧阴暗。
渐渐家门在望这是一所极为巨大的宅院。纪翎在兄弟中排行老三大哥纪川是一个老实的商人行商在外二哥纪恭是一名新中的探花郎以知县外放昌平就是本地尚有一姐纪芬适赵远居河南。
父亲纪云州是一名大贾历世经营织纺布业可谓之富可抵国所出绸缎布匹遍销江南连皇宫中也多采用其出品。只是纪老先生年过七旬己无心再为此烦心将产业交于大儿子纪川掌管自己晚年历游全国差不多别墅广布每省。这昌平别墅因二子纪恭在此所以就让给二子住用。自己最疼这小儿子纪翎但纪翎一生既不喜为商又不想入宦自六岁那年被一长眉毛老道收走后十年后才返回十年中这纪翎已学成了一身极其惊人的功夫平日也像父亲一样到处跑跑也喜欢念念诗书但却不求甚解因和二哥纪恭年岁相差不多所以多半都和二哥住在一起因此这昌平县就成了他时常落脚的地方这月父亲也恰好来居此处所以这昌平家中显得热闹异常。
且说纪翎抱着李雁红驰抵家门门正有三四小厮蹲地谈笑见纪翎来到都含笑前趋牵过马匹问安要是平日纪翎定必含笑招呼他们一下但今天却一言不语不待他们把门开了已抱着李雁红隔门纵身而入虽然手中有人落地亦是轻如落叶。
这时宅内***照耀如同白昼一般老太爷的晚宴尚未散席众侍婢此出彼进如同穿梭一般。
差人中有一僮叫钱顺儿这是侍候纪翎最贴身的人为了晚宴这位三少爷未到纪云州已了脾气钱顺儿也被大骂了一顿此时正一人站在书房门口闷气呢一眼看见纪翎回来了上前笑道:“我的三爷你可上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老太爷和二爷都等着你吃饭呢!小的我被骂坏了。得!快请去用饭吧。”
纪翎皱眉道:“我不饿你快把我房里多添两盏亮灯再打盆热水来要快!”
这钱顺儿闻言一愣看了看纪翎手中还抱着一个人因这人一身男装脸又朝里还只当是个男的谁知这一迎看却是一头云又多又长不由眼都直了一面答应着一面道:“三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纪翎怒道:“少废话!快去呀!”钱顺儿还从没见他过脾气见他今日脸色不对双目尚有泪痕心中更是狐疑闻言也不敢再多话转身走了。
纪翎抱着李雁红一直走到自己卧室往自己床上轻轻一放再看李雁红仍然是双目紧闭脸色反而红晕尚透有汗渍不由鼻子一酸叹口气道:“李姑娘……你可千万死不得……”
这时钱顺儿已端着一盆滚热的水进来身后尚跟有一小丫环拿着两盏灯进屋后尚未开言纪翎已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出去吧老太爷问就说我还没回来。”二人见三少爷今天脸色不好谁也没敢出声对看了一眼就出门了。
纪翎把门关好又把窗帘子拉上这才把灯扭亮全室大明他的心也跟着一阵急跳紧张得像要跳出嗓子以外了。只见他闭了一会眼勉强压制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先在展中找出一银匣打开来都是粉丸片散各色药物。只见他把它们拿起在鼻端一一细嗅忽然面有喜色找到一包暗红色的药粉先用匙挑了少许搁置杯中以水和开这才走近雁红身旁把她头轻轻搬正见她牙关紧咬想叫她张嘴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纪翎皱眉半天最后伸拇食二指在她两腮边略一按劲微闻“咯登”一声李雁红痛得**了一声樱口竟自张开纪翎小心把那小半杯药水倒下见她咽下这才轻轻把她下颏托着往上小心一合又是“咯登”一声又合上了李雁红又呻吟了几声。
纪翎把药灌下只盼她能醒转过来如一个时辰后仍尚昏迷那就危险了所以此时只急得他在屋中双手搓着来回走动不时朝床上看着。
正在忧虑难堪之际听得床上李雁红长长地哼了一声接着娇喘连声。这一下可喜坏了纪翎知道她这命算是保住了最重要还是要凭自己“三无开神”内功与她推拿活血这必须要脱去部分衣衫露出肌肤。可是自己生平从未近过女色这动作真叫人为难!自己为了救人当然毫不该顾虑这些但是对方马上醒转这话如何对她说她要不答应又该如何呢?
想到这时真是好生为难却不知李雁红此时已醒了她睁开眼先把四周环境看了一遍见这室中除了纪翎并无二人门窗又是紧闭自己却睡在一床上一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吓得张嘴想叫却是开口无音仅出不足的气音全身连连抖动。
纪翎一回头见状面红过耳道:“姑娘……你醒了?你千万别怕……你是中了我……唉……姑娘你何必代那狗贼讨情只恨我出手太急一时收势不住伤了姑娘你幸亏姑娘功力深厚否则我将要含恨终身了……”
李雁红闻言这才想起方才一幕脸上怀疑之色较好了些只是不能开口说话嘴唇连开却无一点声音。纪翎见状眼含热泪趋前蹲身道:“姑娘……都怪我不好!你此时千万不要出声说话否则真气散乱愈难治了姑娘……”雁红翻了一下眼睛看着他。
纪翎这才又叹了口气道:“姑娘……为了救你性命我实在不得已要请求一件事。姑娘!你千万别多心……”
李雁红眼光一变似在问他到底要请求何事纪翎又叹了口气道:“我要以本身真阳之功施那‘三元开神’之法把姑娘你全身穴道打开血液和畅所以不得已要请姑娘……暂时避一下羞……”
正言道此见雁红一阵抖头在枕上连连摇动眼中带着极度不愿之色。纪翎见状不禁流下泪来须臾叹了口气道:“姑娘请你相信我这与你性命有关。我纪翎是铁铮铮一条汉子决不会心有二意一待姑娘性命救回我愿立时死在姑娘面前表明我的纯洁……姑娘你可信得过我么?”
李雁红闻言把那一双剪水双瞳慢慢注视到纪翎脸上似乎由这两道目光中已看透了这年轻人的纯洁与对自己的真诚但自己的白壁玉体岂是随便叫人接触的自己心目中除了叶砚霜以外没有任何男人能想对自己染指即使连摸一下自己的手……
纪翎渴望的目色在床边追寻答案然而李雁红却是那么的迟豫不定。
纪翎抖声道:“姑娘……时间有限你这伤势尚不知如何……希望姑娘暂抛俗人之念……生命要紧我不是说过嘛只要姑娘伤好了如果认为我对姑娘有任何轻薄的地方我愿以死来表明我的纯洁……”
言道及此见李雁红双目一红竟自流下泪来。她慢慢地把眼睛闭上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纪翎的真诚。纪翎见状大喜道:“等会儿姑娘如感到有何不对处请摇头示意如少有痛楚尚要请忍耐一下我会尽意小心!”
言罢以手解开了她上衣钮扣自己眼观鼻鼻观心连眼皮都不敢翻心内怦怦跳动不已。
再看李雁红那一张桃花似的脸此时已羞得其红过耳鬓角都已见汗……
一盏茶后纪翎已用本身真阳之气将她全身穴门打通为了表示尊敬她纪翎仅把她上衣解开一部分隔着一层贴身的绸衣与以推拿。
若以这年轻人的功力实尚较昔日为叶砚霜推穴和血的纪商不在以下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说纪翎推拿完毕后已累得遍体汗透。再看李雁红血脉一通竟自沉沉睡去纪翎轻轻在她身上盖了一层薄被自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开门出去见那一僮一婢仍在门外交低论不由脸一红愠道:“这是我一同门师妹因受了伤带回家来疗养现在已睡着了你们可不许吵我现在去吃饭。钱顺你去叫厨房弄一份点心一碗莲子羹等她醒后食用。这事可不许乱叫乱嚷要叫旁人知道了我拿你二人论罪!”说罢转身就走二人吓得伸了一下舌头领命而去。
且说李雁红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清晨一睁眼见室内大亮不禁吟了一声。纪翎闻声而至他已在床前凳上坐了一夜见她醒转大喜过望趋前道:“姑娘你醒了?”
李雁红含羞地在枕上点了点头道:“纪大哥……叫你受累了!小妹……伤势已好我想即日就起程……”
纪翎大惊道:“姑娘这可万万施不得你此时连话都不宜多说哪能动呢!最少要休养半个月才可复原。姑娘我们同是侠义道中人很不必计较一些俗家习套只要你相信我纪翎是一个正人君子就请姑娘你千万别客气一待伤势养好再走不迟……”
李雁红闻言半天没说话她那一双柔软的风目已感动得流下泪来慢慢道:“纪大哥……我相信你是好人……只是我怎能再麻烦你这么久呢?”
纪翎闻言喜形于色道:“只要姑娘相信我就好了至于麻烦根本就谈不到我能侍候姑娘真是我最大的荣幸
李雁红闻言闭上眼脸上薄薄起了一片桃红只见她微微地在枕上摇了摇头抖声道:“不要……对我说这种话……纪大哥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言罢一阵抽搐泪儿又夺眶而出……
纪翎见状一怔猜不透雁红怎么会说这话但已猜出她心中一定有一件极伤心的往事。当时见状劝又不好不劝也不好见雁红这一流泪映着朝阳直似梨花带雨不由自己也感到一种莫名的辛酸。叹了口气道:“姑娘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心中一定有一件极为伤心的往事。但是姑娘!你这是在病中千万别去想那些。每个人都有一件伤心的事只是要看开一点如果为此而有损于你的玉体叫我如何心安!”
李雁红闻言勉强点了点头自己真怕看着这年轻人那一对充满了痴情的眼睛心中暗暗道:“呆子!你可知我的心已给了另一个人了你是得不到分毫……只是你的情债加深了我内心痛苦而已。唉!为什么要叫我遇见你?你又为什么不是一个又麻又丑的人?假使你又麻又丑我的心就会自然多了!……”
想到这不自主地又睁开了眼和纪翎的眼光又对在了一块心中也不禁一动暗想他怎么长得如此像霜哥哥?天下这两个美男子怎么都叫我碰上了?
纪翎见她一双美目看着自己愣不由一笑低声道:“姑娘你饿了吧?我这就叫一个丫环来端点东西你吃好不好?”
李雁红含羞地点了点头纪翎大喜一纵身已来到门前三脚两步跑出去须臾又进来却端着一个食盘满面春风地趋至床前放下食盘先在床边垫了两个枕头再把李雁红扶坐起来。
李雁红一面喘着坐定一面低眉道:“怎么麻烦你自……己不是说叫个丫环来么?”
纪翎脸一红笑了笑道:“我怕她们服侍得不周到还是我自己来好些。姑娘你不在意吧?”
李雁红瞟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不高兴?……不过你有你的事这样不叫你家里人看着疑心么?”
纪翎笑着摇摇头道:“只要姑娘不讨厌我家里谁敢管我的事?”
李雁红此时脸一红本来低眉看着床前此时不自主又一抬眼现纪翎又在看自己脸上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似怪罪又似怜悯似忧怨又似多情不由嗔道:“别老看我好不好?要不我这就走!”
纪翎不自然地笑了几声道:“我的姑娘千万别提走的事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李雁红被他逗得嘴角一翘似春桃开绽想笑又忍住了似嗔还娇那份美就别提了。
早先李雁红为伪装男士有些地方不能不做作男态这一露了原形那先天娇态更加上久经克制这突一松开愈显得一颦一笑都动人已极。
纪翎这自认是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此时也不禁看得呆了心想天下竟有如此美人儿!如果能永远与这么一个人在一起这一生该多么幸福啊!
想到这又见李雁红看了自己一眼羞道:“你把我扶起来作什么嘛?”
纪翎脸一红笑道:“你看我光顾……都忘了喂姑娘吃饭了。真是!”
李雁红由被中伸出玉手道:“谁叫你喂我自己会吃!”纪翎笑着点点头心想你自己吃吃看不行我再喂你你就没话说了!
想到这先端了一小碗小米莲子粥递到她手再把两样下粥的小菜用盘子托好放在她腿上抽出一双牙筷送到她手。
李雁红又膘了一眼微嗔道:“人家吃饭你还好意思看呀?……”
纪翎摇摇头笑道:“好!我不看。姑娘你慢慢地吃还有两样点心呢!”说着就走到一边翻着桌上的书才翻了几页就听见一阵叮叮之声。
再往李雁红一看见她玉面垂羞手中牙筷在那翠色小碟上抖动不已出叮叮之声一面还斜目看了纪翎一眼嘟着小嘴直生闷气。
纪翎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一掌伤得这么重……姑娘还是我来喂你吧。”说罢接过她手中碗筷夹了一块脆皮肫肝小心地递到李雁红唇边。
李雁红先是嘟着嘴生气本想不吃了但禁不住腹内饥饿又看了一眼纪翎小声道:“你闭上眼!”
纪翎笑道:“好!好!”说着闭上眼李雁红这才轻启玉齿吃下了纪翎手中夹的菜。纪翎揣摸着她吃完了才又睁开眼喂她吃一口粥然后又夹一筷子菜闭上眼喂她。这顿饭吃了少说有半个时辰。李雁红吃了两小碗粥那点心是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她睡在床上见纪翎就着自己吃剩的小碗盛了一碗粥风卷残云地在那边吃着不由在枕上皱了一下眉心中也自无法。
纪翎吃了三小碗粥把那两小碟点心也一扫而光回头见李雁红皱着秀眉正看着自己不由笑了笑道:“还没饱呢!”李雁红见他一派朴实心中也不禁暗忖自己何必尽往那些地方想只要彼此立心纯洁就给他做个朋友又有何妨?砚哥哥知道也不会就怪我!想到这破唇一笑嗔道:“你也不嫌脏用人家吃过的碗!吃这么多还不饱!”
纪翎涎着脸道:“我希望一辈子都用你剩下的碗就怕没有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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