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千里孤骑(2/2)
古浪心头一惊忖道:“啊!看样子琴先生的绝招要使出来了!”
果然琴先生的笛音突然停止了四下一片出奇寂静。
这片寂静一直继续了很久古浪感觉到天地都如同死了风声、鸟声一点都听不见。这简直寂静得可怕反而使得每一个人的心情激动不已。
渐渐地古浪感到不耐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种感觉奇怪已极也可怕已极古浪没有料到琴先生有此一着几乎就此把持不住。
又过了一阵古浪又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突然笛音又出现了!
这是一声极高亢、极尖锐而又单调的长音。
这声音难听到极点传入人的耳中使人为之狂!
古浪不知道如何抗拒这可怕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拼命地聚着丹田之气一丝也不敢大意。
就在这时哈门陀的声音又突然传来:“快去抢松枝!”
古浪一惊身子已被一股力量托起他来不及思索一个纵身扑到了阿难子身旁伸手便摘取那枝松枝。
紧接着几声大喝好几股惊天动地的掌力一齐向古浪打到!
古浪的手指堪堪已经触到松枝之上一阵风起处阿难子已失去了踪迹。
这时那好几股惊人的掌力已经涌到。
古浪大惊失色拚命地一扭身子向左方纵出七尺多远。
笛音也停止了一群老人把古浪团团围住而阿难子则站在门口若无其事。
琴先生把竹笛收到袖子中嘴角挂着冷笑嘿嘿地说道:“哼!好小子我早看出你不简单果然你厉害得很差点被你占了先!”
古浪冷笑道:“来此之人谁不可动手?”
谷小良大笑一声接口道:“哈你小子说得倒好想坐收渔人之利使琴先生功败垂成!”
古浪最讨厌他闻言冷笑道:“琴先生成功之后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在这里拍什么马屁!”
一句话说得谷小良暴跳如雷他哇哇地怪叫着指着古浪道:“反了!反了!你小子也敢对我……”
古浪大怒厉声道:“住口!你少在这里装疯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
这句话更是把谷小良气得抖他仰天长叹大叫道:“罢了!我老人家居然受小辈的气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敢这么狂!”
一语甫毕右掌闪电挥出急如沉雷向古浪前胸击到!
由于两下相隔极近谷小良掌势如雷霎时就到了面前。
古浪闪躲不及无奈之下只好贯足了内力一掌迎了过去。
在古浪来说这原是不得已之事不料两掌接实古浪身子微微一震而谷小良却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几乎有些站不稳!
这一来不但群老就是古浪自己也大感骇然!
但是转念之间他明白了:“原来又是哈门陀在暗中助我!”
谷小良怎么也不相信凭古浪这等年纪竟能接住自己数十年的苦修之力!
他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睁大了一双小眼怔怔地望着古浪。
琴先生也感意外说道:“哟看不出……”
才说到这里石怀沙在一旁接口道:“好小子我试你一掌!”
话才出口单掌如电已然逼到古浪小腹!
古浪来不及思索双掌向下猛然一沉掌缘似刀口向石怀沙的手腕切去。
古浪才一出掌立时感觉到有一股外来的力量附在自己双膀上。
他与石怀沙两股掌力才一接触双方立时收回了掌石怀沙一连退出了好几步面上颜色大变愕然道:“小子!你……”
只说了这三个字下面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情形立时使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起来琴先生问道:“怎么样?”
石怀沙摇了摇头以惊讶的口吻说道:“这小子居然有内家般若神功!”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因为在场的老人还没有一人有此功力。
琴先生摇头道:“我不信!让我来试试!”
他说着一掌平胸慢慢地推出向古浪的“眉心穴”按来。
他的出掌度很慢但是掌力雄浑有一种不可抗拒之势很是惊人。
古浪由于有哈门陀助阵所以丝毫不惧他按照哈门陀所传右掌一拢自胸前推出。
两股掌力才微微一触琴先生立时撤掌后退讶然道:“不错!这小子真有般若神功!”
众人正在错乱之际突听阿难子朗声道:“阿弥陀佛感谢诸位送别老朽圆寂之日已经到了!”
众人惊异地转过身去只见阿难子坐在门槛上双腿盘置一如老僧人。
琴先生讶然道:“阿难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难子微微一笑道:“我虽非僧人修练已久现在已是圆寂之时就要与诸位长别了!”
古浪知道阿难子的话应验了不禁一阵心酸强自忍着。
况红居大叫道:“春秋笔呢?”
阿难子道:“数月之前已有传人等到春秋笔再次出世时也就是各位寿终正寝之日了!”
说罢双目一合鼻下垂出玉津已然溘然逝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众人俱都大吃一惊在这当儿古浪强忍悲痛按着阿难子的嘱咐去作。
他大声一喝:“阿难子!我岂容你如此就去!”
随着这声大喝他双掌齐出向阿难子的尸体击了过去!
这双掌之力可是非同小可只听“噗”的一声巨响阿难子的尸体原来早已成灰被掌力一击立时四下飞散化作无形。
古浪心中悲痛万分暗自祝祷:“师父!原谅我……你老人家为何一定要我这样做……”
众人料不到古浪会有此举想拦已然晚了。
他们稍为一怔随即一窝蜂似的扑向阿难子坐化之处把他遗下的衣服撕得粉碎但是却未见春秋笔!
这群老人无限懊丧一个个如丧考妣般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半晌琴先生才说道:“我们都上当了!”
谷小良接着说道:“***!我们跑了几万里等于来送他的终了!”
况红居也接口道:“想不到他深通佛理已经圆寂升天我们谁也敌不过他啊!”
这几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并猜测春秋笔的下落。
古浪怔怔站在一旁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阿难子乘风而去。天地之间他已经是“春秋笔”真正的主人了。
接着这一群老人颓然地坐了下来谷小良用力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妈的!白跑一趟真***倒霉。呸!”
说着又唾了一口石怀沙接口道:“现在怎么办?”
谷小良翻了翻白眼道:“怎么办?回家睡觉!”
石怀沙用力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久久未曾说话的娄弓这时突然说道:“我看春秋笔定在附近!”
众人同时问道:“何以见得?”
古浪一惊忖道:“莫非他现了什么?”
便听娄弓说道:“这五年来阿难子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青海就算传了人也是传给了青海人!”
谷小良气道:“废话!这我也知道!”
娄弓一瞪眼怒道:“你知道个屁!我话还没说完呢!”
谷小良还要吵莫云彤把他拦下说道:“好了你别吵听老娄说些什么!”
娄弓思索着道:“这事很明显如果阿难子的话是真的他已经把春秋笔传了别人那么受笔之人一定知道他今天圆寂。”
谷小良接口道:“又是屁话!”
娄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师徒之情人人皆有那得有春秋笔的人绝不忍不目送他归天所以那人不是隐在暗中便是混在我们这一群之中!”
古浪听了一阵紧张众老人似觉娄弓的话很有理对了一阵目光之后一齐都把目光射到古浪身上。
古浪大惊但却极力地镇定着面不改色注视这一群老人。
所幸娄弓又接着说道:“也说不定我们这一群老东西之中有一个是奸细!”
这句话又使得这批老人面面相对互察颜色。
莫云彤接口道:“若是阿难子扯谎春秋笔根本就没有传出呢?”
娄弓答道:“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把春秋笔藏在附近然后带信给他中意的人要他某时某日来取!”
众老人纷纷点头认为他的推测十分正确。
娄弓又接着说道:“总而言之春秋笔不会离开‘哈拉湖’太远我决心要留在这里看个明白!”
其他的老人也纷纷道:“对我也要留在这儿!”
谷小良也接口道:“我也要留下来非把事情弄个明白不可!”
娄弓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说我说的是屁话么?你还留下来做什么?回去睡觉不好?”
谷小良被娄弓顶得一阵脸红好在他皮厚龇牙一笑道:“得了你可真记仇!就算我说错了话任你罚好了!”
说着作出一副顽童之状令人作呕娄弓哼了一声转过了脸去。
古浪却暗暗惊心忖道:“如果照娄弓这么推断他们必然最怀疑我因为我在他们未来此之前已经在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
古浪想到这里又听娄弓道:“好了不管你们怎么样我是要在这里留下了现在我要找间禅房歇歇去了!”
说罢摇摇晃晃地向后院走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又对了一阵目光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是留下来还是暂时离去。
先前表示最不相信娄弓的谷小良这时却最先响应他摇晃了一下肥胖的身子说道:“我……我一定留下来看看!”说完也摇晃着肥躯向后院走去。
其它的老人还拿不定主意古浪忖道:“无论他们是否怀疑到我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
他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里当然他也知道他的走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机。
这时琴先生回过了头对石明松道:“松儿你可愿意在此等等?”
不料石明松摇头道:“不!我少时就要离开这里!”
他的话立时引起了几个老人的疑心目光都射到了他的身上。
琴先生目光一闪问道:“为什么?”
石明松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管我有我的事!”
琴先生一笑不再说话其他的老人都在推测着阿难子是否可能把“春秋笔”传给了石明松。
古浪无心观察他们默默地走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出乎意料之外哈门陀竟没有出现。
古浪心中很是奇怪忖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了那惊人的变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在房间中闷坐了一阵心中越来越焦急急于脱离此地但是哈门陀始终没有出现使得他不知是福是祸。
这一段时间里外面静悄悄的那一群人也没有一点动静古浪忖道:“不管他我现在离开此地为妙!”
于是他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整理起来推门而出
这时已是黄昏金红色的阳光映照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庙宇。
古浪心中很是感慨这几个月来在这里死了好几个江湖人并且圆寂了一个天下奇人他自己也得到了天下至宝“春秋笔”。
回想起这一切如同是一个梦好像是不可能但却生了。
古浪把行李用布巾系在背上走到后院牵出了那匹骏马。
这匹骏马虽然放置了好几个月但仍然精神奕奕矫健无比。
古浪抚着它的颈子含笑道:“黑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可高兴?”
那匹骏马似乎懂得他的话不住地点头并且低声地欢啸着。
古浪把它牵到院中引颈四望偌大一座庙宇竟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大感诧异忖道:“莫非他们都走了?”
这时他又想到了哈门陀暗想:“哈门陀一直没有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事到如今古浪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何况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要逃过哈门陀。
于是他跨上了马沿着甬道来到了前院。
前院天井仍然是空空荡荡使得古浪更增疑惑。
当马儿跨出了“达木寺”时古浪看见了阿难子那件长衫已经被撕得粉碎心头不禁一阵伤感。
阿难子仁慈的笑容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但是今后再也见不着他了。
古浪心中很是难过他极想下马把阿难子的衣衫收拾起来但是想到那一批可怕的老人只得又强忍了下来。
他又回头望了望这座古老破落的大庙凭吊了一阵自语道:“走吧!前途坎坷正多呢!”
他说着足跟轻轻在马腹一点骏马扬着蹄儿顺着石阶驰下山坡。
这时夕阳如火彩霞似幻倒映在“哈拉湖”中景色极美。
古浪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策骑缓缓地走下山来。
到了哈拉湖旁古浪望着那清澄的湖水回想起那十七个石人和这一连串生的事自语道:“我现在已经是春秋笔的主人了!”
说过了这句话他用力一抖缰绳骏马出一声长嘶扬蹄如飞向东方奔去。
古浪放马疾驰他希望在十天之内赶到四川去。
这时天已傍晚古浪忖道:“我且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并把师父留下的遗谕看一看!”
他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寻桑九娘习得全部春秋笔法先求自保。
但是他又不愿意在距离“哈拉湖”太近的地方歇脚虽然他知道那一群老人绝不是轻易可以逃避的但是能离得远些总比较心安。
在青海古浪也跑过了不少地方离开“哈拉湖”在“伊克别尔旗”附近有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再过去就是通往“库库诺尔”(青海)的布喀河了。
这一块地方由于“布喀河”支流遍布土壤极佳所以芳草连天是青海最大的牧场。
两个时辰以后天色黑下来了古浪已经驰骋到这一片牧场之中。
古浪抬头望了望天色阴沉沉的不见一颗星星。
由于边地天气变化莫测古浪忖道:“糟!看样子天要变我不能再赶下去了!”
他估计着离开“哈拉湖”已两百余里了并没有什么意外心中稍安。
这条路正是古浪到青海来的路径所以他记得在不远之处有一个牧人集聚之处虽然全是“蒙古包”却也自成村落。
古浪心中忖道:“看样子我今天晚上只有在那里过一宿了!”
于是他催了催座下神驹向那片蒙古包驰去。
不一会的工夫已可遥遥望见点点灯光古浪精神一震肚子也饿了策马如飞赶了过去。
一刹那便到了那片帐篷之前只见二三十个蒙古包聚集在一处每个蒙古包旁边都挂着一只风灯摇摇晃晃蔚为奇景。
在蒙古包的另一边用绳子圈着一大群羊为数何止万千叫个不已。
古浪快马到此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好几个牧人放下了茶碗站了起来。
古浪放慢了度走入了这片蒙古包之中那群牧人立时把他围了起来。
古浪翻身下马向他们拱了拱手用青海话说道:“各位好!”
为一个牧人年约三十余岁穿着青衣短褂足下一双狼皮靴子生得甚是精壮。
他回过了礼说道:“小客人你是做什么的?”
古浪含笑说道:“我是赶路的错过了宿店前来投宿。”
那人笑道:“不算什么请来歇歇!”
说着吩咐身旁一个孩子把马匹牵到了一旁古浪知道他们会照料马匹也就不再嘱咐。
他随那人来到一个蒙古包前席地坐下那人问道:“小兄弟贵姓你必然是会武功的吧?”
古浪一笑说道:“我姓古叫古浪会几手粗工夫你呢?”
那人豪爽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叫钦奇能够见到你很高兴!”
这时那牵马的孩子走回来钦奇叫道:“心源儿来认识认识新朋友!”
那心源儿年约十六七岁生得好不强壮黝黑的一张面孔闪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原来他是钦奇的儿子与古浪年纪相仿二人谈得非常投机尤其当心源儿知道占浪有一身武功后更是钦佩万分。
钦奇知道古浪尚未吃饭便拿了大块牛羊肉、锅饼和青稞酒出来。
古浪一面吃着忖道:“他们的生活倒也有趣。”
吃过了饭时已深夜钦奇指着一个蒙古包道:“今天你们二人住在这里快睡明天我们要早起!”
古浪再三称谢进入了蒙古包里面铺着稻草和毛毯看来很是暖和。
心源儿喝多了酒与古浪聊了一阵便沉沉睡去出了很大的鼾声。
古浪独自坐在昏灯之前思前想后毫无睡意。
他忖道:“我且把师父的遗谕拿出来看看……”
他想着正要伸手入怀忽又停了下来忖道:“万一有人在暗中窥视我岂不马上就露了底?”
想到这里古浪又缩回了手。
所有的牧人都熟睡了天空阴阴沉沉北风呼呼地吹着古浪感觉到仿佛处身在大沙漠中这种感觉倒也是非常奇特的。
他想了一阵又忖道:“还是睡觉吧!明天要赶一天路呢!”
于是他躺倒在心源儿的身旁见他沉睡如死心想:“像他这样无忧无愁该多幸福啊!”
不久古浪已快入梦却突然听见一阵铜铃之声随风传了过来。
这夜半突来的铜铃之声立时把古浪惊醒过来他翻身爬了起来。
别看心源儿睡得死但这时竟也突然翻起迷糊着说道:“真怪!我去看看……”
古浪一把把他拉住低声道:“江湖上的事怪异得很说不定是来找我的你别出去!”
心源儿揉着一双大眼睛讶惑地说道:“怎么你还有仇人?”
古浪摇了摇头走到帐篷边把帐篷拉开一道缝向外望去。
这时心源儿也凑了过来只见黑暗之中一骑白马远远而来那铃声就是马颈上的饰物出来的。
古浪心中奇怪忖道:“这是什么人行踪如此怪异?”
好几个牧人也被惊醒了有的走出了蒙古包有的拉开帐门张望。
那骑白马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之下已渐渐地看清了他的轮廓。
来的竟是一个女孩子!
古浪不禁更是惊讶忖道:“啊!莫非是童石红?”
马上的女孩子也是一身白衣黑夜之中白马白人显得特别醒目。
心源儿咦了一声说道:“咦是个女子!”
古浪心中好笑心源儿又道:“女人也会武功么?”
古浪笑道:“女人怎么不会武功?有些女人武功还高得很呢!”
心源儿奇怪得不得了摇头自语道:“这可真是怪事……***!我连女人都不如!”
古浪虽然好笑也没空答理他全神贯注在那一人一骑上。
那匹白马果然是向蒙古包而来不一会的工夫已经来到了近前。
古浪定睛看时不禁又是一惊!
原来那马上的女孩子并非童石红她年约十六七岁生得清丽已极一双大眼睛闪闪着光。
她穿着一件白色劲装头上则扎了块黑巾背后插着一把宝剑执着一个红色的小鞭子。
那匹骏马的颈子上挂着一串闪闪光的小铜铃挡叮叮作响。
这时钦奇走上几步用生硬的官话说道:“小姑娘你来此做什么?”
那女孩微微一笑美若天仙出悦耳的声音说道:“我姓桑是来投宿的!”
钦奇说道:“啊又是投宿的你请下马我来招呼你!”
那女孩道了声谢腰肢一摆落下了地姿态轻盈美妙已极。
古浪不禁看得呆了忖道:“天下竟有这么美的女孩子!”
那心源儿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好漂亮!”
古浪笑着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说道:“你个小孩子懂得些什么!”
心源儿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懂得个屁!”
就在他们争执的当儿那姓桑的姑娘已经被钦奇领进了一个蒙古包内。
古浪似觉眼前一暗心中有些莫名的怅然之感。
心源儿回身睡倒说道:“好了别吵了人家已经进去啦!”
古浪闻言气笑不得坐了下来细细思忖。
他想道:“这个姓桑的姑娘由‘达木寺’方向而来可是我怎么没见过她呢?”
由于她奇异的行径和惊人的美丽使得古浪不住地推测她的来路。
他想了半晌仍是毫无所得心源儿早已入了梦乡又打起鼾来。
古浪睡意全无掀开了帐篷走了出来。
外面北风正急并且飘着寒凉的雨丝古浪打了一个颤忖道:“我且去看看她那匹马!”
他想到就做缓缓地向这一排蒙古包后面走去。
风灯之下看见桑姑娘的那匹白马正与自己的黑驹拴在一处。
那两个畜生竟相处得很好不住地厮磨着那白马颈上的铃裆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古浪走到近前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忖道:“好一匹千里良驹!”
那匹白马装配得极为讲究纯黑皮的鞍子镶着一粒粒绿色的宝石闪闪光。
两只雪亮的银蹬缰绳上也有三颗红的宝石。
古浪越看越爱忖道:“好糊涂的钦奇!休息的时候还不把马鞍子卸掉……”
他想着走到白马身旁低声道:“别动我给你卸下鞍子!”
那匹白马一连侧退了好几步似乎有些不愿意。
古浪笑道:“别怕我不是歹人!”
说着又走到它身边双手才触着鞍子突听身后一声娇叱道:“喂!你做什么?”
古浪一惊缩回手回身一望正是那美艳绝伦的桑姑娘。
古浪面上一红说道:“我……我只是要卸了马鞍让它休息休息桑姑娘莫生气!”
桑姑娘柳眉一动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桑?”
古浪忙道:“我叫古浪也是投宿之人刚才姑娘来时听姑娘自己报的姓。”
桑姑娘顿了一下说道:“这马是我的不劳你费心!”
古浪碰了钉子却是无可奈何尴尬地退立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桑姑娘走到白马旁用手抚着马颈说道:“下次再有人动你你不会叫呀?傻瓜!”
古浪听了很不是味但是这姑娘似有一股吸力使他不忍离去。
他站了一会无话可说便也去抚摸自己的黑马同时回头说道:“姑娘你这匹马真好!”
桑姑娘头也不回说道:“还可以!”
二人又沉默下来古浪觉得无趣忖道:“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何故在此受这不相识的女孩子奚落?”
古浪想着便要离去但是他还未提脚桑姑娘却突然开口问道:“这匹黑马是你的么?”
古浪说道:“是的!怎么?”
桑姑娘又道:“你这匹马也不错!”
古浪笑道:“姑娘过奖了!”
桑姑娘转过了身子走到古浪身旁说道:“你这么年轻就跑远路又有这匹好马武功一定很好吧?”
古浪一怔接口道:“我会一点粗工夫谈不到什么造诣姑娘一定是侠女之流了?”
桑姑娘不答他的话反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古浪略为沉吟说道:“我要到四川去。”
桑姑娘笑道:“巧得很!我也到四川去!”
古浪闻言一喜心想:“若是有她同行倒是很好……”
他心中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提出来一双俊目射在桑姑娘脸上。
桑姑娘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你可是由‘达木寺’来的?”
古浪心中一惊迟疑了一下说道:“不错我是由‘达木寺’来的姑娘怎么知道?”
桑姑娘笑道:“此去两百里内只有‘达木寺’可以落脚所以你一定是由达木寺来的!”
古浪心中略安笑道:“姑娘真聪明……”
才说到这里桑姑娘突然指着前方说道:“可是你的朋友来了?”
古浪一惊抬眼望去只见数十丈外一条黑影快似流星般向这边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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