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僧入世化俗缘(2/2)
至尚和尚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正要转身而去老方丈又道了声:“慢着!”
至尚和尚回身说道:“师伯还有事么?”
涵一和尚讷讷道:“这母子三人武技精湛尔要注意了。”
至尚微微一笑提了一下手上的方便铲道:“师伯请放心弟子定能应付!”
说着行礼而出向小沙弥道:“他们在哪里?头前带路!”
小沙弥比了一下手式就向前行至尚乃是朝阳寺十二名擅武弟子之一一身武功虽非涵一和尚亲授却不离正宗渊源。他最拿手的乃是一路降魔铲及“空门神拳”在同辈之中可算是佼佼的人物。今天老方丈指定他去会客在他认为那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
当他大步如飞地来至门前时只见寺门口正有三四个弟子在与来人说话对方似乎话声颇大双方已在僵持的形态中!
至尚远远地高声道:“为何乱嚣尔等退下!”
那几个和尚闻声四散纷纷退后。至尚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方便铲挂在腕下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来此何事?”说话之间目光一扫已看清了来者竟是二女一男共是三人。二女一老一少似乎母女二人模样儿十分秀美;那个男的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英俊少年。
三个人全是一脸怒气而且身上都带有兵刃。
至尚和尚一眼及此就知道今日只怕不能善罢干休当时口中连连念着佛号。他说完话后那双少年男女一起怒目注视过来另一个中年妇人却冷笑了一声道:“尊驾是谁?”
至尚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至尚乃是精武堂的三堂大师之一三位施主有何见教?”
此言一出那妇人霍地柳眉一竖道:“我们要见的是涵一和尚怎么出来的光是一些闲人呢?”当着众弟子面前至尚自觉脸上无光不由面色一沉道:“掌寺方丈此刻正在行禅哪里有工夫来会你们这些闲人?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说也是一样!”
妇人面色一冷尚未出言她身边那个妙龄少女不由杏目一睁道:“好没道理的和尚你仗谁的势力敢对我们如此说话?涵一和尚是什么东西?我母女等他这半天他还不出来惹恼了我们打进你们破庙看他还出不出来见我们?”
至尚不由一怔怒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女娃娃!”
这时那妇人把少女拉了一下冷笑道:“我姓白名姗这是小儿匡长青小女匡芷苓我们来此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见涵一和尚。我们是由很远的地方来的见不着他如何能令人甘心?”说着冷冷一笑又道:“我知道涵一和尚乃是佛门第一高僧武功之高天下敬佩只是他如果避不见面我们也就说不得只有开罪一途了!”
至尚冷笑了一声:“方才贫僧已说过了大师此刻正在坐禅要三日后方能醒转你们如有要事三日后再来也是一样的!”
白姗嘻嘻一笑道:“可笑佛门弟子也会说谎适才这位小师父说方丈不在现在师父你又说在坐禅真令人难以相信。”
至尚愤愤地道:“贫僧所言乃是实情你们不信贫僧也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乃是佛门善地请你们不要在此吵闹!”
一旁的匡长青始终未一言这时竟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堂堂的一个方丈竟会如此我倒有个办法看他能藏到几时?”
至尚冷笑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请到寺外施展那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在这里胡闹却是万万不可!”
匡长青一声狂笑道:“什么叫胡闹?我们可是不知道!”说着足下向前一滑骈中食二指直向着那和尚前胸猛点了过来。
至尚向后一退腕上的方便铲响了一声大怒道:“怎么你竟向贫僧动手不成?好这就怪不得贫僧无情了!”说着他手向外一挥道:“你们先退后待我会他!”
这时匡芷苓在一边冷笑道:“哥哥不要客气只管下重手法!”说着丢过一口剑来。匡长青接剑在手冷笑道:“大和尚请动手赐招吧!”
至尚这时面色赤红方便铲在手上一抡道:“这是你逼迫于我并非是本座欺你年少!”
匡长青闻言冷笑一声他左手轻轻一撩前襟下摆人影一晁已到了至尚身前。只见他掌中剑向后一吞霍地向外一点爆出了一点银星直向至尚喉上刺去。
至尚方便铲向内猛然一抽方便铲的铲头迎着对方的剑出了“当”一声宝剑已为他挡了开来。
这和尚却在这时身形快若电闪星驰也似的又窜到了匡长青背后。
他掌中这一杆方便铲施了一招“拨风盘打”的疾招由上而下势力万钩地直向着匡长青当头猛砸了下来。可是黑羽匡长青早已想到了他会有此一手。
至尚的方便铲方自下落这位年少的奇侠左手向上一扬已托住了方便铲的铲柄只听得“嗡”的一声大震。
匡长青的剑却陡然向后一挑其快无比直向着这个精武堂和尚的上半个身子劈了下来。
至尚和尚这时候如果胆敢不松手他这一双手就不要再想要了。当时只听得“呛啷”一声大响方便铲堕地而这个和尚却用“倒踩莲枝步”的身法猛然退出了五六丈左右。虽然他身上没有挂彩可是兵刃脱手这个脸也算是丢完了。当着面前这几个弟子这位至尚大师不由得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便微微一呆道:“小施主好纯的功夫!”说着冷冷一笑走到了落铲之处弯腰把那杆方便铲抬到了手中。
匡长青横剑而立朗声道:“快去请涵一和尚出来!”
至尚大师方便铲把在右臂之上退后了一步怒目道:“老方丈正在行禅不能见客莫非还要再说一遍么?”说着他霍地转过身来大家都以为他是含愤返寺却没有料到他竟在这个时候蓦地双腕向后侧一个猛旋!
只听得“嗖”一声日月之下但见白光一闪他那杆方便铲竟自划起了匹链也似的一道白光直向着匡长青前胸上猛然贯飞而来。
这种势子飞来是奇快如风只一闪已到了匡长青眼前每个人都不由大吃了一惊。
这一招确实出乎匡长青意料之外。当他觉不可的时候对方方便铲的铲刃已经挨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一任他黑羽匡长青有天大的本事却也是莫能退开了。
一旁的翠娘白姗见状吓得面色苍白高叫了声:“青儿——”她身子猛地腾了过去另一边的匡芷苓同时也出一声娇叱也自腾身而来!
可是她母女这种动作看来都太晚。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至尚的方便铲已飞至匡长青胸前只需再向前微吐一分匡长青不死必伤。
忽然斜刺里瓦面上出一声厉哼道:“至尚不可!”
那只方便铲本已挨着了匡长青的身边这时竟自霍地向外一偏错出去足有一尺左右“呛啷”的一声直直地闯在一棵松树之上。那棵松树足有碗口那么粗细竟被方便铲的重力撞得“啪喳”一声巨响从中一分为二折断了下来“哗啦”一声扬起了一大片灰土。
看得在场之人无不打了一个冷战。
匡长青自料必死却未曾想到竟然绝处逢生。
他母子三人一齐偏头向屋瓦上望去却见一个白眉皓的高大和尚自屋脊上双手合十重重地叹了声道:“阿弥陀佛!”
他身子向前又似向上微微一纵竟自轻飘飘的四平八稳的自殿瓦上落了下来。
匡氏母子三人全是一身功夫他们目睹着这个高大和尚轻身功夫如此精纯俱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定目细看之下翠娘白姗和黑羽匡长青都已认出了来人这人正是涵一和尚!
这时那个老和尚目光向着至尚一扫后者忙自合十拱腰一脸愧疚之色。老和尚冷冷一笑道:“至尚尔要面壁思过你犯了佛门十戒如非老衲及时制止那少年性命必丧你手!”
至尚全身一阵颤抖道:“弟子知道了请方丈从宽处罚!”
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道:“尔等且退了下去!”至尚退后一步连正眼也不敢看对方一眼旁边几个小和尚都合十弯腰向这位高僧行了一礼匆匆退了下去现场只剩下了涵一和尚及匡氏母子三人。
白姗虽是心怀仇恨而来可是对于这个和尚她却是早已敬仰。现在对方又救了自己儿子性命她只得走上几步裣衽为礼道:“多谢大师及时而至救了小儿一命白姗拜谢……”说着向儿女丢了一个眼色叫二人拜谢可是兄妹二人却是丝毫不动。
涵一和尚呵呵一笑道:“白女士忒谦了这二位是——”
白姗忙为之介绍道:“这是小儿匡长青小女匡芷苓。”二人只是勉强抱了一下拳。和尚望着这一双儿女白眉微分心中不禁忖道匡飞有如此俊秀的后代真也值得骄傲。当时双手合十道:“贤母子请至殿内一谈外面不是待客的地方!”
白姗苦笑道:“正要打搅!”说着一行人鱼贯随入大殿午课方毕殿内空无一人香案上袅袅冒着清香的白烟整个大殿内没有一丝杂乱的声音。
涵一僧回身礼让道:“请坐!”
白姗告礼落座匡长青匡芷苓兄妹二人就像是一对保镖也似的分立在母亲身后!
涵一和尚向这兄妹二人看了一眼不禁微微笑了。
这时来了一个小和尚为三人献上了茶。
翠娘白姗等那小和尚退了之后才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大师今日来访是向大师请教一点儿事情来的。我一个女人本来不该来这种地方可是事实逼得我不得不抛头露脸……”说到此面上现出一些怒容声调冰冷地笑了笑道:“大师你能够原谅我的失礼么?”
涵一和尚双手合十道:“白施主有话但说无妨。”
白姗面色一沉道:“已如此请恕我直说了!”
和尚欠了一下身子脸色甚是尴尬。
白姗冷冷一笑道:“外子与大师乃是莫逆之交这一点大师可愿否认么?”
涵一和尚呵呵笑道:“出家人跳出七情之外如说老衲与尊夫是一方外之交尚可莫逆似为不当!”
白姗冷笑道:“那么外子这二十年来的下落大师不能不知道吧?有人谓:外子的失踪乃是大师策略。究竟是否实情尚请大师明言相告才是!”
涵一和尚双手合十低口念道:“阿弥陀佛白施主今日来此是兴问罪之师不成?”
白姗冷冷笑道:“以我母子三人区区小技焉敢在大师面前卖弄……”说到此面色一沉道:“大师乃是佛门高僧为人正直天下共鉴我母子所以来见只是向大师请教岂能存一丝冒犯之心大师你万万不可兴疑才好!”
涵一和尚内心真是叫苦不迭的心想:好厉害的妇人当下不由苦笑道:“老衲早知贤母子必会来的……”
一旁的匡芷苓这时对母亲一再询问这和尚却始终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免有气。这时闻言她甚是气不过就冷笑道:“我母子三人从很远赶来的大师明明在寺却为何推托不见这是什么道理?请大师明告。”
涵一和尚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姑娘你说得好要是每日都有你母子这种客上门那么我们这个庙也就不成为庙了。”
匡芷苓不由面色一红嗔道:“我们本来是恭恭敬敬请见的谁叫那个和尚无礼我哥哥才与他动手的……”
白姗摇手阻住她说道:“小苓不得无礼!”她以为涵一和尚必定会因而动怒的谁知道他却是仍然满面含笑丝毫不动肝火。
翠娘顿了顿才道:“小女无知这都是自幼失父才惯养如此大师不要见罪!”
涵一和尚自然明白她言中之意当时一笑道:“小姑娘率直任性很有意思!”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吁了一口气道:“这件事老衲自问是脱不了关系的只是这其中的道理只怕你母子并不知情!”
白姗冷然道:“请大师开宗明义!”
老和尚白眉连耸道:“这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情不谈也罢。总之……在十天之内老衲负责把匡飞找回来送到府上如此贤母子也就可以安下心来!”
白姗一声冷笑道:“大师你会错意了!”
涵一和尚一怔道:“白施主是什么意思?”
白姗面色微青道:“我们来此并不是要他的人而是来向大师还一个公道来的。二十年的遗弃之苦我母子是无从诉起大师只要能给我们一个公道的答复我母子调头就走;否则……”说到此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道:“……大师乃是我们素所敬仰之人我们不便如何此事也只好由小儿出面召集天下武林中人来评一评这段是非曲直了!”
涵一和尚冷冷道:“这么说贤母子是不希望匡飞回来了?”
白姗哂笑道:“那是另一个问题!”
匡长青这时抱拳正色道:“大师请你快快说出二十年来家父的一段隐情也好令我们解开疑窦!”
涵一和尚由位子上站了起来踱了几步。他走到窗前想了想叹息了一声回头道:“好吧我就把事实告诉你们你母子听后也许会怪罪老衲多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白姗点了点头道:“我们所要求的正是请大师公诸实情出家人不打逛语大师要说实在话呢!”
涵一和尚冷冷的一笑说道:“这是当然!”说着他鼻中哼了一声道:“匡飞离家出走东临日本并非逃走或是遗你母子乃是和他前妻笠原樱子重聚!”
此言一出白姗等三人无不大吃一惊!
白姗身子颤动了一下道:“前妻……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涵一和尚摇头苦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细细听来!”
于是他才把这一段隐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匡氏母子三人听完这段经过之后俱呆住了。他三人半天一言不面上俱不禁垂着两行热泪尤其是白姗整个身子都倚在椅子上。她用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大师当初一念之仁而外却不曾料到我母子三人二十年来所过的是如何的生活?我一个女子抚养他兄妹……”说着以手指着匡长青、匡芷苓泪如雨下。
涵一和尚见状也不禁满面戚容他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无量佛……白女士不必再悲伤了老衲对这件事实在是有欠深思如今悔之莫及了!”
他说着叹息了一声道:“眼前贤母子如有责怪老衲自是无话可说。不过这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依老衲之见由老衲负责找回那匡飞才是上策!”
白姗不由怒嗔道:“谁还惦念着那负心人?大师不必多事!”
涵一和尚怔了一下叹道:“匡飞如今已返回中原笠原樱子已死他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了论情论理他是应对贤母子有所补偿才是!”
白姗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不必……”
匡芷苓在一边擦了一下眼泪道:“爸爸心也真狠二十年来都不曾想到来探望我们一下……”
涵一和尚叹道:“这也怪不得他啊他远隔重洋来一次谈何容易再说只为了探望你们并不能解决一切啊!”
白姗冷冷一笑道:“那日本女人如不死他还不会来呢如此无情义的人还回来做什么?”
涵一和尚叹了一声道:“白女士你错了匡飞并非无情义之人这全是命运在捉弄人啊!”
白姗笑道:“命运?他当初已有前妻如何又和我结婚?起码他也应该把事情说个明白呀!”
涵一和尚苦笑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匡长青这时却另想到了一件事他目光直地道:“这么说那日本武士笠原一鹤又是谁呢?”
涵一和尚点一点头道:“笠原一鹤乃是匡飞那日本妻子所生之子也是你二人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句话不免使得匡长青、匡芷苓全是一惊。尤其是匡芷苓更不禁面色一阵红禁不住低下头来匡长青呆了一呆道:“听说大师已收他为徒可否请出一见?”
涵一和尚摇了摇头道;“他此刻有事外出并不在寺内!”
匡长青一笑道:“可是至京城见皇上献宝去了?”
涵一和尚只得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匡长青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我母亲传家之宝‘翡翠梨’也在他手上。”
涵一和尚微微一呆遂点头道:“那梨如是进贡之物自在其中!”
白姗秀眉一挑道:“那翡翠梨乃是先祖世代留下之物被那负心人盗至日本此次已被我母子收回却又如何会落在笠原一鹤手中大师这点你可知情么?”
涵一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他对于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呐呐道:“贤母子不必见责这件事应该老衲负责。”
白姗冷冷笑道:“愚母子只是收回故物非抢非夺大师如此做可就有违常理了!”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白女士你不明白老衲并不想染指这件事只是我那徒弟如无此梨却是交不了差此事关系着两国来往却不便不予理会!”
白姗猛地站起身子道:“这是我家门故物我有理由收回大师你也太欺人了。”她这种态度大有动武之意老和尚冷冷一笑道:“白女士稍安毋躁这翡翠梨多则一月少则半月老衲当必双手奉上不损分毫如此贤母子当可放心!”
白姗冷然一哼道:“大师所说可是实话?”
涵一和尚一笑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
白姗点点头道:“大师既如此说我母子暂且告退了!”说着对兄妹二人道:“我们回去!”
她说着站了起来匡长青兄妹二人随着母亲一并步出殿外他母子三人本是抱着决心不惜同涵一和尚翻脸为仇而来却未曾料到如此善罢甘休!
在庙门口白姗对着老和尚行礼告别道:“大师要言而有信我母子在仙霞岭恭候大驾了!”
涵一和尚单手问讯道:“白女士放心老衲言出必行一月之内必定把那枚翡翠梨押送上山。至于匡飞老衲也会有一个交待的尚清贤母子原谅才好!”
翠娘白姗点了点头道声:“好!”
当时就带着匡长青、匡芷苓起程回家而去。
涵一和尚送走了匡氏母子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亲口答应了白姗要把匡飞找回来现在匡飞不知上哪里去了;于是就在次日这位佛门的高僧打点了一个简单的行囊离庙而去!
老狸祝三立同着笠原一鹤一路晓行夜宿不一日已来到了天子脚下的北京城他二人就下榻在前门大街的“吉顺客栈”中。
这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宽阔的大街讲究的店面尤其在这太平年间更显出一片安泰和顺的景象来。
祝三立同笠原一鹤住进店内已是黄昏的时刻他二人在店内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已是入夜时分。
今夜显然他二人是有所行动。
子夜一到他二人都已换上了夜行衣祝三立是松大的黑绸裤褂笠原一鹤却是紧身的箭祆下着黑绸长裤他们都扎着腰带和一个白色行囊。
二人悄悄翻出店外只见大街上静静的没有行人只有一个推车吆喝着卖硬面饽饽的这是本地一种夜食儿。
笠原一鹤显得很是紧张他低声问:“师叔很远么?”
祝三立摇头一笑道:“小伙子你沉住气这地方我熟得很跟着我走准没有错!”
笠原一鹤点了点头就见祝三立把身子向路边墙根上一贴一路向前行去。
笠原一鹤紧随其后中途拐了几个弯换了几条路他也没有弄清楚只觉得慢慢的景色显得更凄凉了。再向前行有一箭之地祝三立忽然站住了身子手指前方道:“你看见没有?那就是紫禁城了我们必须要翻过这道城墙才行!”
笠原一鹤点了点头祝三立嘱咐道:“注意最好不要伤人!”
笠原一鹤答应了一声二人一前一后贴着墙向前走过去才走了没有多久就见迎面火光闪闪有人说话的声音。
祝三立一拉笠原一鹤二人向壁上一贴藏在暗处才见是一队持着红缨枪排着腰刀兵弁边谈边笑而来在他们背后的号衣上都绣有一个“禁”字。等他们走远之后二人相顾点了一下头各自腾身而起翻上了城墙接着飘身而下。只见城内好大的地势一排排的街道较前更为整洁红墙绿瓦是一大特色。
笠原一鹤知道这地方所居住的多半是些王公大臣大红的石柱门旁排列着石虎石狮之类看过去威势雄迈十分。
祝三立略一顾盼之下即向西直驰而去二人都不曾说话似如此半盏茶后他们行近了另一排高墙之旁。从高度上看起来这高墙比方才那一排高墙又要高多了。
这些墙的高度最少也在三丈以上墙上没有刁斗每隔三四支左右都有一处明灯亮着。
灯光之下笠原一鹤才看见了这些墙上都是刷成黄色龙也似地延伸出去。
笠原一鹤就明白这地方必是皇帝所居住的禁宫了他对祝三立道:“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祝三上冷冷一笑说道:“你以为到了这里就清楚了?皇帝老子住的地方我如不带你去你找死也是找不到我们过去!”说着往墙上一贴就像一条守官也似的直向上爬了上去笠原一鹤只得随着他一直向上行去。他内力虽然充沛可是像这么高的地方却是很少试过当他爬上了城墙的顶点已累得喘成了一片。祝三立伸出一只手捂着他的嘴道:“小声点儿!”
笠原一鹤这时往城内一看几乎眼睛都花了目光所见之处但见一片片琼楼就像雪也似的一层层展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目光所见都是些画栋雕梁堆金砌玉般的互相争辉。时已夜深可是这些禁宫里多半都还在亮着灯光琉璃瓦映着月光闪闪放光令人乍看之下真有些眼花缭乱。
祝三立打量了一阵后道:“你跟着我咱们上东面看去!”说着他一拉笠原的衣服率先腾起身子直向着东面的楼瓦上落了下去!
笠原一鹤忙自也腾身而起当他双足响下一落差一点儿滑一交这才知道足下的琉璃瓦滑得很。
在迎风摆动的无数宫灯之下笠原一鹤抬起头来才觉已失去了祝三立的身影。他不由大吃了一惊当时忙自站起身来可是就在这时一只短箭“呻!”地一声划空而来!笠原一鹤一扬手已把那只短箭劈在了一边。
他身子蓦地腾起来想往一边闪躲一道人影已如同点水的晴蜒一般扑到了他的身边。笠原一鹤还以为是祝三立方道了声:“师叔——”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大胆的贼人黑天半夜竟敢来到这种地方看你是找死!”说着身形向前一欺一口利刃已刺了过来。
笠原一鹤身子向后一翻可是这人一口剑却是如影附形丝毫也不放松。只见他一声冷叱道:“哪里跑!”身形向前一掠掌中剑顺风劈了下来直取笠原一鹤后背招式是又疾又快一闪而至。
笠原一鹤却是再也装聋作哑不得了他单膝向瓦面上跪倏地一个翻身已把背上的一口武士刀撒了下来。刀光一闪只听得“当!”的一声已把那人一口长剑磕开!
黑暗中那人身子向上一拔已落在了这座宫殿的顶尖之上笠原一鹤才看清了此人是一个瘦长的身材白卡卡的一张长脸。他身上穿着一件绣有锦花的箭袄年岁约有五十上下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
笠原一鹤立刻知道这人必定是负责宫廷守护的大内卫士不由呆了一下。那人想是方才一交手之下已觉对方不是易与之辈他身形一落却由身上摸出了一支笛子就口“嘟”地吹了一声。
笠原一鹤不由大吃一惊叫声不好!他猛地腾身而起掌中刀向前一逼用“逼山”的刀法想把对方逼下来。他的刀方抖出猛可里一声低喝道:“退!”陡然自空中落下来一条矮小的人影。那人正是方才走失的老狸祝三立他身形陡然向下一落猛然向前一欺已到了那皇差之前。
那名锦衣卫为笠原一鹤的刀逼得正自惶恐无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时候却又另外出来一人。
这时见状大惊之下竟自一抖手把掌内那枚哨子打了出来。
祝三立这一伸手已把哨笛接在了手中锦衣卫士长剑霍地向前一抖却为笠原一鹤的刀格在了一边。
老狸祝三立这时已如同一阵风也似地扑到了近前只见他骈二指向前一点正中那卫士助下。只听见“吭”的一声那人翻身就倒。
祝三立一横胳膊已把这人接在手上。当时身子向外一纵已会合笠原一鹤翻上了另一座宫殿之上。
他匆匆把点昏了的卫士放了下来可是这时候四面已有了响动两三道黄色的灯光自城墙上向着殿瓦上照下来。
祝三立低声说道:“伏下身子不要动!”二人一齐伏下身子却见那灯光在附近瓦面上照了甚久才又移开了。只静了一会儿祝三立才敢碰一碰笠原一鹤道:“好了快走!”
笠原一鹤方自站起来就见暗角处一人大笑道:“好贼子这一次看尔等如何逃开。”灯光一亮一道匹链也似的白光直向着二人立身之处射来老狸叱了声:“不要慌!”只见他右手往外一抖:“叭叭”的一声那道强力的马灯立刻打个粉碎。
两个人就像是一双燕子也似的墓地向两边分了开来笠原一鹤到底年少心里惊慌再者这种琉璃瓦他实在是踏行不惯。由于势子太猛他身子向下一落只觉得足下一滑“哧”一声整个人直由七八丈高的宫殿上滑了下来。他口中“哎哟”地叫了一声猛地一提丹田真力可是那势子太快了。只听得“通”的一声他整个的人跌在了白石的平地上虽然没有摔伤却也摔了头昏目眩金星乱冒。
笠原一鹤忍着奇痛倏地一个翻身。就在这时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猛地扑了过来。其中一人大喝道:“混蛋还不跪下?”这人大概是个颇有身份的官人他口中这么喝着分开双手照着笠原一鹤两肩上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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