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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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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孤灯江南晚秋。.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透过敞开着的窗帘梧桐的树影轻轻摆动。黄叶凋零时有飘落。

这里是“江南小筑”——“琴姑娘”特别为之安排的住处傍山背水景致清幽。

细雨霏霏夜蝠出没。偌大的宅院其实空置也只有在接待像公子锦、琴姑娘这等本门嫡系人物或是与“本门”有着密切关系来往的人物才会偶尔开放。也就说明了这个武林帮派确是有其领袖天下的实力当然在某些方面来说是神秘的……

半日相处似乎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像回复到前日在岭南同室习艺、切磋武功的少年时光。

对于“琴姑娘”这样的女子公子锦仍是感觉着有一层永远也猜不透的神秘他们虽曾“谊属同门”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一别几年再相见时的一份陌生总是有待时日才能完全消除的。

就像现在这位姑娘忽然动起了为他“画像”的念头就令他有无所适从的迷惑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案上纸笔铺陈灯影婆娑。

琴姑娘那样子认真透了特别又加了两盏高脚灯把公子锦那张脸映得一清二楚毫睫毕现。

公子锦可真有些迷惑了。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可真没这个闲心……”

“别急再一会就好了。”

边说边画彩墨兼施。

倒还真看不出琴姑娘居然还是这一方面的丹青妙手这里涂涂那边抹抹一幅惟妙惟肖的人物写生图画就完工了。

公子锦走过来自己瞧瞧惊讶得呆住了。

真想不到这位师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即使坊间的一等画工怕也不及她高明。

面对着自己的肖像公子由不住连声赞叹叫起好来。

“了不起!”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她道:“真没有想到……怎么以前我不知道呢。”

“哪能都让你知道?别动。”

说时她就扳过了公子锦的脸留意打量着他的式、鬓边、额角。

“这里还不像。”她说:“你的额头比人家高额角更深……”

边说边画三两笔顿收“画龙点睛”之妙看起来妙在毫巅更像了。

公子锦笑着说:“画得太像了送给我吧。”

“那可不行。”

琴姑娘打量着他一笑说;“哟!看起来咱们俩高矮相当一样高。”

一面说并着肩与公子锦比了比可不是几乎一样高矮。

公子锦被她逗得乐了说:“我们以前不早比过了还要比?”

“我都忘了。”

琴姑娘说着叹了口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瞪着公子锦颇有感触地说:“女人太高了麻烦在路上走人人都看当怪物一样。”

“这倒没什么只是耽误了我们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哈哈是不是?这才要紧。”

琴姑娘眼睛“白”着他没有吭气儿。

公子锦忽似忆及“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张画是师父要你为我画的。”

琴姑娘问:“为什么?”

“凡是天南堡的门下都要留一张本人的肖像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

公子锦自以为这个猜测很近乎情理得意地看着她。

“你真聪明。”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来走过去把桌上的画拿起来仔细端详再三缓缓走到了公子锦身前仔细地两相对照极是认真。

公子锦笑道:“够了简直太像了!”

“这样就好。”

一面说她随即把这幅画好的图画小心卷起放人事先早已备好的长长纸筒。

忽然她向着公子锦微微一笑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上船启程?”

公子锦说:“一大早吧。”

琴姑娘点点头问:“那两个跟船的也是你们的人?叫什么来着。”

公子锦摇头说:“不是是临江寺外面兼营的生意一个叫小江一个叫老周。”

琴姑娘点点头:“很好我明白了……小师弟你人真好。”

说时她的一只手不自禁地搭在公子锦肩上这是一个极其随便的亲昵的动作公子锦自然不会觉出有异。却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他这位同师习艺亲若手足的“师姐”竟然心存叵测蓦然会对他施以奇袭毒手。

那是一招极其巧妙令人防不胜防的“拿穴”手法尤其是在这位“琴姑娘”的生花妙手施展出来简直是恰到“妙”处。

但只见她妙指轻捏只一下已准确地拿住了公子锦位于肩胛七处经脉之一的“奇”脉。登时后者只觉着身上一麻便即动弹不得。

妙在他还能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琴师姐……”

“我是你的师姐么?”

虽然她脸上仍含着笑靥却已不再温柔那一双湛湛的目神这么近地向公子锦逼视简直像一双匕般的锋利。

公子锦由不住打了个寒噤一时睁大眼睛。

“你……难道不是……宝琴姑娘?”

“宝琴姑娘?”琴姑娘忽然仰天笑道:“小伙子你认错人了你睁大了眼睛再瞧瞧看着我是谁?”

后面这几句话一经出口公子锦简直不寒而栗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那是因为对方的声音变了原来娇滴滴的女音一下子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男人”腔调。

非但如此更让公子锦吃惊的是随着对方转变的男音他的咽喉部位明显地为之突出十足的已是一个“男人”了。

“啊……”

公子锦一时呆住了。

随着“琴姑娘”左手起处已把“他”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揭下一个十足男人的面庞呈现面前。

那是一张颇为英俊的中年人的面庞对于公子锦来说应该似曾相识不算陌生。

甚至于就在几天以前在临江寺他们还见过。

“你……云飘飘……”

“不错就是我……哈哈……小伙子没有想到吧?”

云飘飘极其快地已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看着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公子锦他耸肩而笑。

“这是一个秘密。”云飘飘说:“多少年来江湖上对我的种种传说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今天最起码已被你识破了。”

“可……是你……”公子锦张口结舌地讷讷道:“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云飘飘唇角显出一种玩世不恭的轻蔑:“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包括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嘿嘿……那只是一种技巧而已……”

他用双手整理成平日模样再无破绽。

随即他面向公子锦落座十分平和地道:“你是第一个看破我行藏的人就此一点我便不能留下你的活口……”

“你不会。”公子锦无奈中面现怒容:“杀了我你将一无所获否则你早就下手了。”

云飘飘“哼”了一声用着冰冷的声音说:“不要太自信小伙子。”他说:“当然这是明摆着的事在那批东西没到手之前我是不会下手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三两天的差别而已——不!如果事情进行顺利的话也许只是明后天的事情你一样会死。”

“你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说了这句话公子锦真个悲从中来——想不到三太子、叶居士、恩师紫薇先生……这么多数不清的人以重任相托眼看着成功已在眼前竟然会变生时腋功亏一篑毁在了这个人的手上。“这个人”其实正是早应防阻的敌方脑第一大敌却是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仍然会着了他的道儿落在了他的手上真正是天大遗憾死不瞑目了。

想着他无限气馁低头出了恨恨的一声叹息。

“你说错了。”云飘飘说:“真正的小人是成就不了大事的我只是伪装自己成为一个小人勉强说只是一个‘伪小人’而已哈哈……你大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吧正因为这个天底下太多的人都在扮演‘伪君子’所以使我想到偶尔扮扮伪小人也很好玩人生如梦原本就真假难分能够演好伪小人这个角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时他站起来走向公子锦随即不再客气两只手在他身上大肆搜索把对方身上每一件东西都搜了出来。

最后他解开丝绦取下了公子锦新得的那口“碧海秋波”宝剑。

宝剑出鞘冷气袭人。

“你知道吧?”云飘飘说:“这口剑原来是我铁马门一门副座徐铁所有这个人武艺平平原来就不配持有可是我却不屑由他手中取得现在徐副座已被擒受害这把剑却被你巧取豪夺弄到手中今天被我收回应是顺理成章之事……哈哈……你看我又在扮演‘伪小人’了。”

公子锦无限气馁地看着他真个欲语还休。

老实说这口剑落在他手上不过遗憾而已而使他为之摧心碎骨之痛的却是受之三太子的两封密札以及那枚代表其本人的信物“金鹤令”这三样东西落在了云飘飘手里那才可怕……想到这里公子锦只觉着身上不寒而栗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

这几样东西正为云飘飘由革囊中取出一一过目。

两封密札一封是给台湾延平郡王二世一封是在即将面见时交给紫薇先生的俱为火漆密封不容开启。那一枚代表三太子本人的信物“金鹤令”为大明先帝当年亲赐仙鹤内翼更有“慈炯”两个凸出阳文为证。

看到这里云飘飘脸上情不自禁地现出了笑容。

他把这些东西收入革囊向着公子锦道:“很好这些东西现在到了我的手里再加上明天我即将取得的财富哼哼这样我就有足够的实力与你们‘天南堡’甚至全天下所谓的‘正义’帮派比比高下看看到底谁强谁弱?”

公子锦这一霎心乱极了却强制着力持镇定。自然他也意识到此番自己落在了云飘飘这个海内第一怪杰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无助的眼神无奈地向对方望着脑子里却思索着一些错综复杂的问题。

云飘飘看着他冷冷说道:“你知道吧我恨透了你们这些自认为是正派的人这一次就要和你们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怕谁?鹿死谁手?”

公子锦轻轻一叹道:“你也不要得意太早天下事未必都会尽如人意。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道理想来你是知道的。”

云飘飘说:“我当然知道。”哈哈一笑他站起来道:“因为天是站在我这一面的。”

说着转向外叱了一声:“贺啸风。”

门外立时应声:“卑职在。”

门开处进来一人躬身请示执礼甚恭。

小头秃顶黄眉鼠目正是日间茶楼所见被称为“天马神木门”中第五号的那人敢情他们原来就是一伙的。

此人正如云飘飘所说“贺啸风”外号“天马行空”在铁马神木门身当一令之主应是位高职重无如此时在总令主云飘飘面前却不敢丝毫托大一副毕恭毕敬模样。

云飘飘手指公子锦说:“你们白天见过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子锦公少侠把他交给你先不要太难为他留着他一条命日后一起算账。”

贺啸风应了声:“是。”

嘴里应着走过去当胸一把已把公子锦提起转身待去的当儿云飘飘唤住他:“慢着。”

“总座还有什么交待。”

云飘飘一笑说:“昨天那个姑娘你把她押在哪里?”

贺啸风道:“风字一号地牢。”、

“那就把他也押过去吧……他们是同门师姐弟一年多没见面了临死之前也叫他们见见说说话儿。”

“是!”贺啸风躬身道:“卑职遵命。”

“还有。”云飘飘嘱咐道:“不要小看了这两个人我要你亲自防守任何人不得进入明天一过就不碍事了。”

贺啸风道:“总座请放心这里的‘四明幽暗’阵势已经照你指示动了不要说人就是只飞鸟也不得妄入。”

云飘飘一笑点头道:“很好!早上那个叫燕子姑娘的下落你可打听清楚了?”

公子锦心里一惊。他们彼此间的谈话他都听得很清楚这才知道宝琴师姐原来也被他们擒住关在这里。此刻又听见燕子姑娘的消息自然入耳惊心。

贺啸风聆听之下愣了一愣讷讷应道:“卑职受命跟踪开始倒也不曾让她逃脱。”

云飘飘面色一沉:“后来呢。”

“后来……”贺啸风接道:“这位姑娘十分狡猾还有个姓麻的互相策应卑职一时失察在太湖上被她走脱了。”

云飘飘哈哈一笑说:“岂能走脱?那个姓麻的也是一样木老三已缀上他们了迟早也是这里的人你等着接待吧。”

贺啸风应了声:“是。”

云飘飘又问:“人皮项三呢?”

贺啸风说:“在我已代传主座的话他没有敢离开卑职这就去吩咐他叫他来见?”

“不必了我去见他吧!”云飘飘一笑挥手道:“小心看着你的差事你去吧。”

“是。”贺啸风应了一声提着公子锦大步离开。

公子锦不自禁地浮现出一种悲哀这是他前此从来不曾有过的现象。

活了这么大除了在小小孩提时被父母拉扯怀抱过像现在这样被人家当家禽或是包袱样地提着这样的经验可是前此从来也不曾有过。

“天马行空”贺啸风不愧是轻功一流提着公子锦这个人一路蹿高纵矮简直如履康庄大道三五个起落飞纵之后来到一处院落。

公子锦心知此行即将被送牢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原来这处宅院占地极大黑夜中虽然看不甚清却也有所感觉感觉着贺啸风一双足下似乎是踩踏着一种特殊怪异的步法时而左右插花头如邯鄣学步。公子锦心里有数悉知对方这种步法是在行进一个特殊的阵脚证之对方先时的对答确是这里埋伏着一个高妙的阵势既是由云飘飘亲自部署看来绝非一般。

这个贺啸风为人十分机警为防公子锦由其脚步悟出奥妙特意地玩了些花招足下时不时地故布疑阵如此一来公子锦要想由他脚下步法有所悟及实是妄想。

推开了一扇木栅门进入到一个小小院落。

公子锦只觉着满园都是菊花芳香扑鼻。其时贺啸风已提着他踏入地道暗门随即拾级而下来到了所谓的“风字一号”牢房。

重重的牢门开启一片昏暗光华闪起照见了房内一切。公子锦方自吃惊已被安置在一张木床上坐定。

“坐好了伙计倒下来滚到地上那个滋味可不好受。”贺啸风把他放在靠墙的位置一面打趣道:“你们姐弟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吧明天一过差不多也就该送你们上西天啦。”

哈哈一笑他才又转过身子来打量着对面床上端坐的一个少女说:“怎么样宝琴姑娘——是叫这个名字吧。”

被称为“宝琴姑娘”的少女在公子锦才一送进来时就显然已注意到了。

似乎是震惊于公子锦落得如自己一样下场两只眼睛睁得极大向公子锦逼视一言不。

公子锦暗暗惭愧打量着这一位同谊师门及幼至长的师姐真是感慨系之。

“怎么样晚饭吃得好吧。”

说时大声地拍着巴掌叫:“覃婆……覃婆。”

一个六旬左右的瘦高婆子应声进来。

贺啸风关照说:“回头招呼厨房明天三餐弄讲究一点要吃什么给他们什么要喝酒也行只是一样他们都不能动弹只有你喂他们了。”

叫“覃婆”的牢婆沙哑着嗓子道:“哟——搞错了没有呀——吃这么好?”

贺啸风说:“这是总令主的交待明天是他们最后一天啦明白了吧。”

覃婆怪笑道:“怪道呢……明白了明白了……”然后手指着床上的宝琴姑娘说:“这个姑娘可厉害啦给她什么都不吃连水都不喝——我看得给她换个地方把她吊起来整她——”

她声音极是沙哑秃眉斜眼面目狰狞个子高却是个驼背弯着腰样子难看透了——却是有一身好功夫否则决计不会打她来看守牢房。需知能拘禁来此成为“铁马神木门”的一等重犯决计非比寻常。

床上的琴姑娘似乎对她极是憎恶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倒是公子锦听她这么说由不住向她看了一眼却惹得对方怪模怪样地笑了。

“嗯——这小子倒是生地一副好模样——”走过去在公子锦脸上摸了一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怪可惜的。”

贺啸风哼了一声说:“这男女两个是同门师姐弟都有一身好功夫出身‘天南堡’是紫薇先生的高徒本事可大啦婆婆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啊——”婆子闻声一愣睁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是那个叫百里长风的老头的徒弟?知道知道……”

此话一出公子锦与宝琴姑娘都不禁向她望去贺啸风当然清楚婆子的身份却也有些意外。

“哦?怎么你们认识以前见过?”

覃婆怪笑一声哑着嗓子道:“那可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说他干啥。”转向贺啸风道:“贺令主你忙你的去吧这两个崽子就交给我了错不了。”

贺啸风一笑说:“这两天大概还会有人进来咱们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啦……”

说完四下打量一眼才转身步出。

覃婆跟在他身后一直送他离开地牢才自转身回来端了把椅子在二床之间坐下。

“好啦该你小子说话了。”

沙哑的嗓音再加上天生的“左”嗓子听起来真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指着公子锦覃婆大刺刺地说:“别当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叫公子锦的家伙还有你。”又指着琴姑娘说:“你叫宝琴其实本家姓宫出身岭南望族八岁那一年才被百里长风收为门下是这么回事不是?”

此言出口床上二个俱是大吃了一惊。

一直不曾开口的宝琴姑娘亦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覃婆婆嘿嘿一笑说:“你管我是谁?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问我。”

蓦地转向公子锦怪声道:“百里长风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你这小子偏偏不争气。也不想想我们总令主是何等角色岂是你们小小道行所能对付?今天落得如此……活该你们倒霉又能怨得哪个?”

坐在床上的宝琴姑娘忽然慨叹一声先不理她却向着对床的公子锦点头含笑道:“子锦真想不到你我姐弟竟会在这里见面你一向可好。”

公子锦就着灯光向这位师姐打量见她虽为对方擒获却不失丰神挺秀蛾眉杏眼长披肩看上去气色甚好并不像受过折磨的样子。

当下一笑应声道:“很好师姐近来可好?”

“我也好。”琴姑娘说:“说来都是我不好一上来就中了云飘飘的诡计被他智谋所欺擒来这里却是你怎么会……”

公子锦冷笑道:“这人真是诡计多端其实我应该想到燕子姑娘过去还跟我说过此人善以不同身份出没江湖却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有如此精湛的易容之术——他竟能扮成师姐模样……我受骗了。”

坐在中间的老婆子听到这里出了一阵怪笑声二人看她一眼继续对答。

琴姑娘颇觉奇怪地问:“什么他扮成我的样子……”

“不错!”公子锦恨恨地道:“和你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是一样……”

“可……可他是个男人呀……”

琴姑娘睁大了眼睛现出匪夷所思的样子。

中间的覃婆子忽然又出了一声怪笑二人看她一眼仍不答理她。

“他是男人。”公子锦说:“可是他装扮女人而且惟妙惟肖更能摹仿师姐你的声音你的个子本来就高正好为他提供了方便……”

说着公子锦叹了口气一面向对面宝琴姐注视道:“我注意到了就连师姐你唇角的那一颗痣他都有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能摹仿女子的口音而长时间不会露出马脚。”

中间婆子怪笑一声插口道:“你小子少见多怪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功力达到‘六通’境界之后有‘易音’之能么?”

公子锦看着她为之一愣。

琴姑娘“哦——”了一声点头道:“这婆子说得有理一个人如果到了六通境界确是能改换声音……只是这个天底下能有六通功力的人……我还没有听说过。”

“废话。”婆子说:“全然六通的人已介于仙人之间当然不易见。可是能达到其中一通二通的人还是有的我们总令主本领通天就有这个能耐。”

琴姑娘点头道:“原来如此——”

想不到这个覃婆子能有如此见识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了。

“婆婆你的见解过人。”琴姑娘看着她钦佩地道:“和你比起来我们姐弟实在太浅薄了。”

覃婆哼了一声:“你们才多大年岁我老人家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说到六通你们的师父百里长风还有一个叫叶照的老头儿……都有这个功力当然比在我们头儿来那还差得远——”

琴姑娘“啊!”了一声:“还有丁云裳丁仙子也一定有这个本事。”

“她么?”婆婆狞笑说:“两个小家伙怪有意思的死到临头了还扯东道西也罢看在你们明后天就要死的份上我老婆子是有问必答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就敞开了问吧。”

公子锦道:“云飘飘化装成我师姐的样子让我受骗看来明天必定是再化装成我的样子去欺骗别的人如法炮制了。”

覃婆嘿嘿冷笑道:“你小子真聪明那还用说。”顿了一顿道:“我问你小子在你来此之前他可为你画过一张像?”

“有的”公子锦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覃婆点头道;“这就对了再问你你可曾见‘人皮’项三这个人?”

公子锦冷笑道:“云飘飘提过此人他是谁?”

覃婆一笑道:“也好告诉你小子也好让你死了做个明白鬼儿这人是当今天下第一巧匠最拿手的是擅制人皮面具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便能凭着记忆制作出几乎乱真的人皮当然若是再有一张画做为根据那就天衣无缝连神仙也看不出破绽了你没有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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