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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关东七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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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黑衣人的宏大笑声道:“不错不错任无心那厮武功确有鬼神莫测之机但是……”

笑声一顿又道:“夫人本令我等在暗中跟踪窥探追踪他们的落足之处我为何要去夺人家箱子?”

皇甫少虹微微一笑道:“只因我等行踪已被李霸泄露了想那任无心是何等角色怎会再容我等追踪大哥你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奋不顾身冒险去夺这机密的箱子……”

黑衣人拍掌笑道:“不错不错妙极妙极这故事当真编得再好也没有了少时你将这故事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便是。”

突听远处有人笑道:“什么故事说给谁听……”

一条人影随着笑声飞掠而来。

却是个身躯矮胖手足皆短的汉子身上也穿着一身黑衣面上也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几乎眯成一线的眼睛。

黑衣人与皇甫少虹目光齐地一凛只见那矮胖汉子身躯虽臃肿身法却迅快霎眼间便已来到近前.接着笑道:“小弟久闻皇甫兄有苏秦之舌皇甫兄编的是何故事.小弟是否也可听听?”

皇甫少虹强笑道:”哪有什么故事……”

矮胖汉子笑道:“寒夜无酒说说笑话也可御寒皇甫兄为何不肯……”

黑衣人冷冷接口说道:“先说正事再谈笑话.你四下查看可曾现什么?”

矮胖汉子顿住笑声道:“那些老人们只怕已都逃走了属下到了那边见到那洞窟之前不但草木凌乱而且还似有火烧的痕迹。”

黑衣人道;“你可曾入洞查看了?”

矮胖汉子道:“属下怎敢偷懒早已入洞查看过了他们人去之后.已然将那洞窟也烧毁了但却在雪地上留下了些足迹直奔此路而来。”

任无心又不禁暗笑忖道:“人道胖子性多喜懒看来果然不错这胖子偷懒说谎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只见黑衣人微一颔矮胖汉子却又笑着回头说道:“皇甫兄……”

皇甫少虹接口笑道:“兄台可是要听故事吗?小弟说的故事便在那里。”

矮胖汉子口中道:“哪里?”

目光却已随着皇甫少虹手指之处转望去。

皇甫少虹道:“这里。”

手指一沉突然点在这矮胖汉子的“华盖”大穴之上。

此穴在喉结之下四寸六分乃五脏之华盖人身六大死穴之一中人指点血瘀于心经不治必死。

矮胖汉子霍然回细眯的眼睛.已仿佛在突出眶外狠狠瞪了皇甫少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未出声音便扑地翻身跌倒。

黑衣人冷冷笑道:“这也是被任无心杀死的吗?”

皇甫少虹摇头笑道:“不是他乃是被随那任无心同行的高手所杀死的若不是因保护那批老人的高手太多大哥便早已将他们全都留下了岂只仅仅夺来一只箱子而已。”

黑衣人哈哈笑道:“贤弟你当真不愧为兄的贤弟南宫世家七十二豪杰中看来唯有贤弟你才是为兄的知己。”

皇甫少虹目光中光芒闪动却立刻垂下头去笑道:“小弟怎敢称为大哥知己只不过全心效忠大哥而已。”

黑衣人沉吟道:“我七十二豪杰中本应有六位头领.此时尚缺其四贤弟如若有意为兄可在夫人面前设法保举于你!”

皇甫少虹大声道:“大哥栽培.永不敢忘。’他虽然心计深沉但此刻却已无法掩饰目中的狂喜之色。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你我此刻神态如此悠闲少时见着他们若说我等已与任无心血战了一场只怕难以令人相信?”

皇甫少虹沉吟半晌偏头道:“这倒无妨。”

突然跃起身形—掌直劈黑衣人肩头。

他身形迅疾无俦语声未落.右掌已堪堪击上黑衣人肩头。

哪知黑衣人身法却比他更快修长枯瘦的身子竟随着他的掌风直飘了开去大怒道:“你这是……”

话未说完已然会过意来.朗声笑道:“妙极妙极你我假意比划一场模样就像的多了。”

身形飘忽倏忽之间便已回攻了七招。

皇甫少虹笑道:“不但如此我等还可乘着动手之便在雪地上造作出许多凌乱的足迹好教别人看来.仿佛是此地有过血战的模样。”

黑衣人笑道:“不错不错贤弟心智之灵巧看来当真远胜于为兄多矣!”

笑语之际双掌却已幻化出满天掌影本已过急的招式变得更见奇诡激荡哪里还是像为了避人耳目故作的烟幕倒像是仇人相见.两强相搏的模样。

他仿佛是心智已弱于别人此刻便故意示威数十招过后非但仍未停手招式反而更见奇诡辛辣凌厉的掌风也是更见刚猛绝伦。

皇甫少虹被他的掌风迫在中央.直似已无还手能力其实他早已窥破黑衣人的心意.心道你若要示威我便索性让你得意得意。当下便使出更加吃力的模样又以内力迫出了满头汗珠.再过十数招.便强笑呼道:“大哥若再不住手.小弟也要变成任无心掌下的冤魂了!”

黑衣人哈哈一笑倏然收住掌势倒退七尺.笑道:“贤弟休要见怪为兄一时打得兴起竟险些将伪装之事忘怀了。”

笑语目光中无法掩饰他流露出得意洋洋之色。

皇甫少虹叹道:“大哥的武功当真是人所难及不是小弟自信在江湖中小弟也可算得上是一流身手哪知到了大哥手下竟缚手缚脚一筹莫展了。”

黑衣人大笑道:“贤弟太谦了。”

语音微顿.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接口又道:“你我将这两具尸身抬起便该迎头去接他们了。”

皇甫少虹道:“且慢!”

突地自靴中抽出一柄匕寒光闪处竟俯身向那李霸的尸身直划下去!

黑衣人道:“贤弟你这是为了什么?”

皇甫少虹笑道:“大哥的掌法名扬天下岂能在这尸身上留下掌印?”

黑及人拊掌道:“贤弟当真是心细如为兄竟又将此事忘怀了。”

只见皇甫少虹手腕翻动在李霸的尸身上划了四五道血口一面笑道:“他乃是被数名高手围攻而死.胖兄却是在任无心手下一指毙命。”

乘着李霸血液尚未完全凝固又在雪地上洒了数处血迹。

那边树丛中的田秀铃一直凝目而望直到他两人搬起尸身走的远了才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只当‘七十二地煞’俱是誓死效忠我祖婆之人哪知……唉以我祖婆的那般深沉的心计那股毒辣的手段手下尚未能对她完全忠诚看来要做个武林盟主实不容易。”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古往今来成就霸业之人大致可分三类胸襟博大以德服人令属下如沐春风如曝冬日乃属上乘但这种人却委实少之又少;退而求其次便是故作仁厚以权术收拢人心教别人全心效忠于己已可算是人杰汉高祖之用张良、萧何、韩信便是如此。”

他话声微顿含笑接道:“若以盛气凌人霸力压人或是以毒辣的手段震慑人心实已落了下乘.别人纵然听命于他亦不过是一时无奈而已桀、纣、秦政便是此等角色。”

田秀铃叹道:“但这种手段.却最直接收效也最快。”

任无心叹道:“不错!令祖婆急于成就霸业使此手法想必亦是迫不得已但要知成之堤必然易溃一溃之下便不可收拾。”

田秀铃呆呆地愣了半响幽幽长叹一声竟再也未说出话来。

她虽已背叛南宫夫人.但那种不可断绝的亲情却已在她心中伏下了深深的关心与忧虑。

任无心亦自黯然良久方自沉吟道:“那黑衣人武功卓绝又被南宫夫人选为七十二地煞的头领来历必定不凡……”

田秀铃接口叹道:“我祖婆已在七十二地煞中选出头领之事连我都未曾听她说起但以我看来此人虽然高绝来历奇诡但却还不及那阴险狡猾的皇甫少虹可怕。”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只当那黑衣人心智真的不如皇甫少虹吗?那么你便大大错了。”

田秀铃微微皱眉嫣然笑道:“这一次只怕是相公你错了那皇甫少虹将黑衣人说得心服口服.相公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表面看来虽然如此其实那黑衣人又何尝没有窥破皇甫少虹的心意只是他为了利用皇甫少虹是以故作愚蠢好教皇甫少虹对他没有防范之心。”

他语声微顿.接口又道:“但他却又不能让皇甫少虹轻视于他只因皇甫少虹若是对他生出了轻视之心就未必会服从他之命令甚至也会背叛他。是以他便以惊人之武功震慑住皇甫少虹试想以他那么阴沉的神情举止怎会忘记两人动手只是故作烟幕而已。”

田秀铃默然良久方自轻叹一声道:“你想的真是周到。”

此刻天已将明东方的曙色一层层剥去了大地神秘的黑色外衣。两人又在树丛中隐伏了许久只见那黑衣人与皇甫少虹带着七条黑衣劲装大汉飞掠而来在雪地上装模作样地查看了半晌方自沿着任无心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如飞去了。

这些大汉俱都是身手矫健轻功不凡的高手但也俱都以黑巾蒙住了面目。

显见这些人在江湖中本都有些声名来历而今却投入了南宫世家门下。

直到他们的身影俱都消失了许久初出的旭日已渐将昨夜的积雪溶化任无心与田秀铃方自隐身的树丛中飞身而出。

任无心振臂舒了舒筋骨。

田秀铃却轻轻伸了个懒腰失笑道:“他们再不走.真要憋死我了。”

她究竟还是十分年轻心中虽然忧虑重重但还会设法消散。

任无心的心事却远较她更为沉重此刻江湖如此多事他只恨不能有分身之术当下长叹一声道:“田姑娘你我快些走吧!”

他指着东方日出的方向道:“死谷便在那边。”

两人走了一段突听一阵急遽的马蹄声震耳而来自远而近自轻而重刹那间便已将来到近前。

田秀铃心头一惊惶声道:“又有人来了咱们快寻个隐僻之地藏身……”

任无心笑道:“你我此刻正可装作踏雪寻梅的主仆何必再寻藏身之处。”

田秀铃迟疑道:“扮得像吗?”

任无心道:“瞿式表心细如那包袱之中必有应用之物。”

说话间田秀铃已解下背上包袱包袱中果然早巳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诗书笔墨。

任无心方自取了卷诗书在手雪地上已有一群健马急驰而来。

马蹄如铁踏碎了地上冰雪远远望去各马蹄后雪花飞溅马上人更是人人骑术精绝端坐马上稳如山岳。

任无心手执书卷吟哦不绝。

突听一声大喝一个手挥丝鞭坐骑白马的锦衣大汉飞骑驰到他面前左手缰绳轻带健马便已人立而起长嘶不绝马上的锦衣大汉却仍端坐如山。

任无心故作大惊失色踉跄倒退了几步瞪着眼睛望着马上的锦衣大汉。

那锦衣大汉却已刷地跃下马来沉声道:“俺弟兄夜间半途迷路不辨方向特来借问一声南宫世家往哪里走?”

任无心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南宫世家什么是南宫世家?”

锦衣大汉突地沉下面色厉声道:“朋友你这是在俺面前装糊涂吗?”

他—口关东口音此刻急怒之下委实令人难懂。

任无心陪笑道:“小生只懂元、白、柳、陶、李白、杜甫南宫世家是什么?小生委实不懂。”

锦衣大汉冷笑道:“南宫世家便在左近你清晨大雪便在左近鬼鬼祟祟地游荡却口口声声不知道南宫世家是什么?嘿嘿朋友你这非但是在装糊涂而且简直是在弄鬼。”

他长鞭一挥身形后退扬声大呼道:“弟兄们来将这厮围住。”

任无心颤声道:“小生这只是踏雪寻梅而来绝无鬼祟的行为好汉莫要误会了。”

只听蹄声响动六匹健马六条大汉早已将任无心围在中央。

锦衣大汉冷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朋友们在这寒天雪地里来踏雪寻梅.除非是疯了。”

任无心长叹—声道:“文武殊途性情各异文人的习性自非武林豪士所能了解信与不信都由得你了。”

锦衣大汉厉叱道:“不信。”

任无心道:“好汉若是不信小生也无可奈何武林豪士纵马天下快意恩仇杀得七零八落自非我等文人所能了解但我等文人吟酒作诗踏雪寻梅在武林豪士看来自是疯了但我等文人却认为是无上的乐事这道理好汉你可信吗?”

锦衣大汉叱道:“不信。”

任无心暗自奇怪这厮怎如此难缠口中却轻叹道:“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遇着……唉遇着挥刀弄剑的武侠豪士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田秀铃也在一旁长长叹息道:“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锦衣大汉仰天大笑道:“极是极是你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任无心叹道:“好汉你究竟要小生怎样只管吩咐小生无不从命。”

锦衣大汉冷笑道:“俺只要你说出你真正的来历。”

任无心心中已在暗暗吃惊但口中却茫然道:“什么来历小生只是个……”

锦衣大汉冷冷笑道:“只是个读书人是吗?”

任无心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想不到好汉你也想通这个道理了。”

锦衣大汉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震耳.但久久却不说话。

任无心又眨了眨眼睛道:“好汉你笑什么?”

锦衣大汉托笑道:“俺笑你要将别人都当做呆子其实你却是个大大的呆子。”

任无心道:“此话怎讲小生实在有些不懂。”

锦衣大汉道:“踏雪寻梅的读书人也会身怀踏雪无痕的轻功吗?”

任无心胸中微微一震.面上自然丝毫不动声色道:“此话怎讲小生更不懂了。”说话之间双足已渐渐踏入雪地。

锦衣大汉哈哈大笑道:“你此刻再将双足陷入雪地已来不及了。”

任无心还未说话田秀铃却已忍不住道:“此……此话怎讲他我家的公子更不懂了。”

棉衣大汉狂笑道:“你家的公子既是踏雪寻梅而来为何一双朱履之上既无泥迹.亦无雪痕?”

任无心怔了一怔田秀铃却已目光变色。

那锦衣大汉狂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此话你若能再加解释俺非但什么话都不再问了而且还向你叩头赔礼。”

任无心思念动处暗道一声:“不好!”

不由自主地俯望去只见自己一双朱履之上洁无点泥而四下积雪初溶自己若无踏雪无痕的轻功这一路行来足下怎能如此干净他万般装作偏偏就漏了这一件竟使得前功尽弃。

扫目望去只见七匹健马上的大汉.俱已离鞍下马右手丝鞭垂地鞭梢不住颤动十四道森厉的目光刀一般凝望在他身上。

四面寒风呼啸健马扬蹄长嘶。

锦衣大汉狂笑又道:“朋友俺看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关东三十二路好汉奸狡凶恶也多的是却还没有一人能在俺兄弟眼前玩过半点花样。”

任无心淡淡—笑.道:“要在下说什么呢?”

锦衣大汉笑声突顿厉声叱道;“你是否南宫世家门下?”

任无心缓缓摇了摇头道:“非也。”

锦衣大汉怒道:“你还敢说不是俺再问你你既不是为何那般装模作样?”

任无心朗声笑道:“南宫世家名重武林垂数十年南宫世家的五代少主人俱已为武林公道奋战而死五代夫人更个个俱是玉洁冰清节孝双全当真无愧为‘武林第一世家’在下若是南宫门下到处宣扬还来不及怎会否认?”

锦衣大汉狂笑道:“说的好说的好…”

突又顿住笑声厉声道:“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要故作从未听起过‘南宫世家’四字?”

任无心道:“这个嘛……”

锦衣大汉厉声道:“这个嘛只是因为你知道武林中已有许多正道侠士已窥破了南宫世家的—些隐秘窥破就在他那武林第一家的金牌匾后南宫世家那五位玉洁冰清节孝双全的寡妇已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荒淫残毒之事。”

田秀铃忍不住脱口骂道:“放屁!”

锦衣大汉面色一变目光凛然望着她。

田秀铃放声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在背后出言辱及别人家的寡妇那五位夫人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你怎敢胡乱以‘荒淫’二字加在人家身上。”

锦衣大汉道:“如此说来那五位夫人绝非荒淫的万万说不得她们了?”

田秀铃大声道:“自然。”

锦衣大汉道:“俺兄弟却说了她们又当怎地?”

田秀铃怒道:“你说了她们我就……我就……”突地瞧见任无心正在苦笑着凝注她只因他深知这样一来.更是分说不清了。

锦衣大汉早又仰天狂笑起来狂笑着道:“妙极妙极你等若非‘南宫世家’门下为何要替她们分辩?来来来.看来你两人武功还不错俺兄弟便在此时此地领教领教。”

任无心暗暗叹息只因此事的关系复杂是以一时间绝对无法向人解说的清。

又有谁知他身旁的书僮便是南宫世家中的五夫人?又有谁知道南官世家的五夫人如今已是侠义同道。

他只得苦笑一声错开话题反问道:“各位远自关东而来为的只是要寻找南宫世家吗?”

锦衣大汉轩眉道;“不错俺兄弟自关东飞马而来为的就是此事。”

任无心道:“如此说来各位莫非与‘南宫世家’有何恩怨不成?”

锦衣大汉道:“俺兄弟远在关东与‘南宫世家’可说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任无心道:“既是如此.各位所为何来?”

锦衣大汉厉声道:“南宫世家残害中原武林同道过几时少不得也要向关东下手。”

他语声微微一顿任无心不禁暗叹忖道:“想不到‘南宫世家’的隐秘已传播于江湖间了.而且还传得如此迅快。”

心念一转锦衣大汉已接口狂笑道:“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与其等他来寻我不如我先来寻他了。”

语声未了.长鞭便已挥起大喝道:“弟兄们还不快快动手将这厮抓将起来仔细追问……”

四下应一声六条长鞭划风而起。

鞭风嘶嘶尖锐凌厉显见这七人在七条鞭上俱有极深的造诣。

任无心长叹一声道:“各位真的要动手吗?”

锦衣大汉狂笑道:“关东七条破云鞭下打群魔上打仙。这话你可听人说过以俺兄弟七人的身份动手还有真的假的。”

田秀铃不等任无心说话便已抢先喝道;“管你破六鞭破两鞭你如此冤枉人要动手就动手!”

突地举手一掌直击锦衣大汉胸膛。

任无心暗叹一声:“罢了看来这位田姑娘还不脱千金小姐的脾气.凡事都忍耐不得只是……唉!只是这场架打得却是多么冤枉。”

思忖之间.已有三条长鞭交剪击来。

原来这七条长鞭竟是以丝夹金缠成轻击赶马重击伤人若以内力通在鞭梢之上远打人身上下大穴鞭柄带刃回鞭近攻可作匕之用。

端地是软硬兼备远近可攻的外门兵刃非同小可。

任无心身形展动于鞭风掌影间正不知该如何才是.他既不能出手伤人却也不能如此缠斗下去。

哪知七招尚未过去突听远处又有一阵蹄声传来。

这蹄声虽然轻微但来势却绝快。

蹄声初起时还远在数十丈外霎眼间便己可看到人影再一霎眼便已来到近前。

任无心虽然仍在动手心中却不禁暗叹道:“好快的马。”

他再也想不到来的竟不是马……这五骑当先乃是一匹青色小骡瘦骨嶙峋.秃尾短耳看来实不起眼但奔来却似较千里良驹还快三分。

后面跟着的四骑驴马俱有一眼望去马是劣马.驴是蹇驴谁也梦想不到竟有如此迅急的脚力。

五骑来到近前奔势骤缓凝目望去.便可看清马上人的神态。

只见当先一人秃顶短眉瘦小枯干黯灰色的面容上两条细眉一张阔口笑起来几可咧到耳畔。

身上穿着件古铜色破烂长衫却系着条蓝色丝绦。

骤看像是个沿门托钵的穷和尚仔细看却又像是个百事无成的落弟秀才再加上胯下那匹秃尾瘦骡这一人一骡当真是相映成趣。

第二骑却是匹花驴驴背无鞍无辔只搭了几只破麻布袋。

一个枯瘦颀长的褛衣白老人横跨在麻袋上双足几乎是在踏地而行。

自后看似是童子骑狗自侧望去却宛如驴生六足。只是这白眉目间却带着森严冷峭之意目光更是寒如秋水他模样虽然滑稽有趣却教人见了笑不出来。

第三、四两骑两匹驴俱是漆黑光亮宛如自—个铜模中铸出的铁驴形状、毛色、大小、高矮没有丝毫差异。

两匹驴上之人俱是大腹圆脸满面红光虽然也都是满头白但神情却有如童子两人嘻嘻哈哈一搭一挡:生的更是一模一样此刻两人两驴并肩行来直教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将一个人看做两个影子。

第五骑更是奇形怪状一匹比驴子还矮小的短腿川马上却坐个铁塔般的虬髯老人浓眉环目虬髯如铁衣衫又小又短衫袖不及肘裤腿不及膝双臂筋结虬起披襟当风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虽也近古稀年纪却比年轻人还健壮。

关东七鞭也俱自眼角间窥见这五人的奇形异状心中虽奇怪但鞭势仍未休歇七人联手七鞭配合无间田秀铃急攻也未得手。

当先青骡上的秃顶老人见了这边争战眉梢一扬回瞧了一眼。

第二匹驴上的白老人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似是根本未曾瞧见。

第三匹驴上的矮胖老人侧头嘻地一笑道:“斐老二你瞧瞧这年头真奇怪打马的鞭子居然也用来打人了却又偏偏打不着。”

他身侧的另一矮胖老人哈哈笑道:“无论打不打得着七个打两个.总有点教人看着不顺眼斐老大你说是吗?”

那斐老大大笑道:“不必你我多事只怕有人也忍不住了。”

话未说完第五匹马上的虬髯老人已反手一掌击在马股上只听“吧”的一响马已冲过四人冲向关东七鞭的鞭影中。

虬髯老人口中大叫道:“都给老夫住手.七个打两个不害躁吗?”

那秃顶老人摇头笑道:“你我隐居将近二十年想不到他还是这脾气。”

白老人口哼了一声便已算作答话。

那虬髯老人早巳冲开了七人联手的鞭阵。

关东七鞭为的锦衣大汉怒声叱道:“要你来管俺兄弟的闲事。”

手腕一震长鞭波浪般挥出鞭梢颤动如乱雨.分打虬髯老人肋下三处大穴。

虬髯老人看也不看手腕一反便已握住了鞭梢口中狂笑道:“老夫管不得闲事谁管得闲事躺下来吧!”

笑声中奋力夺鞭。

哪知长鞭虽已绷紧那锦衣大汉足下却仍然钉立如山。

虬髯老人口中大喝道:“好手劲。”

就在这刹那间已另有三条长鞭齐齐击来。

他身形后仰大翻身铁板桥双腿紧夹马股瘦马长嘶人立而起虬髯老人上半个身子便几乎点到地面。

只听三缕鞭风呼啸着自他身前左右挥过。

他右掌掌缘已扫中了一条大汉的足跟左掌仍然力道不懈力夺长鞭。

锦衣大汉身躯微微后仰.双腿如蹲如踞手臂筋络暴起紧握着鞭柄的手掌指节俱已苍白。

突听砰的一声那丝夹金缠成的长鞭竟生生被扯成三段。

锦衣大汉再也拿桩不住踉跄向后跌倒。

那虬髯老人身子本仍斜挂在那人立而起的瘦马上此刻重心骤失马也被他带得向右侧倒去。

虬髯老人右肘点地.身子平平弹起凌空翻了个身嗖地落在一丈开外。

那匹马眼见便要跌倒惊嘶声中任无心突地飘飘掠来疾伸双掌轻轻托住了这匹马的一双前足放落在地上。

这马似乎又吃了一惊在地上呆了一呆便要长嘶冲出。哪知任无心手掌在马背上轻轻一按马便再也冲不出半步。

青骡上的秃顶老人双眉耸动脱口道:“这才是真功夫。”

面寒如水一直未曾开口的白老人此刻竟也微微变色道:“不错。”

关东七鞭入关以来骤遇强敌身形闪动颜面向外尾相连将足踝受伤的弟兄围在中央锦衣大汉掌中紧握着半截断鞭目光紧瞪着那虬髯老人。

虬髯老人正也凝注于他。

两人俱是高大威猛的身形面目神情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但锦衣大汉满面惊怒虬髯老人面上却微微带着些笑容道:“好小子手劲果真不弱看来你外门功夫已练成八分火候了。”

锦衣大汉厉声道:“你不妨再来试试。”

虬髯老人捋须大笑道:“凭我老人家怎会与你这种晚辈动手?”

锦衣大汉怒道:“方才难道算不得动手?”

虬髯老人笑道:“方才我老人家只是看不惯你等以多凌少你等若是以一敌一生死相拼.便是打死了……”

锦衣大汉怒喝道:“便是打死了你也不管是吗?”

虬髯老人仰天狂笑道:“错了纵然是以一敌一老夫还是要管的。”

任无心忍不住暗中失笑忖道:“好个好管闲事的老人。”

锦衣大汉却忍不住勃然大怒道:“你还要管什么?”

虬髯老人突地笑声一顿截断了笑声沉声道:“双方相斗必有善恶之分两人相拼.必有强弱之别老夫一生行事讲的便是扬善抑恶.锄强扶弱你两方为何相争快说来给老夫听听老夫说不定反过手来助你两拳亦未可知。”

锦衣大汉道:“谁要你出手相助俺兄弟之事素来不要外人插手。”

虬髯老人纵声狂笑道:“好个不要外人插手老夫便偏要插手你又当怎地?”

锦衣大汉怒喝道:“俺兄弟便先与你打上一场看看又当怎地?”

喝声之中身形暴起迎面一拳击向虬髯老人的面门右掌鞭梢落地拇指向心掌缘向外.鞭柄寒刃以匕招式“玄鸟划沙”、“孔雀剔羽”、“凤凰展翅”一连三招分击虬髯老人肩头肋下六处大穴变招之快有如惊虹掣电.出手之重似是雷霆下击。

他这一手实已用出了全身功力。

只见漫天劲风中夹杂着点点寒星似乎已将虬髯老人的身形俱都笼罩在银星掌影之下。

虬髯老人面沉如铁身形如山直待那银星掌影俱已来到近前脚下突地行如流水般滑开七步双掌下垂肘贴腰腕贴股五指微张指尖微翘看来似无还手之意其实掌下早已蓄下杀手。

他身形方动.那两个满面红光的矮胖老人已齐地变色道:“不好!老五要动煞手!”

两人身形齐展飘飘自驴背上凌空飞起。

左面一人.身法劲急宛如离弦之箭刷地掠到那虬髯老人身后嘻嘻笑道:“老五莫要动怒你也笑一笑吧!”

双掌齐出轻伸食、中两指在那虬髯老人的肋下轻轻地搔了两搔。

那虬髯老人果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形架式全部松散。

原来这老人烈火般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却最是怕痒。

右面的矮胖老人身法却是轻灵柔巧如飞絮如轻鸿如落叶飘飘落在虬髯老人与锦衣大汉之间袍袖一拂拦住了锦衣大汉的去路。

锦衣大汉只觉一股柔和但却不可抗拒的力道随着这矮胖老人袍袖的一拂之势直撞而来身不由主倒退了三步。

只听那矮胖老人哈哈大笑道:“老五.你连人家姓什么名谁都不知道便又要施出你那套杀手锏来取人性命岂非太可笑了吗?”

锦衣大汉暴怒道:“谁胜谁负还未一定怎见得他定能取俺性命?”

矮胖老人嘻嘻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那虬髯老人也抑止了笑声指着锦衣大汉厉声道:“好小子你还不服气若不是他两人你此刻早已没命了还能在此张牙舞爪?”

两人齐地迈前一步剑拔弩张眼见又是一触即之势。那矮胖老人双手一分又自哈哈地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转过身面向虬髯老人接道:“老五你要管闲事你要动手.都由得你但你最少该问问清楚他双方究竟是谁善谁恶方是。”

虬髯老人怒道:“我本不愿出手是这厮太过无礼且看他对老夫尚且如此强横霸道平日为人如何你难道还猜不出吗?”

他伸手一指任无心接口说道:“你看他斯斯文文不言不语怎会是个恶徒你两人且莫要管我这件闲事老夫是管定的了。”

矮胖老人笑道:“面上强横霸道心里未必凶险看来斯斯文文却也未见得必是好人。”

虬髯老人瞪目道:“谁说的?”

矮胖老人大笑道:“当今天下若论强横霸道之人再也无人胜过你了莫非你也自认是个恶徒不成?”

虬髯老人呆了一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秃顶老叟犹自端坐在骡上此刻转向那白老人微微笑道:“向老五的脾气从来只有斐老三对付得了若不是有斐老三这克星在便是你我也管他不了。”

白老人冷峻的面容亦自露出一丝微笑。

秃顶老叟接口又道:“但今日之事那双方都似乎有些来历.斐老三行事虽聪明但总有些拖泥带水此事他也未见能对付的了……”

他缓缓顿住语声那白老人已微微笑道:“大哥可是又要支使我了?”

秃顶老叟笑道:“不惜!正是又要贤弟你出马了。”

白老人笑道:“小弟从命。”

语声未了也未见他身形有丝毫动作便已到了虬髯老人身前。

这时虬髯老人方自呆在当地矮胖老人面上笑容犹自未敛那锦衣大汉也还未说出话来。

任无心却始终在旁袖手而观看来似是此事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白老人身形落地便已笑道:“三位贤弟且请先退一步好吗?”

矮胖老人笑道:“二哥吩咐自然是好的。”

拉起虬髯老人衣袖齐齐后退了一步。

白老人却已转过身面对关东七鞭抱拳道:“各位大名不知可否见告?”

锦衣大汉微一沉吟还未答话白老人已含笑接道:“此事愚兄弟已经管了势必不能中途撒手是以老夫方自冒昧请问各位的姓名来历各位俱是江湖豪杰想必也能谅解愚兄弟的苦衷。”

他面带笑容言语更是说的和婉但神色间却自带着一种威严肃穆之态.无形中流露出不可抗拒的慑人之力。

任无心冷眼旁观不禁在暗中喝彩道:“好漂亮的言语好高明的手段这种人居然也听命于人想来那秃顶老叟行事更是高人一筹。”

思念之间那锦衣大汉果然也已抱拳含笑道:“俺兄弟亦非无礼之人只是平生最最不肯服硬你阁下这般相待俺兄弟有什么不可说的……”

那虬髯老人犹自满面怒容自鼻孔中哼了一声接口道:“你莫要以为我家二哥对你如此客气便是怕了你。他与我兄弟数十年相交到现在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何况对你。”

锦衣大汉瞧也不瞧他一眼似是根本未曾听到他的言语自管接口道;“但在俺兄弟说出姓名来历之前也要冒昧请教阁下一声阁下为何定要追问俺兄弟的姓名来历?”

白老人淡淡一笑道:“贤昆仲武功不凡在武林中自非无名之辈贤昆仲所享如非恶名说出又有何妨?”

锦衣大汉大笑道:“原来阁下是要以俺兄弟之名声好坏.来判断此事。”

白老人正色道:“不错贤昆仲若是声名狼藉的恶徒今日只怕……”

虬髯老人接口大叫道:“今日只怕再也休想活着上马了。”

锦衣大汉仰天狂笑道:“关东七条破云鞭这七个字阁下可随便到哪处去打听打听。俺金承信无论走到哪里也都是响当当的名字。”

白老人目光一转回道:“不错金氏兄弟之侠名实可算得上绝无瑕疵五弟你只怕是错了。”

虬髯老人怔了半响目光转向任无心缓缓道:“如此说来莫非这文人倒是个恶徒不成?”

白老人转身走向任无心抱拳一揖含笑道:“阁下高姓大名老夫亦盼一闻。”

任无心朗声笑道:“在下只是江湖中一个无名小卒这名字嘛……不说也罢!”

白老人面色微微一沉道:“阁下虽然英华内敛深沉不露但方才力敌关东七鞭的身手.却逃不过老夫眼下。”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哦是吗?”

白老人沉声道:“既然有力敌关东七鞭的身手怎会是江湖无名之辈?”

任无心含笑道:“也未必见得。”

白老人目中精光暴射紧逼着沉声道:“既非无名之辈却藏头露尾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其中显然无私有弊这个老夫却定要请阁下解释解释。”

田秀铃突然自任无心身后一窜而出.锐声道:“若要力敌关东七鞭也未见得要什么惊人的身手纵有惊人的身手也未见得定必是江湖中声名显赫之人纵是声名显赫之人也未见得必定要在阁下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解释个什么?”

白老人眉尖耸动目光更是寒如利刃口中却仍然微微含笑道:“这位小管家好利的口。”

田秀铃冷笑一声截断了他的言语大声道:“这本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简单之至的道理纵是三尺童子.也说得出来纵是头脑不清的蛮才也该听的懂要什么利口?”她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既不给别人插口也不再望人一眼立刻转过身子道:“相公.咱们走吧……无缘无故打了这场架已够冤枉的了再留下来跟这些不讲理的人说话更要把人气死了。”

话声未了那关东破云七鞭已齐地挡在她面前这七条大汉似乎永远只有那锦衣人金承信一人说话其余六人始终俱是面色深沉不作—声。

他们身材高矮虽有不同年龄大小更有差异但面容却俱都是粗豪坚毅浓眉大眼。

那满面的风尘之色更使人一眼望去便可知道他们必定是久经江湖的风尘健儿。

田秀铃却已怒道:“你们拦住我作甚?可是要再打一架不成?”

仍是锦衣大汉金承信开口道:“不错。”

白老人冷冷接口道:“但这次却用不着贤昆仲来动手了。”

田秀铃扬眉道:“如此说来是你要动手的了?”

那虬髯老人早已跃跃欲动此刻忍不住大喝—声飞身而出厉吼道:“有老夫在这里还用得着我二哥自己动手吗?”

金承信大声道:“两位都不可动手。”

虬髯老人瞪起眼睛亦自大声道:“为什么?”

金承信道:“各位远道奔波想必有急事在身还是不要惹上这场是非的好。”

虬髯老人嘿嘿笑道:“这倒奇了你们远自关东而来难道不是远道奔波难道不是有急事在身!你为何却能惹上这场是非?”

金承信叹道:“此人的来历……唉!总之五位还是快快置身事外的好五位若是惹上了此人只怕……日后的麻烦便多了。”

他心中虽然一直将任无心当作南宫世家中人但口中却一直不愿在这五位老人面前说出只因他虽然性情粗豪但毕竟久闯江湖还有些心机。

他见到这些老人行踪如此诡异生怕他们也与南宫世家有些关连是以说来说去却也始终不愿提起南宫世家四字。

那虬髯老人听了他那番言语神色间更是大怒道:“你不怕这麻烦难道老夫便怕了吗?”

金承信叹道:“俺弟兄本是为了此事而来凄巧遇着了此人.再者……”

他语声突地变得十分激昂接道:“俺兄弟此来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若不将此事办好.俺兄弟也没打算要回关东的了。”

虬髯老人更是暴跳如雷大声道:“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人?你越说老夫越糊涂了你……”

白老人目中光芒闪动摆手截断了虬髯老人的语声.目光凝注金承信沉声道:“贤昆仲与愚兄弟只怕是为了同一事故而来亦未可知。”

金承信心头一动脱口道:“阁下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白老人目光一扫探手自怀中取出段焦炭在掌心写了两字口中沉声道:“阁下不妨也将此行目的写在掌心看看与老夫写的可是一样……”

随手将那段焦炭交入金承信手中。

金承信手持那半截焦炭迟疑了半响目光在他兄弟面上缓缓扫动了一遍。

另六条大汉口中虽未说话却情不自禁齐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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