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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色即是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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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百维大师已到了昨夜与百忍大师相见之树丛。百忍与那两个少林子弟早已不知去向。

但百维大师却闪身入了树丛目光四下不住闪动似是生怕被人现行踪。

此时此地.以神情行动看来.已经不似佛门高僧而流露出—种武林枭杰之机警、剽悍之气这与他那因多年坐禅而变得绝无表情之沉肃面容显得极不相称只是四野无人谁都不曾觉!

百维大师在树丛中缓缓走了几步目光缓缓搜索终于现一棍结成如意结的草枝半埋在地下。

百维立刻俯下身子.五指如钩将那块地上泥土翻起地下竟埋着一根黑色的铁管。

管长七寸看来就似—段铁棒但百维大师手持铁管两端向外一旋铁管立刻分做两段.管内中空贮放着三粒珊瑚般的丸药以及一张字柬。

百维将药丸仔细藏起展开纸柬只见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十八个字:“内府有人至此急需一见.盼见字条即向东而行!”

百维大师面色微变将纸柬塞在嘴里嚼碎并将铁管旋紧重行埋入土中仰看了看日色辨别方向立刻转身东行。

但他身形方动突又觉身旁地上.竟有一滩血迹双眉微轩暗暗忖道:“此地只怕就是百代的丧命之地?”

此时此刻.已不容他多加思索展动身形笔直向正东奔行。

奔行了约摸盏茶时分只见远处树后人影一闪出吱的一声轻哨有如鸟啼。

百维大师双肩微耸三两个起落已到树后。

一个黑衣劲装汉子.自树后闪身而出.百维大师沉声叱道:“朋友是何方神圣?”

黑衣汉子应声道:“缺天罡、立地煞。”

百维大师微一抱拳目光四转瞧看四下无人.悄声道:“内府来人是哪一位?在哪里?”

黑衣人沉声道:“请随我来!”

再不说话转身急奔而去。

百维大师知道多问也是无用紧紧随在那黑衣人身后又奔行了盏茶时分来到一间荒凉颓败早已没有香火的祠堂。

黑衣人远在祠堂丈余开外便已放缓脚步一步步走了过去沉声道:“属下已将殷前辈带来静候传见。”

话未说完.祠堂中已传出一阵娇柔清脆的语声道:“请进。”

黑衣人回身拱手肃然道:“请。”

百维大师一整衣衫.大步而入到了那扇破落的门户前躬身道:“是哪位夫人在此?不知相召有何所告?”

门里娇美口音轻轻笑道:“夫人不在这里只是先令我来恭迎大驾!”

一条娇小婀娜的黑衣人影随着那轻言笑浯自门内一闪而出。

百维大师定睛望去只见这少女芙蓉面、柳叶眉还未说话眉梢眼角已先泛起笑意秋波转动间更是勾魂夺魄令人其意也销.再加上纤腰一握莲步姗姗那**之态当真难描难叙就连百维这般人物也不觉瞧的痴了。

乌衫少女秋波转动突然扑哧一笑道:“你瞧什么?我脸上难道长了花吗?”

百维大师镇定心神微微一笑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年龄已可做姑娘的祖父了姑娘怎能与老衲随意玩笑。”

他究竟乃是大奸大恶之人.绝非一般江湖俗手可比此刻说话间.面上虽仍带着笑容但语声中已隐有令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哪知乌衫少女却似毫不在意仍然娇笑着道:“我常听夫人说起大师你未入少林寺之前乃是个最最风流的人物……”

百维大师沉声道:“数十年来佛门生涯却已将老衲之性情改变了。”

乌衫少女道:“如此说来大师你已是完全皈依佛门的了?”

百维大师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乌衣少女娇笑道:“大师你既然已是佛门弟子又何必再为我南宫世家效力?不如再回少林寺罗汉堂去拜佛念经去吧!”

百维心一凛强笑道:“老衲之所以身入少林本是为南宫世家卧底去的此番事机已至自当重返南宫门下再去念经做甚?”

乌衫少女笑道:“难怪太夫人常说你忠诚坚毅乃是本门中第一个得力的人手像你昔日那般风流样就为了替本门卧底竟做了数十年和尚真是难得的很。”

秋波一转.咯咯娇笑着接口道:“但你数十年和尚做过难道……难道还一点也不想……不想亲近亲近美貌的女子吗?”

光影朦胧中只见她粉颈低垂满面嫣红似是娇羞不胜。

百维瞧了一眼便不敢再望赶紧转过头去.干咳两声道:“姑娘休得说笑夫人在哪里便请姑娘快些带路。”

乌衫少女掩嘴笑道:“好你先亲我一亲我就带你去。”

百维呆了一呆道:“这……这……”

乌衫少女咯咯笑道:“你若不肯亲我我就不带你去少时夫人若是怪罪下来问你为何不去我就说你已中了少林寺和尚们的毒要做个规规矩矩的和尚不肯再回南宫世家了!”

她笑语如莺那婀娜窈窕的身子.更随着笑声不住轻轻颤抖。

百维面上阵青阵白阵红呆呆地愕了半晌长叹道:“姑娘何苦如此捉弄于我?”

乌衫少女轻轻笑道:“我要你亲我也算捉弄你吗?别人想亲我还亲不到哩!”

扭动腰肢走了过去将娇躯软绵绵的偎入百维怀里仰面道:“亲呀?你究竟亲不亲?”

香喘微微媚眼如丝那丰满婀娜的身子更有如温香软玉一般便是铁石人也难免为之动心。

百维沉肃的面容已微微红突然一把抱住那少女的肩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亲。

不亲还倒罢了这一亲之下百维顿觉心房跳动加剧一颗心似是要跳出腔外。

哪知乌衫少女身子一扭却从百维怀抱中溜了出去.咯咯娇笑着扭动腰肢跑出祠堂.突又回娇笑道:“我叫莲儿你以后可以唤我的名字。”

百维呆在当地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只听莲儿娇媚的语声又在祠堂外传来道:“快走呀夫人已等得着急了。”

百维定了定神一掠而出。

但见莲儿纤细的腰肢在前面婀娜扭动不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百维垂跟在她身后竟是心旌摇荡难以自主越不敢抬头。

两人一先一后飞步而行这道貌岸然长须如雪的高僧竟似已变做那笑厣如花娇腰如柳的轻俏少女之跟随从人一般。

举目望去只见前途更是荒凉又走了盏茶时分便是一片广阔的荒坟之地。几株枯树.伴着垒垒荒坟一眼望去但觉天地间充满肃杀萧索之意。遍地枯枝荒草颓败的坟墓中不时可看见腐朽的棺木、凄凉的白骨显然埋葬在这片坟地中的俱是远离亲人.流浪天涯的断肠孤客是以坟墓纵然颓败也无人理睬。

莲儿穿行在荒坟之间神情却似丝毫无动于衷面上也仍带着笑容。

只见她身形三转两转突然走入四座荒坟中其间竟有一片打扫的十分整洁的草地草地上竟还放着一张八仙方桌桌上满布佳肴美酒还有两副杯筷不但装酒放莱的银器精致贵重.就连盘中的菜也还冒着热气。

但放眼望去四下却绝无人迹也不知这酒菜桌椅是从哪里来的?

荒坟之中突然见到这般精皿美宴更令人觉得有说不出的奇诡恐怖!

百维顿住身形但觉指尖微微有些冷。

莲儿却回身笑道:“夫人知道你远来辛苦是以先备好酒菜为你洗尘快坐下吃吧!”

自己当先坐下持起银壶.斟出了两杯美酒百维只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莲儿举杯道:“这一杯是恭祝太夫人万寿无疆你该喝了。”

百维沉声道:“是!”

举杯一饮而尽。

莲儿又斟满一杯举杯笑道:“这一杯乃是祝四夫人身子健康你也该喝了。”

百维道:“自然要喝的!”

又自干了一杯。

莲儿道:“第三杯乃是为了预祝本门大事成功威霸天下你更该喝了。”

百维接过酒杯立刻饮尽只因莲儿说的这三句话他纵然有心不喝亦是有所不能。

莲儿一手持壶一手将凳子搬了过来坐在百维身畔纤纤玉手搭上了百维的肩头曼声吟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莫道妾意薄如柳……”

吟声委婉柔媚有如破瓜少女初诉衷情又有如思春少*妇帏下低语。

百维只听得心弦一阵荡漾忍不住转望去。淡淡的日色下但见莲儿秋波深如海水黑黝黝、亮晶晶的看不到底当真可令天下豪杰都坠入其中。

那肤色更有如胭脂粉玉吹弹得破柳眉半敛似颦似笑樱唇半张又似在渴望……

百维要待不去瞧她却又忍不住伸手去拿酒杯手掌已微微颤抖。

莲儿媚笑一声春葱般的手指轻搔百维的面颊樱唇附在百维耳畔柔声道:“你为什么不瞧我难道我生的不美吗?唉!我的心跳的好厉害你……你不信来摸摸看。”

百维咬紧牙关暗暗忖道:“我离开了南宫世家已有数十年那时南宫世家第三代少主人也不过还在髫龄如今算起来我在南宫世家中的地位已然极高我必需自重身份要他们看重于我到了大功告成之日我方可于天下武林中占一席之地这数十年来我与南宫世家内府虽然保持着联络但被内府中夫人召见今日却是次我若在今日便不能把持岂非要被别人轻贱是以万万妄动不得……”

他想来想去只觉身畔虽有佳人投怀送抱自己却也只有勉强忍住。

但心念转动间丹田中已有一股不可抗拒之热力直冲而上他那冷漠苍白的面容已被这股热力热的变了颜色。

莲儿眼波流动瞧着他神色的变化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整个身子都已偎入了百维怀中樱唇微启轻轻咬住了他的耳珠。

百维但觉得口干喉燥.头脑晕眩丹田中之热力也越来越强……

莲儿娇躯扭动媚眼如丝颤声道:“我……我要……”

百维双目之中渐渐出了火焰般的光芒.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反身一把抱住了莲儿.有如温香软玉微微颤抖着的娇躯。

莲儿嘤咛一声抬手抱住了他火热的身子……

此时此刻世上万事万物俱已都不再放在他心上四下阴森凄清的荒坟白骨也似都变成了甜香绮丽之罗帏绣帐。

刹时两人便都已滚在地上轻轻的呓语断续的呻吟……天地间似已充满了春意。

但四面荒坟之中却不住有人影闪动俱是满身黑衣身法飘忽只是百维却是一无所觉。

忽然间四条黑衣大汉健步如飞抬着一顶四面垂帘之软轿直闯而来。

一个青衣少女步履轻盈走在软轿前她容颜之美与莲儿有如春兰秋菊难分轩轾但美丽的面容之上.却带着一种冷漠而孤傲之神情—双秋波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暖意。

百维神智似已完全迷失.竟丝毫未曾觉察这五人一轿的到来。

青衣少女冷冰冰的目光一转面上仍是冷漠而无表情一字字缓缓道:“五夫人到!”

语声虽缓慢但尖锐嘹亮刺人耳鼓。

莲儿这才似突然觉察.双手一推将百维身子推得直飞出去。

百维在地上连滚数转.滚到一座荒坟旁。

坟后突然窜出一条黑衣大汉手提一桶冷水.往百维头顶直浇了下去。

百维身子一震神智陡然清醒凌空一个筋斗.倒跃而起顺手抓起—件长衫套在身上心里又是惶急又是羞惭赤足站在草地之上一时间当真是手足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衣少女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冷冷地望着莲儿。

莲儿手忙脚乱穿起衣衫低垂着头.也似骇得胆战心惊不敢说话。

青衣少女冷冷道:“莲儿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夫人要来还敢如此.若是夫人不在眼前的时候那岂非要翻了天吗?”

莲儿垂道:“菊姐……我错了.但……但这也不能怪我呀!全是……全是……”

偷偷瞧了百维一眼接道:“全是他强着我。”

青衣少女目光冷冷一扫百维冷冷哼了一声转身面对软轿垂帘.缓缓道:“回禀夫人百维大师已到这里!”

百维面上阵青阵白莲儿说他他也不能辩白此刻听得这百维大师四字心里更不知是何滋味满头汗珠滚滚而下。

只听软轿垂帘中有人道:“百维大师?谁是百维大师?可就是三十年前本门派去少林寺卧底的粉面狐殷智吗?”

青衣少女道:“是!”

软轿中人冷冷道:“殷智三十年来你初次被召就敢诱奸本门中的婢女莫非不怕失了身份?”

话声虽然清脆动听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威势令人不能仰视。

百维水淋淋站在地上本已狼狈不堪此刻听得这几句话心头顿时有如被尖针所刺面红如血再也抬不起头来。

软轿中人又已唤道:“莲儿你过来!”

莲儿拜伏在地.膝行到了软轿前颤声道:“夫人莲儿在这里……”

轿中人冷冷道:“我令你好生接待于他却不是要你以肉身布施你如此做法实已将南宫内府之贞节清誉毁于一旦犯下的何等大罪你可知道吗?”

语声越来越是冷峭威重。

莲儿伏地道:“婢……婢子知……错了但……”

突然双手抓紧了轿杆痛哭着道:“但……但是他武功既强力气又大他……他要……婢子纵然拼死.也不能反抗。”

百维心中羞愤交集再也忍耐不住嘶声道:“好……好个刁猾的贱人.你……你竟敢血口喷人.方……方才你……”

轿中人冷笑一声接口道:“莫非是莲儿看中你少年英俊反来强*奸你不成?”

百维心头立刻又似被刺了一针面色更红结结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轿中人道:“莲儿你既已知错且退下一旁静候落!”

莲儿掩面道:“遵命……”

膝行到一旁似又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轿中人冷冷唤道:“殷大侠!”

百维连忙道:“夫人如此称唤属下怎敢克当。”

轿中人道:“你数十年前便已投入我南宫世家那时你已被仇家重伤九死一生我祖婆大人救活了你你这才感恩图报为我南宫世家投身嵩山少林寺卧底数十年来你不断将少林寺之秘密消息与不传之技设法传送出来功劳可算不小我年纪还轻实不敢以下属之礼相待于你。”

百维垂道:“不敢!”

轿中人语声微顿接口又道:“但此事—直严守秘密.直至你已荣任少林罗汉堂护法之尊位不但少林寺众僧绝不知情普天之下江湖豪杰也无人知道只因谁也想不到我南宫世家远在数十年前便已有了称霸天下之雄心.竟远在数十年前便伏下一着狠棋更想不到门规最严戒律最精的少林寺中也会有我南宫世家的眼线由此可见这数十年来你确实守口如瓶未曾泄露秘密。”

百维听她语气中尽是称赞之言心里不觉恢复些勇气抬头道:“不是属下邀功求赏但在这数十年中我为了保守这件秘密实不知受了多少折磨虽无功劳亦有苦劳!”

他本来一直自称属下但说到后来属下已变为我字显见他口中虽说不敢邀功求赏其实却在挟功自重。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好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我南宫世家为你保守的秘密你难道就忘怀了吗?”

百维身子一震立刻便又垂下头去容颜之间更是沮丧!

轿中人冷冷道:“数十年前江湖中虽都知道粉面狐风流倜傥但也都知道粉面狐是位风流而不下流的君子哪知你表面看来虽是君子做的却是小人之事竟敢诱奸了你恩师的如夫人后又将你师妹逼奸成孕等到此事被你师傅觉之后你竟又以毒药将你恩师满门十三口一齐害死!”

百维双拳紧握面上又是羞惭又是愤怒道:“往事已矣夫人何必再提!”

轿中人冷笑道:“谁说往事提不得的?”

百维不敢说话轿中人接口道:“你以毒药害死恩师满门生怕他们身死还魂竟又持刀肢解他们的尸身.哪知就在此际竟被江东四杰突然走来撞见。江东四杰本是你恩师好友亲见此等事情自是悲愤交集这才一心将你置之死地那四柄长刀出鞘你怎抵挡的了?”

语声微顿接口又道:“但你人性虽然不佳心智却是聪明绝顶竟在身受七处刀伤之后还能以计脱身.江东四杰怎肯将你放过.—路追赶下来你纵然使尽千方百计以期能摆脱他们的追踪但毕竟身受重伤气力将尽眼见就将落入他们手中.何况你那时纵能逃脱.若被江东四杰将你那些事传言出去.只怕你再也无法于江湖立足了!”

百维血红的面容又变得一片苍白.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显见他每一思及这件往事纵然心肠再毒.也不免要内疚。

轿中人道:“就在那时.你眼见已是走投无路.不意竟遇着了我祖婆大人这位救星不但救了你的性命还将江东四杰一齐杀死灭口心想你必当感恩图报.哪知你伤愈之后竟想一走了之.幸好我祖婆既有知人之明又有先知之能早已将你杀师奸妹之恶行留下了几件证据.你这才无计可施.无可奈何这才肯投入我南宫世家效力这些话我说的不错吧?”

百维木立当地动也不动.哪里还能说得出—句话来?

轿中人语声稍见和缓接口道:“但纵然如此我南宫世家念在你数十年之功劳本来还是对你十分尊重哪知你初蒙内府召见之日便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来君子自重方得人重你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话说?”

百维心中又愧又悔又羞又恼.此刻他头上水迹已干但满头大汗涔涔而落仍然有如被水淋过一般外貌的狼狈更减弱了他心中之自尊自重之心。

突然间他似已觉得自己与轿中人实是隔着一段极为遥远的距离自己实不配与人家相提并论。自轻自贱之心既生只觉别人乃是高高在上情不自禁扑地跪倒。

软轿虽是长幕低垂但百维之神情变比一举—动都逃不出轿中人之耳目。

百维方自跪倒轿中已又传出语声语声大见缓和.道:“纵然如此但说起来你总是我南宫世家之功臣这些年来你立下之功劳实也不少尤其最近你几乎—下手便将威镇天下少室嵩山少林寺之主力完全摧毁百忍、百代、百携等少林六大高手被你或以药迷或以力伏如今不是重伤便是已为我南宫世家所用你这种机智深沉实非常人能及不但我钦佩的很便是上至祖婆大人也时常在人前夸赞于你说你是本门最最得力之人手。”

她口风一变不但语气大见缓和言词中更是充满了夸奖之意正如打了别人一掌之后又去轻轻抚摸那人的疼处一般。

但百维听在耳里却是大为感激垂道:“夫人如此说话叫属下如何担当的起属下方才……方才……”

垂一叹再也说不下去。

轿中人柔声道:“你方才所作所为虽然有些不对但小疵不能掩大瑜英雄豪杰之辈更如日月之蚀只要过而能改仍无愧英雄本色但望你日后能一本初衷为我南宫世家效力则我也不会将今日所生的事说给别人听的。”

百维又是感激又是惊喜伏地道:“夫人对属下如此恩德属下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夫人日后只要有所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要知以百维此时之年纪与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与南宫世家之婢女有苟且之事叫他日后非但再无颜面去见江湖豪杰即使在南宫世家之中也再无颜面立足。

而他却已为南宫世家尽了无穷心力费了数十年功夫他今后之一切希望实已完全寄托于南宫世家若要他无法在南宫世家立足实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是以轿中人肯为他隐藏今日之秘密他心中感激之情实比三十年前南宫夫人为他隐藏弑师奸妹之事还要令他感激。

自此以后百维果然对南宫五夫人田秀铃死心塌地十分尊敬。

轿中人似是早已看出他心意语声更是温柔道:“你肯如此那是再好不过.日后我若有事我自会令菊儿和莲儿来通知你……”

说到这里忽然微微一笑接道:“你若真是对她俩人有意日后大功告成之时我不妨将她两人送给你这两人姿色虽然平庸.但自幼即受训练棋、琴、书、画、丝、竹、弹、唱倒还都略通一二既可做房中密友又可做闺中清伴。”

百维面红耳赤喃喃道:“这……这……不敢……不敢!”

中虽说不敢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瞧那青衣少女菊儿与莲儿一眼。

但见莲儿身子轻颤娇啼宛转百维念及方才之情心中实不禁又怜又爱。

那青衣少女菊儿虽然冷如冰霜但清丽绝俗.另有—种诱人之态。

若能将这两人左拥有抱收诸一室此中之乐实是难以描述。

百维一念至此更不禁怦然心动。

轿中人柔声含笑道:“你心里想的事我都已知道你也不必说了……菊儿快去扶殷先生起来将地上衣衫拾起扶持殷先生穿好。”

菊儿垂道:“是!”

果然将凌乱散落四周的衣衫一一拾起婀娜走到百维身畔微微一笑道:“请起!”伸手去扶百维肩膀。

她不笑则已这一笑将起来实是百媚俱生百维心中不觉一荡突觉一股大力自肩膀涌起竟使他身不由主站了起来。

百维这才知道这五夫人身畔小小一个婢女竟然也身怀如此惊人之内力、武功心头不觉又是一惊道:“不敢劳动姑娘!”

菊儿浅浅笑道:“没关系夫人的吩咐你敢不听吗?”

百维道:“这……这……”

话还未说出菊儿已取出一条香巾为他擦干了额角与身上汗水扶持他一件件穿起衣衫。

百维数十年来日夜在少林寺中拜佛念经久已未曾享受过这般温柔滋味。

但闻鼻端幽香不住飘动那一双春葱般柔荑触及他身子时更令他心神飘荡有如身在云端一般。

一时间百维只恨不得此刻便是南宫世家大功告成之日这莲儿与菊儿此时便已为自己所有。

他心中虽已再无挟功自重邀功求赏之意.但对南宫世家效忠之心.却更是强烈。

轿中人缓缓笑道:“衣服穿了吗?”

百维面颊一红匆匆扣好衣扣垂手走过去躬身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轿中人道:“这里有三只锦囊上面各有开启日期到时你看了囊中之言依计行事便是。”

百维躬身道:“是!”

只见软轿垂帘轻轻一飘伸出了一只纤长柔细较春葱更美百倍的纤纤玉手手里果然有三只锦囊。

百维目光动处竟不敢仰视更不敢伸手去接显然对轿中之五夫人实己尊敬至极!

菊儿含笑接过锦囊送到他手上。

轿中人才蔼声道:“大计既定你好生干去吧……菊儿先送殷先生出去咱们也该走了。”

软轿垂帘犹在不住飘拂那只纤纤玉手又已隐没于轿帘后.自始自终百维竟都未见轿中人的神情面容就连她的玉手也仅是匆匆一瞥但纵然如此不但已足够在百维心中留下一个永生都难磨灭的印象.而且更令他对轿中的五夫人添加许多神秘的幻想。

菊儿当先带路领着百维曲折走出了墓地那始终不住在四下现身的黑衣人影.此刻却一个也瞧不见但百维无论走到哪里暗中都有三两双锐利的目光在监视于他。

百维垂急行哪里还敢东张西望。

将近走出墓地菊儿突然回身笑道:“你对咱们五夫人的印象如何?不妨说给我听听。”

百维叹道:“起先我只当五夫人乃是个群绝俗之人如今才知我想错了。”

菊儿娥眉微扬.道:“此话怎讲?如今竟将五夫人看成个凡俗女子不成?”

百维摇头叹道:“五夫人既非人更非俗女她……她简直是天上的仙子在下只恨昔日对她的估计太低了。”

菊儿展颜一笑道:“仙子?你不觉得说的太过分了些?”

百维道:“智计群美绝人寰还不是仙子是什么?”

菊儿抿嘴笑道:“你连五夫人的面都未见过怎知她美如仙子?”

百维呆了一呆道:“这个……”

他只觉那轿中人有种神秘之魅力越是瞧不见轿中人面目越是觉得这魅力之摄人叫人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这原因为了什么?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菊儿见了他的神情又是一笑道:“这里已快出去了你可认得路吗?”

百维笑道“认得!”

口中虽是含笑而言心中却在大骂:“这姑娘也未免将我瞧的太轻了.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会不认得路吗?”

菊儿道:“既是认得你不如就自己寻路去吧五夫人还在等着我哩!”

百维垂道:“遵命!”

菊儿已袅娜扭动着腰肢走将回去。

百维瞧着她艳盈的身躯动人的风姿.心中更是怦然而动。

只见菊儿走了两步突然回眸一笑道:“莫忘了……”

百维道:“莫忘了什么?”

菊儿双颊微红含羞笑道:“莫忘了我姐妹两人……莫忘了大功告成之日…—”

腰肢微拧惊鸿般一掠而去。

百维但觉心神又是一阵荡漾仔细体味她临去时的两句话更是满腹温馨.齿颊生香呆呆的出了会神方自一力向来路奔去。

菊儿纤腰微拧三转两转便已回到软轿前。

轿中人道:“那姓殷的冒牌和尚已走了吗?”

菊儿微微一笑道:“我瞧他神魂颠倒地去了才回来的。”

笑语如花眼波流动竟已不复再是方才那种冷若冰霜的模样。

这句话说完一直伏在地上轻轻啜泣的莲儿亦自一跃而起面上哪有一丝泪痕原来方才的痛哭啜泣全都是做出来给百维看的。

菊儿纤指轻轻一戳她的面颊笑骂道:“小妮子整天价瞧着你倚在栏杆边想男人今日可称了你的心愿了吧!”

莲儿撇嘴啐道:“那和尚一身臭气谁稀罕?你要就送给你吧!”

菊儿笑道:“唉唷?好不要脸那和尚是你的吗?你就要拿来送人了。”

莲儿顿足道:“好……你……你……”

笑着去搔菊儿胳肢菊儿笑着告饶。

轿中人轻轻道:“好了莫再闹了事已办完咱们也该回去啦!”

莲儿扭着腰肢转身面对软轿说道:“夫人那冒牌和尚既然早已死心塌地的投在咱们门下夫人你又何苦再对他来这一套呢?害得我……害得我身子脏了又被菊儿这丫头取笑。”

轿中人缓缓道:“唉!这次真让你吃亏了该怎么办呢?”

莲儿道:“怎么办……夫人真该好好补偿才是……”

菊儿笑道:“她既然那么想男人.夫人不如就赏给她个大男人吧!”

莲儿眼波横飞轻轻媚笑说道:“别的男人我也不要.我只要……只要……”

轿中人道:“你要什么?只管说呀!”

莲儿道:“我只要像任无心那样的男人又英俊、又聪明、武功又高……唉!要是有那样的男人陪着我、我再吃点亏也没关系了。”

她面上似笑非笑凝目望着远方似是任无心那潇洒英俊的身影此刻便在她眼前。

软轿中默然半晌突然冷笑一声厉叱道:“跪下来!”

叱声中绝无丝毫暖意莲儿身子一震笑容突失惶然跪倒颤声道:“夫……夫人……”

轿中人厉声道:“菊儿给我重重去打这妮子十掌!”

菊儿面色也被骇得铁青垂道:“是!”

身子一闪掠到莲儿身前。

莲儿又惊又骇惊呼道:“夫人……菊儿姐姐.你饶了莲儿吧!”

呼声凄恻婉转端的惹人怜爱。

菊儿却似充耳不闻铁青着脸啪的一掌掴在莲儿那吹弹得破的娇靥之上。

她方才虽与莲儿那般嬉笑但此刻下手却绝不留情只听一连串清脆的掌声响过莲儿双颊已被打得又红又肿哪里还有方才那如花颜色。

但她却也不敢闪避直待十掌打过忍不住痛哭着道:“菊儿姐姐……你—…你好狠……”

满面俱是泪痕痛哭再也不是假的。

菊儿背转了脸不去看她冷冷道:“夫人之命谁也不得违抗夫人就是叫我杀了你我便立刻抽刀将你杀死。”

莲儿身子一震颤声道:“咱们姐妹间难道……难道就没有一分情感吗?”

轿中人冷冷接口道:“什么姐妹间的情感?我南宫世家门下要的就是菊儿这样的人.只知听命行事别的任何事都不能放在心上!”

莲儿仰面流泪道:“但莲儿也是什么话都听夫人的呀!夫人你为何……”

轿中人冷冷道:“我南宫世家门下万万不能容有挟功自重的人今日我之所以如此对付那姓殷的只是为了要他完全失去自尊自重之心.要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昔日的功劳永远像奴隶听命于我他若随时随地要提起自己的功劳.时时刻刻要别人对他尊重我还怎能驾驭于他?”

语声微顿缓缓接口道:“我今日所以罚你是因为你非但也来邀功求赏而且问话大多要知凡是我南宫世家门下都得绝无条件的服从命令.绝不能要求解释就是要你吃些粪便.你也得立刻去吃万不能去问什么原因。”

莲儿听得身子不住颤抖垂道:“莲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轿中人语声稍和缓缓道:“但今日虽然有过亦非无功!我南宫世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回去之后对你自有一番赏赐!”

莲儿伏地拜道:“多谢夫人!”

轿中人叹了口气道:“好走吧!”

那几条抬轿之大汉始终在一旁石像般木立不动听得轿中人赏罚那般公平行事那般威严面上都不禁流露出钦佩尊敬之色。

此刻轿中人一声令下.黑衣大汉们立刻俯身抄起轿杆抬轿向西行去。

菊儿突然握住莲儿的手腕.微微—笑道:“莲儿妹子咱们走吧!”

伸手替莲儿拭去泪痕抚着伤势轻叹一声道:“唉!打得好重……”

似是全然忘记莲儿面上的伤势就是她这只手打的一般。

昔日那般温良柔顺的田秀铃今日竟会变的如此工于心计指挥若定言词间忽然有如十万大军统帅般威严又忽而有如慈母般温柔对人临之以威继之以惠做事周详严密信赏必罚……这种性格上的巨大变化别人若非眼见.实是再也难以令人相信!

百维恍恍惚惚直奔了盏茶时分.已可望见那死寂的村庄头脑方自略为清醒当下顿住脚步取出那三道密封的锦囊。

只见第一封锦囊之上写的是:“离此地约摸盏茶时分经过一番急遽的奔驰之后头脑才会清醒才会念及这三封锦囊取出观看只要那时四下无人便立刻将此封锦囊拆阅。”

百维还未看完这短短数十个字心头已是怦怦跳动苍白的面容也泛上一阵羞红似是突然被人觉了**猜中了心思一般情不自禁.左右瞧了几眼。

风吹荒草四野哪有人迹。

百维先是暗笑自己慌张想了一想方自大为惊叹对那五夫人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知田秀铃能窥破他心意倒也不难但田秀铃竟能将他离开坟地后之情绪变化经过预先一一说出竟有如在场眼见一般这种惊人的判断能力怎能不叫百维口服心服?

过了半晌百维方自寻了个较为隐僻之处拆开锦囊。

只见一张素色薛涛笺上写满了工整而娟秀的字迹写的是:“任无心此人猜疑之心颇重尤其事已至此必将对你事事都存下防范之心是以你既在此逗留了两个时辰之多回去后必将受到极为详细之盘问你不妨尽量编造一些离奇诡异之原因.回答于他任无心聪明过度想到你如要说谎必定会编造一些合情合理之原因是以你说的越是荒诞离奇他反而越相信必会绞尽脑汁去思索这些荒诞离奇之事生的原因反而不会去细想别的你便可安全渡过这一关。”

瞧到这里百维面上不禁泛起会心之微笑只因他也是老奸巨猾工于心计之人是以对五夫人这锦囊中之妙处深深了解。

略一寻思.继续瞧了下去只见接着写道:“我使百代失踪玄真疯狂再令你如此做法这一切只是为了要令任无心分心他顾心志既不能集中精神必是涣散而事情变化越来越出他意料之外他苦心积劳之下甚至会疯也未可知。”

百维不禁暗叹忖道:“五夫人好狠的用心.竟连叫任无心死去都嫌太便宜了他莫非他两人之间有什么怨恨不成?”

百维虽然心计深沉却也再不会想到田秀铃对任无心之怨毒竟是因爱而生。

“但那玄真却非真的玄真疯自然也是假的他乃是本门门下一位内功极为深湛之高手经二夫人易容改扮其人不但装做逼真而且能将气脉故意错乱好教任无心再也诊断不出他是为了何种原因疯.而任无心一心注意到他疯狂之事便不会留意到他是否伪装改扮的是以你不妨在暗中与他联络无论任何事都可互相商量。”

瞧到这里百维更不禁为之击节暗叹忖道:“好妙的计好高的手段!想不到五夫人年龄虽轻却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但锦囊之中还另有妙计薛涛笺上下面接着写的是:“你受盘问之后任无心还要大费苦心去安排田家村那些人之去处他身怀重任自不能带着这些老弱一齐随行但却又想不出有何地方可共这些人食住那时便可毛遂自荐对他说少室嵩山有个少林下院正是这些人最最理想的安身之所仔无心必定大喜称善你便可写封书信令这些人投往嵩山路上自有我南宫世家门下去收拾他们!”

另有一行字迹写的特别明显似是要百维特别注意写的是:“你回去之后任无心若是丝毫不加盘问于你你便要立刻带着那玄真以及百护等四人设法逃走但走的也不要露痕迹为妙。”

看完这封书信百维更不觉将那五夫人田秀铃视为天人一般暗叹忖道:“是了任无心若是丝毫不加盘问于我必是对我已有极重之怀疑甚至已看破我的行藏也未可知……唉!我纵然也能策划出前面那些妙计但却万万不会想到这最后也最最重要之一着……唉!那便要棋差一着而满盘皆输了。”

百维自愧不如之心一生效忠南宫世家之心便更是忠诚。

再看第二封锦囊之上写着:“看到一盏以五色彩纸糊的灯笼时便可拆阅但灯笼下若无尸身便要将此信焚毁拆阅不得。”

百维暗奇忖道:“五色灯笼?尸身?五色灯笼之下怎会定然有尸身?为何没有尸身这锦囊便看也看不得?”

再看第三封锦囊写的是:“等到任无心觉自己两鬓头斑白时便可拆阅那时必定在一条溪水之畔溪畔若有垂钓之人便是我南宫世家门下你可暗中与他联络但无论你问他什么他第一句话必须回答:锦囊妙计上天入地!”

百维更是奇怪不禁又暗自忖道:“任无心正值盛年两鬓怎会斑白……他觉自己两鬓已斑之时为何必定会是在条溪流之畔……溪水畔又怎么必定会有南宫世家的门下?”

他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点还可解释只要南宫世家在这一路上每条溪流畔都派个人垂钓就成了。但其余的道理百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对五夫人早已完全信服是以不再细想。

当下藏起那两封还未拆开的锦囊将瞧过的那封放入口中嚼碎埋在地下.展开身法直奔入村。

任无心等人果然俱是满面焦急之色在等候于他。

那玄真道长虽已不再疯但木然坐在那里目光仍是痴痴呆呆别人所说的任何话所做的任何事他全都丝毫不了解一般。

百维身形还未入村在外了望的村众便已欢呼起来道:“百维大师回来了……百维大师回来了!”

一面欢呼一面奔入通报。

任无心骤然松了口气大喜道:“在哪里?”

他屡经变故.神情已远不及昔日镇静匆匆长身而起便待奔出相迎。

百维已一掠而入他衣衫还未干透满身俱是泥污看来当真狼狈不堪似是曾经遭遇到什么极为严重之险难一般。

任无心果然吃了一惊失色问道:“大师怎地如此模样?”

百维道:“贫……贫僧…”

故做出气喘剧急之态连话也无法说的上来似是惊魂虽已略定却仍未完全平复。

任无心惶然道:“大师莫非又遇见了什么惊人之事不成?”

百维颔道:“不……不错!”

任无心长叹—声眉宇间之忧虑又加深几分道:“大师且请安坐慢慢道来。”

百维依言坐下气喘渐渐平复.但面容间却仍带着惊怖之意。

早已有人送上茶水百维连喝了三杯.方自沉声叹道:“南宫门下虽已远扬但贫僧仍是放心不下见得任相公小憩之时便走出查看一番想不到……唉!贫僧此番出去竟险些再也回不来了。”

手掌不住颤抖茶杯当的跌得粉碎这一番做作功夫果然可称是当世无双。

要知他在那藏龙卧虎的少林寺一耽三十年竟能骗得少林寺上下数百僧侣对他深信不疑而且还将他推为罗汉堂之护法这份忍耐与做作功夫又岂是常人们能望其项背。

任无心虽然观察入微也强不过少林数百高僧哪里能瞧得出丝毫破绽闻言更是色变道:“莫非那素手兰姑竟又去而复返?”

百维听了这句话便知能令任无心最具戒心之人便是那素手兰姑只因当今世上曾与任无心交手之人也唯有素手兰姑能胜得了任无心一着半着是以任无心第一便是生怕兰姑去而复返。

百维是何等人物一念至此当下沉声叹道:“相公且听贫僧将此番经过一一道来……唉!只望相公听了莫要太过忧郁。”

他越是要任无心莫要太过忧虑任无心忧郁之心便更加重。

只听百维长长舒了口气接道:“贫僧漫无目的四下搜寻见得四下毫无动静方自略为放下些心事哪知就在那时草丛中突然钻出个身穿轻纱之绝色少女向贫僧含笑招手。”

他果然善于捉摸别人心里就只开场几句话已说的离奇诡异之极教别人不得不凝神倾听听了又不得不怦然心动。

百维目光一扫见得门外已围了许多人旁听面色俱都紧张的很百维心头暗喜故做不见沉声接道:“贫僧见那少女虽然容貌美如天仙但眉梢眼角却带着种妖艳淫荡之态立刻对她深怀戒心便问她相召有何见教?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过来我让你瞧几件东西。那语声更是柔媚入骨.贫僧若非坐关多年便已忍不住要为之心动神驰。”

众人虽末见到这绝色少女但听他如此描述便已听得心动神驰。

百维道:“但贫僧仍是压不下那好奇之心忍不住走向前去观看那时贫僧早已将真气贯注全身只要稍觉不对便可立刻将那少女毙于掌下但……但贫僧一见了她手中所持之物.真气便立刻溃散身子也几乎要倒在地上。”

听到这里任无心也忍不住问道:“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百维黯然长叹一声道:“那少女手持之物竟是我百代师弟之佛珠与度牒!”

任无心耸然动容大骇道:“如此说来百代大师莫非也遭了别人毒手?”

百维叹道:“那时贫僧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这佛珠与度牒本是我出家人最最重视之物片刻不敢离身如今百代师弟之佛珠与度牒竟落入这妖媚少女之手中百代师弟岂非……”

长叹—声.转口道:“贫僧大惊之下便喝问那少女是如何得来的那少女又是一笑道:有人将这两件东西交给我要我以此为信物请你跟我走一趟你也不必问我此人是谁反正一到了那里你便可见着他了。贫僧……”

任无心忍不住又自接口道:“大师想必定是跟着她去了?”

百维垂道:“不错!”

任无心叹道:“大师若是回来通知在下一句或是留下音讯就好了。”

百维道:“贫僧事后想来何尝不觉如此但那时贫僧方寸已乱那妖媚少女更是在一旁不住催促贫僧也不及细想便跟着她去。那少女一路上风言***贫僧也不愿理睬于她只是在暗中猜测不知这妖女要将贫僧带去何处?足走了两三盏茶时分那妖女竟将贫僧带到一处荒凉阴森的坟场。”

任无心突然问道:“那女子轻功如何?”

百维呆了一呆一时间还捉摸不透任无心相询此话是何用意?沉吟道:“那妖女年纪只有十七八岁模样但轻功之高已与贫僧不相上下。”

任无心双眉微微一皱显然正是为这少女轻功之高而暗暗吃惊寻思半晌方自缓缓道:“以大师轻功身法全力奔驰两三盏茶时分.至少已可奔出—里开外…”

目光转向窗外接道:“贵村一里之外可是有个坟场吗?”

窗外村众之中立刻有人应声道:“不错敝村—里之外正是有个坟场但那坟场多属义坟乃是邻近的村镇专用埋葬无人认领的尸身或是一些烟花女子之用是以经常无人扫墓有些坟墓且已颓败看来正是阴森荒凉的很。”

百维冷笑暗忖道:“好个任无心心思果然精细连这些细微之处.都要加以证实嘿!幸好我这篇谎话都有些事实根据否则此刻便要露出破绽了!”

一念至此更是小心。

只见任无心面色凝重.缓缓道:“大师但请接着说下去。”

百维干咳一声道:“贫僧见到那坟场那般荒凉不觉更是加重了戒备之心那少女三转两转竟将贫僧带到一个荒草漫漫颓败不堪的坟头前那坟墓已倒塌了一边露出一角棺木坟前的墓碑字迹也模糊不清贫僧见了这情况.心里更是惊疑不定那少女却已咯咯笑道:要见你的人便在这里。”

这时围聚在窗外之人已越来越多听了这句话都不禁出惊呼之声。

百维目光一转接道:“贫僧听了这句话心里不觉大吃一惊那少女瞧见贫僧面色笑得更是得意道:你不信吗?随我来!走到那露出一角的棺木前伸手按了几按.那棺盖竟突然滑了进去棺木中竟没有尸身而是一条地道。”

任无心动容道:“那里想必便是南宫门下的秘密巢穴之一大师怎可随意进去?”

百维长叹一声道:“贫僧本也不敢进去但就在那时地道中竟然传出了我百代师弟的呼声唤贫僧快些进去。”

任无心身子一震骇然道:“百代大师的呼声?大师你可听清楚了吗?”

百维沉声道:“贫僧与百代师弟同门数十年怎会听错他的口音?只听那呼声道:百维快些进来!百维快些进来!接连不断.唤到第三次时贫僧已听得清清楚楚绝无疑问!”

任无心双眉皱得更紧缓缓道:“如此说来.百代大师并未遭毒手?但他却为何要躲到那里去?莫非已被南宫门下禁锢了不成?”

百维叹道:“那时贫僧也和任相公同一想法身不由主举足跨入了那棺木之中。只听那少女在身后笑道:少林子弟果然有些胆量!接着砰地一声棺盖便又合起.那妖女竟未跟着下来幸好地道中还有些微光可以看出地道并不太长尽头处乃是一扇铜门并未关紧灯光便是自门缝中透出来的。我缓缓走到门前也不知门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否有着极厉害的埋伏?实是不敢轻易推门一看。”

他不但说的活灵活现而且语声抑扬顿挫传神已极说到每个关口便微微顿住语声.四下众人都听得为他捏了把冷汗。

只听沉重的呼吸之声此起彼落更增加了气氛之沉重。

百维沉声接道:“但就在这时铜门突然洞开一阵强烈的灯光射了出来贫僧不由自主闭了闭眼睛等我睁开眼时只见……唉!任相公你可知贫僧见着了什么?”

任无心突然被他一问竟有些不知所措摇头苦笑道:“在下不知。”

百维长叹道:“莫说任相公不知便是贫僧.也做梦都未曾想到那铜门后竟是一间布置的极华丽的精室室中摆着一桌酒宴正坐上举杯大笑的赫然竟是我那百代师弟!”

任无心心头一震竟不觉脱口惊呼出来道:“这……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百维沉声叹道:“他竟已换了一身锦缎衣衫膝上还坐个身披轻纱的绝色少女而坐在下相陪的竟是皇甫少虹和两个身穿黑衣面容苍白的美妇人其中一人面上无一丝表情目光亦是冰冰冷冷虽然坐在酒宴之前却不动著后来贫僧方才知道.此人便是那武功诡绝的素手兰姑!”

任无心大骇道:“素手兰姑也在那里?另一人是谁?大师可知道吗?”

百维道:“另一人三十左右年纪.风华绝代.神情中却隐隐带着一种威严皇甫少虹与我那百代师弟都对她十分恭敬口口声声唤她夫人……”

任无心呀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她想必定是南宫世家的四夫人陈凤贞……唉!百代大师既与他们同席莫非……莫非竟已被南宫世家所诱投入了他们的门下?”

百维垂下头黯然叹道:“这实是少林派数百年来最最不堪之奇耻大辱贫僧实是无颜说起但……唉!事已至此却又不能不说当时贫僧盛怒之下也曾不顾利害.痛责于他哪知百代大师非但面无愧色反而大笑道:你我已虚度了大半生若不趁此时享受享受岂非太过冤枉。”

任无心只听得连连顿足连连长叹道:“这实是令人难以相信……难以相信……”

口中虽说难以相信但百维瞧他神色却已知他实已相信了。

当下又道:“坐在他膝上的女子更做出种种不堪之态竟似已得到那位四夫人默允是以毫不避忌她。”

听到这里任无心双眉微皱.暗暗忖道:“想那陈凤贞素来不是这样的女子即使心性已变也不该眼见别人在她对面做出淫亵之态而丝毫无动于衷。”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他却将之忍住并未说出口来。

百维口中在胡言乱语心里却已联想到方才在墓地之上那一幕荒唐而绮丽的风光暗中不觉情动苍白的面容也隐隐泛起一阵激动之红晕。

只是此刻众人俱被他言词所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神情之变化。

只听百维接道:“那女子诸般做作自是想以春情挑逗于我但见到贫僧不为所动竟又换了个容貌更是妖媚神情更是冶荡之少女几乎不着寸缕在贫僧面前做出百般媚态甚至投怀送抱我那百代师弟竟也在一旁笑道:只要你投入南宫世家这样的美女还不知有多少供你享乐。”

任无心叹道:“若是此等情况之中.连在下都要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百维道:“贫僧心知当时强敌环伺风光看来虽然绮丽其实却是危机四伏那皇甫少虹与素手兰姑等人虽然一直未曾言动但随时随刻都极有可能出手一击贫僧性命虽不足惜但大功未成身若先死实是心有不甘何况他们虽想利用于我贫僧又何尝不想自他们口中刺探一些消息。”

任无心叹道:“大师想法实是精确已极……唉!在那般情况之中大师还能做如此想实是常人难及好教任某佩服。”

百维说得更是兴起道:“更何况贫僧即使不能自他们口中刺探出消息百代投敌之事已是极为重大的消息贫僧无论如何也要将此消息带回来告知任相公是以万万不能逞一时匹夫之勇。”

任无心赞道:“大师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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