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夜半勾魂(1/2)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下山的。
从山上往山下飞窜,一道道陡坎,五六米高,我是“飞”着下了山。
我如释重负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吴寿福已经被我的桃木定子彻底制住了。
从我听到的他那凄惨的呻吟声,他即便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气。
我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然而,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内心深处伸延出来,短暂的快意过后,一种不安越过心头,或者说是一种愧疚或自责,我的做法是不是太狠毒了?!
打心眼儿里讲,吴寿福是要害我,可恶至极,但换一个角度他却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二十一岁,还没有结婚,正是人生的黄金年龄,本该追逐梦想大鹏展翅的大好青春年华,然而人生的梦想还未来得及展开,就做了地下的可怜鬼!死时也无完尸。即便是做了鬼,也并不能重新投胎做人,还要遭我的桃木定子永生永世不得生。我--我--是不是太狠毒了?是的,不错,是他要害我,可他为什么要害我呢?大概人死了之后做了鬼,喝了孟婆的亡魂汤,什么人或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正巧遇上我,我便糊里糊涂成了他的袭击对象。
我找不出他要害我的可行性理由。
换一种思维考虑问题,若是两个人有了矛盾,不妨找一个恰当的时机,相互沟通一下或是交流一下各自的心态,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而或因为交流彼此还会成为好朋友。纵然人可以这样,作为鬼一样可以!为什么我不和他交流一下呢?!真到了非用桃木定子钉死他的地步?怎么交流?!很简单啊,给他写一封信,说出自己的想法,到他的坟前烧掉,再给他多烧一些纸钱。我为什么先前没这样做?
是的,他要害我,他无情但我不能不义,做人不可做小人,施之以礼还之于德,再顽固的思想也会被感化。如果我给他多烧一些纸钱去,或许他看见我对他这般好意,他会自愧从而改变他要害我的想法。
再说了,是不是他要害我还说不一定,那颗头只是我的想象怀疑是他,真的是不是他无法确定,如果不是他怎么办?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总之我觉得自己的确做的太过火了,我想对于这件事应该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对吴寿福,我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愧疚。
那射到我脸上的黄绿色液体,是什么?是山上的沁水吗?不像!那大概就是吴寿福的血液!那桃木定子无疑就是一把刀,我拿着一把刀捅进了别人的体内,那血,那黄绿色的鬼血喷射到了我的脸上!我岂不是成了禽兽不如的杀人魔鬼?我不敢往下想象。是的,我只打入了一根桃木定子,换一种思维我就成了杀人魔,这件事真的“闹”的太大了。
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方法可以挽回吗?我想找一种切实可行的挽回方法。
明天是不是要去吴寿福的坟前给他烧一些纸钱去,拔出那根桃木定子?!我躺在床上仔细思索可行性弥补措施。
一阵倦意袭来,我渐渐进入了梦中。
一张简陋的竹床上,垫着些许松针草,一个人正侧着身子躺在其上,传出阵阵鼾声,忽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是我!我拿了一把刀,锋利的尖刀!轻轻朝他靠近,突然一刀插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喊叫,一股殷红的血液喷射到了我的脸上--一个厉鬼在朝我靠近,手舞足蹈着,没有脖子,本应该有脖子的地方插着一节竹竿,竹竿上头顶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头颅前额上露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周围全是鲜血结成的泡沫,洞里还在往外汩汩冒血,两颗眼睛珠已经垂落下来,一根筋腱相连着,嘴巴张得大大的,下颌歪向一边。忽然,这颗脑袋脱离了竹竿,就飞了过来,我没命的跑,跑啊跑--我一屁股坐起,吓得满头大汗,这梦实在太恐怖了。我被吓醒时却是进入了漆黑的夜,陡的,恐惧升腾占据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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