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据我们以往的经验美女出门一般都会带着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伴所以泡妞最好是两个男人搭裆最好多年来我和王建南早有默契常常彼此当托儿。
今天又是我们两条光棍出门阻截女人这种情况就被我们称之为“双截棍”。
后来网上开始流行四川农民版的Rap音乐《双截棍》:“你妈卖麻皮你妈卖麻皮我使用双截棍x你妈x你妈我满身臭气——”以至于现在全国各地的网络青年都掀起了一股学习四川话的热潮。
川版《双截棍》之所以流行主要是因为普通话的音位高在额头上面说起来显得很正确但比较累人更适宜在会议上做报告同属于官话的四川方言音位比较低在喉咙以下说起来毫不费力所以用来说唱不太正经的Rap音乐很合适。类似的例子还有香港话和广东话同样是粤话广东话音位就高一些就起来更费劲。
不到八点钟我和王建南已准时到达联大学生活动中心。
把吉普车停好后王建南已经买好门票和以前一样学生票2、5元一张对外票价3元。
几年来王建南一直是这里的常客他成功率极低但百折不挠屡败屡战始终坚信可以在这里找到真爱。
和十年前一样校园里的交际舞会8:oo钟准时开场照旧例开场后的十分钟是我们打望粉子的时机。一般来说准时进入舞厅的是姿色不太好的新生多数正处于学习跳舞的阶段比较矜持或比较有姿色的女生会在活动中心外面溜达一阵而有经验的老油条进场的时间则很难确定甚至很可能快散场的时候才进来。
我和王建南只会跳8o年代盛行的两步舞下了舞池毫无优势可言邀请粉子跳舞的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
所谓笨鸟先飞我们一直把工作做在前面:我和王建南站在二楼楼梯口转弯的地方摆出正在争论重要问题的造型我背对楼道侃侃而谈王建南则面向楼梯用一只笔敲着扶手仔细打量着迈上三楼舞厅的粉子们在她们中间寻找猎物。
目标出现了三个女生并排走来其中两个有中等以上姿色尤其一个穿红色大衣的女孩笑容很甜。
当这位“小甜甜”走过我们面前时王建南突然提高声音对我说:“好这问题我们星期一再讨论!”
然后转身迈向三楼我紧跟上去正好走在三个女人的前面。
现在该是我们回头和她们搭讪的时候了。
从这里走进舞厅最多需要18秒18秒稍纵即逝我们必须在18秒之内回头向她们开口。15秒、1o秒、5秒——王建南开口了:“嘿同学舞厅里有没有空调?我们是第一次来。”
“我们也是第一次!”最丑的那个女孩假装纯情地说。
丑女多做怪一句话就封死了王建南下手的角度。
该我出手了我对她们说什么好呢?
再不开口一旦进入舞厅我们就是虎落平阳只好等到舞会散场的时候在门口阻截。
在大庭广众之下拦截少女所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最重要的是语言。
归根到底泡妞是一个语言学问题。我和王建南曾这样总结过。成都人把“泡妞”说成“绕粉子”或者“缠粉子”所突出的重点是语言。北京人所说“泡妞”的“泡”所突出的重点是时间。两者侧重点各不一样语言上的“绕”是一项前期工作是基础和前提;时间上的“泡”是一项长期工程是“绕粉子”的可持续性展。如果“泡”而无语言最后就成了“熬”。
我们可以对女人说:爱你一万年但没有男人会说:泡你一万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从绕粉子的意义上说不啻在朝夕甚至在片刻之间。
和一个陌生女人搭讪的开场白正是稍纵即逝的片刻之间。第一句话非常关键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就没有认识粉子的可能。成都人有句俗话:只要话说对了飞机都要刹一脚(意为“紧急刹车”)。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如果译成英文可以这样说:如果语言到了位梦露美眉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和你约会。
该用什么语言把她们的脚步留住?
这时三个少女已走到了舞厅门口我突然构思好了搭讪的内容正准备侧过身对她们说——操***手机突然响了关键时候闪了老子尿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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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接电话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小甜甜”在两个少女的簇拥下进了舞池。
刘至诚在电话里说他和两个美女在人民南路新开的“红色年代”唱卡拉ok让我马上过去。
我说我和王建南在联大舞厅他说:一起来一起来!好久没见王建南了。
王建南不太想去我说今晚这舞厅里除了刚才那三个粉子没什么别的目标除非你愿意等她们散场出来。
王建南说他争取把三个粉子一起带到ok厅。
我把车钥匙交给他一个人打车到了人民南路。
在同学中除了王建南我常和刘至诚一起混。他比我们大一岁也比我们成熟得更早:小学一年级他肩扛红缨枪成为学校的红小兵大队长中学时代他是团干部大学时代(当然他只考上了一所本地中专)他更为活跃当学生会主席、写朦胧诗参加演讲比赛、组织大学生文艺汇演等成为成都市西城区最著名的文学青年92年“南巡”讲话后他在同学里率先拥有经理名片——这么多年来刘至诚一直在通往nB的大路上前进。但现在最nB的操法究竟是什么我们都很迷茫我和他都想在新世纪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坐标但现在除了“绕粉子”暂时还没有找到别的目标。
目前刘至诚正在进军房地产业大家都知道成都广告业有一半靠楼盘广告养活这对于我的工作是很大的支持;另一方面刘至诚并不像有些商人一样世俗比较有追求去年还为母校的艺术教育捐建了几间琴房。
包间里有四个人刘至诚搂着的一个粉子正在放声高歌:“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想不想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除了刘至诚和他司机两个女人我都不认识刘至诚介绍自己怀里的女人说这是艳艳。另外一个姿色平常的女孩名叫婷婷。
“这位是成都市广告界著名精英新跨越的胡总、胡向东。”刘至诚介绍我说。
“是胡总啊听说过久仰久仰。”名叫艳艳的粉子伸出手来说。
一个美女居然久仰我的大名我感到十分得意一不小心就出了名。的确广告业在成都是一个很体面、很时尚的行当很多广告业务员都在自己的名片上印着罗斯福的一句名言:“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
我当然不会飘飘然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显然我还没混到“著名精英”的地步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呢?我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艳艳小姐:一个典型的白领丽人不像她名字那样艳俗虽然姿色、气质与刘至诚情人欣雨相差不多但明显艳艳更懂得装修衣着打扮像一些韩剧里的女明星。
刘至诚悄悄地对我说他和欣雨感情已经破裂这个粉子他昨天才认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才开始勾兑还没完全搞掂其言下之意是要我继续为他当托儿。
我欣然受命马上和两个粉子猛干了几杯威士忌兑绿茶又和刘至诚一起卡拉了几黄色歌曲。最后我选了一邓丽君的《甜蜜蜜》我说:“这只歌献给我们敬爱的刘总和美丽的艳艳小姐。”
“甜——蜜——蜜舔你的小眯眯你在小眯眯在那里我一时想不起——呵在这里湿的!湿的——”
艳艳笑得很矜持一只小手紧紧掩住红唇克制了好一阵才没有花枝乱颤。
刘至诚故意大笑笑得来前仰后合一只大手趁机在艳艳胸前、屁股上乱摸了几把。
婷婷则完全笑不出来脸红筋胀脖子粗表情很不自然。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这样的女孩一方面很压抑另一方面反而很不好勾引。
这时王建南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红色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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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威士忌快要喝完的时候王建南一个人来了。
估计那三个粉子没有绕上手王建南显得有点郁郁寡欢。
艳艳和婷婷正唱得意犹未尽特别是那位叫婷婷的女孩虽然姿色一般但唱得声情并茂很有感染力。
王建南走进包间一看见艳艳马上就怔住了。
艳艳看着王建南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幸亏灯光暗看不出来她有没有脸红。
王建南顿了几秒钟说:“嘿!你好林未艳!”
“哦你是商报的王编辑。”艳艳假装才把他认出来。
王建南说:“我和胡总本来想约你谈一下你们楼盘的事现在遇上太好了。”
“原来是熟人太巧了再来一瓶芝华士。”刘至诚有一丝慌乱马上让司机喊服务员进来送酒。
王建南坐下来说:“林小姐慧眼识英雄刘总是我们同学中的这个!”王建南竖起一根大拇指“你们俩算得上是英雄配美女我敬两位一杯。”
原来这艳艳小姐正是我们下午打电话约过的“楼粉”。
不过王建南很会察言观色刚才两句话说得面面俱到、四平八稳。因为女人常说:宁为英雄妾不为贱人妻。这番话一方面暗示了林小姐的选择是正确;另一方面给刘至诚的脸上贴了金给俩人的关系充分粉起同时还为林未晏以后将要面对的“二奶”身份做好了铺垫事先为刘至诚打了圆场;最后还暗示了自己已没有非份之想。
三方面都摆得很平于是所有人尴尬全消气氛顿时融融洽洽。
这时我和王建南拿起话筒关掉了音响清唱了一我们小时候爱唱的儿歌《路边有个螺丝帽》我们把歌词改了三个字:“路边有个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弟弟上学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避孕套虽然小计划生育少不了捡起来瞧一瞧擦擦干净保护好——”
大家笑过之后我想和刘至诚谈一下工作的事我说ok厅太吵提意到一楼清吧坐一坐。
到了清吧刘至诚要了一打啤酒他今天格外高兴脸上的肉都快笑烂了脸颊上的两堆肥肉在红灯下闪闪亮。
刘至诚对我说:“我们的项目争取四月份开盘名叫波士顿花园艳艳取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以后艳艳就是公司的售楼部经理你要多多关照。”
刘至诚很客气其实以后不是我关照这位艳艳而是她关照我。在中国很多城市售楼部经理对白领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诱人的肥缺。我以后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制作路牌、楼书、代理媒体广告都要这个粉子经手。
我马上开始勾兑和艳艳交换了一张名片。
看完名片后我才知道她不应该叫艳艳她的全名是“林未晏”
我于是问她:“为什么取这么生僻的名字?”
林未晏说:“我妈咪姓这个字。”
王建南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林小姐你的名字是《离骚》里面的一句诗——”
“你才骚呢!”林小姐稍微有点不高兴。
因为彼此熟了王建南还没说完林未晏马上抢过了话题。
王建南想解释于是说:“不是你骚我骚是分离的离!”
我知道是秀才遇到兵回头对王建南说:“你娃该罚酒一杯今天是刘总的好日子你说啥子离啊离的。”
王建南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很歉意地干了一杯。
“我们是外文系毕业的不像你们都是些文人骚客。”
婷婷终于开口了看来她比林未晏有文化已经懂得了其中的误会。
我忍不住看了婷婷一眼现她比刚才多了几分气质粉红的灯光照在她小脸蛋上让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如果今天晚上实在缠不到粉子干脆就缠这个婷婷上床算了。
我端着酒杯思考着该用那一种体位——不对应该是那一种语言方式去泡她。但婷婷看起来比较纯情对这样的女人我必须战决如果用语言慢慢绕很可能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