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我想起我的每一次寻花问柳也想起了我以前的老板还想起了刘至诚。我也想问一问:一个男人要嫖多少次才会成为一个嫖客?一个女人被操多少回就成了一个婊子?
答案啊在风中飘扬。
也许要一千次也许只要一次也许一次也不要谁能告诉我生活的答案?
但是答案啊在风中飘扬!
不对生活已经提供了答案答案就是我才是嫖客。
我冲进值班室对一个警察大声喊:“你们搞错了我才是嫖客!你们把他放了我才是——”
警察把我推出门我准备又冲上去这时手机响了。
“喂沈秋吗?我不是东东我是嫖客我真的是嫖客他们搞错了我才是嫖客王建南不是——”
我听不清楚沈秋在说什么我不断告诉她:“沈秋你要来作证你是妓女你是最漂亮的妓女你一定要来做证我才是嫖客——”
我听见一个警察说我是疯子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才是疯子我要找你们领导你们全部都是疯子——”
1o5
太阳像一只红红的**照在沈秋的脸上把她照得很漂亮她真不愧为是成都市最漂亮的妓女。
我看见沈秋走进了公安局她向我慢慢走过来。
终于找到救星了、找到证人了我向警察们大喊:“她来了沈秋来了她可以做证我才是嫖客我是千真万确的级嫖客——”
沈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把我扶到了车上。
坐在车里不知道沈秋要把车往哪里开我不断对她说:“沈秋你不要疯你不要哭他们才是疯子你把我送到‘嫖大’去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市十大杰出名嫖——”
沈秋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她把车停在了路边上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我说:“沈秋你不哭沈秋乖昨天我才把车洗了今天不洗了你把我的车全部打湿了——”
沈秋果然很乖又动汽车上路了我有很多心里话想对她倾述:“沈秋你不要打我耳光你相信我王建南不是嫖客我才是沈秋你告诉周家梅我才是嫖客!——”
沈秋一点也不关心我说什么只顾着开车有时问我头痛不痛。到了望江小区她把我的药拿下车。
推开门的时候刘小慧看着我们这一对玉树临风的嫖客妓女张大了嘴巴显得一点也没有见过世面。
在床上躺下后我感觉特别想睡我拉住沈秋的手要她和我一起睡。
她说她把周家梅喊来和我一起睡。
她肯定是骗我的没想到她当着我的面拿出了手机给周家梅拨了电话她们在电话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很快就睡着了。
1o6
朦胧的意识中我感觉灯光很刺眼我不想睁开眼睛我不想面对如此不堪的现实。
有人在说话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不知道在跟谁说:“——从我们临床医学的角度上讲脑震荡是一种非常轻微的病和感冒、烧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他上次被撞有可能造成少量的颅内出血那家医院没有做好进一步检查就出院现在他这种情况一定要注意休息、静养尤其不能经受精神上的刺激比方说股市大跌、失恋、生意破产——”
“昨天他同学说他说了很多胡话他会不会——”是我老妈的声音在说。|“你放心这不是精神分裂脑震荡不可能产生精神分裂现在很多老百姓被电视连续剧和一些文学作品误导以为脑袋被撞会造成失忆、精神分裂这是不科学的他昨天只是产生了一些幼觉请你放心只要静养几天配合药物治疗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
我当然很正常只是脑袋有点痛而已。
护士过来给我打了一针药。
不久我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集中所有的意识我想到了周家梅还有沈秋我估计沈秋一定去找周家梅帮忙去了让她通过报社的关系去说情昨天她们好像就通了电话这应该不是幼觉。
已经中午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这两个婊子勾结起来是不是另有阴谋?
我无法忍受这种煎熬鼓起勇气拨通了周家梅的手机。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周家梅在电话里说。
“梅梅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很复杂。”
“我不想听你的事太复杂了。”
“沈秋找过你?”
“我们报社的政法部主任已经出面了都是你干的好事!”周家梅的声音愤怒得想把我吃了。
“沈秋呢?”
“可能到郫县劳教所去了。”
“接王建南?”
“还会是谁如果是你就该让你劳教一辈子。”
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拨了沈秋的号码。
沈秋说她和记者朋友在公安局她已经拿到市局某位干部的字条。
我说你到医院来带我一起去郫县接王建南。她问头没事了我说打过针已经完全好了。
1o7
去郫县劳教所的路上沈秋对我说的“嫖大”两个字很反感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了。
沈秋说报社政法部记者帮我们打听过王建南被处罚劳动教养一年。
真是万幸多亏周家梅帮了忙。
沈秋说她已经和老公离婚了如果这次王建南不从劳教所出来她就要离开成都到藏区塔公寺学习藏传佛教市青年佛教协会推荐了包括她在内的两个名额。
我们从羊西线上了老成灌公路公路两旁满目苍翠夕阳透过车窗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放松。
沈秋突然问我:你相信爱情吗?
我问:“你信吗?”
她说:“是我在先问。”
我只好回答:“我至少相信别人的爱情。”
沈秋说:“如果这样那你和周家梅说不定还有希望。”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阵高兴。
已近黄昏我和沈秋到了劳教所。
找到所长后他看过字条非常客气地说:“我们这里的条件很不错卫生、饮食条件都很好平时主要是学习你们请放心。”
我和沈秋听得莫名其妙我问他:“可不可以从轻处罚再交点罚款向公司写一份更深刻的检查我们再好好教育现在公司里的确需要这个人才。”
所长说:“我确实很为难刚才上面来了电话他这种情况暂时不能放。”
“为什么不能放。”沈秋问。
“这个不太好说的确很抱歉我们这里的条件还不错——”
我脑袋又剧痛起来意识越来越迷糊——
我不知道是怎样走出劳教所的沈秋现在已擦干了眼泪动汽车我问是不是刘至诚搞鬼她说:“不知道可能不是。”
离成都越来越近了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温柔繁华我对她却越来越抗拒。多年来这里是我梦想的天堂她美得让我神魂颠倒但现在她已经与我无关了这座城市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王建南。
更不属于红姐当然也不属于沈秋、或者周家梅这里不是红粉的天堂更不是爱情的伊甸园。当然这里也不是地狱不是中国的索多玛两千年来她一直就呆在那里被雨水打湿被风吹干被一代又一代的人进出、充塞、描述、纂改。
现在我想最后爱你一次我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亲爱的请你坦露胸怀请你玉体横陈让我最后把你看个够!让你的汽车轰鸣让你的商品高声叫卖让你的霓虹闪闪光让你的广告哇哇大叫——再高亢一些更有力一些再大胆一些更暴露一些不要隐藏要尽情展现美色我全部的感官正在对你开放。
此刻都市灯火迷离粉子匆匆忙忙让我一阵阵头昏目眩。
刚才沈秋所说的爱情这座城市里真的还有吗?如果爱情只是心血来潮如果漏*点只是彼此的分泌物甚至分泌物也没有更多的泪水和分泌物献给了红极一时的蹩脚明星那么这里当然有爱情有大把大把的爱情。这温柔的城市连温润的空气也像大把大把的**。请来吧!所有的嫖客在我的带领下到这里来!请纵情欢娱请肆意挥霍有钱人可以挥金如土没钱的人可以等待钱财无论什么时候请欢宴、畅饮、跳舞、放声歌唱;无论什么地方请**、放电、挑逗、宽衣解带——
车到蜀都大道我拉住方向盘要沈秋停车我要倒回劳教所我拼命告诉她:“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十大杰出名嫖——”
沈秋把车停了下来放眼一看这里正是我的地盘是我们的战场我是这里的嫖客我冲上粉子如云的过街天桥我想告诉她们所有一切我要放声歌唱:******起了红缨枪——我日我日落西山红霞飞。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