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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的翻涌最终被我忍住了,但车厢里的其他人却有忍不住的,我分明听到几声干呕的声音。
拽着壮汉的衣领,将他扯的平躺开,又将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毡毯包袱拎出来,随手放在脚边,当然,我的那份面包以及壮汉自己的那份也被我一块搜了出来,放在包袱上面。
“从这里到维尔纽斯,再到列宁格勒,至少需要三天四夜的时间,刚才分配给每个人的食物,就是剩下这些天大家用来活命的东西,”我将毡毯包袱解开,露出里面兜着的一块块肉排,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人多吃一点,就得有人少吃一点,多吃的人固然能够吃饱,但少吃的人却可能连命都留不住。我不想死,而且我相信,你们中也不会有谁想死,所以……”我在壮汉已经开始变得僵直的身上踢了一脚,“所以这家伙就得死,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也只能这么选择。现在,都来把自己的肉排领回去吧,只能拿自己的,谁都不能多拿。”
整个车厢里没有一丝动静,每个人都面带怯sè的站在那儿,小心看着我的脸sè,似乎是在窥探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我对这种结果非常满意,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拿了我自己的面包以及壮汉的那一份食物,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面对的车厢壁坐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有人鼓起勇气行动了。有一个人动就会有人跟上,很快,最初的安静被短暂的混乱打破,我扭头看了看,只见一群人都围在那里,为数不多的三四个女人因为力气小而被堵在最外面,只能无奈的等着。
每人一块的肉排刚才被壮汉吃掉了两片,我又把他那份收入囊中,到最后势必会有人领不到,不过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环境,身小力弱者即便今天能够幸运的活下来,明天也不一定能坚持的下去。
壮汉原本是这群犯人中的最强者,我把他杀掉了,多少有些残忍的手段震慑住了所有人,所以我就能享受壮汉原来享有的特权。
身边的位置一下子空了出来,最初紧挨着我的人,现在都尽可能躲开我,把更多的空间让给我。相比起恶形恶相的壮汉,我虽然更加的残忍凶狠,但却很公平,我既没有抢夺别人的食物,也没有霸占别人的毯子,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已经给了每个人公平的生存机会。
短暂的混乱很快结束,每个夺回自己肉排的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位置上,我看到刚才那个站在门边的高个女人拿了最后一块肉排,却被身边另一个稍显粗壮的女人劈手夺去。高个女人本能的做了一个抢夺的反应,都很快便放弃了,她看了我一眼,稍稍犹豫片刻,竟然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刚才……刚才我不是要出卖您,对不起。”女人走到我身边,撩开披散在脸前的乱发,小声说道。
我瞟了她一眼,没说话,这女人的脸上很脏,又是泥又是土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不过看眉眼应该长的很不错,眉毛很细很长,眼睛很大,青蓝sè的眸子给人一种不甚安份的感觉,鼻梁细长挺直,鼻尖竟然还略带鹰勾。
“那双靴子如果您不需要的话,能给我吗?”女人见我不说话,索xìng蹲下来,一只手搭放在我伸直的腿上,柔声问道。
有意思,我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在眼前这该死的环境里,生存是每个人唯一关心的事情,至于类似尊严什么的,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根本无需考虑。
之前的遭遇,令我对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但生理上的需求却是任何人都摆脱不了的。考虑到今后几天还要在这个该死的车厢里呆着,我倒是不介意多找点乐子。
“它是你的了。”我看了一眼女人脚上穿着的短筒麝皮靴,看得出来,这女人原来的家境应该相当不错,毕竟这种靴子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上的。但值得讽刺的是,这种价格不菲的靴子,在保暖效果上却并不怎么强。
“谢谢,我叫加莉娜,加莉娜·亚罗斯拉夫娜·卡西亚诺娃。”女人道了谢,又飞快将自己介绍一下,紧接着便跑过去,将壮汉脚上那双高筒马靴扒了下来,而后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心安理得的挨着我坐下。
加莉娜·亚罗斯拉夫娜·卡西亚诺娃?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很不可靠,因为她和我一样,为了能够活下去把什么都抛弃了。
对这样的女人自然无需客气,就在她换靴子的时候,我将壮汉的面包掰了一块,扔到她的怀里,同时手腕一转,顺势把手探到她的腰际,别开她裤子上的系带,摸索着伸到里面。
女人身子一僵,很快又松弛下来,她扭头对我笑了笑,伸手摸到我两腿之间,在那个已然有些隆起的部位上轻轻的按揉两下。
“呜!”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陡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刺耳的汽笛声响起——这辆驶往列宁格勒的囚车终于开动了。
感受着女人温暖且富有弹xìng的肌肤,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在经历了此前的种种之后,我像是从迷茫中突然找到了新的方向。
列宁格勒,那里可能是我惨淡人生坠向更深地狱的地方,但也有可能是我获得新生的起点。我不相信命运,所以,那里究竟是一处地狱还是获得新生的所在,关键还在于我自己,之前的悲催是因为我没有准备,没有真正适应在这个世界里的生存方式,而现在,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