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2）

“此事吾已心知，尔等二人无需多言，一切按人族规矩处置。”从殿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如清风淡云般掠过二人，带来的却是透彻心扉的冰寒。

柏良抬起头来，面如死灰，他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张嘴yù言。还未出声，一行血泪便早已先行一步从其双眼中淌下，落在地面，响起清脆的声音，但转眼便化为粉碎。

“柏良，此事乃吾之过，却是吾连累了你。”中年男子阻止了正要开口的柏良，自顾说道。

他穿着黑sè的劲装，面sè淡然，嘴角甚至还挂着一分淡笑，好似全不把眼前之事放在心上。哪怕他此时正跪着，上半身依旧挺拔如松，未弯下分毫。

柏良张了张嘴，良久方才狠狠地一拳打在白玉台上，顿时血肉飞溅，但柏良却似未感觉疼痛般，恨恨地说道：“若非太皇无能，又怎会让魔族侵入东天域。”

“住口。”中年男子倏地扭过头看来，冷冷地注视着柏良，说道，“此乃我等人皇之事，岂是你能说道的。我与太皇情如兄弟，他又怎会加害于我？”

“吾皇，此事。。。。”柏良直直地盯着面无表情地中年男子，一脸不忿，似要反驳。

“此事休提。”中年男子打断柏良的话语，斩钉截铁道。

“东天之事已有定论，柏良入轮回，历千世方可再回天界。”这时，殿中老者的声音传来，宣布着对柏良的判决。

“老师，弟子有话要说。”中年男子转头，面对着祖圣殿，第一次弯下了他的腰，叩首道。

“说。”殿中传出老者冰冷无情的声音。

“弟子愿以累世功德赎柏良罪，望老师恩准。”中年男子沉声说道。

殿内顿时沉默了下来。

柏良浑身颤抖地盯着中年男子，双眼难掩震惊之sè，最后化为感动与坚定，中年男子反而回以淡淡的一笑。

“好。”殿内老者的声音越发的冰冷，认真听来却又有一丝颤动，大殿四周的混沌也在这一言当中动荡起来，“从今后，你再不是我人族至尊皇者，以往功德尽数作废。”

“老师圣恩。”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再次叩首谢道。

“但是，亿万人族同胞因你之故丧生魔族之手，此罪难免。”殿内老者冰冷的声音继续传出，“柏良之判决，便由你承接。”

“圣师，此事非吾皇之过啊。”柏良凄凉的声音响起，他不停地叩首，额上已破裂开来，鲜血不住流淌而下。

“哼。”

一声冷哼从殿内传来，柏良顿时如遭雷击，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他身子稍顿，便继续不停地叩首为中年男子求情。

“此为镇灵塔，可镇压你灵魂千世。”一道灵光从殿内飞出，瞬间就没入中年男子眉心。

中年男子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颤，若无今世灵魂记忆，他如何在千世轮回中保持真我不变，真灵不灭，又如何再重回天界？

柏良面容僵硬，而后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空洞无神，最后一丝希望也已在镇灵塔出现的瞬间湮灭成灰。

中年男子深深地闭上了双眼，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弟子，领命。”

殿内再没有声音传出。

中年男子起身，对着大殿行了一礼，转身步向白玉台zhōng yāng，那里，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非镜，而是轮回台。

中年男子在轮回台前驻足，稍顿，而后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中，镜面似流水般一阵波动，而后便复归平静。

柏良僵硬地地站立在原地，他久久不语，耳边犹自响着中年男子跳入轮回台前瞬间传入他灵魂深处的话语。

他面sè变幻不定，良久才深吸口气，转身对着祖圣殿一礼，而后破开混沌，毅然离开。

除了他二人，世上再无第三人知道，中年男子到底说了什么。

中年男子为天界人皇，人族至尊皇者，称东极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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