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枭雄之父(2/2)
“不是分一杯羹,是共享,我们都是猎葬师,不同的只是理念,我们没有必要区分彼此。”秦海越用华尔街商人的口吻侃侃而谈。
“怎么共享?”
“首先,如果你们得到那些神明的墓地,你们不能据为己有。”
“要开一个展览会么?”徐志天微笑。
“别装傻,你明白我的意思,徐阁下。墓葬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提升力量,提供祭品,或者吞噬那块土地本身的土灵,”秦海越围绕着徐志天的椅子缓缓转圈,“这些不仅你们知道,我们也知道。贵为天上的神明,即使是死去的地方,其中依然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地灵。”
“那怎么办?送你们一个?”徐志天汲了一口红酒。
“我们是在表达合作的善意,不是恶意的索要。”
“我们是在索要,”徐志天盯着他蕴含怒气的双眼,“我们都是猎葬师,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单枪匹马冲入rì本大战吸血鬼,为中国在亚洲板块的势力定下基础,几百年后,与其他势力的斗争中,我们徐氏僵尸流的血最多,出的力最多,付出了那么多,我们连索要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要接受你的合作么?”
秦海越略微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目光炯炯。而李鬃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中令人不舒服的寂静。
“我同意,”秦海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快,重新换上温和的笑容,“我们乐于承认徐氏付出的贡献,也会为此给与你们更多的利益。”
“更多的利益?”
“是的,你们不再孤单,全世界的商业界都会对你们开放,我们之间会通婚来强化血统,生育更加优秀的后代。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将对你们提供的援助,还有阿尔伯特·伯利恒最近反常的亚洲活跃活动,我可以宽宏大量地忘记令公子在会议上说的话,重新合作,”秦海越深深吸了口气,准备以最强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番壮丽的演说,“我们将共同成为新时代的主人。”
“新时代?”徐志天饶有兴味地重复着这句话,微微点头。
秦海越期待地看着他,而徐志天端着香槟酒杯,出神地哼起了一首歌的调子。
突然一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秦海越身上优雅的黑sè西装和白sè衬衫,还有黑sè西裤子甚至皮鞋花袜,在一瞬间撕裂成无数的布条碎片,裸露出锻炼有素的身体和一条红sè的三角裤。假如刚刚有人盯着徐志天看就会看到更奇怪的一幕,安然端坐哼歌的徐志天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他手中那只高脚酒杯,失去了承托力的酒杯自然下坠,落地摔得粉碎。
尔后徐志天就出现在秦海越面前,一只手微微半举,灵力笼罩在手上形成有形的一只利爪,他还在哼唱那首歌,站直了,看着秦海越,居高临下。秦海越感觉到一股可怕的灵压仿佛海啸时掀起的巨浪那样对他劈头压下,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胸口的皮肤裂开一道又一道伤口,然后割痕越来越长,横贯整个上半身。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年轻人们都身负葬法,每个人的葬法都不同,但当时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见徐志天是如何出手的。那一瞬间的前后被截断了,感觉就像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中间突然被剪掉了几秒,怎么也无法把上下连贯起来。他们唯一能感觉到的,是瞬间高涨的灵压。
徐志天吸了一口雪茄,“年轻人,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吗?是卑微的虫子,新时代?你?别开玩笑了。”他把一口雪茄烟雾喷在秦海越脸上,“假如我需要清扫计划,十七年前我就执行了,洪荒百族历经数万年演变,残留至今互相制衡,这些是你这个只会坐在家族办公室指挥金钱用途的毛头小子所不了解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改变眼下这个和平的世界格局,李鬃唐,我从来就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对么?”
“你是。”李鬃唐淡淡地说,“而且你很喜欢装酷。”
“完全没错,一个世纪我已经失去太多的同伴,你能跟一只老虎讲素食的好处么?”
“不能。”李鬃唐点头赞同。
“所以作为一个长者,我建议你好好给你们的年轻人上门课,告诉他们上流社会那一套并不适用在已经活了一个世纪的人身上,你们想要跟我们开价,先得明白我们是群什么人。别跟我说共享全力,也别跟我说‘新时代’,一切试图改变现在这个和平的世界格局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没问题。”
“至于你,用李鬃唐的话说,”徐志天拍拍秦海越的胸口,拿起椅子边上的帽子好好地套在他的头上——也只剩帽子和三角裤是好好的了——露出和蔼的微笑,“别给我拽上天。”他转身出门,没有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