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来临(1/2)
() “我不担心这个。徐圣轩目前还在持续xìng地吸纳黄金灵雾,他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在鬼面男之发的缠绕下,他的灵力几乎是真空状态。在没有恢复完全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来追击我们的,而且他也不清楚我们这边到底过来了多少人,毕竟这么远的距离,不是那么好探知的。他不会冒这个险。”玛琪迪尔也站了起来,四周的树木此刻已经残缺不全,大部分已经在刚刚气流乱刃的切割下四处横倒,刚刚在时间结界范围内的树木依然挺立着,巨大的阳光光柱穿过破损的树荫照shè而下,将之前yīn暗的树林照得异常敞亮。
高麟城沉默着,他在等待着玛琪迪尔继续下面的话。
但玛琪迪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回忆刚刚脑海里的景象,那个血红sè的瞳孔,在宇宙般庞大的黑暗里,没有灵力的存在,没有金黄sè的存在,没有任何漂浮尘埃存在,只有一个静止的、凝固的猩红sè瞳孔,和自己对视。
“我刚刚看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到一颗血红sè的瞳孔,不是一双眼睛,而是单独的一颗瞳孔,血淋淋的红sè,像是刚刚从身体里挖出来似的,非常恐怖,它仿佛静止悬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一样,安静地凝望着我……然后,我用来探知灵力时所释放出去的我自己的灵灵,瞬间就被撕碎了,然后,我就没有了意识……”玛琪迪尔睁开眼睛,望着高麟城,“当时的我是什么反应?有没有说话?或者做出什么动作?”
“没有,”玛琪迪尔的话在高麟城心里搅动起一阵寒意,“我当时试图叫醒你,但是你看上去仿佛……仿佛没有灵魄,只剩下一具躯体……然后,密集的风刃攻击就从海面上袭击过来了。”
“看来,徐圣轩的秘密,远远不止我们目前所了解的这些。”玛琪迪尔望着沿路东倒西歪的被斩断的树木,表情凝重。
“那颗猩红sè的瞳孔,到底是什么东西?”高麟城忍不住问。
玛琪迪尔想了很久,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挫败感,他只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那……”高麟城抬起眼睛,“刚刚你感应到,除了徐圣轩之外,还有别人的灵力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确认徐政颐到底死了没。”玛琪迪尔轻轻笑着,说,“我可以百分百地确认,远处旋涡的中心,只有徐圣轩一个人的灵力,任何其他灵术师的灵力都没有。所以,徐政颐,肯定死了。”
高麟城的目光里,闪动着一种无可名状的灰sè,但很快就消失了。
“走吧,先回去复命。”玛琪迪尔转身,朝远处走去。来时船依然停靠在山崖下的礁石边上,从山顶看下去,在巨大的风浪里起伏的小小船只,看起来像一片随时都会破碎的枯叶。
幽暗的光线里,能隐约看到周围粗糙的石壁。巨大的洞穴空间里,只有远处石壁上有两盏幽暗的灯火闪动着,奄奄一息的光线只能给如此庞大的黑暗涂抹上一层淡淡的亮光。黑暗里一切都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个四四方方的洞穴版的地底石室里,散发着cháo湿而**的气味。
伯利恒半眯着眼睛,在这种暗无天rì的环境里,已经无法准确地说出到底在这个洞穴里已经囚禁了多久。手腕脚腕上的锁链坚不可摧,而且自己的葬法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完全无法运行,稍微催动一下体内的灵力,全身就发出仿佛千刀万剐般尖锐的疼痛来。锋利的痛感沿着每一根神经末梢和葬法轨迹,在体内疯狂地攒动,像无数又小又细的冰冷刀刃在体内酣畅淋漓地解剖着。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为了维持他的生命,会有人每天按时送清水进来。只有水而已,除了水之外,没有任何的食物。他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摘下黑sè兜帽的徐政颐。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徐政颐明明已经前往了囚禁徐圣轩的地底洞穴,为何还会出现在深渊遗迹里,而且,他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囚禁起来做什么。????每天给自己送水的,又是什么人?
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锁链撞击的声响。随后,两个穿着白sè长袍戴兜帽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两个一左一右,驾着一个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的年轻男人。他们将那个男人用锁链捆绑在伯利恒对面的那个空水槽中间竖立的那根石柱上,然后就离开了。????昏暗的光线里,伯利恒无法看清对面那个男人的面容,只是从他的装束上看来,感觉非常眼熟。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并且浑身都是褐sè的血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可以闻到一股已经隐隐发臭的血腥味。可以肯定,他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伯利恒闭上眼睛,从对方体内传来的灵力看来,他没有生命危险,身体虽然受了很多创伤,但是都不致命,并且他的身体正在快速地恢复着,而更奇怪的,是他体内的葬法仿佛是活物一样,正在生长、改变、重建……他体内的灵灵葬法如同植物的根系,在缓慢地生长着……
黑暗里再一次传来脚步声,伯利恒立刻低下头,假装处于之前的沉睡状态。伯利恒透过微微睁开的眼帘,可以看见刚刚那两个离开的人又返了回来,只是他们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木桶,他们两个将木桶抬到那个方形石槽边上,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男人。
“怎么着,是现在就倒进去,还是等他恢复些体能再说?你也知道,这玩意儿……我怕他扛不住,要是把他弄死了,我们也就等着被割喉咙吧。”其中一个白衣人压低声音问道。
“谁知道他恢复得什么时候了,刚刚在深渊回廊里,都已经那样了他都没死,现在肯定也死不了。赶紧把,我们还得在天亮之后干别的事儿去呢。”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回答道。
“行,那倒吧。”????两个人把桶盖揭开,然后将木桶翻倒过来,在伯利恒的位置,只能看到无数黑红sè拳头大小石块样的东西,哗啦啦地倒进了水槽里。????“赶紧走吧,这玩意儿,弄到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吧,我本来还想看看呢,看这个男怪物怎么对付这些玩意儿。”白衣人悻悻地说着。说完,两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两个白衣人的脚步声刚刚消失不久,那些倒进石槽里的黑红sè石块,就一个一个地活动起来,伯利恒借着石壁上的光线,凝神细看,当他看清楚石槽里的东西时,他空荡荡的胃部瞬间涌起一阵恶心的酸水。
那些拳头大小的石块,是一个又一个的甲虫,它们的背部光滑而又坚硬,发出圆润的黑红光泽,它们蜷缩在腹部的锋利触脚,此刻已经伸展开来,它们仿佛闻到了血液的气息,纷纷沿着那个男人**的双脚,往他的身体上爬去,先爬上他躯体的甲虫都在他的肌肤上停留下来,原地不动,他的脚背、脚腕、小腿,迅速地密密麻麻地吸满了这样一个个的坚硬甲虫,而更多的甲虫循着血液的味道,往更高处的裸露的肌肤上爬去,大腿、腰部、胸部……昏迷的男人突然清醒过来,他身体上发出来的剧痛把他从昏迷中,拉近一片清醒而尖锐的疼痛里来。
“救我……”他的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咕咕声,听起来异常瘆人,空气里迅速扩散出剧烈的血腥味道。伯利恒的头皮一阵发麻,对面的男人开始忍不住惨叫起来,尖锐的哀号回荡在幽暗的石穴里。????伯利恒看清楚了那些甲虫,毫无疑问,那些都是常年寄居在深渊回廊地底洞穴深处的腐血金甲虫。它们只要闻到血液的味道,就会飞快聚集,
一旦接触到人或者动物的肌肤,它们腹部的甲壳就会裂开,然后无数白sè的丝虫般的触须从里面喷涌而出,刺穿肌肤,牢牢地将甲虫吸附在血肉之上,白sè丝虫触须会不断吸食血液,直到整个甲虫的躯体变得腥红发亮,仿佛一个盛满血浆的球体。“救我……”哪个男人的声音愈发尖锐,他被锁住的双手,只能够移动到肩膀的位置,将脖子上、肩膀上的腐血金甲虫撕扯下来,那些白sè触须已经深深地刺进了皮肤,所以,当他扯下一枚甲虫的时候,一块拳头大小的皮肤就粘在甲虫的腹部,从身上撕扯下来,留下一个红sè的血洞,往外汩汩地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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