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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地元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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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山崖】

无数的光之箭矢,仿佛暗夜里从天空密集砸下的流星般朝秦海越和桑树爱袭来,漫天的皎洁月sè,都似乎失去了光辉,让为于这风驰电掣的密集箭雨。密林里冰凉而黏稠的黑暗,如同一匹巨大的黑sè绸缎,被一支支快若闪电的光之箭矢撕破,本来静谧的林间,此刻充满了箭矢划破空气时发出的锐利啸叫。剧烈的血腥气渗进无边的黑夜。

秦海越肩胛骨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低下头,一枚闪烁着淡金sè光芒的箭矢,插在自己的左胸肩胛位置,透过半透明的光芒箭柄,秦海越能够看见自己肩胛内部的血肉和筋腱,鲜血顺着箭矢洞穿出的坑洞,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动,“应该是伤到了动脉血管”,秦海越思衬着,咬了咬牙,伸出手,准备忍住即将到来的剧痛,将箭矢拔出来,然而——

“咦?为什么……”秦海越被眼前的诡异状况吓呆了,他伸出的手指毫不费力地穿过了那支还在发光的箭羽,而那根箭矢依然牢牢地插在自己的肩头——没有人可以握住一束光。

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眼前的状况,连绵不断的箭矢破空而来,就在他发愣的这几秒钟,四五支光之箭矢又噗嗤噗嗤地插进了血肉,的血肉。

“你想死吗?赶快走!”桑树爱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转身挥手放出气盾,然而,平时坚不可摧的隐形盾牌,此刻却仿佛脆弱的玻璃一样,接连不断地碎裂,一扇一扇彩虹碎光在空气里爆炸,光之箭矢毫无阻滞地shè进桑树爱的大腿,膝盖,和腹部。

桑树爱拉着秦海越在密林里飞驰。然而,身后密密麻麻的箭矢却仿佛yīn灵不散的鬼火追身而来,灵力感应在如此高频率的攻速之下根本没用,当感应到背后袭击而来的灵力波动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啊——”秦海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弓着身体,喉咙被后膝传来的剧痛锁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桑树爱转过头,看见两根发光的箭矢深深地插进了他膝盖弯的地方。他没有说任何话,俯身将秦海越抱起,继续朝密林深处飞掠而去。

秦海越的视线落在桑树爱那双矫健飞奔的双腿上,上面起码插着五根箭矢,有两根分别插在膝盖和脚踝的位置——一般人的这两个位置中箭的话,立刻最基本的移动力都会丧失,更别说像现在桑树爱这样鬼影般飞驰。“你……你的【葬法】也是【无感】吗?”

秦海越趴在桑树爱肩膀上,脑海里浮现出霓虹那张永远没有表情,即使浑身浴血,也依然目光淡然的样子。“当然不是。”

桑树爱紧锁的眉毛,让他的双眼笼罩在一条狭长而漆黑的yīn影里。“但痛苦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是要逃到哪儿?”秦海越忍住剧痛,问道,“你不如现在树林里找一处有水洼的地方,我可以发动【永生之阵】,帮助我们愈合,这些箭矢不知道为什么,拔不出去,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一定会失血而死的。”

“没用的,即使你的葬法是【永生】,这些箭矢并不是真正的箭矢,它虽然能够在千里之外jīng准地洞穿一切目标、无坚不摧,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实体,它就像一束月光一样,你抓不住它,更拔不出它。

它又不是真正的光——光没办法造成**创伤,更没办法像这样在我们的**上撑出一个血洞,仿佛一个有实体的透明木棍一样插在我们身体上,哦不,还不像木棍,它更像是一根插进我们身体的铜管,因为血液能够穿过这些光,毫无阻碍地流淌出来,仿佛插在我们身体里持续汲取血液的獠牙。如果硬要说起来,这种箭矢更像是一种能量,而不像是一种物质……”桑树爱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有一枚箭矢扑哧一声穿透他的左肩,他左下颚的轮廓一瞬间被皎洁的月光照亮,仿佛他的肩膀上开出了一朵发光的花朵。然而,他的脚步和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滞,甚至连说话都依然维持着刚刚的速度,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所有,当这些箭矢还存在在我们的身体里时,你是无法愈合的,就像身体上插了一把刀,你想要恢复伤口,就先要把刀拔掉。”“那怎么样才能拔掉这些光的箭矢呢?你不是说它们只是一种能量,而不是一种实体吗?”“那就等能量消失。”桑树爱冷冷地回答,突然朝右边滑出一大步一枚呼啸而过的光箭贴着他的左腰处shè过,只差毫厘,“只要逃出他们的shè程范围内,能量就消失了。

密林里呼啸着没有来处的大风,卷裹着两人,仿佛飞翔般朝更远处掠去。秦海越知道,这些强大的气流都是桑树爱召唤来的风灵术,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叹,美国在速度方面的优势,实在是太强大了。

桑树爱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刚刚的山崖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咆哮的约瑟芬河水的声音也已经听不见了。秦海越在心里暗忖,在不运用【棋子】的情况下,除了王藏与霓虹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速度比桑树爱还要快的人了。桑树爱的速度没有任何的降低,但秦海越突然从眼前的静谧里猛然意识到,身边刚刚仿佛密集流星般的箭矢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黑暗的树林里,只有风声,没有箭矢划破空气时的锐利啸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那些发光的箭矢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几个血洞,正在缓慢地收缩愈合。

“我们……已经逃出他们的shè程范围了?我们安全了?”秦海越趴在桑树爱的肩膀上问道,他身上的袍子,已经被他汩汩流出的鲜血浸泡透了,滚烫的血液已经被冬rì的寒风吹得冰凉,**又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身体上,发出阵阵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秦海越仗着自己【永生】的【葬法】,并无大碍,然而,桑树爱他的脸sè却越来越苍白,抿紧的薄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sè,看起来仿佛两枚在冬雪里吹得发亮的钢片。“不,我们现在才开始,真正进入危险。”桑树爱再一次将自己的速度提高了些许,他的瞳孔甚至隐隐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危险正在降临。

“什么意思?”秦海越感觉到桑树爱的体温飞速地在下降。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对面山崖】

“啊,”小古尔放下高举的右臂,随着他的动作,手臂上沉重的弓弩发出清晰的机械摩擦的金属声,“哥哥,他们已经逃出我的shè程范围了啊。还要追击他们吗?还是说,我们应该办正事了?如果要继续追击的话,只能靠你啦,我无能为力了哦。”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在嘴边露出一个笑容,月光下的他的面容看起来英俊中透露着一股迷人的倜傥。然而,在他身边手持黑sèjīng钢长弓侧身而立的古尔,几乎同样的五官,却凝聚起了截然不同的表情,他肃穆而沉重的表情,看起来如同月下凄凉的雪峰一样,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宁愿多花一点时间,也不要留下后患。”

他举起沉重的长弓,动作仿佛抬起一片羽毛般轻盈,一根发亮的弓弦悄然出现在弓上,天空的云层深处,旋转流淌下几缕琥珀sè的如水月光,风吹动时发出的“咝咝”声近在耳畔。

月光和风,在他纤细白皙的指尖,凝聚成了一根又长又粗的光芒箭矢,“况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双臂仿佛苍鹭宽大的羽翼般骤然舒展而开,“砰——”,一支破空箭矢在黑暗中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他修长的五指闪电般地聚拢又松开,动作灵巧之极,“砰——”,第二支箭矢再一次闪电般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秦海越倒在地上,他的身下已经渗出了一摊不小的血泊。他躺在自己的血液里,感受着汨汨流出的热血在冬季的冻土上渐渐变得冰凉,血红sè的冰花碎片在土壤里渐渐凝结。他歪着头,脸颊贴着地面,在他的视线里,桑树爱躺在离自己不远处,他看起来仿佛是睡着了,轻轻地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越来越弱、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仿佛一个睡梦中正在呓语的人。他和睡着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他的胸膛心脏位置,此刻正插着一根竹子般粗细的箭矢,仿佛一根透明的玻璃管子插进了他的心脏,正在汨汨的往外抽血。

几秒钟之前,他突然感觉到抱着自己飞掠的桑树爱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突然朝前方重重地抛了出去。当秦海越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那只光之箭矢洞穿桑树爱心脏的那个瞬间,血液仿佛大颗大颗的红sè宝石,在空气里四散飞溅。他刚刚站起来,想要朝桑树爱走去,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几乎要撕碎他的脑子的剧痛,从后背脊椎骨上传来,还没有来得及拧身回头,就看到了从小腹上洞穿而出的那道发亮的光芒。仿佛自己的小腹上,开除了发亮的花朵。

他朝前倒下去,像一块大石头般发出沉闷的响动。桑树爱胸膛上和秦海越小腹上,两根发光的箭矢,缓慢忽闪着光芒,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痛苦。

【西之亚洲·约瑟芬塔城·河岸地底洞穴】

整个巨大的洞穴穹顶在不断地朝下陷落,却又不像是坍塌般的坠落,周围的山岩石壁也在缓慢地朝中间靠拢,原本辽阔的地底空间正在飞速地缩小,眼前的景象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震耳yù聋的响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听起来仿佛沉闷的巨雷滚动在头顶。巨大的雪狼【芬瑞尔】独自站在对阵的前方,其他美国的人都退避到洞穴的后方,高凯悦此刻像一个沉睡的美人一样,看起来完全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

几个【岚圣猎人】围绕在他身旁,高凯罗斯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的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地聚集在洞穴zhōng yāng的雪狼身上,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目光里闪烁着血红sè光芒的【芬瑞尔】,其实身体里真正的灵灵,是美国的至尊之后,高凯悦。

【芬瑞尔】缓慢地低下头,然后突然昂起脖子,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同时随着它的嚎叫声在洞穴里震荡开来的,还有无数看不见的透明刀刃——这些刀刃不同于亚洲们习惯的坚硬的冰剑雪刃,它们仿佛是海底飞速游动的扁长银鱼,光滑而粘腻,诡谲而灵动,锋利无比,却无sè无形,无法预测,无法捕捉,密密麻麻地朝你卷动而来。玛琪迪尔站在远处的洞穴边缘,他周身翻涌不息的白sè丝绸裙摆,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目光凝重,瞳孔里的白sè风雪翻滚不息,不得不说,玛琪迪尔确实是一个思维极其缜密的人,就算是明知道这些间接元素攻击对他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他也没有丝毫放松对整个战局上灵力变化的探知,他时刻都将自己放在最安全的环境里。

同样,在他【时间结界】守护范围内的,还有站在玛琪迪尔身边的高麟城,他看着裙摆外面,空气里快速闪动的旋转气刃,表情说不出的凝重。他的双手隐隐地用力握在一起,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而离他不远处的徐圣轩,表情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朝身后的徐政颐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拉向自己的身后,让他和自己紧靠着站在一起。

他嘴角含着一个淡然的微笑,目光里仿佛游动着几缕金箔,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来——仔细看,就会知道,那是他正在发动灵力的迹象,但他并没有像玛琪迪尔或者高麟城一样,浑身都浮现出金黄sè的刻纹,他只是此刻瞳孔里能看得出金sè的游丝。

就像传说中的那样,他对灵力的使用仿佛是一种艺术,他永远都能用最微小的灵力,制造出最强力的灵术效果。比如此刻,他只是安静地站立着,仿佛正在旷野中思考的安静旅人,但是,整个空间里闪电般游走的锋利气刃,却无法近身,他把自己和徐政颐,笼罩在一个圆形的透明气盾里,无数电光火石在他们周围的透明气盾上,砸出涟漪般的彩虹光晕,却始终无法砍碎这一层坚固的防御。

而洞穴的正中,离【芬瑞尔】最近的,则是浑身漆黑,笼罩在坚不可摧、硬度最高的盾牌【龙之守护】之下的高麟城,他此刻正将王藏挡在身后,他伸展开漆黑而修长的双臂,快速而敏捷地挥动着,将身后的王藏保护得密不透风,时不时有透明的气刃在他的胳膊上砍出电光一闪,铿锵的声音仿佛一柄jīng钢刀刃砍在了水晶石上的声响。六个人分成了三组,正以不同的方式抵挡着【芬瑞尔】凌厉的气刃攻势。

看起来,【芬瑞尔】的进攻在他们的防御之下,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然而,三组人的表情,除了徐圣轩和徐政颐之外,另外的四个人,都看起来格外凝重。特别是玛琪迪尔,因为,在敏锐的灵力感知之下,他清楚的知道,蕴藏在【芬瑞尔】体内的灵力,此刻只释放了冰山一角,它的灵力上限高的惊人,而且,它的灵力里有一种无法说清楚的东西,仿佛一种又冰冷的感觉。

玛琪迪尔突然想起了当初他们几个人围捕【宽恕】时惨烈的战况。那个时候,自己的【时间结界】已经发动到了最大程度的防御极限,却依然被【宽恕】的血舌长驱直入,仿佛探囊取物般轻易洞穿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这一次,究竟能否抵挡住【芬瑞尔】的全力进攻……正在玛琪迪尔回忆之时。【芬瑞尔】目光里闪动过几丝寒光,它抬起右前掌,在地面上用力而迅速地践踏了三下,它脚下的地面在巨大的重力之下瞬间龟裂。随着三次踏足,爆炸般的灵力从他足心震荡开来,洞穴里的灵力突然成倍的上涨,刚刚密集卷动的刀刃突然加速了一倍,并且,力量也比之前要猛烈的更多,之前狭窄剑刃般的气流,仿佛瞬间变成了巨大的刀斧。玛琪迪尔的【时间结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空气里响起两声布匹被划破的脆响,玛琪迪尔咬了咬牙,怒目圆睁,浑身灵力暴涨,白sè丝绸浪cháo砰然掀动,范围陡然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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