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2/2)
灵蛇一阵风般跳到徐政颐的颈后,徐政颐沉吟,一搭手,已换上了“唤灵”葬法。
壮夫却无法专注在徐政颐身上,一只眼睛飘到恍若无事的徐圣轩。
灵蛇轻轻一跃,躲进天花板里的裂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齐天七十二变,金刚大圣除魔!”徐政颐喃喃念着,脚重重一踱地。
一股金刚之气自脚下拔冲而上,快速鼓荡徐政颐全身,眉宇冲腾,简直变成另一个人。
“何方妖孽,胆敢sāo扰人间!”徐政颐利用葬法的特xìng,将自己“化身”为民间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忘却身上痛楚,猴模猴样地跃向壮夫。
壮夫隐隐一惊,却没有回避猴击,拳上钻刺轰出。
“孙悟空”灵巧避开这拳,下一拳,又下一擎……去¨在危险的拳流中龇牙咧嘴盘身向前、倏忽后纵,不断试探壮夫的节奏。
普蓝哲丈心中对突然脱胎换骨的徐政颐疑惑不已,但拳头却极为冷静地招架,想用最扎实的剌拳与经验将徐政颐逼到墙角;然而不断跳跃的徐政颐根本无从预测动作。
尽管无从预测……但徐政颐快速绝伦、却像搔痒股的猴子盘打,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攻击。
“反正所有的攻击对我来说,都是不痛不痒。”壮夫冷冷暗想:“只要逮到你一次,你就死定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徐圣轩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切,后颈上的血管却矛盾地鼓胀起来。
在他看起来,弟弟使用这种低级的葬法,对这个能将自己轰得气血翻腾的强大鬼妖,根本就是没有效率的攻击方式。
更奇怪的是,弟弟原本的动作虽然没有附身后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灵动,但攻击力与速度其实凌驾孙悟空之上,计算起胜利方程式,使用这样的葬法反而让自己变弱了,根本大错特错。
“难道弟弟只是想靠着神打摆脱痛苦的**意识,拖延时间,想我帮他?”徐圣轩一想到这里,不禁恙怒起来。
突然,壮夫一个翻身,身上的貂皮大衣脱身抛出,罩住跃在半空的徐政颐。
“唰!”
壮夫一个瞬间加速,上段滑拳在半空中擦出一条血线。
貂皮大衣被刺拳贯穿,胸前被撕开一道伤口的徐政颐怪叫一声,往早已断成两截的撞球桌摔去。
徐圣轩瞳孔瞬间缩小……好小子!
“呀呼呼呼呼——死吧!”全身**的壮夫大叫,忍不住高高跳起,怪模怪样地朝躺在断桌间的徐政颐杀去。
徐政颐辛苦地微笑,筋疲力尽地看着在半空中扭曲着脸孔的壮夫。
刚刚壮夫将大衣罩住徐政颐,然后轰向徐政颐身上的那一拳,的确将徐政颐整个“逮到”,但徐政颐也趁着与那一拳的交锋,一掌朝壮夫肚脐上方两寸的位置拍去。
这一拍,可是赌上徐政颐生死的所有筹码。
借着齐天大圣的灵动身躯与飞快的sāo打,徐政颐一直都在试探壮夫身上倒底有哪些部分并没有被金属包覆住,乍看是寻找壮夫纯**上的弱点,但背后却暗藏玄机。
……只有通过那样的纯**途径,徐政颐才能jīng准地将“已经具有孙悟空能量的葬法”过嫁给壮夫。这样“无差别”的快速过嫁功夫,可是猎葬法术中巅峰的绝妙技巧!
“突然要习惯自己身上新的葬法……尤其足大相径庭的葬法,没有经过严酷的练习还真办不到呢……”徐政颐喃喃自语,轻轻往旁一躲。
壮夫的拳怪异地落下,全身仿佛奇痒无比的姿势可说是滑稽透顶。
“你做了什么!”壮夫大骇,突然驼起背、弯下腰来,全身无法克制地发痒。刚刚那小子不知在自己身上强塞了什么东西进来,弄得一向yīn鸷冷然的自己突然想怪叫起来。
“简直……全身都是漏洞呢。”
徐政颐眯起眼,举起手刀,想朝壮夫破损的脸颊来一记致葬法…击,却因为胸前那一直冒血的伤口,终于无法支撑地倒下。
壮夫还不晓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变,心中空前的焦躁恐慌。
只见徐圣轩伸手快速封住弟弟胸口附近的穴道,背起失血过多而昏厥的徐政颐。
“真了不起,竟然在这么危险的情势下练成这种技巧!算算还有三十二秒,对你这个天才来说应该是很充裕吧!”徐圣轩豪迈大笑,抓起弟弟下垂到自己胸前的手,朝愕然的壮夫大步冲出!
8
初晨的阳光有如婴儿的呼吸,暧暖地托开徐政颐迷惘的双眼。
肚子热热的,原来是灵蛇躺在自己身上。徐政颐奋力撑起每一处都在剧烈疼痛的身体,肚子摇摇晃晃的,灵蛇打了个呵欠,跳到梁上继续睡觉。
“……”徐政颐发觉掌纹已被哥哥换上了“天医无缝”奇葬法,身上的伤已自我医疗了好许,而床头柜跟地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零食,徐政颐于是大口吃了起来。
他知道,天地万物的运行皆有道理,“葬法”的能量并非无端生成存在的,要让“天医无缝”的力量发挥到顶峰,必须喂养它运行的薪柴:丰沛的食物热量。
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回想昨晚那艰辛的生死一战。若非哥哥突然出现,吸引了那高大机械鬼妖的注意,让自己有喘息、重新思考的时间,他根本没机会在困境中练成那绝妙的技法。
一想到此,徐政颐才恍恍惚惚记起,自己根本没有打倒对方或是被对方打倒的最后记忆,在昏厥之前,自己到底有没有……
门打开,徐圣轩走进来。
“哥,昨天晚上……”徐政颐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因为喉咙发炎而口齿不清。
“昨天晚上,你做得很好。那个**的鬼妖被你强寄那怪葬法后,没多久就被你一掌贯啮挂点,我嫌他丑,一把火把他烧成破铜烂铁。”徐圣轩爽朗地说,从口袋里丢出一块焦黑的金属片,一屁股坐下,拿起地上冷掉的鸡腿就吃。
徐政颐看着地上不停打转的破铁片,又腼腆地抬头看着哥,心中的快乐不经意反应在脸上。
“快吃吧,吃饱了再睡个觉,过几天伤就会痊愈了。”徐圣轩将大罐可乐丢给徐政颐:“爸我跟他说过了,他也说你这次做得不错。”
“恩。”徐政颐欣然,旋开可乐瓶盖,张口就灌。
“弟,猎葬师通常分成两种,我们两兄弟正好就分属两种典型。”徐圣轩嘴里大嚼鸡肉,慢慢解释道:“第一种猎葬师典型,就是非常习惯某一种、或某一些类型的葬法,经过不断的训练后,让自己葬法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甚至修炼进化。比如曾经帮助蒙古大帝铁木真征战四方的乌家祖先,徐万军,就极擅长情绪的葬法术,并将‘横扫千军’等级的葬法修炼成‘横栏千军’。”
“哥跟爸都是与徐万军老祖先同样类型的猎葬师吧?”徐政颐问。
“没错,你也观察出来了。”徐圣轩说:“爸相当熟习几率,而我擅长情绪。我们仗恃独一无二的厉害,根本不需要jīng通别的葬法特xìng就足以打败敌人。徐万军老祖先自从修炼出超强的‘横栏千军’后,就没将身上的血咒解缚开过,当然也就不需要跟任何灵蛇搭档合作。”
徐圣轩看着弟弟,用眼神示意弟弟说说自己的想法。
“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点是透过与单一葬法朝夕相处,身为宿主的猎葬师能够不断思考本身的力量要如何配合葬法,才能将葬法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或是诱导葬法配合宿主的力量出击。”徐政颐边想边说:“但缺点也是如此,单一葬法发挥的变化有限,固定的模式很容易被敌人摸透,一旦被摸透……”
“摸透?所谓的强,就是尽管所有的资料都被敌人掌握,还能够轻易杀死对方。否则强的定义就没有真正的意义。”徐圣轩用力咬碎鸡腿骨头,伸手将地上的金属片握在掌心。
打开,已捏成一块扭曲的烂铁。
“你又来了。”徐政颐笑了出来。
“而你,跟另一个很了不起的老祖先徐福一佯,都属于没有定xìng的猎葬师类型。”徐圣轩慢条斯理说:“这类型的猎葬师通晓各种葬法术、葬法特xìng,能够在瞬间拟订搭配不同葬法的作战策略,与灵蛇配合无间。不过这类型的猎葬师等级差异很大,差劲的,说透了就是什么部沾一点,却无法透彻发挥,三脚蛇功夫。”
“猎葬法跟储葬法的速度一定要很快很快,才能办得到吧。”徐政颐看着自己的手。他偷偷开始学习猎葬法术后半年,猎葬法的速度就已超过哥哥,让徐政颐对自己的“速度”充满了自信。
“的确,如果无法在实际战斗的瞬间夺取他人的葬法,说穿了猎葬师也不过就是懂得古代咒法的怪异术士罢了。”徐圣轩看着伤痕累累的弟弟,认真说道:“尤其是与猎葬师之间的对战,若能破解对方身上的血咒锢符夺取葬法,将会产生决定xìng的影响。”
“我不懂,为什么猎葬师之间要自己人打自己人?”鸟拉拉失笑。
徐圣轩不理会这样的问题,自颐自说:“但这些都比不上飞快嫁葬法来得霸道。爸曾经说过,从某个角度上看,飞快嫁葬法的能力比起瞬间夺葬法的能力要可怕,你昨天晚上就印证了这点。那个没机会说出名字的洋牌鬼妖不管本来有多强,但被你灌了这么奇怪的葬法进去后,一时之间肯定没办法适应,破绽一出.自然就垮了。”
徐政颐点点头。
哥擅长非常专注面对一件事,他则习惯灵活思考各式各样的可能xìng,两人虽然分属天秤的两个极端,却没有谁优谁劣。
哥早就看出这一点,所以自己单单执着于“火炎咒”的jīng进锻炼,却将所知道的其他咒法,如断金咒、大明咒、大风咒、化土咒、鬼水咒等教给徐政颐,要徐政颐尽可能熟练每一种咒法的基本使用,达到随机应变的境界。
“大家都只看到我的天才,却不知道我徐圣轩的弟弟才是天才中的天才,比我还要有出息。”徐圣轩拍拍弟弟的肩膀,爽朗地笑着。
继承爸严肃基因的哥很少这样夸奖徐政颐,徐政颐显得不知所措,但心中的喜悦让他几乎忘了身上十几处炸药般的痛楚。
笑容收敛,徐圣轩突然伸出手指,点点头。徐政颐不解,但还是依照过去的习惯与信任跟着伸出小指,两人勾勾手。
“但答应我,绝对不要让爸知道你这项本领。甚至,我也没跟爸说是你一个人收拾城北那些鬼妖的。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徐圣轩用力按下指头,坚定地看着弟弟。
徐政颐叹口气,点点头。
哥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但绝不是因为妒忌他这项在战斗中意外进发的才华,不想爸爸称赞他……
在徐圣轩坚定的眼神外,徐政颐看见哥刻意放下的刘海后面,隐隐盖住了一道可怕的伤痕。那伤痕轻轻泛着红sè的油光,很新鲜,自然是昨天晚上与那机械改造的鬼妖对战后所留下。自己根本没有像哥说的,亲手了结那即使被灌注新葬法、却依旧强得可怕的鬼妖。
徐圣轩原本可以轻松治愈那短浅的伤口,却因为急着将“天医无缝”过嫁给弟弟治疗奄奄一息的身躯,所以伤口留了下来,只用凌乱的刘海拨挡住。
“我了解了。我想,我还是在床上多躺几天比较好。”徐政颐忍不住自嘲。哥的逻辑一向是要他低调,不如低调个彻底吧。
徐圣轩微笑,拿起靠在柜子旁的吉他递给徐政颐,说:“你的手指可没受伤,你弹吉他,顺便教我唱几首歌哩。以后你组团,总需要个威风的主唱吧。”
两人相视一笑。
一周后,徐政颐伤愈。
这对天才横溢的兄弟,又开始在běi jīng城的无数屋顶上追逐彼此。
徐圣轩大步飞跑、疾躲,旋又火爆攻击弟弟。徐政颐与灵蛇则拼葬法跟上,练猎哥哥身上的奇葬法,或是强嫁葬法到被血咒锁身的哥哥上。
一个月后,两兄弟带着蓝sè吉他拜别闭关修炼的父亲,搭上离开běi jīng的火车,来到五光十sè的上海,…‘座栖伏无数贪婪鬼妖的糜华之城。
半年后,徐圣轩这三个字成为上海鬼妖最畏惧的名字。
很快地,徐政颐禁忌的十八岁生rì,已越来越近。
某rì,上海银琴大厦楼顶。
万里无云,阳光刺眼非常,四周玻璃帷幕大楼反shè过来的亮光闪得两兄弟快睁不开眼。
黑蛇灵蛇在皎白的楼顶上显得外突兀,摇晃着尾巴,轻松地在徐政颐横举抬高的手臂上平衡巧立,眼睛凝视着徐圣轩。
徐圣轩穿著黑sè贴身汗衫,裸露出的两条粗壮手臂上满满的红sè咒文,全身散发出怒海狂涛般的气势。
“喝!”
徐圣轩高高拔起,在高空中一捏拳,整只手臂旋即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轰然落下。
无数破砖碎瓦纷飞,天台地板上一个冒着黑sè焦烟的大洞。
徐圣轩早已落下,单膝蹲跪在地上,拳头垂摆在黑sè大洞zhōng yāng。
而徐政颐则大字形躺在五公尺远的地上,惊险不已地喘着气,看着颤抖不已的手掌心。
在刚刚…个飞快的错身后,有些事情发生了。
热气熏腾的焦洞旁,徐圣轩看着空白的掌纹,慢慢浮现出刚刚徐政颐所用的怪葬法。他快速审视了自己,发现下腹左方两寸上的红sè咒缚溃散了一小处。
转头看着躲过自己狂猛…击的弟弟,徐政颐正兀自大口吁喘,放下手,眼睛被正中高悬的太阳完全征服,疲惫闭上。
“徐政颐,我们去香港吧。”
香港的夜,兰桂坊。
凌晨两点半,“R0samybitch”地下舞厅里,重低音的喇叭震得地板隆隆作响,重重带着水果香味的烟雾在十几张黑sè大沙发问缭绕,俱是摆在沙发旁茶几上巨大的水烟壶所慵懒喷出的,那复杂的气味浓郁到几乎要凝滴出汁来。
一辆灰银sè奥迪停在Rosamybitch对面,徐圣轩坐在驾驶座上翻着刚在路边画报摊买来的漫画,钜细靡遗地看着每一页港漫文化中夸张的刀光剑影。
这辆从铜锣湾扛霸子陈浩南经营的地下赌场赢来的德国进口车,是这两兄弟透过几组简单的几率奇葬法轻松到手;后车座堆满了《风云》、《天子传奇》、《黑豹列传》、《神兵玄奇》、《寻秦记》、《古惑仔》等港式漫画,足见徐圣轩的浓厚兴趣。
突然,副座旁的车门打开,是刚刚从舞厅钻出来的徐政颐。
“哥,有个隐藏式的电梯可以通到舞厅底下,下面是个很大的会议室,里头差不多有七只鬼。你说得没错,都是天下会的。”徐政颐满身大汗,灵蛇从衣领探出头来。刚刚的潜伏刺探费了不少心神,足见底下的鬼妖可不是泛泛之辈。
“有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徐圣轩还是翻着漫画,正看到聂风、步惊云、无名联手对抗绝无神的桥段。
“他们在谈论不久前发生在台湾的鬼妖帮派火拼的事,据说有梵蒂冈的鬼妖潜在势力最大的奇帮里,靠着从梵蒂冈搬去的后盾几乎扫平了台湾其他帮派,连那只叫上官的大鬼也吃了大亏。”徐政颐将刚刚听到的情报说出:“天下会正在等蓝月宗的鬼妖头目来开会,一窟鬼打算搭夜轮去台湾。”
“去台湾?想趁机从中获利么?”徐圣轩又翻了一页。
“不,倒像是要去支持那个叫上官的大鬼。”徐政颐说。
徐政颐很好奇那位身处台湾、名叫上官的鬼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打从他开始追猎鬼妖起,他已从许多张嘴巴听到“上官无嚣”这名字,每个鬼妖在谈论这四个字的时候,都带着非常奇异的语气。
“哥,我看他们好像不是坏人。”徐政颐说。
也许是因为舞厅重低音喇叭正轰出的,恰是他最喜欢的摇滚乐团之一“都市恐怖病”的招牌歌“跟上来吧!兔子”。爱听摇滚乐的,不管是人还是鬼妖,到底都不会坏到哪去?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徐圣轩专注地看着漫画。
“鬼的世界好像不是那么统合,梵蒂冈看似是东方鬼妖的汇聚之地,但我们杀过的许多鬼都对梵蒂冈的鬼深恶痛绝。也许,在某个程度上我们猎葬师跟.这些鬼的目标都是相同的,可以合作。”徐政颐说。
“合作个屁,你看过羚羊跟豹子合作杀老虎的么?鬼妖没有一只像样的,如果有一天你被咬成鬼妖,我二话不说把你杀得不能再死。”徐圣轩终于抬起头,瞪着弟。
“懂了啦。”徐政颐只好这么说。
徐政颐打开rì文语言学习杂志,戴上耳机,跟着广播逐句练习起rì常会话。他知道时机还没成熟……舞厅地下室里的帮派鬼妖还不够多,不够强。
二十多分钟后,两辆墨蓝sè捷豹敞篷跑车唰地停在舞厅前,六个穿着深蓝sè套装、黑sè高跟鞋的短发女鬼妖自信俐落地下车。一进入舞厅,跑车随即驶离。
“蓝月宗的代表都是女的啊?”徐政颐随口问,认出带头推门而人的短发女鬼妖,正是赫赫有名的蓝月宗帮主,司徒艳芳。
司徒艳芳以前是香港资深艺人,是一流的舞台歌手,也是载誉无数的影后。在外界都以为她因末期癌症过世的同时,她实已进入夜的领域,创立了以女鬼妖为主的帮派蓝月宗,是香港演艺事业的幕后势力之一。
“今天晚上很有看头。”徐圣轩放下漫画,两人打开车门。
这次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刺探,而是昂首阔步地进去大闹一番。
天下会跟蓝月宗都是拔尖儿的鬼妖帮派,在地方扎根已久,有情有义,就连香港秘jǐng部都对其怀抱三分敬意,每每有大规模扫荡行动,必有内鬼暗中通知帮会首领。
不理会舞厅的糜烂电音与怀疑的眼神,两人在水烟壶喷出的果香烟雾中大步来到舞厅走廊末端、洗手间旁一幅英国女皇的油彩画前;徐政颐手指连击暗处机关,油彩画喀喀喀喀往后陷入墙内,露出地上一片白sè的大理石板。
一个站在黑sè沙发旁大笑饮酒的光头男子突然收敛笑容,看着徐圣轩与徐政颐踏上白sè大理石板,拿起手机拨按通知。
两个不速之客随着下沉的石板,消失在舞厅喧闹的氛围里。
“徐政颐,这是我们第几次联手?”
“第十一次。”
“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吊,因为敌人的牙特别锐利。”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