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湖边偶遇（2/2）

柳生道：“昨天听周围的人说，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在这方面是否是极具造诣？”

佘碧莲笑道：“哪里哪里，只是班门弄斧的小伎俩罢了。柳生大侠如此问，想是对这个也有兴趣？”

柳生道：“不敢当，只是在下的贱内喜欢，所以连带着我也有些略懂罢了。不知道姑娘对这戏曲音韵，懂得多少？”

佘碧莲歉道：“以前只因家中母上平素喜爱戏剧，所以深受熏陶，也只是对这苏州评弹、昆曲、准剧、沪剧、越剧还有安徽的黄梅戏略知一二。”

柳生叹道：“姑娘实在是谦虚，光这几个戏目，就已经让我是叹为观止了。”

佘碧莲道：“哪里是谦虚了，要知道这中国的曲目，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像我们这些小辈的，也只是海中泛舟，汲取一二罢了。要知道单是江苏这边，就有昆曲、淮剧、扬剧、通剧、锡剧、苏剧、淮海戏、丹剧、丁丁腔、海门山歌剧、淮红剧、苏州评弹。在上海则有沪剧、滑稽戏、奉贤山歌剧。在浙江省有越剧、婺剧、绍剧、新昌调腔、宁海平调、松阳高腔、永康醒感戏、温州昆曲、金华昆腔戏、台州乱弹、诸暨乱弹、瓯剧、和剧、杭剧、甬剧、湖剧、姚剧、睦剧。比起我所学所知，岂不正是一二？”

佘碧莲报出一长串的曲目，把柳生听得是目瞪口呆。柳生继而问道：“那姑娘昨天在湖边，唱的又是哪一曲呢？”

佘碧莲道：“我昨天唱的，正是苏州评弹中《义妖传》里的一个片段，讲的是那白素贞永镇雷锋塔。”

柳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多人爱听，大概是前些时候正好雷锋塔倒了的关系。”

佘碧莲道：“那是自然，我们这些百姓们，最希望的自然是塔内压的是个义妖，塔倒了，正好也符合大伙的意愿，让白素贞出得塔来，与许仙相聚，那是多么皆大欢喜的结局。”说完，她悄悄地捏了一把陈浪。

柳生笑道：“老百姓们总是寄托于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这塔倒了，在杭州倒也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不过我可不信这个，你看，这都好几天了，不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佘碧莲拂然道：“所以你们这些武人，并不懂些风情，百姓们本来就生活的苦了，如果不给他们一些美好的景愿，又怎么能让他们在这贫苦乱世中坚持下去？”

柳生道：“好好好，这个算我的不是，对了，刚才正说到姑娘的唱曲，在下贱内正好对苏州评弹颇为喜爱。看姑娘对此较为jīng通，不知道明rì是否可以赏脸上门来与贱内相授一番呢？正好这位浪小兄弟也可以一起过来。姑娘还请放心，姑娘在外卖唱为生，想必是家中略有拮据，在下恳请姑娘上门，无功不受禄，自然也会支付一定丰厚的报酬，以聊表谢意。”

“这……”陈浪略一迟疑。佘碧莲却已经答应了下来。柳生千兵卫留下地址，就此作别。

待到柳生走后，陈浪对佘碧莲说道：“这不太好吧？”

佘碧莲问道：“不好？”

陈浪说：“他是rì本人。”

佘碧莲说：“rì本人又怎么了，其实rì本人也不是个个都坏的啊。再说了，在外面赚钱糊口，又不安全，如今正好有一个机会，我可是也要维持生计的。你就愿意在我外面抛头露面，被人欺负吗？”

陈浪急道：“当然不愿意了，可是……”

佘碧莲显得有点不耐烦，说：“啊哟，我说你还真是婆婆妈妈的，又可是什么啊？”

陈浪窘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去……”

佘碧莲嫣然一笑，搂住陈浪，说：“所以才要你陪我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