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说话的果子（1/2）

() 姚成跟着龙新回到矿场，此时矿场内一片狼藉，残迹还未清理，到处是残肢和鲜血，人体的内脏出现在各个角落。士兵们正在用火焰喷射器处理尸体，这些人都是矿工，有没有家人对于当权者并不重要。有家人的，他们会送过去一笔抚恤金，没有家人的，他的一切都会随着火焰焚烧个干干净净。

姚成面色沉重，随自己来的一百个矿工，还有与自己分在一组的矿工，大约也在其中吧。他忽然有些哽咽，虽说经历过很多，可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战场的画面。残酷，只能用残酷来形容了。

龙小小和秦璐已经跟随着龙新他们回去，姚成没落地在废墟当中寻找着，他希望能够在废墟中找到那些称呼自己为“头”的兄弟。霍龙憨厚的笑声扔在耳旁，“一声老大，一辈子老大”，可是自己又做过什么呢？自己不过是当成一个玩笑吧。还有成冲，在自己要走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跟随自己，大约也怕成为自己的累赘。可是，自己又做过什么？

错了吗？姚成问自己。

自从父母死后重新振作起来，姚成再次陷入迷惘，一颗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沉下去。碎石在脚下嘎吱嘎吱地响着，黏糊糊的鲜血时而站上鞋底，姚成没有去清理，继续向前走着。在空旷的矿场内，夹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袭面而来，姚成终于忍不住了，他坐在一块巨石后面，呆呆地坐着。

悲伤侵入他的心，他思念筱月、述雨、图尔、巴辛，还有出云城所有的人。

“你伤心了吗？”姚成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波动。

姚成愣住，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我感觉到你好难过。”声音再次响起。

姚成吃惊地问：“你是谁？”

“我是果果。”

声音显得很稚嫩，仿佛是个孩子。

果果？姚成惊异，这不会是生命之果吧？在他的脑子里可是只有一个生命之果啊。

“我也好伤心，妈妈离开了我，她说，她也曾经离开了她的妈妈。她说你是个好人，让我跟着你。”

“你怎么会说话？”姚成问。

“果果本来就会说话，只不过你们听不见而已，妈妈说，无论哪个种族，都是贪婪私欲的，不可以轻信，所以不让我跟你们说话。不过我的妹妹们都不会说话，妈妈说只有我才是生命之树真正的传承。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可是我又忍不住说出来，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好的。”姚成惊异，这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呀。生命之树居然是有思想的，连生命之果都有，肖申克居然没有告诉自己。肖申克或许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吧。

“果果也好伤心，妈妈离开了我，她说敌人离我们很近，她要保护我。可是，果果想妈妈呀。”

“果果，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果果童言无忌地说：“可是，你好弱呀，你连梦娜都比不上。我不喜欢梦娜，她总是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们，似乎想吃掉我们呢，好可怕。所以，妈妈不让我们选择她。没关系，果果会想办法让你变强大的。”

姚成试探地问：“你是说，你能够进入我的大脑，是你选择了我。”

“嗯，也是妈妈选择了你。”果果说。

姚成有些明白了，得到生命之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生命之树既然是有意志存在的生物，实力又是如此强大，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无法征服生命之树。所以，梦娜他们才没有得到生命之果。如果强取，就只能将生命之果吃掉，就像卡农人做的一样。所以，肖申克只能选择自己这样一个外族人。

“你不要那么伤心，你伤心，果果会更伤心的。妈妈说，只要变强了，别人就不会欺负到我们。你也是，你也变强大，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姚成微笑，是啊，失去那么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太弱，变强，一定要变强。

“果果困了，要睡觉了呀。”果果忽然说。

“当然了，果果只是一颗种子，还没有长大，离开妈妈就更虚弱了，只有睡觉才能补充精力。刚才是因为感到你的悲伤，果果才醒来的呢。”

“那你睡吧。”姚成柔声说。

“嗯……”

脑海中重新归于宁静，姚成暗暗吃惊，生命之树的存在完全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但他清楚，果果的存在，对于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姚成试着叫了两声：“果果……”

果果没有反应，大概是睡着了，姚成也不知道她能睡多久，一颗能思考会交流的树在自己的脑子里，多少有点奇怪吧。不过姚成倒也没有大惊小怪，他知道生命的形式是多样化的，意志的诞生从人类科技文明诞生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这是宇宙中最大的难题之一。正因为如此，任何形式的生命似乎都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