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重生(1/2)
()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萧宇恒自问着,却无法得到答案。自己吃下去那棵神异的血参后就有些飘飘然,思绪不能凝聚,他以为那是脱水脱力的现象,现在怎么清醒无比呢?
“我又变回来了吗?我不再是黄鱼了吗?”其实自己何曾是鱼,那些道鱼何曾是鱼,他们不过是借了鱼身而已,自己现在可以回归原身,那么他们也能够,老道是说谎了。
萧宇恒一会说话,一会沉思,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问题来了,清晨的沙丘是最冷的,现在他感觉有些冷。他试图运气来扛住,可是身体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气机。没有气机可怎么活?这意味着他现在是个普通的人,意味着他无力抗拒沙漠里的杀机。
不过能化鱼chéng rén,比成龙还让他意外和高兴。他萧宇恒怎么能成为别的异类呢?要做就做堂堂正正的人!为妖为魔为神为佛都是次要的。现在他终于脱离了一段非人的生活,他体会到做人的根本就是自主。被摆布被养殖的滋味怎么能承受呢?想到这里他轻蔑地笑了,他笑孙彩英又去被人养殖了,岂非还不如谭里的鱼?
一抖身体,沙丘上立刻竖起一道伟岸的身影。“嚯!”萧宇恒抖去了一身沙粒,也抖掉了心头的抑郁。“啊!……”长啸传出好远好远。
他双手握拳,朝自己的胸脯猛锤。坚实的肌肉立刻红通通的,火辣辣地痛。他惊讶地看着拳心,鲜红的血渍像猩红的火焰。
“啊,”他疯狂地用舌头去舔,那血好腥!好烫!好粘!“我是真正的人啊!我是人啊!”长啸中他朝无垠的沙海尽头狂奔。“啊!……”如同夸父追rì。
汗水极速地从他的身上沥出,迅速被干涸的沙海吸收。他不知这是多么愚蠢的自杀行为,沙漠就像榨油的机器,恨不得把菜籽榨成干粉,为的就是那一点一滴的液体。他终于跪倒在平坦的沙地里喘息着,“我终于又回到人群里了。”他不服气地把胳膊放进嘴里,用尽剩下的气力一咬,“啊!哈哈哈……”
血崩肉裂,不是人身是什么?
萧宇恒涕泪交流着,忽地他想起殿主的一席话:“‘渡元解’功法,可吸天地之yīn芜,纳rì月之yīnjīng,炼至大成,可得肉身。”自己现在算是肉身凡胎了吗?这血,这肉,这疼痛,这饥渴,不分明是才有的东西吗?想不到自己的命运由极厄转至极泰,原是一刹那的事。
在魔界,出了北yīn大帝,还没有第二个修成肉身了?萧宇恒啊萧宇恒,你命若浮芥,累遭践踏,却又屡屡拽住了一线生机,超脱了过往,你莫非就是戏剧的化身,专门演绎人世沧桑来的?事可为?事不可为?叫我萧宇恒如何回答呢?
一个人经历如此戏剧xìng的剧烈转变,确实难以承受。所以也不必怪萧宇恒多情做作,且让他把积压的情感都发泄出来。
不过还有一件趣事还要说明,随着太阳升起,沙漠如同女人一样善变,它又变得酷热起来。萧宇恒渐渐感觉不耐了,四处都是火热的黄沙,那热气似毒蛇一样往他的身体毛孔里钻。
“啊?”他又发现一件奇异的事了,他感觉这些热气都是活的,朝着他身体的同一个部位进袭,“这又有什么古怪了?”可不古怪吗?他发现自己的那根器具从大腿之间如chūn笋拔节一般怒冲着,横空而刺。
要命的家伙,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啊?大漠无声,那阳物如饮醇酿,沉沉不肯低头。
萧宇恒踉跄前行,脚步踏在沙里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他终于走到一个沙丘的最顶端,祈求远方出现一处绿洲,可是,只有后面是那狂喷的流沙,其它地方如死一般静寂。沙连天天接沙,人何其微不足道,生命何其微不足道,轮回何其微不足道。肉身的快乐很快就要枯萎了,变成几粒沙,飞扬在数不清的沙粒之间。
又何必争什么名利报什么恩仇?笑也好,哭也好,你根本辨别不出这粒沙与那粒沙有什么区别,你的还是我的?
“沙,沙……”似乎有轻微的声音传入萧宇恒的耳朵里。他以为这是幻觉,可是低头一看,呀,不得了了,四周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生灵?
蛇,吐着毒舌;蜥蜴,张开尖嘴;蝎子,高举红尾巴;狼蛛,吐出黑丝。它们都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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