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1/2)
() 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正在死死地抓住一个老妈子的衣襟,眼泪汪汪地看着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子。或许是惧怕中年男子的威严,或许是不敢吵醒其他的家人,所以小孩子不敢大声哭喊。但是他低声的呼喊“姆妈”,令老妈子心疼不已,也令中年男子皱起了眉头。
终于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小孩子的房间。老妈子马上抱起孩子,孩子和老妈子一起抱头痛哭起来。不过中年男子的声音马上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回响起来。“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起,孩子必须学会一个人睡觉。”可是这时候的老妈子和孩子很激动,好像没有听见中年男子的话。
不忍看见这一幕的中年男子,回到了他的房间后。一个人呆坐在床边,不时地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么早让孩子独自睡觉真的太残忍了点,但是这是大家大人们的一致决定,必须严格执行下去。中年男子虽然不忍心,但是也不得不硬起心肠监督着。
中年男子渐渐镇定下来,随后回到自己的书桌前面。开始磨墨起来,准备写下自己这一天的笔记。这是这个中年男子多年来的习惯,坚持每天写下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不但练习了他自己的作文水平,而且也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几年下来他已经有厚厚的好几本了,当时没有“rì记”这种说法,大家都把这种做法叫做“起居录”。中年男子每半年整理一次自己的“起居录”,并把它们装订在一起,不但便于携带而且容易查找翻阅。
中年男子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余今rì第一天正式接管芽儿。芽儿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明明不舍得离开父亲,但是还是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哭闹。但是芽儿毕竟还小,不能一个人睡觉。为了让芽儿一个人习惯睡觉,余差一点动用了家法。可是看见芽儿的样子,余真的不忍心下手。看见芽儿的样子,余不由得有点怨天尤人起来。余八岁开蒙,十六岁中童试,二十一岁中秀才。自以为是一个人才,将来可以光宗耀祖名扬天下。可是之后二十年没有一点进展,今已经四十有五,依然是一个秀才。前几年开始开馆授徒,虽然不能光大门楣,但是可以养活一家老小。可是余只会教书不会教育弟子的品德,导致弟子中几人做出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吕家少爷伙同下人,欺男霸女为祸一方;方家幼子夜宿风月场所不说,还和外地人为一个下贱女子大打出手;徐家老二家贫但不愿意承认,经常偷盗路人的钱财供其挥霍。为此县衙的大老爷说余管教不善,不可为师。不但责令余开闭学堂,而且取消了余秀才功名。余妻得知之后随后自尽,留下了余一人。余虽有一女,但是女儿以为人妇,不能回家整rì照顾余。余正当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余大姐沈氏来信,要余过来帮其照顾管教其孙芽儿。”
“余对于天下的公道,真的有点意见。第一,余自认自己的才情不亚于某些官员。余的同窗中,好几个人的学问和才情都不如余。可是他们一个个已经成为了官员,甚至于成为了封疆大吏。余觉得不公道,考官一定是暗中收受了贿赂,才会这么不公平。第二,余的外甥沈秋生来木讷,但是是一个内秀的孩子。当年余和他一起科考的时候,看见过他的文章。当时余就说过沈秋的文章四平八稳,倒像是一个老夫子写的文章。可是余和他两个人都是屡试不中,余最后断了科考的念头,沈秋虽在余大姐的坚持下继续科考。年初余意外遇上沈秋,玩笑间建议沈秋,索xìng随意在试卷上涂鸦好了,反正中不了的。没想到沈秋的涂鸦之作,令他中了举人。不久之后参加了乡试,又是随意涂鸦竟然中了进士。余在羡慕沈秋之余,不得不惊叹考官们的眼光和学问。第三,芽儿母亲之不幸。芽儿母亲十六岁进了沈家的大门,十多年来上孝敬公婆,下照顾夫家兄弟姐妹。除了没有早点给沈家生一个男丁之外,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良家妇女。沈家老爷早故,沈秋是一个只会读书做文章的秀才,余大姐也不会主持家务,所以沈家的一切都是芽儿的母亲一个人坚持下来的。不但要cāo持家务照顾一家老小,而且要管理着沈家的生意。终于等到了有了身孕,生下了芽儿,原以为她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一场疾病就要了她的xìng命。听老妈子月娘说,芽儿母亲走的时候,死死地抓住沈秋和芽儿的手,真的不愿意不甘心离开。可是芽儿母亲一走之后不久,沈秋就以要外出当官身边不能没有女人照顾为理由,迎娶了一个新夫人回家。新夫人当然不喜欢芽儿,建议不带芽儿一起去赴任。为此余大姐只好请余来家里,看管和教导芽儿。沈秋虽是余的外甥,但是余也看不起他,难道有了功名后的男人都这么薄情寡义吗?芽儿的母亲为了沈秋和沈家,付出了一切,换来了沈秋忘恩负义和抛妻弃子,这是她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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