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鱼塘（1/2）

() 许远家门前有个5亩鱼塘，说是鱼塘，其实原先就是一个小水坑，这水坑是他和父亲一锄头，一锄头，一簸箕，一簸箕，肩挑背扛，深深用双手从许远刚上初中时，到初中毕业，三年时间断断续续挖出来的，或许开始时叫水坑都不算，只是门前十米处的低洼地，逢每次大雨都会积半米深的水，积水一两个月长时间难以干去，他父亲许天保就决定将水坑加宽加深，引水养鱼。

就因为这鱼塘，许天保不让许远出去打工，说专心弄这个鱼塘，总比在外面打工强，以后用卖鱼得来的钱，把老房子推掉再盖间三层楼房，说等许远25岁时再尽家里所有能力帮他讨个老婆，许天保执意要盖楼房，是因为看到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家开始建起了新房，从村口看着村子里那些三层或者四，五的楼房，再比起自家的土坯房，那真是刺眼，不是滋味。还住着瓦房的村民着实羡慕已经起了楼房的人家.

许远十六岁时才初中毕业，许天保叫他在家养鱼，许远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巴吉村大人都有打小孩的习惯，小时候他淘气被打，都是被父亲用拇指般大小的树枝条，或竹条抽打，且都是打屁股和大腿上，许天保有打儿子的习惯，但从来不棍棒拳脚相加，力道拿捏得当，不会让许远受伤。虽然如此，被竹鞭抽打时的疼辣。还是令许远难以忘怀，害怕。

许远从小被藤条打怕了，烙下yīn影，骨子里本能畏惧父亲，父子对话都是许天保问一句，许远畏畏缩缩答一句，除了家里吃饭时间，他都会刻意回避父亲，不愿和许天保处在同一空间下。文化不高的巴吉村长辈教育自家孩子一般都是叱喝为主，要是说骂不起作用便是棍棒相加，村上孩童都怕自家大人，许远也不例外，虽然害怕，但也不会对父亲产生恨，也不能恨，因为吃住还得靠家里。

挖家门前鱼塘场景许远将永生难忘，那个累呀！那个烦呀！时间差不多整整三年，三年是把鱼塘挖出来了，但他的双手也因此长满老茧，身体辛苦倒是无所谓，只是讨厌许天保把自己当牛来使，三年里几乎没有玩乐时间。

特别是寒暑假，许远的所有时间都在刨土，父亲看到他脸拉得很长，天天不高兴的样子在挖锄，开始时许天保都会安慰儿子：“我们村子没有人在养鱼，等鱼塘弄好了，肯定有搞头！”

许远这时一般都不接话，继续闷气干活。

许天保又说：“镇上只有一个卖活鱼摊，赶圩的rì子鱼都不够卖，以后咱们的鱼一定不愁销路”

这些话，在鱼塘没有开挖之前，许天保已经说了无数次，每次父亲说这些关于养鱼事情时，他都懒得听，甚至都没有看许天保一眼。

许天保知道儿子对挖塘养鱼的事情有抵触，看到许远闹情绪，一般都好话在前，说些好听的，如果见好说歹说，起不了作用，便加重语调来硬的：“看你愁眉不展真是晦气！今天要挖50簸箕的泥！挖不玩别吃晚饭！”

许天保训起儿子来常常没完没了：“我看你这个人就是赖！当年我连饭都没有吃！你爷爷叫我干嘛，我就干嘛，从无怨言”

“现在叫你干点活，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真是的！”

“明天再起早点，争取这个暑假挖好！像今天这样起太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