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战场？（2/2）

“你以为扫雷是你所说的战争形式吗？难道还要把那个小子先送上硝烟弥漫的战场，让他亲自打枪，听到炮声吓到屁滚尿流后才能参加扫雷作战？扫雷战斗是全新的作战方式，你看不到敌人，也没有战友，那一切就像是梦境。”王忠道不屑的说道。

“我天生愚笨，学不好扫雷，我也的确没有上过扫雷战场，不知道扫雷作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见到过从扫雷战场下来的战士们，他们和硝烟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没有多大差别。所以我明白一件事情，和传统作战再怎么不同，扫雷仍然是一场战争，它有着战争的一切，残酷、恐惧、无助、失败、伤痛甚至死亡。将一个平民丢上战场，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军人在呼吸就不应该发生。想要李宏上战场，想要任何一个训练中的孩子上战场，可以，但是得让我同意他已经是个军人了才行。”

雷鸣愤怒的吼叫声在小小的思玲办公室内回响。

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因为愤怒体型都似乎大了一圈，他的肢体因为保持着立正姿势，笔直笔直，但是两条眉毛和脸上的肌肉都在愤怒的快速抖动，要不是克制了自己，王忠道那小身板早就被拍飞到了墙上。

沉默良久，张司令开口了，“同意雷鸣主任的意见。没有成为正式战士之前，一个学生都不许上战场。”

王忠道的失望溢于言表，惹得本来平静了些的雷鸣再次冒火，“你还不服是怎么的，你现在研究的不是老鼠兔子，是大活人，你不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王忠道哼了一声，“妇人之仁，要知道越早收集到数据，那么就能越早扭转扫雷作战的不利局面，进行有针对xìng的人才选择，总比招收大批适龄者，乱七八糟的培训过后赶上战场送死强，假如有百分之十的人其实天生就不适合扫雷作战，那么不弄清楚这点，就等于将千万人白白送死。”

“你！”雷鸣勃然大怒，却难以反驳。

“够了，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不会更改。”张家胜再次开口。

雷鸣敬了个礼，走了出门去。王忠道却没有走。王忠道和张家胜就这样沉默了好几分钟。

张家胜首先开了口，“假如抛开一切感情因素，纯粹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你的建议可能会拯救成百上千的本来不应该上战场的人，但是，从人xìng的角度来看，即便是有这种辨识出更加适应扫雷作战的人才的手段，也不能轻易采用。”

“为什么？”王忠道愕然问道。他不能理解，都是减少牺牲，能够救更多却不能去做？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用某种手段将适合扫雷作战的人挑选出来，让不适合或者资质不佳的都排除，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将人类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天生不用牺牲，另一个部分天生就应该去牺牲。打个比方，相当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你更加适合去死，所以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王忠道膛目结舌。

“所以我希望你即便找到了这种方法，也不要擅自公布出来，先要想想后果。也许你会说，那些做出牺牲的人可以用金钱福利待遇甚至权力来补偿，他们的家人也会受益。但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是，那些适合扫雷作战的有钱人有权人，会老老实实的加入扫雷部队牺牲自己吗？有钱有权的人会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利益和权力交出来，哪怕是交出一部分来给予那些做出牺牲的人吗？到头来，残酷的现实就是一部分人被当做了斗犬豢养起来，保障那些有钱有权人的生命！”

王忠道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多，从象牙塔里面出来没有几年的他何曾了解过这些鬼蜮yīn暗的事情？他的额头上大滴的汗珠在爬动，嘴唇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良久，他抹了把冷汗，向张家胜鞠了一躬，走出门去。

领导们所cāo心的事情，不为人知，军训新兵们的生活还是枯燥的进行着。第二天的军训，雷主任雷总教官发飙了，他将大家从恒温的大厅内赶到了室外cāo场。那可不是绿草如茵的好地方，相反是无风沙自起的泥地。

不知道基地究竟在什么鬼地方，不过四月中旬而已，这里的天气却炎热异常。被晒了不到半个小时，娇生惯养的高中生们开始叫苦，连李宏都开始觉得难受了。

教官们大声呵斥着胆敢偷懒的新兵们，时不时的飞起一腿。这一改换站军姿的地方，从恒温的室内来到了环境艰苦的室外，本来还有模有样的学生兵们立刻吃不了苦，原形毕露了。面对各种痛苦煎熬的学生兵们，雷鸣却板着脸站在最前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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