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让我像正常人那样死去（2/2）

老爷子：“你回答倒也中肯。唉……”

说完他轻叹口气，把头微微向后一靠，似喃喃地说：“你是医生，我是药师，你可知这两个行业有所不同吗？”

我索性把主动权交给老爷子，我不动声色地说：“愿洗耳恭听。”

老爷子没有任何表情：“医生，是医治生者，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还有一种传说中道医，手段强，不仅能治病还能医事，治国。但那都是传说了。至于药师，他跟医生不一样，医生研究药是为了救人，药师研究药，只是因为药会影响到人，而这个影响，既有好，也有坏……”

我听到这儿说：“我懂了。”

老爷子这时说：“我研究了一辈子药，用药干过好事，但也干过数不清坏事。临到老，本身就此罢手不做。但万没想到，我又得了肝癌……”

老爷子说：“我不信医学疗法，我只信我药，于是，我用了无法方法吃药，并制定了相关方剂。但结果……”老爷子凄苦一笑：“我肝癌又扩散，转移到了肺，骨头，淋巴……总之我身体里到处都是癌细胞。”

“但就我行将入土时候，来了一个人！一个自称可以治好我病，姓王年轻人。他穿着很得体，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看上去二十六七。他说，只要我肯把蛊门药师一学全部内容告诉给他，他就能帮我延续生命。”

老爷子说：“我当时，没有别选择。况且那人又说不要我一分钱财。于是，我就听了他话，将蛊门药师全部书册，手抄，秘录，数交给了他。他言而有信，第二天，就拿了一个针剂找我了。然后，给我静脉注射了一针……”

老爷子接着说，打完针后，那王姓年轻人告诉他，千万不要去医院做任何检查，什么检查都不要做。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自家研制药。

老爷子答应了，然后，他果真就好了。

第二年，也就是前年，王姓年轻人又找到他，让老爷子带他去贵州一个偏远小山村。

因为老爷子曾那片山域采过药，所以当地有几个跟他认识老哥们儿。

到了那里王姓年轻人以治病为由，分别给百余位重症癌症患者，注射了那个药剂。

然后，那些人，一夜之间，病情全好了。

听到这儿，我和蓝雪娥全都惊呆了！

什么药啊！一夜之间，能让重症癌症患者康复，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老爷子这时冰冷地说：“我当时十分惊讶，但回来后，我就发现，我双腿不能动了。接着是腰，然后，大小便失禁。但这，并不是可怕，可怕是……”

老爷子艰难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裁纸刀，然后他当着我们面，用纸刀，对准掌心，深深地一划！

我和蓝雪娥禁不住一惊。

可很，我就发现，掌心割开伤口上，那涌出鲜血，竟然是深黄色……

老爷子惨笑：“我失去痛觉，我感觉不到血液流动，我身体麻木，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我眼睛渐渐失去了视力。我只能凭借记忆，像个瞎子似摸索着找东西。现，我唯一能用就是听觉，但也仅仅是勉强能听……”

我听了老爷子这番讲述。

我禁不住又用望神一术，凑近仔细打量。

这次，我看清楚了。

这位老爷子，阴阳二神竟然已经全没了！

我这时问老爷子：“那个姓王年青人呢？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他。”

老爷子苦笑说：“打过两次电话，他说了，这就是治病代价。他说我让你活下来了，而这就是活下来代价。”

了解到这里，老爷子突然奋力地把头伸向我说：“我现想死！你知道吗？我比任何人都想死，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我意识清楚地看着自已一点点变没有了。”

我抱臂站老爷子面前凝视他。

这个老家伙，不，现应该是老怪物了，他身体情况非常特殊。如果用科学一点理论来解释，就是他被保鲜了！

当然，没解开那种药剂真相之前，我只能这么推测。

也就是说，发展到后，他脑中仍旧有意识，有思维活动，有情绪。但他身体，已经失去了全部知觉。

我想到这儿，一旁蓝雪娥突然说：“老人家，能让我看看你双腿吗？”

老爷子努力点了下头。

我和蓝雪娥过去，把他从书桌后边推出来。然后轻轻掀开盖着毛毯一看。

大腿以下，竟然是两根包裹了筋膜白骨！

我倒吸口凉气，同样我明白老爷子内心痛苦了。

亲身经历肉身一点点**，变烂，后直至终极死亡来临。这是一种怎样可怕心理折磨啊。

老爷子这会儿平静注视我说：“我费了许多曲折，联系到老黄叔，后来，又像猜谜一样，终找到了你。现，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像正常人那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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