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放心（1/2）

大家分主次坐下，宋墨亲自给窦世英沏了壶上好铁观音。<－》

醇厚茶香安抚了窦世英焦虑心情，他想到来时英国公府门前看到那些五城兵马司人，不由道：“那些盗贼都捉到了吗？”

“闯进英国公府全都捉到了。”宋墨很有技巧地粉饰太平，起身给窦世英续了杯茶，“其他人，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人正追捕。”

窦世英松了口气。

纪咏却道：“英国公府乃是我朝第一勋贵，英国公又贵为五军都督府前军掌印都督，妹夫你则是金吾卫前卫指挥使，那些盗贼竟然还敢跑到英国公府来翻墙越货，这些盗贼能够想到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失败后果？而且还正巧凑了英国公和妹夫都不家时候……这可真是奇怪啊？”话说到后，已喃喃如自问，却让窦世英心弦紧紧地绷了起来。

“砚堂，是不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啊？”窦世英迟疑道，“亲家和你行踪，应该不是普通人能掌握吧？那银票事，也传得邪乎，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十万两……”

看到纪咏那一刻，宋墨就知道麻烦来了。

可他从来不是个怕麻烦人！

“这件事是我大意了。”宋墨诚恳地向窦世英道歉，“寿姑和我婚事决定匆忙，我怕那些好事之徒搬弄口舌，听到有人夸张寿姑陪嫁时候也就没有阻止。原想着世人都是先敬衣裳后敬人，如果能因此而让寿姑少麻烦，也未必不可，却不曾想把贼给召来了。纪大人说话我也考虑到了，寿姑上房里召那些管事嬷嬷说话，有稳定人心意图，也是为了把那些管事嬷嬷们拘上院厅，我好派了人手去调查这些人近日行踪。”又道，“我年纪轻，经历事少。岳父大人走过桥比我走过路还要长，您看我还有什么没有想到，您也提醒提醒我，我亡羊补牢。这就吩咐人去办。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寿姑周全——他们今天能泄露我和父亲行踪，说不定哪天就能泄露寿姑行踪。”

论起这些具体事务，窦世英比高升还不如，他就是想给宋墨提个醒也得先找到宋墨不足才行啊！

他能有什么建议！

倒是见宋墨坦诚恭谦，他不由暗暗点头，肯定着宋墨：“你考虑得很周到，有你和五城兵马司人打交道，我很放心，没什么提醒你。”

纪咏被哽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宋黑只当没有看见，继续温声和岳父说话：“寿姑这是第一次召了家里管事嬷嬷说话。可能时间有点长。你先尝尝我这茶。是前些日子延安侯世子汪大海送过来，说是今年秋茶。我尝了尝，觉得还不错。寿姑说您喜欢喝铁观音，我正寻思着过些日子给您送些过去……”

看样子寿姑和女婿相处不错，还讨论他喜欢喝什么茶。女婿也不错。想着要送些茶给他尝，

窦世英思忖着，决定不告诉宋墨自己喜欢是信阳毛尖——反正自己也不是个固执人，到时候女婿场时候喝铁观音好了。

宋墨却心里暗暗地向岳父赔着不是。

他和窦昭成亲不过十一天。他就有一半时间宫里，和窦昭一起另外一半时间里他满脑子都想窦昭喜欢些什么，不喜欢些什么，怎么才能和窦昭相处融洽，哪里有心思关心别人和事。他不过是看着窦昭喜欢喝铁观音，所以大胆地猜了猜，没想到竟然蒙对了。看来以后要和福建都司那边人拉拉关系了，以后少不得要常往静安寺胡同送铁观音。

翁婿两相视而笑，各想各心情。

宋墨是不想让纪咏这乌鸦嘴影响到窦世英情绪，就跟窦世英讲窦昭是怎样充弃卒保帅，让小厮们退到垂门御贼，又是怎样点了柴禾报警，怎样用开水把那几个试图抢劫贼盗淋了个皮开肉绽，让那些贼盗不敢肆意攻击垂门……他开始还只是想吸引窦世英注意力，不给纪咏胡说八道机会，可后来越说却越觉得窦昭了不起，不仅性格大方，而且智勇双全，是个不可多得奇女子，他语气里也就渐渐渲染了几分敬慕。

窦世英本是个对儿女情长十分敏感人，到了此时哪里还听不出宋墨言中之意，他不由乐得呵呵直笑，合不拢嘴。

这样窦昭，是纪咏从来不曾见过。

他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心里却隐约有个念头，窦昭就像块宝石，越打磨，就越精美，越耀眼，越璀璨，越美丽……或者，只有这样生活才会让窦昭折射炫目光彩？

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就被纪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忽视掉了。

“没想到四妹妹竟然受了这么多苦！”纪咏叹道，“还好老天有眼，让四妹妹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问宋墨，“不知道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都有些什么打算？现离事发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吧？那些盗贼就是再没有脑子，事情败露了，总会知道要避避风头吧？京都这么大，他们若是执意要隐匿，这人恐怕不大好找吧？京都每天发生这么多事，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总不能天天为这件事盘查过往京都人吧？若是哪天那些人发起狠来再次打劫英国公府，那可怎么办？”

他话又让窦世英着急起来。

“纪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宋墨表情寡淡，“原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和顺天府府尹都下了诏狱，左军都督东平伯兼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他把人事变化简明扼要地告诉了纪咏。“我已经让人去东平伯府递了帖子，到时候再和东平伯、黄大人一起坐下来协商，不过，我觉得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京都三教九流都整顿一番才好，也免得那些盗贼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再次出来抢劫。”

窦世英听得张口结舌，好一会才道：“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都换了人？”满脸震惊。

“嗯！”宋墨道，“东平伯去了宫里谢恩，还没有出宫，他一出宫应该就会过来。”

纪咏却看不惯宋墨这看似低调实则张狂模样。

他道：“皇上是觉得那些盗贼打了功勋贵族脸，不严加惩戒。不足以威慑宵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