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父与子（2/2）

代善想想，觉得头疼得很，他一大男人，一辈子也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临了，还得管内宅这些鸡毛蒜皮小事，怎么能不头疼。

“你一个大男人，管这些，你书读到何处去了？”再怒道。

“圣人也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儿子若连家都管不好，如何敢为民请命？如何以身作则，教养子女？儿子万不敢让子女毁于妇人之手。”贾政说得正气凛然。

当然说完了，代善一碗茶泼他身上了，拿了鸡毛掸子狠抽了他几下，贾政只能挨着，谁让他又说中了老爷子心思，觉得子女毁于妇人之手，若不是自己醒得，儿子女儿全完了。现被儿子一说，不恼就怪了，当然要打。

当然了，贾政打没白挨，老太爷晚上就宣布，各处设小厨房，份例不减，但各家单做，超出自己补贴，没说节余怎么着。不过大家除了贾政一家，谁也没想过节余问题。

贾赦无所谓，他不管家，给啥吃饭，所以分不分，他根本没概念；张氏听了报告也一笑置之，贾赦回来吃得少，自己本就单做。送来了也是浪费了，现分到各处，其实还便宜些；贾母愣了愣，但也没反对，她想到是，自己有自己小厨房，就能配上人手，反而自己能有自己体系了，反倒能有点权利了。

于是老爷子政得到了各方赞同，让老爷子都气愤了，合着除了自己，大家都不想一块吃。让老爷子都有些心灰意冷感觉了。份例菜，虽然全家不一块吃，可是吃一样，感觉上，大家还是一块，有一家人体统。这么一分灶，实际也就是各自为政，他备感失落。

有了老爷子话，艾若也不会真分份例菜了，而是直接换成银子，分到各房手中，自己爱买什么买什么，大家便宜。贾母高兴了，分了银子，她就能置自己采买，自己体系，她终于有了和媳妇叫板资源了，于是皆大欢喜。谁也没去体会，老爷子此时心境。

贾政也终于回到以前舒心日子上来，表示满意了。当然，有一天，老爷子突发奇想，到贾政书房和他们一块吃四菜一汤时，瞬间愤怒了。这叫节俭？菜碗是少了，可是每一道菜，哪样不是往精了，细了做？这四菜一汤，绝不会比他自己八个碗来得便宜吧？

贾政忙说道，“老太爷息怒，二太太自然不敢简漫了路先生。况且，儿子晚上一家也就四菜一汤，就算再精致，也比儿子夫妇加两个孩子二十个碗来得便宜得多。”

“二十个碗？”代善先不想，路先生好歹也是客席，饭菜精致些，也是理所当然。他想是，老2一家，一个晚饭要上二十个碗？有这么惊悚吗？他自己从来就是自己吃，也就家宴时，大家一块，那是整治席面，不算份例，他真不知道，一家人份例菜摆一块是多少。

“正是。儿子夫妇各六个碗，珠儿、瑗儿虽小，也是小主子，各四个碗。摆一块，可不就是二十个碗。吃不了，也都糟蹋了。儿子回头让二太太把家里账册算算，给老太爷过目，实奢侈。”贾政痛心疾首，艾若给他算过账，把他们四口份例银子领回来，就算是这么单做，其实省了也近一半，这让贾政都替贾赦心疼了，这算什么事啊！真当他是冤大头啊！

代善不用看账册也知道，自己八个碗，每碗份量当然不会太多，但决不是一筷子就挟完了，不然看着也不顺眼不是。但想想平日，自己剩下多少。有时，心情不好，吃不下，常常就是整个撤了。自己都吃不了，不要说贾珠和贾瑗了。想想，一家四口，对着二十个碗，他们不心疼才怪，就算不自己钱，也得心疼。

但代善是谁啊，马上想到，自己年轻时也很少跟史氏一块吃过饭。就算一块，也会提前通知，史氏也会特意做几个合自己心意菜，摆上桌，菜也并不会很多，也是六个碗，不过想想，那是他们先把菜整合了，不会一口气，摆十二个碗给他们。所以说，一气摆二十个碗，还是王氏做手脚，让贾政这个二货上当，让他跟自己发脾气，然后达到分灶目。不然，她是管家，她让厨房只做四菜一汤，厨房敢不听吗？

他也不给贾政留面子，冷冷一说，贾政倒也坦然，主要是他和艾若之间信任那摆着，还真不是代善挑唆能成功。忙说道。

“看老太爷说，二太太只是替大嫂子管家，这些都是府里当初老规矩，大嫂都不敢改，二太太也就不敢改了。若我们一房让人做四菜一汤，置老太太，大嫂与何地？”贾政忙说道。

这是艾若强调，她不想改变荣府老规矩，因为改了，就是大逆不道。她自己这么吃，就是踩着婆婆，大嫂，成就自己节俭名声。所以她一定不能改，也不敢改。就算现，他们也没说改规矩，只是分灶了，各房自己按自己喜好吃，喜欢四菜一汤，还是八菜一汤，都是自己，与府里无关，与规矩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