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珏冰后人（1/2）

() 锐风老头叹了口气：“小子，这两年来，我不说，你也能看出一些，我和小羽，在鸿族当中不是平常人物。”

常宁点点头，从锐风老头和小羽平常的对话表现中，他早就觉得这两人，不是平常鸿族百姓。只是，常宁觉得两人是普通鸿族也好，鸿族大人物也罢，甚至哪怕锐风老头是鸿族王，也与他关系不大。现在的锐风和小羽，一个是他的良师，一个是他的玩伴，仅此而已。如果有一天，两人向他开诚布公身份，他会很坦然的接受。在那之前，常宁也不想主动去问，去提起。

锐风接着道：“你知道，我们鸿族的名字，是姓名在前，姓氏在后。我叫锐风，小羽叫小羽，我们的姓氏，你却一直不知道。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吧，我锐风·翼云，鸿族元老会成员之一，原鸿族天武者议会会长。”

翼云！就算常宁对鸿族的了解再少，也知道翼云这个姓氏。无他，这个姓氏在鸿族当中太出名了！天鸿·珏冰之后，又过了大概三千年，那时人族成立了君权集中的帝国，把原本鸿族占优势的鸿族又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时一个叫做翅·翼云的男人诞生了。他一手建立了天武者协会，并把鸿族散乱的城邦大致统一起来，共同对人族作战。翅·翼云是鸿族历史上的第一位“名誉国王”（因为鸿族到现在还是城邦制，所以一直没有实质上的国王），天武者协会第一任会长，天翼军元帅。翅·翼云曾经率领三千万鸿族铺天盖地地飞向人族领地，也是鸿族第一位凭借翅膀飞升至凌霄界的人！

常宁当年听到翅·翼云的故事时，抬头看了看北方天空上的凌霄界。这块漂浮在天上的大陆，显得那么神秘莫测，传说中，只有渡劫成功，踏入凌霄阶段的修行者，才能得天地引动，飞升凌霄。因为凌霄界虽然就在云扬界上空，但是两界之间，隔了重重的罡风和雷暴区域，即使化神期的人族高手，进入那个区域也是十死无生！而翅·翼云，凭借自己的翅膀，硬是突破了那个区域，**飞升至凌霄界，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人族高手们纷纷质疑自己的修炼功法，也间接开启了一个百花齐放的时代。

翅·翼云飞升后，翼云氏也一直是鸿族第一大城邦、jīng神圣地云耀城的领主，在鸿族中是最最显赫的大贵族，历代高手辈出。听到“翼云”这个姓氏，常宁不禁吓了一跳，这老头原来来头这么大！

锐风却没有一丝自得的样子，而是指着小羽道：“小羽嘛……她姓珏冰，羽·珏冰！”

“咳咳……”常宁听到“珏冰”二字，一下子咳嗽起来，面红耳赤的，过了半天才好。

珏冰！珏冰氏！鸿族母姓，万千鸿族崇拜的第一神灵！如果说翅·翼云在鸿族的地位，相当于人族第一个皇帝岐申在人族的地位，那么天鸿·珏冰在鸿族的地位，绝对相当于人族的乾蛮和龙胥两位祖神之和！天鸿·珏冰是引导鸿族从蛮荒走向文明的人，是引导鸿族创立天武者修炼之法的人！如果一个鸿族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口头禅往往是“珏冰母神在上！”，天鸿·珏冰几乎是所有鸿族的jīng神支柱。

但是，与翼云一族不同，在天鸿·珏冰飞升凌霄界之后，珏冰一族却没有担任任何城邦领主的地位，整个族群都很是低调。像常宁这样的人族平民，基本对珏冰氏后人完全没有了解。但是珏冰氏是天鸿·珏冰的后代，这一点就足以让常宁目瞪口呆了。

“喂！”小羽，哦不，是羽·珏冰公主殿下推了常宁一下，“小宁子，你发什么呆！”

常宁看着小羽不答。

小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疑惑道：“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锐风在旁边续道：“我和小羽，因为一次鸿族内部的变故，离开云耀城，来到扬昱大陆。在那次变故中，小羽的父母也去世了，所以老夫我暂时带着小羽。我们离开云耀城后，辗转来到沧澜城，在这里住了下来。但是因为那次变故，鸿族还有一些人一直在寻找我们。虽然老头子我不怕什么，但是小羽，我却一定要保住她！现今，我们在沧澜城的身形已泄，恐怕，我和小羽，要换个地方了。”

常宁张口道：“什么？”锐风老头和小羽要换地方？这将近两年来，他与这两人朝夕相处，原本还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听到锐风老头嘴里说出这句话，常宁的心好像被紧紧攥了一下。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锐风老头时，小羽被他用束缚咒束缚住的恼怒模样；他还记得沧澜江畔，锐风老头一次又一次的教导他水之道，让他学会在流动中借力，让他学会在绝境中冷静；他还记得，青丘山上的脚印，是锐风老头拿着鞭子在他身后，逼着他用奇怪的蹲姿跳出来的，两年下来，竟也成了一条小路；他还记得，就在飞花巷的那个小院子里，锐风老头用一杆长枪教他画“圆”，是的，这是两年来锐风老头教他的，唯一能称得上一套武技的东西了……

而小羽呢？那怪力萝莉，从那天误闯进飞花巷的惊鸿一瞥，到茶楼听书时小羽吵着要做大姐大，再到青丘山古墓中同生共死；再到两年来，每个夜晚，十来岁的少年少女，在飞花巷的院墙上，在下城区的小桥上，在沧澜江畔的草地上，在青丘山的树杈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好像永远在说话，好像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常宁忍不住喊了出来：“不！不要走！不对，走，一起走，带着我！”

锐风老头难得没有打趣常宁，他抚摸着常宁的头发，这位十四岁的少年，个子已然很高了，虽然比他还矮半头，但是鸿族本来就天生比人族高大，常宁在人族里，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高个美少年了。锐风老头叹了口气：“常宁，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而我，也有我的事情。你和小羽还那么小，这一次我们暂时分开，几年后，我们就能再相遇的，你相信我。”

小羽这时也跑到常宁身旁，就像在古墓中害怕时那样，紧紧抓住常宁的胳膊，转头对锐风老头道：“我不要和小宁子分开！老头子，你带着他嘛，带着他嘛！”

锐风摇摇头：“小羽，这次我们去东极山……我不说你也知道，带着常宁，他也去不了，对不对？”

小羽摇头道：“我不管我不管！”

唉，那么纯洁高贵的血脉，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啊！锐风老头心里暗叹一声，转头对常宁道：“让我教导你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在青丘山的古墓中。我们走后，你最好也别在沧澜城呆着了。你应该有地方可以去，对吗？”

常宁点点头：“我伏虞郡老家还有宅子。老头子，你说的东极山……”

锐风打断他的话道：“四大圣地，各有规矩。东极山虽然是四大圣地中名声最小的，但是你也不要小瞧。我们走后，你也不要试图上东极山找我们，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着小羽去找你。”

常宁皱眉道：“但是……”

锐风道：“没什么但是！”说着，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小羽抓着常宁胳膊的手就不自觉得放开了。锐风老头一把抓住小羽，对常宁道：“呵呵，再见了，小伙子！”说罢背后生出一对光翼，振翅一飞，就不见了踪影。

常宁站在小巷子中，怅然若失，良久，天sè渐渐黑下来，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信武将军府走。

将军府，东厢小院。

“常宁弟弟，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花千裳本来在打坐吐纳，不知道练什么功夫，见到常宁失魂落魄的回来，连忙站起来，扶住常宁，拿手摸了摸常宁的头。

“嗯？不发烧。那就好。吃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花千裳说着就往外走。

常宁一把拉住花千裳的胳膊，道：“花花姐，别走，陪我一会，好吗？”

花千裳和常宁一起在长凳上坐下，道：“弟弟，究竟发生了什么？姐姐能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