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归家（2/2）

曹氏一把拽了过来，耍了一下：“你弟弟的衣服呢？”

“……”孟春桃低下头去，有些无言以对。

“你聋了？我问你话呢！你弟弟的衣服呢？”曹氏又拧了孟春桃一把。

孟春桃咬着唇，腾地落下了泪。

孟夏在一旁看着，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还好拧的不是自己。只是看着孟春桃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心里头微微有些同情，可是对敌人的同情，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孟夏与孟春桃之间，终究不可能好好地做姐妹，所以孟夏，绝对不会对孟春桃有慈悲的感觉。这个世上，除了阿婆和胡蝶，没有人值得她同情。孟夏知道，那些疼自己的人，在这个家里，什么都算不上，自己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和孟春桃的战役里，她绝对不能输。

孟夏看着孟春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起脸来，看着曹氏：“娘，我去找弟弟的衣服吧？没事儿，我不怕冷，我的伤口也好了，不信娘你看看。”

孟夏说着凑到了曹氏的身边，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孟夏看了曹氏每次躲都来不及，从来不会这样亲昵地凑到曹氏身边。

孟夏的这一番作为，让曹氏都怔了怔。

低下头，曹氏仔细地看着孟夏的额头，和之前蹭伤了的手掌。突然觉得，孟夏的这张脸，其实比孟春桃的要水灵的多，虽然从小就不受自己待见，但是孟夏却似乎并不曾抱怨过，至多只是可怜巴巴地将自己望着。

如果这个孩子当初出生的时候没有让自己遭那么多罪，也许……

只是一想到生产时的痛楚，曹氏脸色便又沉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么些年受的苦，都是因为这个没有福气的臭丫头。

曹氏一冷脸，怒道：“还不快去找！”

孟夏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方才明明看到曹氏的神色松动了，本以为孟夏可借着这次机会，改变自己在曹氏心里的地位，只是为什么曹氏的心如此冷硬，同样是亲生的女儿，孟夏似乎怎么做，都无法超越孟春桃的地位。

难道，孟夏要一直受压迫这样偷偷摸摸地攒着银子，直到自己有能力离开吗？

孟夏咬了咬牙，深深地叹息。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

在河边转了一圈，孟夏也没有找到洗衣服的木盆，不禁皱眉，难道孟春桃根本就没有出来洗衣服？可是如果孟春桃没有出来洗衣服的话，在自己说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反驳呢？

又在河边呆呆坐了一会儿，孟夏才起身往回走，一路上，想了许多应变的方法。

没想到的是，孟夏一进家门，就愣住了。

孟春桃手上端着水盆，跪在地上。曹氏抱着孟有才坐在瓜架子下面。看到孟夏进来，曹氏就瞪了她一眼：“还不快点把门关上！”

孟夏点头，一边关门，一边在心里念叨，你们打我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顾及的。

“春桃，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曹氏猛地吼了一声，孟春桃一哆嗦，水盆一斜，便有些水洒到了身上。

孟夏在孟春桃身后撇了撇嘴，突然觉得经常关柴房的自己其实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