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一碗牛奶（1/2）

沿着那坑坑洼洼路进了村子，远远就见三间土胚房门前站了一个身材瘦小却精神矍铄老妇人，她一直目望着她们，那小丫头是甜甜喊了一声姥姥，就先扑了过去。

楚一清走近了，这才看清老妇人装束，只见她一身浅青布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双眼睛像那妇人一般，异常黝黑明亮，见到楚一清前来，也是微笑着迎上来，但是举止之间却有着一抹大家闺秀雍容气度。

“娘，这位是楚妹妹，是都城来！”不等老太太开口，那妇人就迎了上去介绍起来。

“都城？”老太太微微沉吟了一下，脸上笑容是温柔，眸光却是深邃，“一看就是大家庭出来，想不到年纪轻轻要遭这样罪！”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楚一清怀中阿宝，赶紧说道，“进来坐吧，饭一会就好了！”

与那汉子跟妇人不同，那老太太说却是一口地道都城口音，见她听到都城时那般光景，楚一清心中便有了底。

这楚寒之地从几百年起就是流放之地，原住居民不多，想来老太太也可能是从都城来。

楚一清被迎进了屋，可能是因为窗户门上都是用纸糊，屋里光线很暗，屋地也是坑坑洼洼，简单一张四方桌，四条凳子，再就没有了别家具，抬头一望，房顶黑漆漆，房梁一览无余。

“可能刚来你会不习惯，可是时间久了就好了！”老太太低声道，似乎别有深意，也似乎很是无奈。

“大娘，别这么说，我以前也是吃过苦，有个落脚之地就很好了，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一清赶紧站起来柔声道。

“那就好，你先我们家住着，别有顾虑，缺什么需要什么，只要俺家有，妹妹管开口就是！”妇人热情接过话去，一边说着，一边将热腾腾苞米面饼子端上桌，然后是苞米面粥跟一小碟黑黝黝咸菜。

那老太太又道，“别嫌弃，这楚寒之地收成少……”

楚一清赶紧说道，“大娘，您别客气，我不是来做客，麻烦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以后大娘就当我是自家人！”

老太太见楚一清言辞恳切，当下点点头，于是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妹子，尝尝俺亲手腌咸菜！”妇人将那黑黝黝咸菜放了一清碗中，引得那小丫头直觉咽了一口口水。

楚一清这才注意到那盘中咸菜一点没少，再想想一路来看到庄稼地，除了小麦之外似乎没见什么蔬菜，可见这里这菜是十分贵重，怪不得腌制这么久，这么咸还不舍得吃。

“大姐，我口味淡，这饼子很好吃，我吃饼子就成，咸菜留给麦香吧！”楚一清说完，就将咸菜放了小丫头碗中，小丫头怯怯抬眸看了一眼妇人，见她允了，这才欢天喜地拿起来吃了，就着那苞米面饼子吃香甜。

阿宝见众人都吃，也饿了，不悦依依呀呀叫了两声，楚一清温柔一笑，说了声抱歉，将阿宝暂时交给妇人照顾了，取了自己跟麦香碗就走了出去，一会就端着两碗温热牛奶进来，一碗放了麦香面前，柔声道，“喝吧，还热着呢！”

麦香没有见过牛奶，就是这苞米面饼子也是很少吃，立即双眸瓦亮起来，却自己不敢喝，又抬眸望向老太太跟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