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皮猫大人（1/2）

开门是一个二十四五来岁青年男子，眉目脸型，跟杂毛小道倒有着七分神似。唯一不同是，他眉宇间有着一股子凛然正气，器宇轩昂，眼睛亮，没有杂毛小道这般猥琐。见到了杂毛小道，他先是一愣，之后仿佛美国人看见了大熊猫，紧紧抓住了杂毛小道衣袖，然后朝屋子里面使劲儿喊：爷爷、奶奶，爸、妈，小妹，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来啊！大哥回来了！

他是如此激动，又笑又跳，然后紧紧地抱着杂毛小道，口里喊：大哥，大哥！

杂毛小道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没一会儿，门口就围了好几个人过来，都是女人，有喊哥，有喊大哥，有喊表哥，从院子西边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女人，约摸五十岁，面色愁苦，口中大喊着“我儿”、“我儿”，一下子扑到了杂毛小道怀中，杂毛小道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家伙，一下子就跪了这个女人身前，大声哭嚎，说妈，儿子不孝啊……

我背着包一旁，看着这久别重逢感人场面，没说话，发现从西屋又走出了三个神情严肃男人来，一个鹤发童颜，颔下白胡须飘逸，一个长相敦实，粗手粗脚，还有一个是年轻人，面如冠玉，眉锋上扬，眼神锐利如刀。我能够猜到前两者定是杂毛小道爷爷、父亲，只是旁边那个大帅哥，倒是不知晓。

“你这个孽畜，一走八年，倒还知道回来！”

白头发老人看着跪地上杂毛小道，冷冷地哼着。杂毛小道看见了他，浑身一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纳头便拜，只是哭泣，也不说话。从我这个角度看，背部一抽一抽，屁股儿颤。过了一会儿，气氛被渲染得悲情，他抬起头来，说爷爷，我之所以被师傅逐出门墙，主要也不是我原因，这些年我一个人外面漂泊，不敢归家，也是因为铁齿神算刘一句话，为了给家人避祸，才至于如此，还请爷爷和父亲大人，谅解我一片痴心啊……

他哭得伤心，那悲恸简直可以媲美尔康。言语里信息量太大，倒是让我丈二摸不到头脑，迷惑不已——这个家伙，倒真是个有故事人啊。

他爷爷听到了这句话，脸色数变，看这地上趴着哭泣大孙子，长叹了一口气。他说那件事情，不管怪不怪你，都已经过去8年了，计较起来，终究是我欠他陶晋鸿，黄山龙蟒一事，死是他孙女，但是他也得到了他想要东西，这事情是非曲直，只有问那幽府小倩了……反正有我一天，他老陶便不能怎么样萧家。唉，不说了，你奶奶病了很久了，你来正好，去见见她吧，也没几天了。

杂毛小道浑身一震，抬起头来，问哪里。

他弟弟立刻领着他往西厢屋走去，他爷爷看着站门口我，仔细打量我胸口槐木牌和眉宇之间，问小友是……？我说我是萧克明南方朋友，叫陆左，近发生一点儿事情，便一同前来拜访。他颔首，说今天有事，明天再详谈吧，便让那个英俊男子陪着我去客厅中歇着，其他人都转向了西厢屋。

家人有病，且弥留之际，我自然不指望他们有闲情招待我，便这男子带领下，来到了客厅中安坐。那男子叫做周林，是杂毛小道表弟，他陪我坐下，没聊几句，便直接问我，是不是蛊师？

我吃惊，问周林是怎么看出来？

周林得意地说他自小便熟识玄学五术中，特别是其中“相”，他是略有心得，只一观，便是**不离十。我任由他吹，点头，露出一副崇拜表情。如此聊了大半个小时，我坐了一天车，肚子空落落，咕咕响得难受，他只当没听见，拉着我说起他光荣历史，也不多，譬如给某位达官贵人算命，一语中，然后人家便以礼相待，排场极大，又譬如……他吹得爽利，又想起来问我养什么蛊？

十一种蛊里头，都会下哪一种？

这么问，我便有些不爽了，这种私人东西，哪里适合与这种见过一次面人，交流沟通？我只是推脱，他也不细问，微笑着，又讲了些其他，说他这大表哥，倒是有八年没见了，样子变得可真大。我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家里，一直不肯归？他摇头说不知道，这里面必是有些缘由，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发现杂毛小道家里人，别人不说，这个周林倒是和他一脉相传，嘴皮子厉害得很。

这时前面有人叫他，他答应了一声，然后跟我说离开一会儿，便走了。

没人看着我，我闲着无事，大量起杂毛小道家里客厅来，这是一个老派些家庭，屋里面家具装饰，让我有一种穿越民国感觉。正看着，从屋外面飞来一只鸟儿，黄绿色羽毛鲜艳，虎纹，金刚喙，翅膀一展几十公分，肥母鸡一样。它飞一圈，停了茶几上，眼睛呈浅黄色，中间是黑，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它瞪我，我就看它，咕咕……我奇怪，说这谁鸟儿，也不搞个笼子关着？

接着发生了一件让我菊立刻一紧事情——它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