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断臂小叔，大厅壁画（1/2）

意识某一个时间节点停滞冰冻住。

我无法知道我是不是死了过去，因为那时我，几乎没有一点儿思绪流动——没有思考，没有活力，一切都只是永恒存，波澜不惊。

这时间有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亿万万年，也许是弹指一瞬间。

死亡也许只有一个维度，时间不存，或者没意义。

有一个小东西，平静、永恒、静谧死海中诞生出来，它开始发芽，然后茁壮成长。它有绿叶有红，于是出现了颜色；它呼吸，于是出现了声音；它开始成长，于是就有了形状……我思绪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复苏，人生中二十二年里记忆，就像电影一样回放，而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是……死了么？

不，我没有死，我依旧能够思考，我依然记得所有事情，我这个世界，依然是“唯一”存。我没有死，这棵占据我心灵参天大树，是金蚕蛊意识，它呼唤着我，陆左、陆左、你醒醒，吱吱……接着，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海底里诞生泡泡，朝着海平面上迅速涌上去，没有做一丝停留。

我没有死，我依然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为了所有我爱人。

……

睁开眼睛，进入我眼帘是一张猥琐脸孔，是杂毛小道。

我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警戒地看着他，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呆刚才那个“八卦锁魂阵”房间里，石鼎、破旗子、青砖墙壁，以及我地上手电筒和背包，都。杂毛小道长叹一口气，说你终于醒过来了。旁边有人说是啊、是啊，都昏迷半个小时了。

我往旁边一看，是三叔和周林，旁边还有个一脸憔悴中年男人，衣衫褴褛，左手齐肘而断，用血布包扎着。

周林一脸戏谑笑容，走上前来要摸我头，还说着是不是做春梦了？

我浑身绷得紧紧地，一待他手伸过来，立刻擒拿住，欺身上去，死死箍住他腰，奋力一顶，倏不及防之下，他这个一米八高个儿居然被我一下子给顶举了起来。他大叫，你发疯了？

杂毛小道也一脸惊异，说陆左你干嘛呢？

我攥着周林衣服，潮湿，小心把他放地上，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说这回是真。

听到我这么说，三叔走到我前面来，蹲下，问我刚才走进这八卦锁魂阵了么？

我点头，说是。刚刚阵里面，碰到周林这小子，带我到了一处黑暗深渊，然后把我推了下去。他赞叹了一身，把我扶了起来，说陆左你真很厉害了，心志居然坚定到这种程度？这八卦锁魂阵，我们萧家也是有记载，大部分闯阵人，都是阵中受到幻觉欺骗，以为自己死掉了，魂魄就自己归于幽府，留下一个没有灵魂躯壳，没几天就饿死了。

你是相信自己没有死，心中有留念，所以才能够回转过来。

我说这也是多亏了金蚕蛊，要不是这肥虫子叫唤，说不定我就真以为自己死了。这阵法，太逼真了，凶猛，能够突破人心防——我这人怕黑暗，还有恐高症，结果它一下子就来了两者结合。三叔呵呵笑，说也多亏了小明，要不是他奋力挪动阵眼，“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八门，说不定你还要一直经历下去呢，好小子，果然有一把牛力气，不枉老爷子当年给他费了这么大劲儿。

我看向那石鼎，果然，有一条长长黑印子，是挪动痕迹。

说完这些，三叔给我介绍那个断了一臂“杨过”，说这就是他四弟，萧克明小叔萧应武。他被困了这个地下建筑群里一个眼子中，有四天多，终于给他们找到了。我跟他打招呼，他扯着乌青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声音苦涩地说辛苦了。我问还有一个人呢？没找到？他摇摇头，说他跟大壮洞子里，就走散了，他一路根据线索找到这里，却不知道大壮有没有事。

三叔问我怎么进来了，不是和老姜外面等着么。

我把之前发生事情，又重叙述了一遍，他脸冷了下来，说小叔也是因为被赣巨人追杀，才逃至此处。那些畜牲，以前听说过，倒也不怎么伤人，怎么一到了这沟子，性格就变得这么暴烈？我摇头，说不会吧，割头剖肚这样事情，看着不像是赣巨人这样大老粗能干出来，还有摆头颅祭坛那事，朵朵说了，赣巨人只能做些粗活……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一丝惊恐蔓延上了我心头。

三叔他们听我分析到一半打住，问怎么了？

我颤抖着语调，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朵朵？

没有，他们都说没有啊，来时候，就看到我仰躺地上，手电筒、背包都散落着，这小妮子，没有槐木牌中么？我一听，怀着希望将心思沉入槐木牌中，依然没有，里面空空如也。我沮丧极了，看来，当我踏入阵中时候，小妖朵朵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摄走了。

我转过身去，看着那樽石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