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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无名老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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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余大夫。”

翠翠和青青感到意外:“找神医余大夫?”

“是啊!”

“紫衣姐姐找神医余大夫干什么?”

“我老叫化怎么知道。何况梵净山庄的事也不想外人知道。她没说我老叫化也不敢多问。不过你们放心她和余大夫两人都回到梵净山庄了。”

青青和翠翠都想:紫衣姐姐找神医干什么呢?莫非梵净山庄的掌门人病了特意打紫衣姐姐到云南找神医?

莫长老问:“你们还有什么话问我老叫化?没有我走啦!”

青青问:“你不去看看我豹兄弟吗?”

“不用了!他虽然受重伤但死不了。我老叫化也可放心走了!”莫长老说完人便离船往岸上跃去一转眼就消失在树木丛中。

青青说:“这老叫化也真是怎么说走就走的?”

商良说:“看来老叫化这次来一是来看看豹兄弟的伤;二吗恐怕是来保护我们和伤者怕我们在半途上出事。现在我们平安到达他当然走了”

王向湖说:“极可能是这样!不然这位武林奇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跑了来。”

众人听了不由得点头。过了一会青青问翠翠:“你说无名老人派人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的?”

翠翠朝岸上望去也疑心了问商良:“爹爹!他不会在骗我们吗?”

“不会吧他骗我们干什么?”

“那怎么不见人来?”

“我们再等等看别心急。”

商良心想:要是无名老人真的是千幻剑信守诺言一定会派人来如若不是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口拒绝不就行了?同时也不会将陈少白留下来。

翠翠说:“好!再等—会再不见人来我再去找他。惹得我火了我—把火烧掉了他的老窝。”

商良说:“你千万别乱来!”

“谁叫他哄骗我们呀!”

青青说:“小翠我们再等一会吧说不定那无名老人—时间找不到人哩!或者来人在途中有些事情要办。”

正听谓等人嫌久。等吃嫌丑。翠翠又等了—个时辰便心燥不安了。江波在船头突然说:“看!岸上山坳的小道上来了两乘轿兜是不是来接人的?”

商良、青青和翠翠都急往岸上看去。不错是来了两乘轿兜可是轿兜上却躺坐着—男一女两个人显然不是无名老人打来的人了。他们是山中的—般轿夫坐在轿兜上的—男—女大概是善男信女进山到什么寺院去烧香拜佛还神许愿走累了才雇请两乘轿兜回来?

这里称轿兜而不叫轿子。因为四川的轿子不同各地轿子它只是二根长竹穿在—块厚厚的布上四周上下全无遮挡仿佛抬伤病人的担架一样。但它又与担架不同既可坐着也可躺着无人坐着可以收卷起来由一人扛着走就行了这大概是四川的山地多上岭下坡陡斜要是和其他地方的轿子一样就非常不方便了。有的地方根本就无法通行。所以四川才出现了这样的轿子一般人称为轿兜。

这两乘轿兜来到江岸果然是上了另—条船上。这带江岸泊了不少的船只大多是一些善男信女雇船来缙云山各寺院进香的有钱人家。有的当天离开有的隔夜才走。

翠翠见两乘轿上了人家的船更撩起了她一把火说:“爹!我们不等了我叫那两乘轿抬人走。”

青青说:“要是无名老人派人来不见我们怎么办?”

商良说:“是啊!叫这两乘轿恐怕他们到不了那幽谷。”

翠翠说:“我们要等到天黑吗?”

谁知这两乘轿下了人后却转上他们的船上兜生意一个黑脸的轿夫问:“大爷!你们有没有人进山的?”

青青望商良希望他拿主意。而翠翠一下眼亮了因为这间话的轿夫手里正拿着半枚铜钱。那么说这四名轿夫正足无名老人打来的。翠翠笑了笑:“你们很会做生意啊!来这里也不白跑一趟。”说着也从袖袋里掏出那半枚铜钱抛给了轿夫反问“你看我们去不去?”

那轿夫看了看一笑:“我们接对人了!”

商良却暗暗打量着这四位轿夫都是—色健壮的汉子山里人装束头上扎了一块白布束腰卷起裤脚足穿草履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到?”

依然是黑脸的轿夫说:“山路可不好走啊!大爷人在哪里?”显然这黑脸的轿夫是四位轿夫的带头人。

青青问:“就走吗?四位不歇会儿?”

商良说:“是啊!四位远道来辛苦了歇会儿我们有茶有酒你们想喝什么都行。”

翠翠说:“我们的酒可是好酒啊!泸州老窖大曲。”

四名轿夫听说有这么上等的好酒都咧开嘴笑了。黑脸说:“我们多谢大爷和少爷们了!”

商良说:“各位别客气一齐坐下来我陪大家喝。”

翠翠叫起来:“爹!你……”

商良嘻嘻笑着:“人家上船来也是我们的客人啊!主人不陪同喝酒行吗?”

青青拉着翠翠:“就让爹喝吧!”

翠翠说:“爹喝的酒还不够多吗?醉倒了怎么办?”

“我不会醉的。”商良转对四位轿夫说“各位别见怪我这小子就是怕我喝醉了。你们看我会喝醉吗?”他眨眨眼“不会吧?”四位轿夫笑起来:“大爷你人很好啊!”

商良又对王向湖说:“船家烦你炒两样下酒的小菜来!”

王向湖说:“好!大爷那你与各位大哥先喝酒菜等会就上。”

青青拉了翠翠就走:“小翠有爹在这里行了我们进去打点下行装准备上路。”

翠翠只好随青青进后舱说:“看来我们没法禁得了爹不喝酒。”

青青说:“只有妈来才禁得了他。”

“我看妈来也禁不了。他花样百出喝酒的借口多极了!”

豹儿看见她们进来问:“他们来了?”

“来了!爹在前舱跟他们喝酒哩!”

豹儿笑了笑:“那没有什么。”

翠翠说:“没什么?我看你跟他是一路的早晚会掉进了酒坛里。喂!你想干什么?”她见豹儿要坐起来。

豹儿说:“人家来了我不出去吗?”

“你也要出去喝酒?”

“不!我是说我出去坐轿子。”

青青说:“别忙他们恐怕有好一阵喝酒吃菜的。”

翠翠说:“你不能动要出去我们会抬着你出去你躺着好了。”

青青和翠翠收拾行装和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豹儿不安的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翠翠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但愿你的伤好了!我们就放心啦!”

青青却说:“豹兄弟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少爷啊!怎这么客气?”

豹儿说:“我才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我可将你们当亲人看。以后我也会伺候你们。”

翠翠问:“你说什么?想我们也受伤吗?”

豹儿愕然:“我怎么想你们受伤呀?”

“那我们用得着你来伺候吗?”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以后要报答你们。”

“谁知道你以后会怎样啊!”

“不!我一定会的。”

青青和翠翠收拾好后前舱的人酒也喝够了。商良高声问:“青儿、翠儿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可以动身啦!”

青青应着:“爹!好了!”

“好了!就扶豹儿兄弟和钟离堂主出来吧!”

“是!”

先江家兄弟用一块床板小心翼翼将钟离羽抬出前舱。钟离羽几乎全身上下都包扎着只露出了—张脸。两个轿夫和江家兄弟又小心抱着钟离羽到架好了的轿兜上。然后是青青、翠翠抬着豹儿出来。也有两名轿夫过来扶着豹儿上轿兜。豹儿虽然是剑中要害但伤势却没有钟离羽那么严重。钟离羽不但浑身是伤手足的骨头都几乎断碎了!

黑脸轿夫问商良:“大爷可以动身吧?”

“行啊!”商良对王向湖说:“船家我们算是分手啦!”

王向湖愕然:“你们不回来了?”

商良说:“对不起只好让你这条船空回重庆啦!要不你在这里也可以招几个客人回重庆。”

青青说:“王大伯愿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怎样王向湖与他们十多天的相处共过患难生死建立了难以分割的感情。尽管王向湖老于江湖生离死别见得多了一旦分别总有点难分难舍。但人生相处又怎能长久在—起的?他只微叹一声:“那各位保重了!”

王向湖、侯方和江家兄弟在船头上目送商良等人上岸直到他们在山坳小道上消失了才怏怏地转回船舱。船舱一下空得多了!王向湖说:“我们也开船走吧!”

江波正想拔锚蓦然间一条人影闪身上船来。江波定了定神—看惊愕了:“是你老人家!?”

上船的不是别人而是去而又回的老叫化莫长老。王向湖和侯方也惊喜愕然:“老人家你没有走?”

莫长老笑嘻嘻地说:“船老大这山里的人穷得很我老叫化四处讨不到吃的只好又转回来向你们要吃的啦!商老弟那两坛酒还没有喝光吧?”

王向湖笑了笑:“所剩下的也不多了!”

莫长老愕然:“这跑买卖的商老弟喝了这么多?不怕胀死了!?”

“他不是一个人喝还有四位善喝酒的轿夫一块喝。”

莫长老无可奈何的说:“那也好有一点也胜过无。要不我老叫化又要去北碚那老财家里厚着老脸皮讨酒喝了。”

“老叫化你是不是要搭我的船去重庆还是到别的地方?”

“我老叫化可没钱搭船。”

“我就算行善免费。”

“不!我老叫化可不想去别的地方还是在这里好!我也劝你这船也别开走了!”

王向湖愕异:“为什么?前面有危险?”

“前面并没有危险只怕商老弟他们转回头就没办法寻找你们!”

王向湖惊讶:“他们会回来找我?”

“快的明天迟则三天准会跑到这江边找你。”

“真的!”

“你听我老叫化的话准没有错。”

“你老这么说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三天。”

“可是你碰上了他们恐怕去不了湖广的洞庭湖啦!”

王向湖不由得望望侯方。因为侯方急着要去洞庭湖看看他的家小。不去怎么办?侯方说:“王大哥别担心我迟个把月去也是一样。”

莫氏老说:“我看候老弟也别去.洞庭湖了去了也没用。”

侯方顿时变色:“老前辈在下家小……”他本想问我家小是否遭到了不幸但害怕说出来。

“哎!你别胡思乱想你家小一点事也没有。”

侯方又转忧为喜:“真的?”

“因为我知道霍女侠已请求丐帮的金帮主派人将你的家小接去君山了他们平安得很所以你不必担心。”

侯方激动地说:“霍副总堂主对我太好了!今后我侯方不知怎么报答她。”

“她却感激你救了她和钟离堂主哩!”

“这不关在下的事这是商大侠夫妇和豹小秧他们的功劳。”

“没有你带路恐怕也不易救出。”

王向湖问:“这事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老叫化跟随金帮主同来重庆见到了商老弟的那位观音怎么不知道?”

王向湖这才知道这位武林宿老为什么上次突然上船抢酒喝而船上众人的事情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原来他先见到薛红梅女侠和霍副总堂主。看来是薛女侠和霍女侠委托他前来照顾豹小侠和钟离堂主了。便问:“金帮主也到了重庆?”“重庆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已震动武林金帮主怎么不赶来看看?连两个九幽小怪也重出江湖啦!”

“九幽小怪也出动了?”

“这是他们种下的祸根他们不出来行吗?不出来我老叫化要去踩他们的老窝看他们出不出来呀。”

王向湖说:“这—下中原武林有救了!”

“所以呀你这条蛟龙恐怕再也不能安稳地过着水上生涯啦!迟早会卷进这一场武林中的大搏斗中去。”

王向湖说:“要是各位用得着找王某人我王某将义无反顾。”

侯方说:“王大哥小弟永远跟着你。”

“哎!不过你们现在先别冒出来仍然以船家面目在四川一带水上谋生计好了!别让人知道。”

“好!我们听你老吩咐。”

“这三天你们有什么事要我老叫化帮手的比如买米买菜呀我老叫化撑船不行跑跑腿还可以、”

王向湖笑着:“这些小事怎用得你老动手的?我们干行了。”

“我老叫化可不愿白吃饭啊!”

“对不起这几天你只好白吃饭了。我们船上可没有事你干。”

再说商良、青青和翠翠护送豹儿、钟离堂主前去幽谷。这四名轿夫似乎登山越岭如走平地。一前—后搭配得极好。躺卧在轿上的伤者几乎没受簸动而且脚步极快。要是青青、翠翠不暗展轻功就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们了!

商良看得又暗暗惊讶!要是无名老人是千幻剑手这四位健壮而身手敏捷的轿夫恐怕是过去的雾中楼杀手了!但愿他们不重操旧业那是江湖上的幸事。

不用半个时辰他们抄小径便来到了那深山幽谷中。就是在那险峻的幽谷山道上四名轿夫也如走康庄大道似的仍然奔走如飞。就是在一般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办到。他们抬着人跨溪越涧没当一回事连青青和翠翠这两个自称为江湖小杀手的也自叹不如。四名轿夫如此那无名老人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

转眼他们便到了无名老人的茅舍门前。陈少白早巳在柴门口迎接他们欣喜地说:“你们来了!”

商良说:“来了!你那世伯呢?”

“他上山采两种灵药还没回来。”

商良怔了怔:“他今天回不回来?”

“回来回来!豹小侠和钟离堂主治伤疗养的房间已准备好了。就是商大侠和两位小侠所住的房间在下都安置妥当。”

“陈老弟辛苦你了!”

“不不这是在下应识做的。”

翠翠问:“陈少侠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陪同来?不准多—个来或少一个吗?”

“是世伯说有三个人来叫在下准备的。”

“哦!你世伯怎么知道了?”

“是这样在下将船上所有人的情况都向他说了。他听了后便猜测你们—定有三个人陪同前来就是商大侠和两位小侠。”

翠翠不由得和商良相视一眼暗想:要是这样这无名老人非常有预见性了!而且判断准确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豹儿和钟离堂主安顿好后四名轿夫便告辞而去。陈少白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与小童又安排了商良和青青、翠翠所住地方。

茅舍—共三幢都分前厅和后院互相之间有走廊相连另有一间药库和厨房。

三幢茅舍一间是主人住的有卧室、书房和炼丹室;一间是打杂工人所住;另一间便是病房和来宾所住的地方了。

青青、翠翠和豹儿、钟离堂上等安置在这幢茅舍的后院住下。豹儿和钟离堂主共住一间大房青青与翠翠住大房对面的—间小房。商良和陈少白住前厅他们分别各住一间房间。前厅和后院中间相隔—个天井。好像这茅舍的一切都是专为商良等人安排好的—样。商良、青青和翠翠看了都暗暗称奇。

无名老人好像算准了时间—样当商良等人安置妥当后不久便同另一位采药的童子回来了。这位药童与看守茅舍的童子年龄相仿生得聪明伶俐。

商良、青青、翠翠在陈少白的陪同下前去拜访无名老人。无名老人含笑地迎接他们分宾主坐下。童子奉上茶后商良说:“在下等冒昧请求蒙前辈垂恩肯为医治实在不胜感激!”

无名老人笑着:“商大侠何必这般客气老朽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哪里哪里前辈客气了!”

无名老人又说:“至于伤者这伤老朽久已生疏此道将尽力而为就是。只要不是中毒和内脏震碎震伤老朽自问还可以医治好的。”

“那麻烦前辈了!”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伤者之伤如何?”

商良说:“前辈刚采药回来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

无名老人说:“不用了!我们走吧!”

“前辈请!”

无名老人带了两个童子前来察看豹儿和钟离堂主的伤。无名老人一下看见了豹儿目光顿时露出了惊异、讶然之神情问商良:“这位小哥就是你们所说的点苍派少掌门了?”

商良也一下注意了无名老人目光惊讶之色。心想:他是闻豹儿之名还是其他原因?便立刻说:“是!”

无名老人又看看钟离羽说:“这位是钟离堂主老朽曾在重庆见过。”

钟离羽愕然:“前辈见过在下?”

无名老人点点头:“老朽有幸见过堂主一面。”

“可是在下好像没看见过前辈的。”

“老朽只不过是个山野主人堂主就是见了又怎会认识?你别动让老朽先看看你身上的伤。”

无名老人检查了钟离羽浑身上下的伤后又诊了钟离羽手腕上的脉搏皱眉问:“谁这么歹狠将堂主打成这样了?”

钟离羽恨恨地说:“叛贼胡崃。”

陈少白在旁担心问:“世伯钟离兄的伤能医治好吗?”

无名老人说:“医是能医治好恐怕要在这里躺半年。就是医好了恐怕也难以恢复以往的功力。”

陈少白一怔:“钟离兄的武功将全废?”

“武功并没废只是功力不如以前而已。奇儿你去叫蒋婶将今日所采摘的药物丢到大锅里熬水然后为钟离堂主洗涤全身伤处再敷上金续胶。”

看守茅舍的童了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

无名老人又对采药童子说:“异儿你喂堂主服下十颗黑丹。”

“是!师父。”

原来这两名童子一叫奇儿一叫异儿。异儿立刻从自己所携带的药箱中取了一个药瓶倒出了十颗如绿豆般大的黑丹用清水一一给钟离堂主服下。

无名老人便去诊视豹儿的伤势。他先看了看豹儿身上近十处的剑伤疑惑地说:“此人剑精奇怎么全都走偏了没刺中要害?”

青青惊讶地问:“老前辈你怎看出那人剑法精奇呀?”

无名老人一笑:“老朽医治人多略知一些剑术刀法。”

商良暗想:无名老人要是千幻剑手又怎么看不出来?翠翠却问:“那人剑法怎么精奇法?”

无名老人说:“他剑出的部位和角度都是人们所意料不到的要刺的又是人身上要害部位和奇经要穴不知怎么全走偏了!要是给他刺中这位少掌门不死也会成残废。”

青青和翠翠听了不由骇然相视。这黑衣青年剑手好可怕的剑法。下次遇上真要远远避开才是。无名老人最后看豹儿左胸上的剑伤又摇摇头:“这剑虽刺中仍偏了—点。”这无名老人在看豹儿的剑伤好像在评论黑衣青年剑手的剑法似的。

青青问:“老前辈他没危险吧?”

“只有这一处危险其他的都是皮肉之伤没伤筋骨容易治好。”无名老人揭下了豹儿胸口上的膏药嗅了嗅转头向南良问“这可是山西龙门薛家的‘一贴灵’膏药吧?”

商良笑了笑说:“是!”

“—贴灵是不错现在这膏药的药力已过没有用了!”

翠翠担心的问:“那怎么办?”

“老朽的药也不在山西龙门薛家的‘一贴灵’之下你们放心。”无名老人又为豹儿诊脉突然间面露惊奇之色问豹儿:“少掌门你练的是哪—门的内功?可不是点苍派的内功啊!”

豹儿茫然:“我我不知道。”

翠翠惊问:“他怎样了?”

无名老人对翠翠说:“他没怎样只是他体内有一股与众人不同的极为深厚的真气。老朽明白了那人剑法精奇而走偏完全是他体内这一股真气震偏震歪了而刺不中。不过那人的内力也极为深厚虽走偏也划伤了他的皮肉。—般内力不深厚的高手凭小哥体内这股不寻常的真气又何止震偏连剑也震飞了!老朽也明白为什么他能惊走了黑箭。”

青青和翠翠听了惊喜异常而商良听了心中更雪亮。这无名老人何止是能医治骨肉之伤的隐者简直是位武学大师深晓各门各派的武功他不是神秘雾中楼的第一号杀手千幻剑又是谁?想不到他却隐居在这里!

无名老人对异儿说:“你将—些金创散洒在他胸口的剑伤处然后包扎。他的其他伤口叫奇儿用药水洗涤—下就行了。”

“是!师父。”

翠翠问:“他不用服药么?”

无名老人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服什么药也不用什么医治。老朽这样做只不过加他早日复原而已。他顶多七八天便能恢复如常可以在江湖上走动了。”

商良问:“前辈为什么他不用服药医治?”

无名老人说:“因为老朽在诊断时现他不但有一股不寻常的真气体内更有一种能自创医疗自己的奇功异能。你们根本就不必送他来这里只要找—处清静的地方让他休养一两个月他也会自然痊愈。来这里老朽不过加他恢复而已缩短了一头半个月。”

商良听了更是暗暗点头这同自己和老叫化的看法相吻合便说:“前辈能使他在七八天完全恢复也足见前辈的医术精湛了!晚辈有些事想向前辈请教不知可否?”

无名老人—笑:“老朽有些事也想问问商大侠。”

“那太好了!我们是不是找—处地方聊聊?”

无名老人看看天色说:“天色不早你们几日路途辛苦先休息下晚饭之后老朽在书房备酒与阁下在灯下长谈如何?”

“好!在下准时到达。”

“那老朽在书房恭候商大侠了!”

无名老人在异儿给豹儿敷药包扎好后便与异儿一同离开。

翠翠问:“爹!你与无名老人谈什么呀?”

“哎!这是大人们的事你们别问。你俩好生照看豹兄弟和钟离堂主才是。”

陈少白说:“两位小侠先休息豹小侠和钟离兄由在下照看就可以了。”

青青说:“我们怎能麻烦陈少侠你的照看他是我们分内之事。”

陈少白说:“可是钟离兄可是在下的生死朋友。”

商良说:“你们别争大家轮流看顾我也算一个。”

青青说:“爹!这事你就别操心啦!”

“别忘了!妈叫你们练的功可得抓紧时间练。那些心法你们在船上背熟了没有?”

“爹!我们记熟啦!”

“这里四周幽静是你们练功的最好地方。别看我平日嘻嘻哈哈对这事我可半点也不嘻嘻哈哈的。总之你们别想偷懒。”

“哎!谁偷懒了?”

“好!明天夜里我要检查你们。到时我看不顺眼别怪我的量天尺打在你们身上。”

“你不怕打伤了我们吗?”

“打伤了也是活该。”

陈少白笑着说:“不怕伤了有我世伯给你们医治。”

翠翠叫起来:“哎!你这不是唆使我爹重重敲打我们吗?”

商良笑着:“不错!不错!我却忘了有无名老人在那我可重重敲打了!”

青青说:“我们不偷懒爹怎会打我们?”

“噢!谁知爹什么不顺眼的?”

商良又眨眨眼:“不过你们让我多喝几碗酒就什么也顺眼了!”

众人都笑起来连不大爱笑的钟离羽也笑了。

是夜月华初升幽谷里更是格外的幽静。商良依时来到了无名老人的书房中无名老人果然在灯下备了名酒美点接待商良。

无名老人说:“老朽知道商大侠素好酒特备下了竹叶青。”

商良大喜:“我老婆家乡的名酒竹叶青?”

“商大侠试试看是不是?”

“好!我试下。”商良呷了一口品味着“不错不错!的确是山西的竹叶青知道前辈有这么好的酒我早该跑来了!”

“商大侠你今天上午不是已光临过寒舍么?”

商良愕了愕:“前辈!你知道了?”

无名老人一笑:“薛家的魔影神掌独步武林老朽有幸能亲眼目睹。”

半响商良说:“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见教?”

“没影子那老叫化没对你说过老朽么?”

商良大惊:“前辈就是那——”

无名老人微叹一声:“老朽埋名荒山幽谷十多年全叫这老叫化道破了!不过你放心老朽再也不会去杀人了!恐怕今后老朽也不会在此幽谷了。”

商良带歉意的说:“前辈你放心在下对前辈的隐居处并没有向任何人说出去。”

无名老人说:“江湖游侠的为人老朽难道不知道么!重义守信游荡江湖。要是老朽不了解恐怕商大侠今日上午就出不了幽谷!”

商良心下悚然:“多谢前辈信任在下。”

“没影子老叫化跟你是一类的人物而且他比你还更早见到了老朽。”

“他几时见到了前辈?”

“两年前。”

“神农架?”

“不!也在这幽谷中。”

“他他为什么要骗在下?”

“老朽不是说他跟你是一类的人么?而且今天下午他又来了一次原因是你向他打听老朽问老朽是不是你所要寻找求医之人。”

商良释然:“这个老叫化在下算佩服他了。真个是守口如瓶还对在下装聋扮哑。”

“不过这样老朽不能再在这里了!”

“前辈不相信在下等人?”

“世上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住了这么久老朽也该换下环境了。”

“其实前辈就不必迁去其他地方。在下看这里很好啊!”

“这事我们不必再说了老朽想问下点苍派少掌门为人如何?”

“他为人很不错啊!忠厚、老实、心地极好。”

“不错!老朽也看出来而且还没有什么江湖经历。可是他真的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吗?”

商良—怔:“前辈怎么这般问?”

“你看不出么?”

商良愕了半晌才问:“他是假的?”

“老朽先时也分辨不出他是真是假但诊了他的脉后他所学的内功才完全肯定他是假的了!”

“前辈看见过真的少掌门了?”

“一年前老朽在玉尖峰下的悬岩深涧曾救起了一位九死一生的少年至今才好他也称自己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而且不论面容、神态、身材都跟你们带来的一模一样。”

商良惊奇:“真的?”

“初时老朽见你们带来的人也一时弄不清楚了不知是老朽所救的少年是假的还是你们所带来的人是冒充的。但诊过脉后老朽才肯定你们带来的人是假的而老朽所救下的少年才是真的。而且他的内功、剑法也的确是点苍一派的内功、剑法。”

“前辈那这人现在哪里?”

无名老;人一笑:“苞儿你可以出来了!”

突然从书房的内室中走出一位少年来。商良在灯光下一看一时眼都定了嘴巴也哑了。这个少年真的跟豹兄弟一模—样半点也分辨不出来。要不是豹儿受伤仍躺在床上和老人事先说明商良简直以为豹兄弟怎么打这里走出来了!

无名老人对他说:“苞儿这是江湖游侠商良商大侠你快来见见。”

苞儿有礼貌地向商良一揖说:“晚辈拜见商大侠。”

商良又怔住了说话的神态和声音也跟豹儿一模一样。连忙回礼说:“不敢不敢!少掌门请坐。”又擦擦下自己的眼睛。他疑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人在灯下又重新上下打量了这少年疑惑地问:“你不会是从床上爬起来跟前辈来捉弄我的吧?”

苞儿说:“晚辈不敢捉弄商大侠。”

“你没有跟我在一起?”

“没有啊!晚辈是第一次才见到商大侠。”

“不行你跟我一块到病房中看看。因为我怕给人捉弄了!”

无名老人笑着:“你不相信是另一个人?”

“前辈对不起我商某人在江湖上给人骗怕了谁知道前辈是不是串同豹兄弟来捉弄我!”

无名老人欢笑:“江湖游侠果然为人诙谐说话有趣。你这一去不怕影响了你那豹兄弟的治伤令他激动而增加伤情?”

“不不!那让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才行。”

“苞儿你挽起衣袖、裤脚让商大侠看看有没有伤。”

“是!爷爷。”

苞儿挽起衣袖、裤脚。商良认真看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剑伤这才相信真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豹兄弟。说:“这真叫人难以相信了!”

无名老人说:“商大侠是不是请你那两位女儿也来认一下就更清楚了?”

“对对我去叫她们来看看。”

“何必商大侠自己去老朽打一个人去请她们来就行了我们在—块饮酒不更好?”

“这更好啦!”

无名老人朝外面叫声:“奇儿你去请两位小侠来这里一下。”

“是!师父。”外面的奇儿应声而去。

无名老人说:“商大侠我们饮酒。苞儿你也坐—卜陪商大侠饮儿杯。”

“好的爷爷。”

商良又好奇问:“前辈他怎么叫你为爷爷而不称师父?”

无名老人反问:“那两位小侠怎么又称你为父亲了?”

商良失声笑起来:“看来我跟前辈一样都意外拾到了宝贝。”

苞儿在旁说:“我可不是宝贝我几乎是一具尸体是爷爷花尽了大半年的心血才将我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

无名老人说:“苞儿这些事不必向别人说了!来我们喝酒。”

商良想不到一个六亲不认的第一号冷血杀手居然会有救人之心而且还恢复了人性收一位名门正派的少掌门为孙儿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这不能不是武林中的一件奇事。世上往往有些事物不是—成不变的有的人从好而变坏;有的人由坏而变好。但从好变坏的人多而且也容易;由坏变好那就非常的难得了!怪不得有这么一句俗语:“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往的黑箭之一的上官飞是这样而现在的冷血杀手千幻剑也是这样。一个人的人生道路怎么走除了家庭、社会、朋友、敌人的影响之外更主要的还是靠自己。

青青和翠翠应召而来。商良一见她们便站起身说:“青儿、翠儿我介绍一位小兄弟给你们认识。”他指着苞儿“你们看这个是谁?”

青青和翠翠在灯下一见苞儿惊愕的情景不下于商良半晌青青声音带颤抖的问:“你、你、你是少爷!?”

翠翠问:“你是不是万里苞?”

其实她们的心中早已认出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已经失踪了近一年多的少爷了!但骤然一见之下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苞儿由于青青和翠翠一身男装一时也不敢相认一揖说:“在下正是万里苞两位是谁?”

青青双目流出了喜悦、激动的泪水说:“少爷我是小青啊!你怎么不认得了?”

翠翠却喜忧交织心想:这个是少爷万里苞那豹哥哥怎么办?他不是要离开我们了吗?便咬着嘴唇不出声。

苞儿愕了愕:“你是小青姐姐?怎么打扮成男子了?那么她就是小翠妹妹了?”

青青一下散了头:“少爷你再看清楚—点我是不是小青?”小青忘情得不顾自己是女子身份来。别的人不吃惊在书房门口奇儿却睁大了眼睛心想:原来她们是女孩子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

苞儿又惊讶问:“你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原来上午翠翠跟随陈少白来时苞儿上山采药去了不在茅舍不但没看到翠翠也没见到陈少白所以不知青青和翠翠会随同到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青青和翠翠会化了男装而下点苍山的。

无名老人因看在陈少白父亲的情份分上接见了陈少白但也令他惊愕有人悄悄在暗中跟踪着陈少白来到了这深山幽谷中。他不动声色的问陈少白何事而来?当陈少白前前后后将事情一一说出来后他—是撇不开故友儿子的情面;二是这里已给武林人士觉了已不成为秘密;三是感到这两位伤者也值得一救便答应下来。这样才接见了翠翠……

因为有病人来求医无名老人吩咐陈少白和奇儿需安排和所做的事外为了要采集一些刀剑之伤的灵药所以一吃过饭后也带着异儿进山采药同时也去寻找苞儿回来帮手因为苞儿进山采药有时往往要隔一两天才回来。

无名老人在一处山崖深林中找到苞儿时不料没影子莫长老也闪了出来。无名老人一见略带惊讶:“老叫化你来找老朽?”

莫长老嘻嘻地笑着:“我老叫化从商老弟口中已猜出什么‘无名老人’准是你了!”莫长老一下看见了苞儿顿时傻了眼揉揉眼问:“这位小哥是谁?”

这位小哥到底是何人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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