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机四伏(1/2)
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方向的暗林中忽然有一条人影飞出横空飞过十余丈“砰”的一声落在这个已经不存在的木屋里头颅也同样软软地挂在脖子上。
“阳光”一骨碌翻身跃起一把握紧小方的手。两个人的心都跳得很快眼睛里都出了光。
暗林中已传出冷笑。
“果然来了!”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跟大家见见面?”
冷笑声中夹杂着衣袂带风声、木叶折断声隐约还可以见到人影闪动。
远处又有人轻叱:“在这里!”
叱声刚响暗林中就有三条人影冲天飞起向那边扑了过去。
“阳光”和小方的心跳得更快他们当然己猜出来的人是谁了。
暗林中人影兔起鹃落全部往那个方向扑过去衣袂带风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叱喝。
“姓卜的你还想往哪里走?”
“你就留下命来吧!”
来的无疑是卜鹰。
他故意显露身形将暗林中的埋伏诱开让小方和“阳光”乘机脱走。
“阳光”又在看着小方不管什么事她都要小方做决定。
小方只说了一句话:“他在哪里我就到哪里去。”
“阳光”连一句话都不再说两个人同时移动身形也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他们也知道暗林中步步都有杀机可是他们一点都不在乎。
繁星满天星光都照不进茂密的木叶木叶虽然已枯黄却还没有凋落。
他们还是看不见人连远处的呼喝声都已渐渐听不见了。
这个树林是在群山合抱的一个山谷盆地里山势到了这里突然低陷地气极暖懊连风都是暖的所以现在虽然已经是初冬木叶仍未凋落。
可是地上仍然有落叶就像是一个人往往会因为很多种原因要离开他的家一样叶子也往往会因为很多种原因而离开它的枝。
小方没有听见落叶上有任何人的脚步声“阳光”也没有。
他们只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他们听见一个人在哭。
每个人都会哭在生的时候会哭在死的时候也会哭在生与死之间那个阶段更会常常哭。
有些人只有在悲伤痛苦失意时才会哭有些人在兴奋激动欢乐时也会哭。
有人说一个人在他一生中最无法避免去听的两种声音除了笑声外就是哭声。
所以哭声绝不能算是一种奇怪的声音。
可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无论谁听见有人在哭都会觉得奇怪极了。
最奇怪的是这个正在哭的人又是个谁都想不到他会哭的人。
小方和“阳光”听见哭声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这个正在哭的人。
这个人赫然竟是胡大掌柜。
他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棵很高大的古树下哭得就像是个孩子。
如果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绝对想不到名震江湖的“三宝堂”主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坐在一棵树下面像孩子一样抱头痛哭。
可是他们亲眼看见了。
胡大掌柜好像没有看见他们。
他哭得真伤心好像已经伤心得没法子再去注意别人可惜他们却没法子不去注意他。
他们都见过他都认得他都知道他是谁。
幸好他们假装没有注意他假装没有见过他他们决定就这样从他的面前走过去。
他们没有走过去。
胡大掌柜忽然从树下一跃而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虽然还有泪痕却已经不再哭了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却已经出了狡狐般的光。
他忽然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人?”
小方看看“阳光”“阳光”看看小方故意问:“你是不是?”
“我是。”
“我也是。”
胡大掌柜冷笑:“你们都是人可是你们看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居然能假装没看见!”
“阳光”也冷笑。
“就算我们看见了又怎样?难道你要我们坐下来陪你哭?”她说得理直气壮“你在这里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胡大掌柜居然也理直气壮他说“就是为了你们我才会哭的。”
“为了我们叶小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为了我们哭?”
胡大掌柜的样子看来更伤心。
“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他说“我找了她很久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死的?”
“被你们活活吊死的!”胡大掌柜悲伤叫道“被你们吊在一棵树上活活吊死的!”
他狼狠地盯着小方好一会:“我知道你姓方叫做要命的小方你想赖也赖不掉。”
小方已经有点明白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柳分分?”
“是。”
“你真以为是我杀了她?”
“不是你是谁?”
小方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不是我你当然一定不会相信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出胡大掌柜已经决心要他的命无论谁都应该能够看出这一点。
——“凤凰展翅”。
胡大掌柜的双臂已展姿势奇秘而怪异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暗器是用什么手法打出来的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只要他的暗器一打出来就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了。
“阳光”忽然笑了出来不但笑了出来而且唱了起来。
她唱的就是那天她在那干枯的绿洲中沙丘后听到的那歌谣:
“燕北有个三宝堂
名气说来响当当。
三宝堂里有三宝
谁见谁遭殃两眼泪汪汪。”
她的记忆力实在好极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唱错而且唱得就像那小女孩一样。她还没有唱完胡大掌柜脸色已改变:“你是谁?”
“我就是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我怎会不知道?我不知道谁知道?”“阳光”甜笑“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的。”
“我应该知道?”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她笑得好像也有点像那梳着十六八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子只差手里少了一条雪白可爱的狮子狗。
胡大掌柜吃惊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后退。
“你以为‘阴灵是谁?”
“阳光”又道:“你真的以为是那个瓶子还是那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小方已拔剑。
一棵大树的根部忽然间露出了一个门。
那当然不能算是一道真正的门只能算一个洞“阳光”认为那是门只因为里面真的有个人钻了出来。
这个人虽然不是卜鹰却是他们的朋友。
“班察巴那!”“阳光”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是你!”
看见他他们也同样兴奋。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可是他每次出现时都同样令人兴奋。
“刚才出手的人是你!”
“是我。”班察巴那简单地做了个手势一种在一瞬间就可以将人脖子拗断的手势虽然非常简单却绝对有效。
“卜鹰呢?”“阳光”又问。
“我没有看见他。”
班察巴那道:“我也在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
班察巴那说得也很有把握:“可是我知道他绝对没有死。”
他的理由是:“因为那些人也在找他可见他们也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微笑:“无论谁想要卜鹰的命都很不容易。”
“阳光”也笑了:“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恐怕更不容易。”
她对班察巴那也同样有信心。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都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躲藏的地方。
一个别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先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他们都以为你已经逃出了树林想不到你却在这棵树底下。”
“阳光”叹了口气:“难怪卜鹰常说如果你想躲起来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你。”
班察巴那微笑:
“我也不知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还想说什么?”
“说我是条老狐狸。”
“你不是老狐狸。”
“阳光”笑道“两百条老狐狸加起来也比不上你。”
刚才已听不见的人声现在又可以听见了。刚才已退出树林的入现在仿佛又退了回来。
班察巴那皱了皱眉。
“你们快躲进去。”他指着树下的地洞说:“这个洞绝对可以容纳下你们两个人。”
“你呢?”
“你们用不着替我担心。”
班察巴那道:“我有法子对付他们。”
“我相信。”
班察巴那道:“但是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之后才能出来。”
他已经准备走了忽然又转过身:“我还要你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你们穿的衣服和鞋子都脱下来给我。”
班察已那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阳光”也没有问。
她已经背转身很快地脱下了她的蓝色外衣和靴子。如果班察巴那还要她脱下去她也不会拒绝。
她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
她相信班察巴那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小方也将外衣脱下。
“这样够不够?”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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