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大眼的杂货店(1/2)
(一)
每当黄昏前后王大眼杂货店里的人总是很多因为这里不但卖各式各样的日常用品、南北杂货也卖卤菜卖点酒。在外面用草席搭成的一个凉棚下还摆着三张方木桌七、八条长板凳。大家坐下来左手拿着半个鸭头、一块豆腐干右手端着大半碗老酒。天南地北、胡说八道的这么样一聊本来不好过的日子也就这么样糊里糊涂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这大概就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娱乐厂。
王大眼总是像一个最殷勤的主人一样总嘻嘻哈哈的周旋在这些人之间。
他们不但是他的老主顾也已经成了他的老朋友。
可是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不被他吓一跳的人大概还不多。
王大眼又高又大又粗又肥而且是个驼子。他左边的那个眼睛看起来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是他有边的那只眼睛却像是一个突出眼眶外的鸡蛋。
后来有人问6小凤:“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6小凤对他的感觉是:“那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之丑真是丑得天下少有可是等到他跟你说过半个时辰的话之后你就会忘记他的丑了。”
然后6小凤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他才会娶到个让大多数男人一看见就会想带她上床的风骚老婆。
杂货店的后院里有一间小木屋本来大概是堆柴的现在却摆了一张木板床。上面甚至还铺起了一张白床单最少曾经在某一段日子前是一张真的用白布做的白床单。
就在这张床的床头还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
“佐宿单人每夜五十钱。
每月一吊。
双人每夜八十钱。
一直在不停的扔动着腰肢的老板娘把6小凤带到这里来眯着眼睛看着6小凤直笑。
“公子爷我刚才好像听我们家那个老王八蛋说你姓6。”“对我姓6。”
“6公子那个要饭的小王八蛋把你带到我们这里来还真是带对地方了。”
6小凤忽然笑了看着床头木板墙上的那一张价目笑
“可是我还真以为我来错了地方看你们这里的价钱我还以为到了黑店。”
“6公子那你就真的错了这里不但管吃管伎而且什么事都可以把你伺候得好好的这种价钱也算贵吗?”
6小凤看着那张随时好像都可以垮下来的木板床上那张又黄又灰又黑简直已经分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床单苦笑。
“不管怎么样睡在这么样一张床上就算要我每天晚上付五十钱我都觉得有点像是个冤大头。”
老板娘有意无意间用一根出乎意料之外那么漂亮的纤纤手指指着红纸上的“双人”两个字一双媚眼已笑如丝:“如果说我要你付八十钱呢?”
6小凤看着她的眼看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腰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花八百钱也是值得的。”6小凤说:“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老板娘追问。
6小凤不回答也不开口老板娘盯着他一双如丝的媚眼忽然像杏子一样的瞪起来了。
“6公子有句话我实在不该问你的可是心里又实在忍不住想问。”
“那么你就问吧。”
“像我们这里这么样一个破地方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么通常是什么样的人物才会至Q这里来?”6小凤问。
“通常只有两种人。”老板娘说:“一种是财迷总认为这地方附近真的有一宗很银大的宝藏想到这里来一笔大财这种人是我们最欢迎的。因为他们的大财虽然不到却总是会让我们一笔小财。”
她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近年来这种人已经越来越少
6小凤又问:“那么第二种人呢?”
老板娘盯着他:“第二种人就是已经被人家追得没地方可去的人。被官府追缉、被仇家追杀追得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只好到这里来避一避风头。”
6小凤也在盯着她:“你看我像是那种人?”
老板娘又叹了口气:“我看你呀两种人都不像可是再仔细看看两种人你又都像。”
6小凤又把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面看一面摇头并且还一面在摸着他那两撇像眉毛一样的胡子。
“老板娘我知道你是很了解男人的可是这一次你实在把我看错了。”
“哦?”
“不管我是你说的那两种人的其中任何一种只要我真的是其中的一种那么现在我就会变成第三种了。”
“第三种?’老板娘问:“你说的这第三种人是种什么样的人?”
“这第三种人当然也是种罪犯。”
“他们犯的通常是什么罪?”老板娘问。
6小凤故意中去看她身上脸上的任何其他地方故意只盯着她的两条腿看。
“你猜呢?”6小凤故意眯起眼睛来问。“你猜他们犯的都是什么罪?”
老板娘的脸居然好像有一点要红起来的样子甚至还好像有点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她一双又长又粗又结实又匀称的两条腿。
“这种人我不喜欢。”她的眼睛又媚如丝:“我相信你绝不会是这种人。”
大多数男人都知道有很多女人说出来的话都和她本来的心意相反。她们说不喜欢的时候也许就是喜欢而且喜欢得很。
6小凤当然不是不了解女人的男人如果说他不明白一个亥人对他表达的意思他的朋友死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他却偏偏好像一点都不明白的样子而且神色忽然变得很严肃起来。
“这种人我也不喜欢我当然绝不会是这种人。”
“哦?”
“我到这里来只不过是来找一个朋友。”6小凤说:“…个财迷朋友。”
“你也有财迷朋友?”老板娘问。
“每个人都想财我当然也有财迷朋友谁不想财?”6小凤说:“我有一个朋友也听说过你们这里附近有关宝藏的传说要我资助他五百两银子的旅费想不到他一来之后就人影不见。”
“你是来找他的?”“我不但要来找他也要找回那五百两银子。”6小凤又在看老板娘的腿:“五百两银子就算睡这样的双人床也可以睡好几百天了。”
老板娘忽然转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6小凤一眼。
6小凤正想追出去的时候忽然现门口有一只大眼睛在看着他。(二)
如果不看王大眼的人只看他对人的礼貌和对人说话的声音无论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和气生财的君子。
“6公子我知道你要来找的是谁了。”王大眼说:“你要来找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一位姓柳的柳大侠?”
“你怎么知道的?”
“在你还没有来之前佐在这间屋子里的就是这位柳大侠。”
“现在他人呢?”
王大眼那只水晶球一样的大眼中虽然看不出一点表情可是另外一只眼睛里却充满了悲伤惋惜之意。
“柳大侠实在是条汉子又大方又够义气。只可惜你已经来迟了一步。”
“来迟了一步?”6小凤勉强沉着气问:“难道他已经死了?”
“嗯。”
王老板用一种非常温和有礼的声音说:“6公子你是个明理的人你当然应该知道无论谁死了他的尸体通常总是在棺材里的。”
6小凤沉默了很久:“那么我这次来大概是看不到他的人了。”
“大概是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看看他的尸体和棺材。”
“当然可以。”
“他的棺材在哪里?”
王老板的声音更温和有礼:“棺材好像应该在棺材铺里”(三)
棺材铺绝对没有像杂货店那么普遍的想不到这个荒凉的小镇上居然也有一家棺材铺。6小凤走进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条长街上时就看见了这家棺材铺。
棺材铺外面那张又旧又破的大膝椅上还躺着一个死人。
后来6小凤才知道这个人非但没有死而且就是这家棺材铺的老板。也许他替死人收尸收的太多了所以他看起来倒有六、七、八分像个死人的样子。
他的名字也绝得很。
这家棺材铺就在杂货店的对面杂货店的老板叫王大眼他的名字叫赵瞎子。
他本来一直像一个死人一样坐在那里他想不到也不敢想会有人来光顾他的生意。这么样一个小地方活人已经不多了死人当然也不会多所以看见6小凤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位公子府上是什么人死了?想要买一口什么样的棺材?”
他的脸上本来也像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丝血色、一点表情却偏偏想做出一副巴结的笑容来却又偏偏装不出这使得他的脸看起来更神秘而诡异。
6小凤只有苦笑。
“我们家最近已经没有什么人可死了。”6小凤说:“我只不过想来看一个人。”
赵瞎子的脸色沉了下去人也坐了下去。连声音都变得冷冷淡淡的。
“那么你恐怕来错地方了。”他说:“这里除了我之外都是死人。
“那么我没有找错地方。”6小凤说:“我要来看的就是死人”赵瞎子甚至把那双白多黑少像瞎子一样的眼睛都闭了起来:“只可惜我们这里现在连死人都只剩下一个。”6小凤说:“我要看的大概就是他。”
赵瞎子忽然又跳了起来:“你认得柳大爷你是替他来收尸的?”
6小凤点头:“是。”
赵瞎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像刚把一副很重的担子从肩上卸下来一样。
“我带你去找他。”赵瞎子说:“你跟我来。”
赵瞎子坐在棺材铺外面屋檐下的阴凉处门里面的一间屋里摆着两口已经上了油漆的新棺材还有五、六口连漆都没有上。
穿过这间屋子就是一个堆满了木头的小院遍地都是钉弯了的铁钉和刨下来的碎木花一个特别大的锯子斜斜的倚在一个很奇怪的大木架子上这个锯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巨人用的。
锯子旁边还有一口没有做好的棺材。
6小凤的好奇心又动了忍不住问赵瞎子:“这么大的一个锯子一定要很有力气的人才能用吧?”
“大概是的。”
“这个人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你已经看见他了。”赵瞎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就是我。”
他故意轻描淡写的说:“这里卖出的每一口棺材都是我亲手做出来的。”
6小凤虽然现这位棺材铺的老板整天都像死人一样的华在那里脸色也像死人’样的难看但却是一个很高大的人虽然有点弯腰驼背可是站在那里一比还是要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头而臣全身的肌肉都好像很有弹力只有一个经常保持劳动的人才会有的弹力。
你第一眼看见他也许会觉得他像是个死人可是看得越久就越不像了。
后院里有两排房子左面的一排二间右面的一排两间。
左面的一排屋好像是厨房柴房佣人房一类的地方右面的一排黑黝黝的房子连窗户上面贴着的纸都是黑黝黝的。整个两间屋子都好像笼罩在一种黑黝黝的色调下就算在白天看起来也会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这里就是我们在葬之前停灵的地方。赵瞎子打起了一个火招子:“这里的人死了在葬之前死尸通常都会寄在这个屋子里所以我就把这两间屋子叫做鬼屋。”
“鬼屋?”6小凤问:“那间屋子里闹鬼?”
赵瞎子苍白的脸在火光照耀下看起来已经有点像是鬼了可是他却摇着头说:“棺材铺里是没有鬼的棺材铺是照顾死人的。人死了就是鬼照顾死人就是照顾鬼。我照顾他们他打]怎么会到这里来闹鬼。”
他说的这句话真是合情合理已至于极点了6小凤想不承认都不行。
可是6小凤一走到这两间屋于前面就觉得有一种阴森森冷飕飕的凉意从背上凉了起来一直凉到脚底。
6小凤当然不是—个胆小的人。”
他的胆子之大简直已经可以用“胆大包天”这四个字来形容了甚至连他的仇敌都不能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是6小凤不敢去做的。
可是6小凤在赵瞎子的火摆子带领下走进这两间屋子左边的一间时他自己居然觉得他的脚底心下面好像已经流出冷汗。
火摆子出来的光比烛光还要黯淡这间屋子在这种火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坟墓的内部一样。
他走进这间屋子时的感觉就好像走进一个坟墓里一样。
坟墓里当然没有棺材。
这间屋子里有一口棺材棺材摆在一个用暗紫色砖头彻的低台上台前还供着一个简单的灵位灵脾上只简简单单的写着:“放友柳如钢”。
看到了这块灵脾6小凤才死了心。无论谁看到这块灵牌都可以确定柳乘风柳如钢确实已经死了。
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这种阴阴森森惨惨淡谈的气氛还是因为6小凤心里某一种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感觉使得他总觉得柳乘风会随时从棺材里跳出来随时复活’样。“请你把棺材盖子打开来”
“你说什么?”赵瞎子怪叫:“你要我把棺材盖打开来啊?你凭什么要我这样做?”
“因为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要看的是一个死人不是一口棺材。(四)
棺材打开来的时候6小凤就看见了柳乘风。
死人的脸跟活人脸虽然不同可是6小凤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死人的确是柳乘风而且也看出柳乘风临死前残留在他脸上的那一抹惊荒与恐惧。
“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朋友?”赵瞎子问。
6小凤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找出了柳乘风身上致命的伤。
伤口是在前胸的心口上是刀伤。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6小凤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点。
他看到过的死人大多了对这方面的经验也太多了。对这种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他不能确定这一点还有谁能?
可是他脸上却显出了一种极稀奇迷惑的表情而且一直在摇着头嘴里一直不停在喃喃的说:“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oQ
他甚至把这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赵瞎子无疑是个很有耐性的人经常面对死人的人没有耐性怎么行?
所以一直等到6小凤把这句话反复说了五、六遍之后他才问:“什么事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6小凤没有回答这话反而反问:“你知不知道死在棺材里的这个人是谁?”
他也不等赵瞎子回答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就是一剑乘风柳如钢他的轻功和剑法就算比不上西门吹雪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果说他会被人迎面一刀刺杀毙命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那么你就算砍下我的头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却无疑是这样子的。
棺材里的尸体已经换上寿衣了刀口也已经被处理得很干净。这条刀口的长度大概只有一寸三分左右杀人者所用的刀无疑是一把很窄的刀而且是迎面“刺”进去的如果是用“斩”刀口就会拖长了。
所以6小凤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使刀的人能够一刀刺人柳乘风的心脏除非这个人是柳乘风很熟的朋友柳乘风根本就完全没有提防他。
柳乘风在这个小镇上怎么会有朋友?
6小凤的目光终于从这个刀口上移到赵瞎子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他是死在什么地方的?”“我当然知道。赵瞎子回答:“那是条很阴暗的小巷子他死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那时候巷子里已经连—点灯光都看不见了。”
“第一个现他尸体的人是谁?”
“就是你跟他说过话的那个小叫化子。”
“他的尸体是在什么时间被现的?”
“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
“天还没有亮那个小叫化怎么会到那条巷子里去?去干什么?”“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尸体是谁运到这里来的?”
“是我自己扛来的。”赵瞎子说:“柳大侠是个好人出手又大方而且一直都把我当作他的朋友。”
他又补充着说:“柳大侠到这里来了虽然并没有多久却已经交了不少好朋友。”
只有很熟的朋友才能在他绝对料想不到的情况之下将他迎面—刀刺杀。
这个好朋友是谁呢?
6小凤在心里叹息着又问赵瞎子:“你把他抱来的时候刺杀他的凶刀是不是还在他的心口上?”
“你怎么知道的?”赵瞎子显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那把刀还在他的身上?”
“刀伤是在第六根和第七根肋骨之间这两根肋骨距离很近一刀刺入刀锋就很难拔出来。”6小凤说:“凶手在柳乘风一时大意间刺杀了他心里一定又兴奋又慌乱而且也不能确定这位负当时盛名的剑客是不是已经真的死在他的刀卜仓稗问拔刀第一次如果拔不出来第二次再拔不出来就不会再拔第三次了。”
6小凤用—种非常冷静的声音说:“这么样一把刀—定像你这么样一个棺材铺的老板在很从容的情况下才能拔出来的。”
赵瞎子叹了—口气:“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究意是谁?可是我已经知道你—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事情是不是这样子的?”
“是的。”
“是不是你把刀拔出来的?”
“是我:“赵瞎子说:“是我亲手拔出来的。”
“刀呢?”
“刀?”赵瞎子好像忽然之间就把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都忘记掉了:“什么刀?”
6小凤笑了。
他当然很了解赵瞎子这种人更懂得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这种人。
对付这种人只要一个字就够了。
—钱。
一锭银子塞进赵瞎子的手里之后6小凤再问他眨眼前刚刚才问过的那个问题赵瞎子的回答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
“刀呢?”
“刀当然已经被我藏起来了。”
“藏在什么地方?”
赵瞎子一张本来好像已经僵硬了的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丝比较像是笑的表情:“我要藏—样东西当然是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棺材下面这个用暗紫色砖头彻成的像是祭台一样的低台居然还有几块砖头是活动的。
把这几块活动的砖头抽出来里面就是—个天中的秘密藏物处了。别人既不知道这个砖台下有可以活动的砖头也不知道是那几块砖头要把藏在里面的东西找出来当然非常困难。
赵瞎子的手已经伸进台下的暗洞里去了当他的手缩回来的时候无疑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
6小凤实在很想看看这一把能够将柳乘风迎面刺杀的刀是把什么样的刀?
可是赵瞎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来就好像洞里有—条毒蛇忽然咬住了他的手。
他本来已经苍白得完全没有血色的脸现在简直好像已经变成惨碧色。
6小凤看看他瞳孔渐渐收缩。
“刀呢?”
这一次赵瞎子的回答居然又变得和第一次的回答完全一样了。
“刀?什么刀”
6小凤实在很想一再重重的踢上一脚。
但他却想不到赵瞎子已经跪了下来哀呼道。”我誓我本来真的是把刀藏在这里面的可是现在里面已经变成空的了刀已经不见了。”
看到他这种样子6小凤的巴掌也打不下去了脚也踢不出去了。只有沉佐气问:“你想想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你那柄刀藏在这里面?”
赵瞎子的头本来已经碰在地上听到了这句话忽然间抬了起来一双瞎眼好像有了光。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一个人不但知道而且还亲眼看到。”
6小凤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厉声问:“这个人是谁?”
赵瞎子喘着气说:“他姓……”
赵瞎子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说的第三个字是个开口音可是他虽然张开了口却没有声音出来。
因为他的口刚张开外面就有二、三十道光芒打了进来。
在这一瞬间以6小凤的估计这些寒光最少有二十三道有三种颜色:一种青、一种紫、一种灿烂如银。
这一次他错了因为其中还有一种暗器的光芒已经接近透明。透明的就是看不见。
从这间屋子三个窗户外打进来的暗器也不止二十三种而是二十四种。
因为其中一种是透明的。
这二十四种暗器要打的并不是6小凤而是赵瞎子。
幸好它们都没有打中甚至连那件看不见的暗器都没有打中。
因为赵瞎子已经撞破了屋顶飞出去了。
他自己当然不会飞出去。
他伏在地下6小凤将他一把提起还提着他的衣襟时暗器已射入在这间不容缓的一刹那间6小凤已经把他用力摔出把屋顶撞出了一个大洞从洞中飞了出去。
然后6小凤已从寒光中穿出了窗户。
在这一瞬间他身法的变化和度几乎已经过了人类体能的极限也过了他自己体能的极限。
一个人之所以能够成功就因为他往往能够凭着一股人的意志力和求生力越他自己体能的极限。
一个在别人眼中认为随时随地都会死的人之所以能够不死道理也是一样的。(五)
6小凤窜到院子里的时候赵瞎子也刚从屋顶上纷飞的瓦片中冒出了。
一堆木料后又有一蓬寒光暴射击出。打的还是赵瞎
这个人无疑一定要杀赵瞎子灭口。
6小凤在空中已顺手抄起一块木板。以左脚尖点有脚面身子再次借力弹起手里的木板也迎着那一蓬寒光拍了出去。一连串轻响过后暗器已钉人木板中。赵瞎子的人已落在屋顶上又从原来那个洞里跌了下去。
只听得那堆木料后有人在低喝:“好一个6小凤好轻功。”
“你是谁?”
6小凤喝问着正想往那堆木料后扑过去想不到对面屋顶上已经有一道刀光青虹般掠起凌空一转折就激箭般向他刺了过来。
这一刀又快又险一刀就要想把他杀于地下所以这一刀完全没有再留余地。
6小凤并没有退缩闪避反而迎着刀光飞身扑上去。
刺客显然吃了一惊刀光一抖想在半空中反削6小凤的咽喉i可是力量已经不够了。
6小凤忽然伸出食、中二指一下子就捏住了刀锋用力往前一送一股真力由刀锋传至刀柄刺客的虎口立刻被震裂。握刀的手刚松开刀柄已撞在他的胸口上:“喀”的一声他的肋骨已经被撞断了两根。
这一着正是6小凤威震江湖、天下无双的绝技。所有的变化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
除了6小凤之外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间不容缓的一瞬间捏伎刀锋。
这个刺客从半空中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喉咙里不由自主出了仿佛野兽垂死时的叹息。
他的刀已经到了6小凤手里刀锋已经到了他的咽喉要害上。
其实他的刀法和轻功无疑也是第一流的所以6小凤也说:“想不到这地方也有你这样的高手。”
6小凤问这个穿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以黑巾蒙面的刺客:“你是谁?是谁要你来的?你们为什么要灭口杀赵瞎子?”
这个人吃惊的看着6小凤惊惕的眼神中瞳孔已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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